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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馨娘沉默片刻后,道:“我明白了,公子,我都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鳳清公子的聲音聽起來也有幾分落寞和不舍。
馨娘又迫不及待地追問,“那公子會忘記我嗎?公子,我可以等你,等到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我…”
“你不必等我了。”鳳清公子的時候難得變得有幾分冷漠,“馨娘,你不必再有任何執念,那都是毫無意義的。”
馨娘卻帶著幾分倔強道:“無論公子會不會忘記馨娘,馨娘都不會忘了公子,永遠都不會,別說公子是去了盛京,就算公子是去了天涯海角,馨娘,也都會銘記永生。”
鳳清公子長長嘆了口氣,沒有言語。
林昭言卻在假山后面聽得頻頻蹙眉。
這個鳳清公子,他到底是什么人?
聽他的意思,他此次被梨花幫挖走去盛京原來是個幌子,他是要去盛京做大事的。
沒有光明和未來,又會武,難道,他是個殺手不成?
林昭言趕緊打住了自己這些胡思亂想,管鳳清公子是要去盛京干什么,只要他不會對劉府不利就行。
“那馨娘,這就當做咱們彼此的最后一次見面吧,今后你要好好過日子,劉府的人都很好,相信你娘在天有靈,也一定會很欣慰吧!”
馨娘又低聲啜泣了起來,“公子也不必擔心。您之前對我們母女那樣照顧,我娘在天有靈也一定會保護您的。”
鳳清公子似是無奈地笑了笑。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馨娘輕聲道:“公子,再見了。”
林昭言才知道,原來鳳清公子已經離去了。
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在馨娘走到假山池畔時跳了下來。
“馨娘。”
深黑的夜色中突然從天而降一個人影,馨娘被嚇了一跳,夜色中的一張臉瞬時變得慘白。
待到她看清來人的長相。臉色更白,血色褪盡。
“四,四表姐…”她顫顫巍巍的,話出口,聲音發抖,身子打顫。
“我都聽見了。”林昭言淡淡開口,說出了馨娘想要知道的答案。
馨娘幾乎要暈過去,下意識地就撲到林昭言面前說:“四表姐,不。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是我要將鳳清公子喊出來的,他并沒有想要怎么樣。他馬上就要去盛京了。他還有大好的前路要走,四表姐,求求你不要說出去!”
這件事若被眾人知曉,馨娘首當其沖,鳳清公子背后有盛京的高人撐腰,未必就會如何。
可被抓包了。馨娘第一時間竟然是想到鳳清公子,而并非她自己。
看來,她對鳳清公子的確是真心的。
林昭言嘆了口氣,先穩住她,“你別急。我并沒有說要將這件事捅出去,若不然。直接去稟報了外祖母就行,何必要現身讓你知道?”
馨娘一愣。
林昭言繼續道:“我只是想要問你,鳳清公子所做的這件事,確定不會對劉府有任何影響嗎?”
馨娘連連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林昭言眉峰一斂,“這么說你知道是什么事?”
馨娘落寞地搖頭,“我不知道,他沒有同我說過,只是先前,我與我娘相依為命的時候,他常常會來幫襯我們,說他也有過飯吃不飽、衣穿不暖的落魄時候,所以他看到我跟我娘就會想到他自己,等到后來他發現我愛慕上了他,才告訴我,他是個沒有以后的人,讓我莫要喜歡他。”
馨娘說得很真誠,也很傷心。
林昭言相信她所言。
“那你呢,今后也不會為了他做出危害劉府的事情嗎?”林昭言又問,聲音有些嚴厲。
馨娘身子一顫,然后搖頭,堅定道:“不會,絕對不會。”
林昭言點了點頭,視線落到她手里緊緊攥著的發簪上,“那你,將這支發簪送給我如何?”
馨娘猛地抬起頭看她,“為什么?”她很不舍。
“把柄。”林昭言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這上頭不是刻了鳳清公子的字嗎?”
馨娘臉色又是一白。
林昭言沒逼她。
許久,馨娘才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將簪子遞到林昭言的面前。
林昭言伸手接過。
“可,可四表姐又如何能夠讓我安心?”馨娘也學聰明了,想要一個保證。
林昭言了然地挑了挑眉,“這個你不用擔心,你明日可以和我去一個地方。”
“什么地方?”馨娘追問。
林昭言說:“去了你就知曉了。”
林昭言回到春花閣的時候,心情還久久不能平復。
她面對馨娘的時候很淡定,淡定的好像對一切都了然于心,將他們都握在股掌之中。
其實,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她沒有喜歡過什么人也就罷了,那還真無法理解馨娘對鳳清公子的感情,哪怕是犧牲自己也要成全他的魄力。
可她喜歡上了。
并且也是一段看不到未來的感情。
正是因為這一份同病相憐,她才會現身在馨娘面前,同她說了那么一段話吧!
“回來了?沒找到那人吧?我就說嘛,那箱珠寶給我們了就是我們的了,不要白不要,還去追什么吶!”耳畔突然傳來林若言的聲音。
林昭言回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春花閣門口。
她苦笑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問林若言,“曼雙呢?”
“早回了,在屋子里等你。”
林昭言點點頭,想了想,從袖中掏出那支簪子,“給你,你不是想要么?”
“馨娘做的簪子?”林若言一怔,趕緊將簪子接過來,一看簪頭,赫然有個“鳳”字。
“你哪來的啊?”
“鳳清公子無意間落在后臺了,有個丫鬟撿到后交給了我,我本是要去交給馨娘,但馨娘說,送給我了。”林昭言面不改色地撒謊。
“哦。”林若言點點頭,又好奇道:“那馨娘有沒有說她為什么要送他簪子啊?他們之間是不是真有什么?”
“八卦。”林昭言白了她一眼,“就是很簡單的,馨娘從前落魄的時候鳳清公子救過她,她送簪子只是表達謝意而已。”
“哦。”林若言恍然大悟,心里竟然生出一絲竊喜。
至于為什么竊喜,她自己都不清楚。
林昭言回了正屋。
曼雙稟告說并未看到可疑的人物。
林昭言不甚在意,點了點頭之后就讓她退下了,不久之后自己也歇下了。
次日,天空晴好,萬里無云,林昭言依舊是用看書打發了一個上午的時光,期間讓曼雙去給馨娘傳了話,要她午時三刻來春花閣尋她。
等到了午時三刻,馨娘果然如期而至。
“四表姐。”馨娘站在她對面,臉色發白,眼瞼一片青黑。
林昭言知道她不可能睡得好,作為秘密的一件事情被旁人知曉了,并且那人未必能全心全意的信任,恐怕,她心里對她還存著一絲絲的怨恨。
所以,她得放她放下這份戒心和怨恨。
“你來了。”林昭言收拾好了,就對她道:“走吧!”并不跟她說去哪里。
馨娘也沒有問,低垂著腦袋,很恭順地跟著她出了門。
還是依著和從前一樣的辦法,這次帶上一個馨娘還要順利許多。
和林若言在老地方分別之后,林昭言便和馨娘坐上馬車向城南出發。
馨娘呆愣愣地看著她們兩姐妹揮手告別,緩了半天神才道:“四表姐,我,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林昭言挑挑眉,“你看到了,其實每天我都是這樣,我并不是跟若言去各府玩兒,而是去辦正事。”
“正事?”馨娘還是不解。
“恩。”林昭言點點頭,“其實我是要去城南的一間私塾學武。”
馨娘夸張地睜大了眼睛。
林昭言笑笑。
馨娘瞬間明白了林昭言的意思。
林昭言是怕她不相信她會替她保守那個秘密,便將自己的一個秘密也告知于她,那樣,雙方就都有一個“把柄”在手上,也就沒有會出賣一說。
馨娘知道是自己表現出來的不信任才讓林昭言做出這樣的行為,所以有些局促和尷尬,垂下頭不知如何回應。
林昭言也不說話,這種事情,她表現得越體貼越近人情,對方只會越慚愧和尷尬,還是得讓馨娘自己緩過來。
馬車很快抵達了私塾,兩個人下了馬車,送別了車夫后,林昭言抬腳要往私塾走。
馨娘及時拉住了她,垂著頭輕輕開口:“四表姐,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請你相信我。”
她的聲音雖小,卻很堅定,林昭言輕輕一笑,“我相信。”
馨娘也抬頭,沖她展顏一笑,“我也相信。”
林昭言抿了抿唇,隨后拉過她的手,朝她示意,“進去吧!”
兩人走到私塾門口,正準備推門而入,私塾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一個人影擋在了她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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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昨天也打算雙更的,只是下午有事去醫院了,所以沒趕得及,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