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趙學峰局長,和孫二鳳同志么?”身穿制服的紀委工作人員將正向外邊走的夫妻二人攔住,禮貌,但滿含威嚴的開口詢問,來之前他們看了趙學峰夫妻的近照,自然不會認錯人。
趙學峰以前沒少惹事,但還真的沒有被紀委盯上過,此時緊張的腦門上滲出了一層冷汗,小聲道:“是的,你,你們找我們有事?”
“是的。”來人從肋下的文件夾當中拿出一張紙令,正色道:“有人舉報你與孫二鳳同志貪污受賄,所以請你們配合一下紀委的調查,來之前,我們已經申請調令凍結了你們的所有賬戶,里邊有存款二百三十六萬八千一百零三元整。
這筆項款巨大,你們必須跟我們去指定的地點解釋,不然就算不是貪污,也犯了巨額款項來歷不明罪。”
說著,兩名紀委的同志把趙學峰夫妻請上黑色小車,駛出了區公安局的大院。
姜柏此時的臉色慘白,他之所以帶趙學峰夫妻回來,就是想要在這里把問題給解決了,低三下四的求求情也行,不想再驚動到別的部門,更不要把紀委的同志給牽扯進來。
但事不如人愿,這位美女局長下起手來一點情面都不留,要把自己一棍子打死!
他自然能猜到,那幾名紀委的同志是何聽雨找來的,并且要抓捕趙學峰夫妻,也是想要挖出更多不利于自己的證據。
好狠的心吶!姜柏抬起眼皮瞄了何聽雨一下,神色異常復雜。
見趙學峰夫妻被帶走了,何聽雨嘴角微翹,她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發現姜柏這個人能力還是有的,也沒有多大的缺點,如果放在以前,她說不得要拉攏一番,使得成為自己的得力手下。
但沒想到這個人對權力有極大的欲望,居然敢交好其他幾位副局長,架空自己的權利,這讓她怎么能不惱怒?
此時碰巧鄭直打來電話,讓她抓到了合適的時機,自然是要殺雞儆猴了!至于毀了姜柏的仕途,何聽雨認為只能怪他不識時務,權欲熏心!
新官上任,大多會先放三把火,這三把火燒的好,就能在新上任的地方豎立起自己的威信,也只有豎立好了自己的威信,才能正常主持日后的工作,像姜柏這樣聯合同事,抵抗新上任官員的事情,在全國各地時有發生。
至于新上任的官員如何應對,就看他能力如何了,說實話,并不是沒有新上任的官員被下屬逼走的情況發生,而且也不要想著發發官威,罵下屬們一頓,或者是胡亂開除幾個手下,就能豎立起自己的威望坐穩官位。
如何豎立自己的官威,如何應對下屬的挑釁,如何順利展開工作,都是要講究策略的。不然下屬們不配合,你就是空有百般妙計,也無法實施下去。
目送著紀委的小車遠去,何聽雨在眾位下屬的臉上緩緩的掃視了一圈,見這些人都是額前見汗,眼神慌亂,心下很是滿意,看你們以后還敢不敢對我的命令敷衍了事,百般阻撓,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里,等警員們把姜副局長處理的那幾起案件調查清楚,我們再開會商討姜副局長主抓的工作方向。
丁政委,在調查期間,我就把姜副局長先借你用了。”
正局長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分配屬下的工作,只要有理,就可以把其從重要的地方調開。
“好的。”丁政委連忙應聲,他自知升任局長之位沒什么希望,所以之前既沒有朝著姜柏靠攏,也沒有主動親近何聽雨,屬于中間一派,現在見何聽雨在無聲的交戰中占據了上風,自然是立即投靠。
何聽雨對著其滿意的點了點頭,才揮手下眾人散開了。
“雨姐,你剛才官威十足呀。”見眾人都走了,鄭直才笑著打趣。
何聽雨穿著警服,而且這又是在區公安局,所以沒有開口反駁,只是白了鄭直一眼,鄭直又道:“時間不早了,你能提前下班么?”
“可以的。”何聽雨先前就打定主意,等事情處理完畢,就和鄭直一起回家,鄭直只是在這邊住兩三天,就要動身去杭城了,她自然想要時時刻刻的鄭直待在一起。
所以她沒有去開自己的小車,跟在鄭直身后,上了鄭直的那輛黑色寶馬。
至于王金來,則被何聽雨找來兩員警員,拉去做筆錄了,人都來了,總得問上一問才行。
鄭直知道警員們不會為難王金來,所以并不擔心,開車載著何聽雨直接離開了區公安局,剛剛一出區公安局的大門,何聽雨就放松了下來,沒那么嚴肅了,笑道:“這次可是多虧了你,不然我還得蟄伏一陣子,才能朝姜柏出手。”
“那個姜柏為人怎么樣?”鄭直一邊開車,一邊詢問。
“沒什么大的優點,也沒有什么大的缺點,如果不是他不識時務,我到是想要拉攏過來當個下屬。”何聽雨回道:“他的岳父是老市長,現在擔任市政協主席,退居了二線。
他能順利的升遷到現在的職位,與那位老市長的大力扶持脫不開關系,不過有利有弊,趙學峰這個小舅子,卻老是拉他的后腿,為了幫趙學峰,姜柏沒少犯錯誤。”
何聽雨自然早就抓到了姜柏的把柄,只是今天抓到了合適的時機發難而已。
鄭直聽著,把剛才用手機拍下來的視頻遞給了何聽雨觀看,何聽雨接過來看了一會,臉色轉寒,說道:“這個小王是姜柏的心腹手下,等姜柏倒臺后,我就讓他滾出警察的隊伍。”
對于此,鄭直沒有多說什么,那個小王的確是太囂張了一點,不適合當一個人民警察。
鄭直開著車并沒有立即回家,而是來到了珠寶店,關婷見他來了,歡喜的跑過來挽住了他的胳膊肘兒,喜笑顏開,拿來店鋪的賬目,賠著他一一觀瞧,對于關婷的親熱,鄭直多少有些心虛,用余光瞄了瞄何聽雨,見后者雖然有氣,卻并不想發出來的樣子,這才稍稍放心。
看了一會賬目,鄭直還算滿意,雖然自開業后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也有店員辭職了,但也不算賠的太慘,每天都能賣出去一定數額的貨品。反正開業那天的所賺取的利潤,足夠維持一年的開銷了。
“那件吸福作品馬上就能雕刻好了,等我去杭城之后,你們就想辦法如何宣傳打廣告,吸引顧客的眼球。”之前鄭直與關婷商議好了,要在開業兩個月之后再拿出吸福作品打廣告,不過那時正式打廣告搞活動的日期,前期自然要好好的策劃一番。
關婷點了點頭,“可惜只有一件極品翡翠作品,有些單一。”
“那可不一定,明天就會再拿一塊極品血翡給萱姐,到時肯定能雕刻出來一些極品翡翠雕刻而成的小首飾,有雞油黃的,也有血翡的,不過在前期,照片是拿不出來的。”
二人在這里商議事情,沒幾分鐘后,一臉嫵媚,衣著打扮十分性感的溫馨走了過來,走動間,輕輕扭動著細細的腰肢,很是吸引人的眼球,真正的老板來了,許斌與張蕊也從不遠處并肩走了過來。
“阿直,你總算有時間過來了。”溫馨還是那么的大膽,說話間,還當著關婷的面,給鄭直拋了個風情無限的媚眼。
鄭直有些抵擋不住誘感,關婷則是吃起了飛醋,嘟了嘟小嘴。
“咳,我在新江待兩天,后天一大早就動身去杭城。”鄭直輕咳了一聲,開口回道。
“原來是去杭城呀?要不我陪你一塊去?我對那里熟,可以帶你欣賞杭城附近所有的美景山河。”溫馨主動請纓。
關婷有點受不了了,這個溫馨天生媚骨,簡直就是個尤物,連忙插言,“阿直是去杭城黨校學習的,不是去游山玩水。”
“嘁。”溫馨卻是比關婷要懂的多,“上黨校可沒什么好學習的,只要能領悟了黨中央批下來的一些指示精神,再讀讀相關的法律知識就行了,要我說最多上兩個月,就能全部學會了。
剩下的時間么,就是熬年齡了。”溫馨的最后一句話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鄭直現在最大的缺點,太年輕!
“真的么?”關婷很不服氣,看著鄭直詢問。
鄭直知道關婷的見識有限,所以沒有直接附和溫馨的觀點,回道:“上黨校也沒有那簡單,不過有時間的話,我會抽時間回來,參加珠寶店搞的一些活動。”
說完,他想著要不要趁著在上黨校期間,把主要精力放在做生意上,反正到時的確是像溫馨所說一般,有大量的空閑時間,能賺多些錢也是好事,而且日后也免不了要用到錢。
有了錢,就可以在就任的地方投資,而目前審核官員的標準,就是看你所管的地方經濟建設的怎么樣。
所以有大筆的錢,也可以幫助鄭直上位。
他現在雖然是公安系統里工作,但日后會不會調到政府里就職,誰也說不準。
何聽雨進來后,沒有說什么,只是在店鋪里轉悠了一圈,見時間差不多了,就催促眾人回家,鄭直又邀請了許斌與張蕊去家里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