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鄭直暗自挑選了六塊毛料,但因為身上的錢不夠,所以只能先買體積最小,賣相最差的那塊,等一塊塊的買下來解開,再出手后,就差不多能把先前那塊價值九萬歐元的毛料買下來了。
第一塊選的毛料只有半尺見方,最上邊有一小片柏枝狀的松花。
“老板,這塊毛料怎么賣?”鄭直要抓緊時間,不然萬一被人搶了先,就糟了,所以一邊開口詢問,他一邊將之抱起來,走向了解石機的方向。
店主聞言望了過來,瞧見鄭直手中的毛料賣相普通,體積也不是很大,待鄭直放到解石機上,又上前瞧了瞧,這才開口道:“如果你想要,就一千五百歐元吧。”
“行,幫我解開吧。”
鄭直現在的心思都在那塊價值九萬歐元的毛料上,為了盡快賺夠錢,索性也不討價還價了。
一聽這里有人要解石,許多人都圍了上來,幾個身穿名牌衣衫的富商看了看毛料的體積與表現,搖了搖頭,又走了回去。
鄭直掏錢結完賬,開口催促解石工動作麻利點。
解石工不敢怠慢,認真的研究了一會,拿起筆畫了條細線,固定好位置,打開解石機,對準細線,切了下去。
“賭漲了。”提起手柄,關掉解石機,那名解石工一聲驚呼。
“哦,快看看是什么種?”
一旁有人問道。
“顏色清淡,玉質細膩,水頭上佳,應該是芙蓉種。”解石工拿起強光手電筒仔細瞧了瞧,開口回道。
芙蓉種,屬于中高檔翡翠,不過和冰種與玻璃種翡翠比起來,價格就相差太多了。
“先生貴姓?這塊翡翠要不要出售?”幾個看上去做小買賣的商人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那塊毛料,其中一個上前問道。
“免貴,姓鄭,是要賣的,老規矩,價高者得。”鄭直客氣的對那個商人點了點頭。
商人馬上開口道:“那好,我出兩千五百歐元。”
“兩千八百歐元!”有人立即開口競價。
“三千歐元!”
“三千六百歐元!”最先開口的商人一下加了六百歐元,頓時人群安靜了下來,顯然都被此人一個提了這么高的價格給震住了,猶豫了起來。
“好,就三千六百歐元!”
鄭直見一時之間沒人加價了,就將這塊翡翠賣了出去,對方付了款,鄭直客氣的問了一句,“老板貴姓?”
“免貴,姓常。”
一千五百歐元買進,三千六百歐元賣出,一共賺了兩千一百歐元,換成人民幣,不到兩萬塊錢。
收好了錢,鄭直又走進大廳,將選好的第二塊毛料抱了過來,這塊毛料體積較大一些,中間有一條細細的蟒帶,下方處還有幾個色眼,“店主,這塊毛料怎么賣?”
店主見鄭直這么快就挑好了毛料,又看了看毛料的體積大小,回道:“你接連買了兩塊,這塊給你算便宜一點,兩千歐元吧!”
“好,解吧。”
鄭直痛快的仍然沒有講價。
看到鄭直應答的如此痛快,許多人都瞧了過來,結了賬,解石工畫線,固定毛料,校準位置,打開解石機,切了下去。
“咦,又賭漲了。”旁邊的一個男子一聲怪叫。
接連賭漲了兩塊毛料,使得更多的人瞧了過來,有人暗道鄭直的運氣真是好,也有人嫉妒鄭直走了狗屎運。
解石工關停機器,拿著強光手電筒仔細看了看,揚聲道:“綠色不均勻,里邊呈絲狀斷斷續續,水頭不錯,底也很好,應該是金絲種翡翠。”
聽解石工說罷,幾名中年商人圍了上去,姓常的那個商人也在,第一個退了出來,想了想,開口道:“這塊毛料的體積要大一些,但品質稍次,我仍然出三千六百歐元。”
“三千八百歐元。”只有一個中年商人競價。
“罷了,四千歐元!”常姓商人咬了咬牙,出了一個較高的價格。
四千歐元已經不低了,鄭直沒有再等,直接讓常姓商人拿去,結了賬之后,他在眾人的注視下,再次走向了大廳,抱來一塊毛料。
這塊毛料的賣相比前兩塊要好的多,體積也更大一些。
店主不待鄭直開口,就說道:“鄭先生,這塊再經你算便宜一些,三千歐元。”
“好,沒問題。”
鄭直把毛料放到解石機上,十分痛快的付了賬。
這下瞧過來的商人更多了,甚至有幾個身穿名牌衣衫的大老板也走了過來,顯然對鄭直能一連賭漲兩次很感興趣。
一刀切下,再次有人驚呼,“又出綠了!”
此語一出,原本還站在一邊的大老板們都圍了上來,解石工被人們圍在了中間,仔細瞧了瞧,大聲道:“這塊還是芙蓉種,不過水頭要比先前那塊好一些,體積也夠大。”
又出了芙蓉種,雖然不是極品翡翠,但鄭直能一連賭漲三次,卻是讓人好奇不已。
“一萬歐元!”
突然,一個大腹便便,身材不高的中年胖子開口競價,此語一出,其他人皆是安靜了下來,只見中年胖子笑著走到了鄭直的近前,開口道:“鄭先生,不如一萬歐元賣給我吧,咱們交個朋友。
如果你覺得現在的工作不合心意,可以去華夏云南省絕美珠寶公司找我。”中年胖子說罷,遞過來一張鑲金名片。
原本鄭直和另一些人還納悶這個中年胖子怎么一開口就喊出了一萬歐元的高價,此時霍然明了,原來人家買的不是翡翠,而是看上了鄭直這個人才,想拉攏鄭直去他的公司任職。
就連幾個同樣身穿名牌衣衫的大老板也是一臉敬佩,好快的反應,自己等人還在這里看翡翠呢,人家就已經把目光放到選翡翠的人才上了。
“多謝朱老板美意,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去貴公司應聘。”鄭直瞄了一眼名片上的姓名,客氣的開口回答。
他沒有直接開口拒絕,不然人家一番好意,你卻不給面子,是會得罪人的。
“好,那我在云南等著你哦。”朱老板伸出手來,和鄭直握了握手。
接過朱老板拿過來的一萬歐元,鄭直算了算,自己的身上有兩萬歐元左右了,原本他估摸著第三塊毛料也就能賣個五千歐元左右,因為這塊毛料的體積要大了許多,但朱老板橫插了一杠子,讓他原本制定好的計劃提前了一些。
他一共挑了六塊毛料,打算買下前三塊毛料,身上的錢再加上轉手賺的錢,身上就能有一萬歐元,正好可以購買第四塊明碼標價一萬歐元的毛料了,但現在朱老板一出手就讓他多賺了幾千歐元,現在身上已經有近一萬八千歐元,完全能買第五塊毛料了。
所以他猶豫了一下,直接奔著先前選好的第五塊毛料走去。
走到第五塊毛料近前,鄭直喜滋滋的抱了起來,轉身之際,又看了眼要買的第六塊毛料,這才走向了解石機的方向。
卻沒有發現,在他看向第六塊毛料的時候,兩雙帶著怨毒的小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來到解石旁,把毛料放了下去,鄭直笑著問道:“店主,這塊毛料標價一萬九千歐元,你給我算便宜點唄?”
“當然可以。”店主嘴上雖然應的很痛快,但卻不說讓出多少,走到近前,拿著放大鏡在毛料表皮仔細看了看,眼睛一轉,開口道:“就讓一千五百歐元吧,您給我一萬七千五百歐元就行。”
聞聽店主給的價格,鄭直心下一嘆,他早就猜到自己接連賭漲,對方就不會再給自己壓價的機會了,因為對方認定,自己挑選出來的毛料,出翡翠的機率很高。
這樣的話,自己就不會輕易放手不買了。
索性鄭直的主要目的不是這塊毛料,便點頭道:“好吧,解石。”說著,鄭直掏錢付賬,這下身上只剩下不足一千歐元了,在結賬的時候,他卻是沒有發現兩個矮子偷偷的從人群后邊,溜向了擺入著毛料的大廳。
這塊毛料賣相極好,鄭直也可以肯定內部是有翡翠的,不過一連切了三刀,仍然沒有切出綠來,圍在四周的人們不由的笑了起來,開玩笑,如果鄭直真能買一塊漲一塊,那不成火眼金睛了。
解石工也有些緊張,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朝著鄭直望了過來。
其實鄭直早有準備,這塊毛料不是切出品質較差,體積很大的翡翠,就是切出品質高一些,體積小點的翡翠,所以他不慌不忙,只是示意解石工小心一些,接著往下切就行。
左邊切了五刀,右邊切了六刀,終于見了綠。
“咦,又賭漲了!”
“不是吧,這運氣也太好吧?”
“這個小伙子眼力不錯,有前途。”
就在四周的人紛紛議論的時候,先前那兩個溜到大廳的矮個子,原本聽那邊沒賭漲,要回來,此時趕緊折身,把鄭直先前看了一眼要買的第六塊毛料抱到了懷中。
“冰種,這塊是冰種翡翠!”解石工看到又切出了綠來,松了口氣,拿著強光手電筒仔細察看了一番,大聲笑道。
聽說切出了冰種翡翠,先前站在一旁的幾個大老板們也紛紛上前,查看了起來,約莫十五分鐘左右,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富商說道:“這塊毛料里的翡翠品質雖然較高,但體積太小了,我出三萬歐元。”
“三萬兩千歐元!”有人競價。
“三萬五千歐元!”
“三萬八千歐元!”
在那個高大的中年富商叫到四萬歐元的時候,停了下來,鄭直正要說可以,結賬付錢,但口袋里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