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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節 多是普通百姓

熊貓書庫    大明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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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炮火,面對著全副武裝的士兵,思明府的人沒有選擇,只能向著安全的方向去逃。

  多是木結構的屋子,火勢很快就燒起來了。

  人都是希望可以活命的,自然就是沒頭沒腦的逃了。

  可當所有人逃出城鎮,跑到海邊之后,這里卻變成了一個布袋子,而他們就象是跳進布袋的蟲子,被完全的包圍在其中,周圍架上了真正的火炮,還有火槍隊守著。

  有幾個青壯打算嘗試著往外沖,被一發散彈炮打了一堆碎肉之后,海邊一下就安靜了。

  那邊的火勢已經給控制住了,外圍的破木屋燒掉就燒掉了,重要是內部的,真正有富人住的木石結構的屋子,毛毅堅安排士兵已經將整個城市排查了一遍,也開始搜查這些個地方,只是搜查,卻嚴禁任何人私藏財貨。

  “小白,你在找什么?”毛毅堅跟著白名鶴跑了快一個時辰了。

  “找毛將軍所說的,關于建文后人的可能性。”白名鶴繼續在翻找著,毛毅堅一臉的黑,他也非常清楚,這里有建文后人的可能性無限接近于零,距離大明這么近,真的有建文后人的話,這里的人早就死過十次八次了。

  別說是建文后人,就是建文遺臣,也能讓這里的人死<上十次八次的。

  “小白別找了,這些就是一個下三濫的流民罷了,最多再加上一些奸商。”毛毅堅又改了說法。

  “成,我信。那咱們試試!”

  毛毅堅被白名鶴將了一軍,這會也沒辦法拒絕,只能點點頭。

  “毛將軍,我相信他們販私鹽,但說到罪。唯有私鹽這一條在我心中從來都沒有罪過。一個國家連鹽都沒辦法讓百姓吃得起,這是朝廷的錯,以前一斤鹽在京城什么價,怕是毛將軍也是知道的,價值一億八千萬兩的鹽,收到國庫的鹽稅是多少。所以…”

  “成,我什么都聽你。”毛毅堅不和白名鶴爭了,那怕他是長輩也一樣。

  再讓白名鶴繞下去,估計自己就要開始慚愧了。

  “這快到中午了,安排五百人繼續搜查這些屋子,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都要檢查。其余各軍開始作飯,吃飯。”白名鶴吩咐著,也開始往外走去。出了城鎮往東不到五里就是海邊,這里亂七八糟的的擠了一萬多人。

  這個地方。碎石海灘,沒有植物,沒有淡水。

  士兵們以半圓之陣包圍著這里,海面上還有船只,炮門大打,任何人敢下水,絕對會開炮。剛才被炸死的人已經給埋在沙子里了,這一幕所有人都看著眼時。他們害怕,怕得要死。根本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正規軍的士兵有飯吃,而且有熱飯。

  這些被圍的人別說是飯了,就是一口水也沒有。

  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從欽州那邊整的干餅在白名鶴的吩咐之下給抬了過來,連數量都是有嚴格要求的。然后幾架拉著水的驢車也從軍營之中停在被包圍的這些人面前。

  “大人,依您的吩咐,按七成準備餅,那些水每人最多只有兩口。”

  白名鶴點了點頭,拿起一只望遠鏡出了帳篷。走到了營區的箭塔上。毛毅堅與王誠都跟著出來了,兩人相互看看,都不明白白名鶴這是要干什么。

  那裝有餅的筐子,拉著水桶的車停下,士兵們放下東西也就退下去了。

  這時,距離近的好幾百人一下就沖上了去,然后后面的人也跟著往前沖,要去搶那些食物和水。

  毛毅堅這時說道:“按他們這個搶法,怕是九成半的人都喝不水,超過六成的人吃不到餅。”正說著,有幾個壯漢揮著棍子,在那里叫罵著,很快幾十人被打,可還在往嘴里塞著餅,更多的人退散開來。

  “有人管,或許能分得好些!”毛毅堅又說道。

  “未必!”王誠冷冰冰的回了一句:“這個的事情倒讓人開眼了,幾千青壯讓幾個人給嚇住了,要是群起而攻就是雜家這樣的身手也不敵,只有死路一條。這就是奴性,雜家今個看得明白了。”

  讓他們看奴性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白名鶴也沒有興趣去拿人去證明這個奴性的存在。

  白名鶴沒說話,繼續在看著,他只是想知道這思明府到底是逃難的普通人,還是毛毅堅所說的那種人。但從眼下看來,至少這其中有一伙惡人在。

  一位老者,穿著儒衫的老者走了出來,從走路的姿勢,還有身上的衣服來看,和被白名鶴弄死那個差不多。至少是一種人,甚至可能本身就是一伙的。

  老者出來,四下看看,周圍的人眼神都在回避這個老者。

  白名鶴這時問道:“來作工的,留下的是不是沒有家人在思明府,離開的無一例外家人還在思明府?”

  毛毅堅沒辦法回答,王誠卻給手下打了一下眼色,立即就有人去調查了。

  那老者走到水車旁,先是在一只水桶里洗了洗手,然后清潔了一下臉上的灰塵,這才坐在一旁,一個拿著棍子的壯漢雙手捧上一塊餅,老者只是咬了一下就扔在一旁了,那壯漢趕緊又拿了一塊,將兩邊撕開,挑中間松軟的。

  老者在吃,只吃是間那松軟的一點。

  白名鶴開口問道:“思明府那里,咱們的人有派過去打聽什么嗎?”

  “沒有,思明府在東廠眼中,連一個草寇的山頭都比不上,最多算是難民營。就依毛將軍所說,東廠在三四十年前或許有派人去查過,但近十年肯定沒有,那里不值得一查。”王誠給了白名鶴一個肯定的答案。

  白名鶴伸手一指:“我在想,那位是什么樣的一個大人物。”

  “要問問嗎?”王誠追問。

  白名鶴輕輕的搖了搖頭:“沒興趣,安排兩個士兵過去,立一個木架,把他的雙手綁了吊在那里,腳有一半可以著地就行了。別讓他死掉,我還打算問些話呢。”

  “這種事情咱們擅長!”王誠笑著啪了啪手,一指箭樓下的一位,吩咐了幾句后,那位抱拳帶著幾個人就過去了。這種老東西士兵們看著也不舒服,這都到什么份上,還擺譜呢,今個讓你嘗嘗東廠的蜻蜓點水。

  幾個壯漢還打算護,面對東廠的絕對武力,幾個人立即被拿下,五花大綁的往軍營這邊送過來,而那位老儒生則被吊了起來。

  白名鶴在繼續觀察著。

  這會沒有人再哄搶了,倒了出來了或老,或壯的十幾人,其中還有一位是女子,不說長像,只說那身材比男子也不差。

  他們在談判,然后分了那些水與餅。

  回去的小團體怎么分,白名鶴也在觀察著。“看來,至少他們還有人性的一面。”

  “大人所說的是,能先顧上懷孕與抱著未出月孩子的,總是心善的。”王誠也看著呢,思明府的人并不是純粹的惡人,但其中肯定是有些為惡之人的。

  只有毛毅堅一臉的尷尬,在他眼中這里至少七成是惡人,可現在看來,至少七成還是守著道德低限的人,不敢說絕對是好人,但至少也是正常人。

  “傳令,男女分營。女營送五百條毛毯過去,煤爐三百只,煤球五千,柴若干,凈水依每人三升準備,奶粉一百斤,雪糖十斤,米十石,雪鹽十斤,咸菜十斤。男營每人一升水,沒有煤,餅依每人一塊半的標準配發。”

  “是!”王誠應了一句,立即就把命令給傳下去了。

  白名鶴下了箭樓,那幾個被綁的人給帶到了面前,白名鶴點點頭,王誠問道:“那老匹夫是什么人?”

  “東翁背后有人,安南郡王娶的是他的女兒,福州布政司的小妾是他的孫女,看你身上不過五品官服,這思明府你奪了就奪了,我家東翁你最好能夠恭敬些,不是你能得罪的,小小五品官罷了。”

  白名鶴笑了,周圍的人全都笑了。

  王誠笑著問道:“福建那一位布政使,叫什么名字。安南那一位郡王。”

  那位報上一個名字,毛毅堅臉一沉,能報上名字肯定就不是假的,當下就火了:“本將要彈劾…”

  “沒用!”王誠笑的回應了一句。

  毛毅堅很吃驚:“這是什么來路,難道比小白根子還深?”在毛毅堅看來,這位就是有后臺了,否則怎么可能連王誠都說沒用呢。

  王誠看了看那很硬氣的壯漢,又看看毛毅堅:“他死了,家也被抄了,有什么小妾之類的弄到南京教司坊了,現在是活是死要查一查才知道。倒是毛將軍,您平時不看朝廷的邸報嗎?這都是我們去歐洲之前的事情了。”

  “是嗎?那么當時本將在干什么…”毛毅堅在回憶。

  “那么他說的安南那個郡王,估計也是真的了。”白名鶴大概有印象,那個時候毛毅堅應該在關心鋼坊的事情,肯定顧不上這些小事。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個新聞罷了,所以白名鶴也不打算再繼續,而是換了話題。

  王誠想了想:“大人,估計您見過,就在峴港。現在估計全家都死絕了,也有可能還有幾個女兒活著,但也活不了多久了。依萬歲的圣令,這次不要戰俘,特別是安南貴族,所以最后肯定是處死的。”

  “胡說…”那壯漢大吼著。

  白名鶴擺了擺手:“帶下去,好好審一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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