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征回到李府見過李牧之、父親李由和母親之后就來到了小姑李師師的小院中。對于他回府李牧之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勉勵了他幾句,讓他好好當差為姬輕塵效力,這倒是出乎李長征的意料,因為現在的李牧之跟姬輕塵可是兩個陣營里的人。
而則就是李牧之的高明之處。
他是一個不會將雞蛋全部放在一個籃子里的人,即便是自己失敗了,只要有李長征在,李氏就不會倒。
而要是他支持的一方獲得勝利的話,就算李長征死了,他們李氏也不會有損失。
只要父親李由,不喜歡兵戈,只喜歡讀書,是一個閑散的,懂得享受的人。因此對于李長征除了鼓勵外,就是讓李長征能夠好好為姬輕塵效力。
這一點上父子兩人倒是做的很一致。
因為在李氏的心里,他們從沒想過超于姬氏,或者說有一天能夠登上權力的最高峰,大燕姬氏的江山延續了八百多年已經深入了人心,他們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家族強盛,能夠忠于大燕,忠于姬氏。
因此李牧之和李由才會這么教訓李長征。
而這同樣就是燕帝將軍方大權交給白氏好李氏的原因,因為這兩個家族對姬氏的忠誠上來說,要比其他幾個世家更加可靠。
李長征來到李師師的小院時,李師師正在亭子里撫琴,李長征聽到琴音,就是會心一笑,他的這位姑姑遺傳了他九姨娘的天賦,在琴棋書畫方面很有天賦,因此在李府來說是一個才女,特別是在古箏方面的造詣很高。
而她現在彈奏的這首《長相廝守》正是李長征給李師師的,他在聽到姬輕塵彈奏這首曲子時非常動聽,就想到自己姑姑會很喜歡,因此跟姬輕塵要了譜子之后給了李師師,不過他沒有告訴李師師這是跟姬輕塵要的,說是跟七皇子姬滿要的。
這才有了太慈庵李師師說她的這首曲子的曲譜的得自七皇子姬滿。
“小姑,你又在練琴了?”李長征深深吸了一口氣,走上了亭子,對著李師師說道。
“長征?”李師師看到自己面前的李長征也是愣了一下,就喜道,“你不是被囚禁在了北遼王府嗎?怎么出來了?”
“小姑,只要九哥愿意我什么時候都能出來,只是玩的太高興,不愿意而已。”李長征玩笑的說道,就坐到了李師師的旁邊。他跟李師師年紀相仿,兩人之間雖然有輩分之差,可是都住在一個府里,小時候一起玩到大,而李長征的父親因為庶出而使得李長征受了不少欺凌,是李師師安危和關心他,才讓他少了一些童年時的不幸遭遇。
因此他跟李師師的關系極好。
不然他也不會因為聽到姬輕塵彈奏的曲子,就會想到自己的小姑了。
“看你說的好像九殿下有什么大神通似的!”見到自己的侄子,李師師也很高興,就笑罵道,“九殿下最近可好?”
“還行啊!每天不是練箭,就是打馬球,再就是繪畫和練字,或者看書,還有就是撫琴了。”李長征說道,“不過要比小姑的琴音好聽!”
“呃——”李師師不說話了,這方面她沒聽過姬輕塵彈奏曲子,倒是不好說啥,不過就憑姬輕塵創作的這首曲子,李師師就知道姬輕塵在古箏上的造詣很高。
“不過是殿下的琴好,要是將他焦尾琴給姑姑,姑姑也肯定比她強!”李長征說道,見李師師眉宇間的憂愁之色,就想逗李師師開心,因此低聲說道,“小姑,要不李長征去跟九哥要他的焦尾琴給你,你看好不好?”
“你能要的來嗎?”李師師有點心動,對于姬輕塵而言,撫琴只是一個愛好,焦尾琴只是他身邊的一件寶物而已,可對李師師而言,琴就是她的伙伴,就是她的另一個知音,能得到十大名琴的焦尾琴她自然會很開心。
“自然,除了九哥的戰馬息影和戰刀狼鋒,其他的只要我開口,他一定會的。”李長征很得意的說道。
“為什么戰馬和戰刀不能給你呢?難道這兩樣比其他的東西還要重要嗎?”李師師很好奇的問道。
“當然,息影戰馬是王妃送給他的,自然不會給我,再說我也不敢要,會被他打的,狼鋒刀是李青衣給他的,李青衣是九哥的老師,九哥說他今天的成就全都是因為李青衣,因此誰要敢動這柄戰刀,估計會死的很快,至于其他的,他都不在意了,就是青龍馬槊,只要我跟他要,他都能給。”李長征很認真的說道。
“他,還是真是個奇男子啊!”李師師怔了半響,才開口說道。
“當然,不然怎么會給小姑你曲譜呢?”李長征笑道。
“曲譜?”李師師不解,隨即又恍然醒悟,想到了太慈庵白夢兒的話,就問李長征,“長征,你給我的曲譜是跟九殿下要的吧?不是七皇子給你的吧?”
“是啊!”李長征說道,“當時九哥還沒有成婚,他的東西不好意思給你,才會這么瞎說的。”
確實,當時姬輕塵還沒有成婚,而李師師也沒有出嫁,將一個沒有成婚的男子的東西給一個沒有出嫁的女子,這里面關系就說不明了。而姬滿當時已經娶妻了,他的東西給了李師師也沒啥,因此李長征才會這么說的。
“難怪,字寫的這么好看!”李師師低聲說道。
“小姑,聽說祖父要將你許配給姬虔?”李長征問道。
“長征不可亂說話,是八皇子,你怎么能直呼他的名諱呢!”李師師斥責道。
可是李長征跟姬輕塵在一起的時候說慣了,自然不會在意,就聽他說道,“小姑是真的想要嫁給他嗎?八皇子現在是四大監國皇子之一,又是嫡子,今后沒準會是太子,嫁給他可是前途無量啊!”
“而且他還是皇后的獨子,要是小姑嫁給他,這聘禮肯定很豐厚吧!”李長征一副很期待的說道。
“太子妃?小姑根本就不喜歡這話稱呼,更不想要這樣的權力。”李師師皺眉說道,“至于聘禮,一個女人最好的嫁妝是一顆體貼溫暖的心,一個男人最好的聘禮就是一生的遷就與疼愛。而世上最珍貴的東西往往是免費的,可惜很多人不懂。才會為了一些東西爭得頭破血流啊!”
“這——”李長征一愣,大聲道,“小姑,你說的不會是我們九哥吧?他去離國求娶王妃,可沒有什么聘禮,唯一的大禮就是校場上斬殺了離國的白馬義從,又在回大燕的途中斬殺了離國上萬精騎。只要王妃的嫁妝也被攔在了雁門關沒能送到君臨城,可他們現在很恩愛。”
“可惜,他這樣的男子太少了!”李師師低聲說道。
“是啊,所以你才不能嫁給姬虔。”李長征很肯定的說道,“不過,以姬虔的個性,李香蘭姑姑倒是很合適啊!”
“長征,你是在說我嗎?”就在李長征這句話說完時,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李香蘭突然對李長征問道。
李長征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李香蘭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就訕訕一笑道,“香蘭姑姑哈,嫁給八皇子可能會做太子妃,沒什么不好啊,對吧!”
“是啊,我也覺得沒什么不好啊!”李香蘭淡淡一笑說道,同時她又似乎跟李長征開玩笑一樣說道,“要不你現在就跟你小姑說,讓她將這個機會讓給我吧?”
“這個——”李長征一下子愣住了,自己這個香蘭姑姑還真直接啊,夠奔放啊!不過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旁的李師師說道,“你們倆不要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我們是認真的。”李長征和李香蘭同時說道。
“你們——你們真的想氣我嗎?”李師師有點怒了。
可是她哪里知道李長征和李香蘭說的都真的,李長征希望李香蘭能嫁給姬虔,而李香蘭為了虛無縹緲的太子妃也很想嫁給姬虔。
不過見李師師快要被氣哭了的樣子,李香蘭也不再這么說,“師師,你不要擔心了,今天母親說了,將我們府中跟八皇子年齡相近的幾個姐妹的名字都給皇后娘娘,讓皇后娘娘自己選一個兒媳婦。沒準你運氣好一點,不會被選中也說不定啊!”
這就是她跟母親王氏的計劃,詆毀李師師,讓李師師的壞消息傳到皇后的耳朵中,再讓皇后從她們幾個人中選一個嫁給姬虔,這樣有了皇后之前對李師師壞消息的影響,這判斷上就會出現偏頗,到時候她的優勢最大,這個機會自然會落到她的頭上。
這樣兵不血刃的她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再者,這樣不行的話她就鼓勵李師師去太慈庵,這樣皇后為了顏面也會選擇她而不會是李師師。
因為皇子娶親,又有拒絕了,這還了得?
“但愿這樣吧!”李師師倒是對這個消息不怎么感興趣,就低聲說道。其實,自從離開太慈庵她心里就有了決定,只是現在她還沒有施行而已。
而一旁的李長征見李香蘭出現了,就沒有再繼續逗留在這里,向李師師和李香蘭告辭,大步的離開了小院。不過他今天也有收獲,第一就是確定了自己的香蘭姑姑想嫁給姬虔。第二,為了小姑開心,他準備跟姬輕塵要焦尾琴送給自己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