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密碼號 夜晚的小吃街,以燒烤類的小吃為主,鄭直除了買了幾個餅子之外,就是買了些烤羊肉串,烤雞翅,烤魚等等,素食賣的少,鄭直買的也少,不過總體來說味道都還算不錯。
溫馨沒有換下長裙,就這么裸露著光潔如玉的雙肩,一副氣質貴婦人的打扮吃著路邊小烤,小手上已經沾滿了油膩,把個鄭直看的甚是好笑,溫馨一點也不在乎鄭直含著笑意的目光,先填飽肚子先。
十幾分鐘后,二人將食物掃蕩精光,溫馨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一番,又換下了晚禮服,重又敲響了鄭直的房門,待鄭直打開,也不詢問一下可不可以進就是與鄭直擦身而過走進了房間,一邊走一邊道:“陳文魁父子都不是大度之人,你說他們今天晚上會不會上門找事?”
“應該不會吧。”鄭直一怔,就算陳文魁膽大包天,也不可能一點也不顧及薛陽這個平江市真正意義上的一把手吧。
“那可不一定。”
溫馨換上了經常穿的緊身衣與緊身褲,衣衫將豐腴性感的嬌軀的誘人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鄭直的目光時不時就會被吸引過去,溫馨大大咧咧的將自己扔到了床上。
由是溫馨胸前的高聳,就是隨著床墊上下顛動,而晃出一個又一個誘人的乳浪。
鄭直見狀摸了摸鼻子,不帶這么勾引人的,“你的意思是?”
“最好離開這里,另找個住的地方。”溫馨抬起雙手伸了個懶腰,將胸前的峰巒挺的更高了一些,那慵懶的模樣極盡誘惑,“我到不是怕了他們,而是想要睡個好覺。”
大晚上的,溫馨可沒有興趣陪著陳文魁等人折騰。
鄭直點了點頭,他也沒有興趣大晚上的陪著別人玩,于是二人各自收拾了件換洗衣服,就是并肩走出了賓館,二人也沒有開車,直接在賓館門口攔了輛出租車,駛向了遠方。
二人這邊剛離開不久,就見一男一女走進了賓館大門,男子眼睛很亮,顯得極為干煉,女子則戴著一副幾乎能遮住半張臉的紫色蛤蟆鏡,低著頭,腳步很急。
二人進入一樓大廳后,就是徑直坐上電梯,來到了鄭直與溫馨所住房間的樓層,走出電梯,那個男子左右看了看,見樓道中沒人,才壓低聲音道:“馬艷麗,待會進入房間后,你就立即脫衣服,然后不要管里邊的人說什么,只管大聲嚷嚷著講價錢就好,明白么?
我會緊跟進去拍相片,到時那個姓鄭直就算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馬艷麗朝著男子拋了個媚眼,咯咯笑道:“平哥你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你合作了,包管能讓你拍到想要的照片。”
“好,你過去吧。”平哥突然伸手,在馬艷麗挺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然后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各就各位,聽到我的聲音后,你們就立即沖上來抓人。”
“是。”那邊的人應道。
馬艷麗衣著暴露,臉上的妝化的很濃,這也是她之所以會戴那么個很大的蛤蟆鏡把臉遮住的原因,不然被人一眼瞧到,就知道她是做什么的,扭著屁股來到鄭直的房間門外,馬艷麗抬起小手,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半響后,卻是沒有人應聲。
再敲…但仍然沒有人出來開門。
馬艷麗有些不耐煩了,對著站在電梯門口的那個男子聳了聳肩,示意房間里可能沒人,平哥見狀眉頭一皺,稍作沉吟,就是大步走了過來,然后從錢夾子內取出一張薄薄的名片。
“計劃改變,我打開門,你就立即沖進去,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脫掉,然后撲到里邊那個青年人的身上。”
“行,沒問題。”
平哥左右看了看,樓道中仍然沒人過來,便是將那張薄薄的名片插入門鎖與門框的連接處,然后用力一劃,房門就是應聲而開,馬艷麗早就做好了前沖的準備,立即撞開門沖了進去。
“行動!”
與此同時,平哥對著手機下達了命令。
早先在平哥與馬艷麗之前就進入酒店埋伏在樓道里的六個身穿便衣的民警立即就是如風般的沖了過來。
平哥把手機塞進口袋,也是立即跑進了房間,只是手中的相機咔咔咔,在房間,地板上,還有幾個地方照了幾下后,就是停了下來。
等那六名民警沖進來,就發現房間里只有平哥與赤身裸體的馬艷麗。
“怎么回事?”其中一個民警疑惑的問道。
“房間里根本就沒有人。”馬艷麗也不穿回衣服,就那么赤條條的站在那里跺了跺腳。
不得不說馬艷麗脫衣服的速度還真是快,只是房間里幾步遠的路而已,就能把自己脫的精光溜溜,平哥先前照的幾張相片里,有隨處亂扔的衣服,內衣內褲,還有在奔跑中被隨意一甩而拋飛的皮涼鞋。
其他六個民警雖然沒有辦成事情,但卻并不是很著急,他們只是這次行動的執行者,并不是帶隊的,又不用承擔什么責任,在確認要整的人沒有在房間之后,好色的目光就是移到了馬艷麗胸前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對豪乳上了。
帶隊的平哥臉色陰沉,恨鄭直恨的直咬牙切齒,大晚上不待在房間里,跑出去干毛啊!
眾人破門而入這么長時間,旁邊的房間里也沒有什么動靜,可見那個女秘書也是不在的,不過雖然這樣猜測,但平哥還是上前把門打開,走進去看了一圈。
馬艷麗就這么光著身子,跟在平哥的身后,絲毫不在意那六個民警眼中好色的目光。
“還不快點滾回去把衣服穿上!你以這是在你開的按摩店里呢?”
平哥心情不好,一回頭正好看到赤裸著身子的馬艷麗把幾個手下的魂都給勾沒了,便是把火撒到了她的頭上,馬艷麗不敢反駁,連忙跑到鄭直的房間穿衣服。
這個馬艷麗其實就是一個雞,以前警方總是掃黃打黑,一來二去的就和一些警察混熟了,平哥也是其中之一,熟悉后,平哥有時就會請馬艷麗過來幫忙設計陷害。
給出的好處是不去查馬艷麗開的那家按摩店。
“平哥,事情沒辦成,要不要四處去找一找那個混蛋?”一直等馬艷麗光溜溜著身子走了房間,幾個民警才回過神來,其中一個上前一步,提議道。
平哥煩燥的來回走了幾步,點頭道:“好,你們幾個去外邊找一找,記得不要走的太遠了,隨時聽候命令。”
“是。”六個民警立即應聲。
平哥又道:“我去賓館的監控室里瞧一瞧,看有沒有那個混蛋的蹤跡,再順便把我們闖進來的這段視頻給刪了。”
說罷,平哥就是當先踏步走了出去。
六個民警立即快步走向了電梯。
平哥來到監控室,在保安面前亮明身份后,就是立即打開了監控視頻,不一會就在屏幕中看到鄭直與溫馨回到了賓館房間,不大功夫,又提著紙袋走了出去,不由的暗自咒罵。
這對狗男女該不會是去外邊找地方打野戰了吧。
卻是沒有發現,站在他身后兩名保安中的那個高個子,偷偷拿出手機,把平哥想要刪掉的那段視頻,給拍了下來。
平哥在賓館門口的監控視頻中,看到鄭直與溫馨攔下一輛深綠色的出租車離開了,知道想要找到二人,怕是比登天還難,走出監控室,平哥一臉喪氣的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事情辦成了么?”剛剛接通,那邊就是傳來了一個中年人略帶焦急的聲音。
平哥彎著腰,陪著一臉小心,“白局,套是下好了,但那個混蛋根本就沒有在賓館的房間里邊。”
“什么?”白湘龍臉色一變,“人不在?”
“是啊,我剛從賓館的監控室出來,發現那對狗男女回來換了身衣服,就又離開了。”
“媽的!”
白湘龍咒罵道,也不知道他是在罵鄭直,還是在罵電話這邊沒有把事情辦成的平哥,平哥嚇的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一句。
“那你們能想辦法找到鄭直與那個女人么?”白湘龍又問。
平哥一臉為難的回道:“這個,怕是很難,他們離開時坐的是出租車,而且光線很暗攝像頭拍攝的很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車牌號。”
“廢物!一群廢物,連這么點就事都辦不好!”白湘龍這回是直接罵這位平哥的,“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今天晚上一定要找到那對狗男女!
男的送到拘留室,好好招待一番。
女的押到我這里來!”
“是,是。”平哥就算知道很難辦到,也是不敢反駁半句,連連應是。
“說說你的想法!”
因為陳文魁看上了溫馨,所以白湘龍也是不敢怠慢,出聲詢問。
“我,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派出一部分警力出去尋找,另外再分出幾個人蹲守在賓館這邊,只要那對狗男女敢回來,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平哥是名老警察了,做起抓人的事情來,還是頗有手段的。
“嗯,就這么辦吧。”白湘龍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點頭同意,又不放心的開口叮囑道:“記得給派出去尋找鄭直的人手說清楚,在尋找的時候一定要細心,千萬不能大意,這兩個人可是得罪了陳市長,我們如果不能把事情給辦妥貼了,上邊怪罪下來,我們可是承擔不起。”
“是,是,我曉得輕重。”
又說了幾句,平哥等白湘龍先掛掉電話,然后才按下了綠色掛斷鍵,并長長舒了口氣,抬手在腦門上一抹,冷汗都把手背給浸濕了。
鄭直與溫馨坐著出租車,來到了一家較小的旅館內,要了兩間客房,各自去房中休息,溫馨本來是想要只開一間房的,但鄭直卻是強勢拒絕,這樣一來反而把旅館的老板看的一陣驚奇。
不過轉瞬間后,旅館老板看向鄭直的目光中,就是帶上了一絲憐憫。
鄭直怔了一下后,才恍然明白,趕情這個老板還以為自己身體有毛病,這般一想,頓時就是一陣火大,他很想告訴旅館老板自己沒問題,而且還有一個大胖兒子與好幾個天仙般的紅顏知已呢。
只是溫馨太能誘惑人了,不是往他身上靠,就是對他動手動腳的,他又怕繼續待在這里,會忍不住把溫馨給推倒,還是關上門后,房間里最安全,只能落荒而逃。
回到房間,鄭直倒頭躺在床上,只是閉上眼睛后溫馨那張嫵媚的臉龐老是在眼前浮現,弄的他血氣升騰,真想跑到旁邊的房間,把溫馨給就地正法,這只是一家小旅館,房間里的擺設很簡陋,可沒有配備淋浴頭。
所以想要洗個澡降降溫都不行。
就在他輾轉反側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許慶的號碼,鄭直連忙按下了接聽鍵,“喂,是許慶么,你那邊有沒有什么收獲?”
“收獲沒有,但突然遇到了一群人的襲擊。”許慶的聲音有些顫抖,并不是驚嚇的,而是因為手臂上受了刀傷,非常的疼痛。
“什么?”鄭直驚了一跳,連忙問道:“你沒事么?”
“沒事,小傷而已。”
許慶讓錢惠幫忙用拿衣服撕碎的布條,幫自己包扎傷口,還能咧著一嘴白牙笑出來,“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要提醒一下你和馨姐,要小心一些,千萬別像我這般大意。”
原來以許慶的身手,是很難被人傷到的,只是他與錢惠一起坐長途汽車往回趕時,不曉得錢惠是不是太累了,不大功夫之后就是竟然睡了過去,起初隨著車身的搖晃,只是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而等到汽車到站的時候,甚至整個人都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錢惠一臉憔悴的模樣很是讓人心疼,許慶也是不好將之推開,這一來一去的不知怎么回事,心緒就是有些平穩不下來,等下車時把錢惠叫醒,再看到錢惠一臉羞赧的模樣,許慶更是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回到老家后,錢惠急于想要知道方鵬是不是往新居郵寄了物品,就是趁著天黑打車和許慶來到了新房子那里,二人先是詢問保安,聽保安說沒有包裹寄來。
然后又是打開新房的大門,四處翻找。
結果還是一無所獲,本來許慶以為什么都沒有找到,應該不會發生什么事情,但就在他們剛剛下到樓下的時候,卻是從旁邊突然沖出來一群手拿砍刀的歹徒。
連個招呼都不打,上前就砍。
許慶的身手是沒得說的,但壞就壞在他對錢惠有了感覺,時不時的就想要看一眼錢惠那張蒼白嬌俏的臉龐,導致心緒不寧,于是大意之下,被當先沖過來的歹徒打了個措手不及。
錢惠就站在他的身邊,他還不能退開閃避,于是在拉著錢惠躲閃時,被歹徒砍傷了胳膊。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是硬撐著,將那一群歹徒給打的哭爹喊娘,落荒而逃了。
鄭直聽到許慶的提醒,暗自小心,嘴上則道:“別逞英雄,你快點去醫院包扎一下吧。”
“嗯。”
說罷,許慶就掛斷了電話。
不過卻是不太想去醫院,因為他更喜歡讓錢惠幫自己包扎傷口。
錢惠雖然不是護士,但因為之前方鵬從事的記者行業很危險,時不時的就會被人打傷的緣故,所以她到是學會了簡單的包扎,并且習慣的在隨身帶著的皮包中裝有消毒藥水。
拿出碘酒,錢惠紅著眼眶,先小心翼翼的往傷口處涂抹,給傷口消毒,然后才拿用衣服撕成的布條,替許慶包扎,“都是我不好,我沒用,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他們肯定傷不到你的。”
說到最后,錢惠已經是哭出了聲音。
她親眼看到許慶在穩住腳后,大發神威,帶著胳膊上的傷將那一群歹徒給打的喊爹喊娘,所以清楚若不是受到了自己的拖累,許慶一定不會受傷。
“我本來就是來保護你的。”許慶咧嘴一笑,說罷,又覺得不足以表達自己的心意,便加了一句,“我也不想看到你受傷。”
錢惠忽然低下頭,俏臉發熱,浮起了一片紅霞。
下了長途汽車之后,許慶的異常她自然早就發現了,只是之前她的心一直都放在已經去逝的方鵬的身上,對許慶沒什么感覺,便一填裝作沒有看到。
但先前在危急時刻,許慶寧可自己受傷,也要將她護在身后,卻是讓她非常的感動。
英雄救美的橋段雖然俗,但不可否認,這種情形下,女孩的情緒波動非常大,是最能打動女孩心扉的。
這時許慶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下去。”
掛掉了電話,鄭直正想要給溫馨打一個,也提醒一句,但手機卻是又響起了一陣音樂,這回收到的是一個短信,他順開一看,整個人就是瞬間站了起來。
短信的內容很簡單,簡單到讀完不用三秒鐘:不久前砍死那個記者的幕后真兇是陳文魁市長,起因是方鵬無意間拍到了陳貴強奸幼女的視頻,視頻帶子被方鵬錯寄給了陳文魁。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情!
鄭直稍作思考,就覺得不是有人拿短信來誆騙他,直到目前為止,只有薛陽一個人知道他來平江市的真正目的,既然別人不知道,又怎么會拿這件事情來誆騙他呢。
有視頻帶子!
鄭直抓住了短信的重點,然后立即又給許慶打了過去。
“有什么新情況么?”許慶接通電話后,就是立即詢問,如果沒有什么新的情況,鄭直不會剛剛掛掉電話,就又打過來。
“嗯。”
鄭直應了一聲,“事情是這樣的,我剛剛收到一個短信,說雇傭歹徒砍死方鵬的幕后真兇是陳文魁。”
“啊,就是平江市的那個市長?”
“嗯,短信上說方鵬在暗訪的時候,在無意間拍下一段有個青年強奸幼女的視頻,那個青年碰巧是陳文魁的兒子陳貴,想來方鵬拍攝視頻的地點是頗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經常光顧的場所,所以她擔心青年背后有勢力,交給普通警察這起案子會不了了之,便把這段視頻郵寄給了陳文魁,這個平江市的市長大人。”
鄭直根據那個短信,把前因后果給揣摩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情啊。”許慶嘆息,方鵬的運氣也真是差,把視頻帶子郵寄給誰不好,偏偏郵給了陳文魁。
鄭直接著道:“方鵬身為一個記者,整天東跑西跑的去采訪,應該是見過世面的,想來不會不留一手。”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方鵬很有可能把視頻的原版郵回到了這邊,而寄給陳文魁的,只是復制品。”
“對。”
“好,你放心,如果帶子真的郵了回來,我一定能夠找到。”
許慶不顧胳膊上有傷,就是帶著錢惠折了回去,重新翻找,但郵來的物品主人沒有領取的話,是不可能被人放進屋里的,又是一無所獲,最后許慶決定明天到郵局去瞧一瞧。
給許慶打過電話之后,鄭直便又給溫馨打了個電話,將一切告之,溫馨頓時就是大怒,一雙美麗的眸子里,閃過一道殺機,她已經決定,就算許慶與錢惠找不到那個視頻帶子,她也要用自己的方法,取了陳家父子的姓命。
案情有了重大發展,使得鄭直的注意力轉移,沒有再念念不忘的去想溫馨那豐滿性感的身體,重新躺下后,不大功夫,就平穩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早的起床,晨練過后,鄭直和溫馨剛剛坐到一家餐廳的餐桌前想要享用早餐,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鄭直以為是許慶打過來的,但拿起來一看卻是母親的手機號碼。
自鄭母跟著剛剛歸國的鄭父離開后,鄭直就再也沒有見到母親,連忙接下了接聽鍵。
不過還不待他開口,那邊就是傳來了一個沉穩男音,“我是你父親!”
這個聲音鄭直很是熟悉,因為在非洲的時候,他曾和父親交談過,聽到我是你父親這句話,他的腦袋一瞬間有些發懵,因為從小到大,他做夢都想要有一個父親。
但每回夢醒,那個高大的身影又會離他而去。
沒有聽到鄭直的回話,鄭無鋒卻并不在意,接著說道:“我和你母親要去馬爾代夫游玩一圈,短時間內不會回去,你要把家看好,尤其是要把我的胖孫子照顧好。”
“嗯。”鄭直終于回過神來,應了一聲。
話筒里那個沉穩的聲音,說自己的兒子是他的孫子,讓鄭直別有一番感受。
“孫子的名字我再和你母親商量商量,等我們回去就能確定了…”
鄭無鋒軍人性格,極其爽利,與鄭直談話就像是吩咐下屬一般,鄭直本人也沒有生起任何不舒服與反感,就那么靜靜的聽著,一直等到鄭無鋒說要掛電話了,他才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開口道:“爸,你是不是有讓我去軍中任職的打算?”
“沒有啊。”鄭無鋒皺了皺眉。
“哦,我知道了。”
鄭直鬧明白了,上次林毅打來電話勸他入伍,是假借父親的名頭想要壓自己,當然,他并不會去生氣,他也知道林毅是看他身手好,想要給軍中拉攏人才。
“嗯,那就這樣吧。”
“再,再見。”
鄭直直到聽到手機聽筒內傳來一陣嘟嘟,這才掛斷了電話。
而另一邊,鄭無鋒卻是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對于妻兒,他心中是極其愧疚的,別看他先前說的爽利,其實在面對兒子時,他心中卻是發虛的,生怕鄭直會排斥他,出言頂嘴。
“小直是你的親兒子,你至于么。”鄭母就站在旁邊,看著丈夫緊張的模樣,很是好笑。
鄭無鋒緊張過后,就是咧著嘴笑了,“他叫我爸爸了!”
不知為何,鄭母眼眶一紅,幾滴淚水就是順著眼角流淌了下來…
在鄭無鋒好一番安撫下,鄭母才收住了眼淚,又覺得自己這么大年紀了哭鼻子很不好意思,岔開話題道:“你面對兒子時就沒底氣,面對我卻是一點道理都不講,拉著我就跑出了家門!”
“你是我妻子嘛。”
“你怎么了?”見鄭直掛斷電話后,就沉默了下來,溫馨疑惑的問道。
“我父親打來的。”鄭直也說不清楚此刻心中是個什么滋味,但不可否認的是心底隱隱的帶著一絲自豪,不是因為父親身份不一般,也不是因為父親有多么偉大。
就是簡簡單單的表明,我有父親!
也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小時候,被鄰家小孩與同學們一遍又一遍的喚作沒有父親的野孩子,在他心中留下了多大的瘡傷。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早就不在意了呢。
溫馨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微笑著點了點頭,“伯父與伯母還好吧?”
“嗯,好。”
一抹笑容掛在了鄭直的唇邊。
許慶昨晚去醫院包扎了一下傷口后,就找了家賓館,要了兩間房,和錢惠在賓館里住了一夜,本來他身上是沒什么錢的,但協助鄭直解決了游樂場那起案件后,溫馨從保險柜里發現了幾百萬,后來給他分了十萬塊。
第二天吃過早飯,等到離錢惠新居最近的那家郵局剛剛開門,許慶就是和錢惠大步走了進去,郵局的工作人員剛剛上班,整理了一下工作后,才開始接待顧客。
“你好,我叫錢惠,請問最近有沒有發往新銳小區,二十八號樓,3306號樓的信封或者郵件?”因為錢惠是樓房的主人,所以只能由她來詢問。
工作人員打開電腦查了一會,搖頭道:“沒有。”
“真的沒有,要不您再仔細查一查?”因為證據關乎能否讓殺害方鵬的幕后兇手伏法,所以錢惠非常的著急。
郵局的工作人員態度很好,又見錢惠很著急,果然低頭又仔細的查看了一番,不過仍是搖頭道:“沒有。”
許慶輕輕拍了拍錢惠的肩膀,勸道:“你先別著急,我們再去附近的郵局瞧一瞧。”
二人一連跑了附近的三家郵局,仍然一無所獲。
看到錢惠一臉失望的模樣,許慶很是心疼,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急聲開口道:“小惠,你還記得昨天我們兩個遇襲的事情吧。”
錢惠不曉得許慶為什么會問這個白癡問題,昨天那么兇險,別說才過去一個夜晚,就是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我猜測那些人就是沖著那盤視頻來的!”
“可附近的郵局都沒有啊。”
“不是,我是說害死方記者的幕后主使人是一市之長,官高權大,他一定是發現了什么線索,才會派人來這里蹲守。”
這么一說,錢惠就是明白了,心中再次升起了希望,“對,鵬哥的死弄的沸沸揚揚,就算是市長,也應該盡量少做事,少露出破綻才對,但他卻派人蹲守在這里等著我們。
那群歹徒一定是以為我們找到了視頻帶子,這才想要砍傷我們再搶奪。”
二人分晰了一番后,得出方鵬在出事之前,肯定有往這里郵寄過物品,記錄被陳文魁給查到了,陳文魁并曉得了地址,但因為郵寄的時間較早,所以就算陳文魁權勢頗大,但也沒能在中途給攔下來,陳文魁畢竟只是一個市的市長,只要出了平江市,他的權限就會受到很大的制約。
更何況這都已經出省了。
于是陳文魁也只能雇傭一些黑社會混混蹲守在這里搶奪視頻帶子。
二人又有信心,再次走出一家郵局后,許慶說道:“昨晚叔叔阿姨就已經知道你回來了,要不我先陪你去家里坐坐吧,不然老人會很擔心的。”
“不用。”
錢惠搖了搖頭,她擔心回到家里后,父母會再次念叨讓她忘了方鵬,很煩人的。
“那你在這里等會,我去超市買兩瓶水。”
許慶轉身離去,錢惠的目光盯著他的背景,不過幾秒后,錢惠卻是突然瞪大了眼睛,望著不遠處一家店門的上邊。
只見上邊寫著四個帶著彩色的方正大字,凱奇快遞!
“許慶,你等等我!”錢惠抬腿便是追了上去,許慶停下腳步,見錢惠跑的極快,連忙道:“你跑慢一點,怎么了?”
“那里,那里!”
錢惠卻是不理不顧,奔跑著指著前方,氣喘喘吁吁,一臉激動的說道:“凱奇,凱奇快遞,我記得鵬哥以前說過,但凡有重要的物品,他都會在凱奇這邊投快遞!”
許慶雙眼大亮,“真的?”
“嗯。”錢惠用力的點了點頭。
于是二人并肩急步走進了凱奇快遞,來到柜臺前,錢惠問出了今天重復了近十次的話語,“你好,我叫錢惠,請問最近有沒有發往新銳小區,二十八號樓,3306號樓的信封或者郵件?”
柜臺內坐著一個女職員,立即在電腦中搜索,不大功夫,就是答道:“是有一個快遞,不過收件人是個男的。”
“是不是叫方鵬?”
“嗯,你和他什么關系?”女職員問道。
“我,我是他未婚妻…”大顆的眼淚瞬間自錢惠的眼睛里流淌而出,許慶連忙安慰,并代替錢惠解釋道:“方鵬是一名記者,但是不久前被歹徒砍死了,所以她才會這么激動。
那個快遞應該是方記者留給錢惠最后的一件物品了,她很珍重。”
“哦,原來是這樣啊。”女職員一臉同情的勸慰了幾句,不過她正想要起身去拿那份快遞,卻是突然咦了一聲道:“這份快遞有專用的箱柜鎖藏,如果想要拿出里邊的物品,必須有正確的密碼。”
許慶與錢惠頓時怔在了當場。
女職員望了許慶與錢惠一眼后,終是搖了搖頭道:“雖然我也可以破解密碼將快遞拿出來,但這不符合程序規定,所以你們最好能找到密碼。”
“可人都已經去逝了,萬一找不到怎么辦?”許慶皺眉問道。
“那你們必須去公安局和民政局開具方鵬已經死亡的證明,然后再由死者的家屬前來認領物品。”
辦理專用柜并加鎖加密碼,里邊很有可能是價值不菲的物品,所以女職員顯得很謹慎,不敢隨意的把快遞拿給許慶與錢惠。
“如果有了死亡證明書,未婚妻可以前來認領么?”方鵬的死亡證明書相對要好開一些,但方父與方母因為兒子的死亡,大受打擊,人不但還在平江市那邊,而且身體非常不好,請回來一趟,就比較麻煩了。
還會耽誤很多時間。
再者說了,誰知道凱奇快遞的專用柜到底保不保險,安不安全?先前這個女職員已經說過了,她也可以破解密碼,取出物品的,那么就代表著這個店面里邊的所有員工,都有能打開那個專用柜的能力。
“不行,必須是死者的親人。”女職員再次聲明道。
“那不如我們嘗試一下輸入密碼吧?”許慶想了想,提議道。
錢惠卻是跺了跺腳,流著眼淚道:“可我怎么知道鵬哥使用的密碼號呢?”
“你先別著急,讓我們好好的想一想。”
許慶輕輕拍打著錢惠的肩膀,說道:“他最在意什么?親人?他的父親還是母親,又或者是你?可以用你們的出生日期來試一下。”
“他很孝順,不過應該不會拿父母的出生日期來做密碼,至于我,他雖然也在乎,但卻是連我的生日是哪一天都總是會忘記。”
“你告訴我,我不會忘的。”許慶突然俯下身體,在錢惠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錢惠耳根一紅,羞的低下了腦袋,尤其還知道旁邊站著一個女職員呢,生怕女職員會聽到,臉上更是一陣陣的發燙。
不過經這么一打岔,錢惠的情緒到是平靜了許多。
這時女職員再次開了口,“我得慎重的提醒你們一句,每天只能輸入三次密碼,如果密碼不對,會自動鎖上,而連續三天都不能輸入正確密碼的話,你們就只能去公安局與民政局開具方鵬的死亡證明書,并去請死者的直系親人前來認領快遞了。”
剛剛平靜了一些的錢惠,心肝又是提了起來。
“你別著急,深呼吸,就算咱們猜不出正確的密碼,也可以請方叔叔或者方阿姨前來認領物品嘛,只不過是多花費點時間而已,又不是拿不到里邊的物品。”
許慶連忙又勸道。
錢惠照做,深呼吸之后,果然又是平靜了許多,心跳的速度不是那么快了。
“父母的出生日期他不會用,你的生日他又總是會忘記,那你再好好的想一想,他最在乎的數字會是什么呢?”
許慶的話音落地之后,錢惠還沒有回話,但那個女職員卻是插言道:“你不是那位方先生的未婚妻么,那你們的結婚日期有定下么?”
此語一出,錢惠的雙眼就是大亮。
“定下了!”
“那就用這個試一試。”許慶連忙說道。
“可,可萬一不是怎么辦?”錢惠一陣猶豫。
許慶深吸了口氣,輕聲道:“我們就輸這一次吧,如果連這個都不對,那我們再想也是猜不到的,還不如早點去開具方記者的死亡證明書,然后再接方叔叔或者方阿姨過來。”
“嗯!”錢惠重重的點頭。
“我們的婚期定在六一兒童節!”
“我們這里的密碼為八位數,再加上年份,剛好是20160601,請問,是要輸入這個密碼么?”
女職員慎重的詢問。
“輸入吧!”
這回許慶代錢惠答道。
見錢惠并沒有出聲反對,女職員修長的手指頓時靈動的敲打在了鍵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