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晚一樣,峽谷內死寂一片,柔和的月光此刻顯得是那樣的蒼白與冰涼。
東郭諸葛三人沿著峽谷自東向西一路搜尋,并未有什么結果。三人再次折返,重新搜索,還是沒有收獲。按照蜀桐的說法,如果此大峽谷內有鎮壓蛇妖的遠古法寶,那么,這樣一件驚天動地的東西,它的能量波必是嚇人的強悍,方圓二十里之地或許更大的范圍必然可以感受到它的存在,要不然,如何困得住那條萬年老蛇妖?
然而,三人跑了兩個來回,一直折騰到圓月偏西,仍然一無所獲。
“難道我判斷失誤?”蜀桐擦擦身上的大汗,帶著失望而道。
“我看應該不會,我們只是一時找不到那法寶而已。”東郭諸葛跟著道。
“東豬,如果我們一直找不到那壓蛇之寶,那該如何是好?”焦玥問。
“是啊,這倒是一個問題,我們幾個要是丟了性命也就罷了,烏利撒蒙的人很快就會找上門來,我們得趕緊想辦法。”東郭諸葛答道。
“可是,我們現在除了可以利用這條大蟒蛇之外,我們還有什么人可以依靠?”
聽到焦玥的這句話,東郭諸葛突然跳起來喜道:‘豬,我真是一頭豬!我怎么把哈帝給忘記了呢?哈帝,哈帝,對,趕緊派人找去妖傀島找哈帝去!”
“妖傀島的哈帝?他是誰,皇帝?”蜀桐與焦玥又驚又疑。
“他不是皇帝,但那家伙很好玩.....”東郭諸葛忙把哈帝等人去年在不落城的表現說了一遍。蜀桐和焦玥聽完大喜過望。不過,蜀桐眉頭一下子皺起:“東豬,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妖傀島離我們這里何止十萬八千里!且需跨洋渡海,我們沒有飛行法寶,何時才能去到妖傀島?”
東郭諸葛嘿嘿一笑道:“別急,別急,我有飛行器,這還是滇皖國叱云門刀蟲送給我的,它叫飛流磁。我們去到妖傀島用不了幾天功夫。”
看著東郭諸葛手中的那只雕形古怪飛行器,蜀桐立刻轉憂為喜。
“看起來我們三人可以隨時出發。”焦玥迫不及待的說。
“焦玥兄弟,不是三人,是我和你兩人去!東豬是絕對不能離開兲蕩山的,萬一人家攻上來,東豬目前雖然沒有抵擋的本事,但是東豬要帶著陛下逃離,卻不是難事。反而我們,既不能抵擋敵人的進攻,也不能帶著陛下撤離,所以,東豬,你需要留下,跑腿的活,還是我和焦玥去吧,這會兒,兲蕩山內的營地中,除了東豬,也只有我的功力才能勉強啟動這只飛行法寶。我只是擔心一點,那個哈帝我根本不認識他,我去請他,他會不會來?”
東郭諸葛聽完,想了一陣道:“蜀桐,你說的有理,我此時不能去妖傀島,一切就拜托兩位了!至于哈帝會不會來,你就這樣跟他說:‘東郭諸葛沒死,他很掛記你這位老朋友,他在兲蕩山內請你喝酒。’按照他的性格,我相信,他應該回來。說實在的,我真是有些惦記那家伙!”
“好的,東豬,時間緊迫,我們立刻出發!”
“行,路上小心點,爭取在我們體內的藥性發作前趕回,至于峽谷中的壓蛇法寶,我慢慢找。這是飛流磁的作要領,你記好....”
不久,飛流磁在蜀桐的搗鼓下迎風而展,變得像只巨大的大雕一般,他和焦玥登上了飛流磁,正要和東郭諸葛互相道再見,東郭諸葛猛然想到了什么。道:“蜀桐,我聽陛下說,那妖傀群島還有我們的人,她叫霧萌,原本是月峰們的人,在不落城被破以前,她帶著青花,虹彩,小樂三個美貌女將去了妖傀島搬救兵,哈帝之所以能來到不落城救援,完全是她們的功勞。但是功勞的背后,不用我說,她們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或許你們可以和她們聯系一下,如有可能,把她們帶回來吧,想想哈帝那般野人似的人種,我真是替她們擔心。”
蜀桐重重點頭道:“一定,只要她們活著,我想辦法將她們帶回!珍重!”
東郭諸葛揮揮手,道一聲:“珍重!快去快回!我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飛流磁激起一股狂風之后,帶著焦玥與蜀桐劃空而已。東郭諸葛站在地上,仰望著蜀桐兩人消失的那片星空,良久才轉身離去。
然而東郭諸葛沒有想到的是,同樣的時間,在峽谷一側的一高山之頂,蛇妖站在一塊黝黑的巨石上,也在默默觀望著蜀桐與焦玥的離去。東郭諸葛更沒有想到的是,至始至終,他們三人在峽谷內的一切行動都在蛇妖的視線之內!畢竟,這是蛇妖的地盤,而且它還是一條萬年蛇妖。
當東郭諸葛回到營地的時候,天色剛亮,仙茗和流瞰等一大幫散修在營房內焦急的等待著。
“我就知道你們昨晚肯定又偷偷摸摸去了峽谷內,蜀桐和焦玥呢?怎么就你一人回來了?”流瞰一見面劈頭就問。
“他們?他們沒事,他們去妖傀島搬救兵了,幾天后就回來。你怎么那么關心他們兩個?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了?”東郭諸葛笑著答道。
流瞰正要發飆,卻見眾散修的后面走出一人,道:‘什么?他們去了妖傀島?”東郭諸葛抬頭一看,卻是夢鈺。
“是的,他們去了妖傀島。陛下,一大早的,你怎么會在這里?”
“還好說啦,陛下不放心你們幾個,昨晚來這里找你們,結果人不見了,弄得陛下昨晚在這里等了你們整整一個晚上!你們也是出去也不通知一聲,還得大家都沒睡好。說罷,如何懲罰你?”流瞰借題發揮。
東郭諸葛聽完,趕緊點頭哈腰向大家道歉。
“東豬,先不要說無用的話,蜀桐他們真去了妖傀群島找哈帝?”夢鈺連忙打斷了東郭諸葛的表演。
“是的,他和焦玥是用刀蟲的飛流磁去的,以飛流磁的速度,不怕那妖傀島有多遠。他們頂多十天八天就回來。”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哈帝前來,我們的還擊力量就會大增,我只怕哈帝不會來。”
“會的,我認為他回來的。”
“你這么相信你的判斷?”
“這不是判斷,這是男人之間的一種信用,我相信哈帝回進兲蕩山。”
聽著東郭諸葛的話,夢鈺微微點頭,道:”好,希望他們能把哈帝請過來,但是,沉痛的教訓告訴我們,自己的實力若是不夠,單靠外援那是萬萬不行的,我昨晚來你們修能者駐地,一是來和大家談談心,二是來給大家傳授我月峰們的修煉功法,經過昨晚的傳教,大家都有了些心得,只是,修能是一件漫長而單調的修煉過程,強敵就要入侵,如果靠大家目前的修煉速度達到仙級水平來應敵,只怕大營會被烏利撒蒙滅上千百次,因此,東豬我真是著急。加上你又被那個蛇妖灌了毒藥,那真是雪上加霜。東豬,走吧,去我那,師宛駝正在那里等你,看看她有沒有什么辦法將你的身上的毒給解了。另外,諸位姐妹,按照我昨晚交給你們的功法,你們開始修煉吧。”
夢鈺說完這些話,便和眾人道別,帶著東郭諸葛離開了散修的駐地。
回到了夢鈺的住處,書房內,師宛駝早就只愛會客室等待。
見到東郭諸葛后,師宛駝也沒說什么廢話,直接問起蛇妖給他們灌藥的情況,以及毒藥發作的癥狀等等。師宛駝剛開始臉色還算平靜,可隨著東郭諸葛的一邊說,師宛駝臉色則越凝重,最后,當她為東郭諸葛把完脈后,臉色變得失望之極。
不用說,師宛駝解不了東郭諸葛體內之毒。
“東豬,陛下,很抱歉,師宛駝無能,實在搞不清這種毒的成分以及來歷,要么這樣,東豬,我想取一點你的血,以作毒性的勘察,不置可否?”
“當然可以!”東郭諸葛叫人取來小刀,劃破手腕,擠出大約五十毫升的血,裝進一個小小茶杯里。師宛駝小心翼翼的端著那點血,和東郭諸葛與夢鈺道了個別,匆匆離去。
小小的書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
“這個老太太,真是好玩,這里沒有現代化的驗血設備,她如何驗血?”待到師宛駝走后,東郭諸葛笑道。
“驗血?什么叫驗血?”夢鈺好奇的問。
“這個,這個,夢鈺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釋,里面涉及的專業術語太多,我真的不好解釋。我只能籠統的告訴你,通過驗血設備對血液的化驗,就可以檢驗出身體內的許多疾病以及即將發生的疾病等等。”
“原來是這樣,但我我還是不懂,好了,我不難為你了,說說眼前的是吧,你把蜀桐焦玥弄去了妖傀島,你可曾想好對付蛇妖的辦法?”
“我們的辦法是這樣的.....”東郭諸葛將他和蜀桐焦玥說了一遍。
“東豬,我覺得你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你覺得你可以破掉那鎮壓蛇妖的利器?”夢鈺苦笑道。
“不,夢鈺,我不這樣認為,我有那樣的想法也不是空穴來風,我有我的根據,前些時間一直處于緊張時刻,我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我不知大章魚他用什么辦法,把他的那救命的能量源弄進了我的體內,據我的長時間觀察,那東西就是一能量吸塵器,天地之間,不管什么能量,不管多大,多強,它都可以吸!你還記得我是如何逃出隸隘那什么破塔嗎?告訴你吧,我悟出其中的道理,就是體內的能量源將那塔中的能量吸了一個二凈,把他的寶貝廢掉。”
“原來如此!據古書記載,隸隘的寂滅混沌塔可厲害了,聽說那寶物還是什么一個什么神靈傳下來的。我當時還納悶,你是如何出寂滅混沌塔的,原來是這么回事。”
“不單單是那樣,同理,在陰變山的地下空間內,我也碰到了蘊含巨大能量的水晶臺,以及十幾根直徑足有二三里的龐大怪柱,但是,縱然是那么龐大的東西,卻也被我體內的能量源破壞掉。夢鈺,說據不好聽的話,我估摸著,我體內的那玩意兒恐怕和一個百萬梯恩梯級別原子彈的威力沒啥區別,萬一它哪天不高興自爆,只怕本將軍會被炸的連根毫毛都不會留下。”
夢鈺一聽,緊張不已,原子彈,她在不落城聽過,那實在太恐怖,假如一個原子彈在東郭諸葛體內爆炸,那還得了?
看到夢鈺的緊張不已的樣子,東郭諸葛笑道:“我的陛下,別那么緊張,我只是說,那是可能,未必就會爆。”
“可萬一爆了,怎么辦?呸呸呸....烏鴉嘴,烏鴉嘴,東豬,修能者若是走火入魔,也會產生自爆的問題,但是我很少聽到修能者因為練功產生了自爆,你不是修能者,更不會自爆。咱們別說自爆的問題,咱們接著說正事,我猜,你的想法應該是找到那個鎮住蛇妖的法寶,然后用你的能量源將它破壞,是不是?”
“陛下,不愧我陛下,果然聰明!我想不管什么法寶,里面一定蘊含著能量,只要有能量,那就好辦。只是我們昨晚在峽谷內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卻連那鎮壓法寶的味兒都沒有聞到。”東郭諸葛說道這里,有些泄氣。
夢鈺聽到這,頓了頓道:“東豬,你可曾想過這樣的一個問題,假如那條蛇妖被你放出,那根本不是我們控制的了的事情,那蛇妖我也聽過,幾十萬前,昆魔大陸上妖魔無數,厲害者比比皆是,那蛇妖是遠古妖獸最厲害的之一,我敢說,縱然是神級修能者在它面前能跑掉已經是一種天大的造化。”
“這個我沒有仔細考慮,任何事都有它的對立面。我只是想要峽谷內的那片地,還有讓蛇妖當我們的保鏢。如今你這么一說,我倒真是有些頭疼,看來我的想法的確太沖動。不過,權衡利弊之下,我還是希望一試,要不然,烏利撒蒙只要派一個仙級修能者前來搗亂,我們都拿他沒辦法。”
“但你可曾想過,那是一條蛇妖,生性冷酷殘忍,它可不會和哈帝那樣好商量。假如你真的可以將它放出來,但它出來后卻首先朝我們下手,如何是好?”
“這點我倒是想過,可我想,它既已有了人的思維,應該懂得知恩圖報。至少,我們想辦法不要傷害我們,只要嚇住烏利撒蒙的人前來也是一種勝利。”
夢鈺在屋內來回走了好幾圈,終于停住問道:“非試不可?”
“嗯,我們目前別無他法。我們唯一依靠的就只有那條破蛇。”東郭諸葛的口氣沒有半點猶豫口氣。停了停,他又道:‘咦,夢鈺,聽你的口氣,好像知道蜀桐說的話是真的,峽谷內真有鎮蛇之寶?”
“是的,衛兵,去把,芝河找來。”
“芝河是誰?我怎么覺得耳熟”東郭諸葛感到奇怪。
“芝河是那些散修其中的一個,等下你就知道她是誰了。”
“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
“我們現在不要說她,我想問的是,你剛才那句‘唯一依靠的就只有那條破蛇’是什么意思?”
東郭諸葛一愣,張了張嘴,想說,但又停住。
夢鈺見狀,搖頭而道:‘東豬,你不用說了,你是想告訴我,墓鬼他們不會回來了吧?“
”不是的,不是的,夢鈺,當時墓鬼,行瀾等人的確是陷入了重圍,但是,他們還有生還的可能,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能坐等著他們的歸來,否則,要壞事。”東郭諸葛急忙說道。
“東豬,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烏利撒蒙的修能者實在太多,太多,墓鬼就算是一個神級修能者也架不住他們的合圍,他們什么時候能回來,那只有神知道。此事,或許你是對的,但是東豬,你也要知道,我們這是在玩火。你知道什么叫玩火嗎?”
“知道,可是我的陛下,你更要知道,目前的情況可比不落城被圍之時更加險急,如果被烏利撒蒙發現了我們的藏身地點,而我們又沒有好的抵擋方法,后果,我不說,你也清楚。我的家鄉有句古話,叫做破釜沉舟,意思是說,燒掉船只,斷了自己的后路,抱著必死的決心放手一搏。假如玩火沒被燒死,我們就挺過了這最艱難的一關,只要過了這一關,邀月國就保住了最后的國脈,我們,絕對有翻身的機會。”
夢鈺聽罷,露出了一絲微笑道:“東豬,失憶前后,你一點都沒變,就這么定了,這樣做雖然危險之極,但我們眼下確實沒有更好對付烏利撒蒙的修能者的辦法了,用你的話來說,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只是,東豬,你自身的危險可曾考慮過?那是一條冷血的蛇妖,稍不高興,你隨時會有失去生命的可能。”
“我為何要考慮自身的安全?況且我是一個人,我不信一個人的智商還對付不了一條蛇!”
“不是一條蛇,那是一個蛇妖,你千萬不可輕敵。人家可有幾十萬年的智慧,就算它再蠢,也比你見得多。東豬,我相信你的能力與頭腦,但我給你一點小建議,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在行動,你是代表著我們僅存的幾十萬軍民在行動,假如你再有事,那對整個營地的臣民來說,是一種心靈上的滅頂災難,她們已經承受不起那樣的打擊,記住了嗎?”夢鈺鄭重其事的道。
東郭諸葛聽完,結結巴巴問:“我...我的陛下,我有那么偉大嗎?”
“有,假設墓鬼行瀾她們回不來,月峰們算是徹底的消亡了,而你在這段時間的超常表現,你在眾人的眼中,你又突然變了增加了一種更為神奇的身份,那就是修能者。你無疑就是月峰們的后續接班人,你就是月峰們修能者的代表人物,修能者代表什么?那是代表力量,神秘,保障與安全。東豬,你懂我的意思嗎?因此,月峰門不能再次覆滅。東豬,不要以為任何事情都可以任意而為,如果你再有事,那會對我們的臣民產生不可挽回的意志上的崩潰,我敢說,到那時,不等烏利撒蒙的人前來進攻,大家自己就會在哀嘆中靜靜沉淪消亡。”
“夢鈺,你別胡說八道,哪有那么嚴重,我東郭諸葛廢掉有何關系,不是還有你嗎?”
“東豬,但是我能苦苦支撐到現在,不是因為有你嗎?”
夢鈺的這句話,令得東郭諸葛真的呆在原地,看著夢鈺的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東豬,你干嘛這樣?我的意思是說,說,說你是我的得力助手,左右臂膀,肱骨大臣,難道我說錯了....”夢鈺的那句話一說出口,就知道說的有些曖昧了,趕緊解釋,可她越解釋,卻越覺得自己的臉不斷發燙。
自從兩人進入兲蕩山,東郭諸葛就基本失去了與夢鈺單獨相處的機會,對于他個人,他需要擔負起保衛營地的重責,他需要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巡邏,好不容易將猛獸打跑,又被峽谷中的蛇妖弄得一腦袋沙包,對于夢鈺,作為一個國家的最高領導,特別是撤進兲蕩山,由于她的被俘,許多事情沒有夢鈺處理不了,于是各種繁雜的事務不斷積壓,那些文件堆得比山都高,她回到兲蕩山第一件要務就是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根本沒有閑暇來理會其他的事情。
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東郭諸葛非常后悔過早的把夢鈺帶進了兲蕩山,多少年后,他終于明白,在他夢鈺生死逃亡的那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難忘,最刻苦銘心,最浪漫的時光,那段時光,雖然他與夢鈺并未發生什么實質性的接觸,但東郭諸葛非常滿足。
對于夢鈺,她的想法可沒有東郭諸葛那樣‘單純’,身為一個被滅國的女王,老天注定了她必是榮譽,權威,信仰和重壓的之下的犧牲品。她當然懷念他和東郭諸葛無盡亡命的日子,可以說,那些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快樂,最輕松,最幸福的時光,那時,大部分時間里她真的忘記了自己是個女王,她只知道自己是個女人,不,確切的說,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個可以大笑,可以撒嬌,可以任性的女孩。每次被東郭諸葛背著,每次被東郭諸葛牽著手,每次被東郭諸葛關心的眼神望著,她的心都是那么甜蜜和滿足。
那時,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一回到兲蕩山,所有這種火口刀劍上的無限溫情立刻被終止。她需要為幾十萬軍民做出表率,她需要不停的勞累,最重要的一點,飄搖之中,她作為眾人心中圣女一般的人物,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任何的負面因素都會更直接敏感影響著已經處在懸崖邊上的人群。她不能為了個人的感情去打擊臣民對她的信賴和敬仰,稍有差錯的舉動,無疑是對立在懸崖邊上的臣民加上了一股猛烈的狂風,那只能是把她的臣民往萬丈深淵下趕。為此,夢鈺有時有意把她和東郭諸葛的距離拉遠了些。為此,東郭諸葛頗有些意見。
不過,人世間的很多事情并不能隨著人的意志來改變,心中有情愫,日積月累,不管你如何掩藏,終究會流露。流露之后,再要掩蓋,反而凸顯心中的柔柔千結,東郭諸葛之所以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那是他第一次看見了夢鈺臉上的那兩朵淡淡的紅霞,那兩朵紅霞猶如兩片高純度的固體壓縮酒精,瞬間就把東郭諸葛給放到了。
東郭諸葛堅信,夢鈺的羞態可以令得閻羅王也會從地獄中跳出來親她幾下。既如此,他東郭諸葛當然也想那樣做,他剎那間,涌起一股巨大的沖動,那怕被雷劈,我也要抱住她!他急上前兩步,一把摟住了夢鈺。
被東郭諸葛緊緊摟在懷中的夢鈺,雙霞更是嫣紅,想掙脫,根本行不通,她只好仰起頭,閉上眼,等著東郭諸葛那早已崛起的嘴巴。
近了,更近了,東郭諸葛那老牛一般的呼呼氣息已經噴到了她的鼻尖,她甚至已經感覺到了他嘴唇上的溫度,她知道,她一生中的初吻或許就這樣來臨。
就在東郭諸葛嘴唇接觸到那柔軟的香唇一刻,書房外,一個聲音響起:“陛下,芝河求見!”
最要命的是,書房的門并沒有關。
“該死!”東郭諸葛心中大罵,不等東郭諸葛罵完,夢鈺已經掙脫東郭諸葛的懷抱,道了聲:“進來”,隨后,背過身,走到案幾前,假裝整理文件。
沒一會,一個俏麗多姿的女子走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