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平有句話沒說錯,眼下放開生育,同樣的土地養活不了增加的人口。而他則是在外殺習慣了,要平靜也不能是現在。更何況他在非洲還有一塊兵部獎勵他軍功的土地呢。
“實話說,這一次回來有幾個事,一來是拉家里娃子多的跟我走,要去砍人也行,不想上戰場的話,去應征新衛所的兵,這些兵也訓練,但未必會上戰場。象是我那塊地,那里連綿二百多里呀,都是上等好田,種樹,油樹,一個果子一半多都是油呀。”
聽白三平講,許多人都有些心動。
特別是家里人口多的,出去一兩個不是問題,家里老娘也有人照顧。
而且掙了錢,也可以拿一些回來補貼一下家里,特別是娃子要的更多了,田地的產出肯定是不夠的。
講,反正周圍也沒有人,他們實際畫了一萬多頃,反正是種的樹,比糧用的人少。”
“有奴隸,不是說咱大明不讓有奴隸了嗎?”。
“這是成見特許的,關中白家那金發公主現在是女皇了,叫拜占庭女皇,離咱們大明五萬多里呢,這是咱大明皇帝有圣旨的,說是大明與拜占庭是兄弟,那些奧斯曼人打了拜占庭,把拜占庭人當了奴隸,所以打回去,奧斯曼人就是奴隸,不過聽說還特批了另外幾個奴隸國,這些人說是上天有啟示,三清真人推算過,他們對咱大明那心是黑透的,不能等他們將來壯大向咱大明動手,先收拾了。將軍們都說。這些人是狼,成長壯了比瓦刺人和蒙古人還可怕,所以早早收拾。”
不能不說,白名鶴的洗腦式教育很成功。
士兵們不懂那么多政治,經濟,但卻懂得為大明而戰。
講到這里。白三平突然臉一紅:“有件事情各位叔伯別打我,咱家里還有兩個丫環呢。原本不想收的,可其他兄弟都要了,咱也不能不要。我家那口子,別看臉上笑呵呵的,那手也挺狠的,丫環不聽話,拿鞭子狠打呢。”
“是奧斯曼人?”有人問了一句。
“是,那丫環就是奧斯曼奴隸。”
“沒啥。估計心里恨著呢。回頭給她教一教咱三清真人的經文,心里把恨就放下了。”老一輩也沒當回事,倒是商量著田地不夠,讓家里小的出去,這也是一個機會。
這堡子面臨的問題可不僅僅是田地,更多的是水。
人口過多的話,水肯定是不夠吃的。
一個小兵,一個曾經被當作兵痞送到上林苑小兵回鄉的經歷。自然是有許多小故事的。可不是個案,而是整個大明的問題。
這堡子水不夠。也有的地方人口密度過高,田地不夠。
富的地方也一樣。
大片的桑林,并不象糧田一樣需要大量人力去打理,那么家里孩子多的自然就有閑下的。大明鼓勵生育已經有兩年多了,許多村里的老人都已經在為將來作打算,按五個孩子計算。田地肯定就夠分,那么走出去。
大明在海外,官府的公告說,有五百萬頃良田,五千萬頃草原。
別說是普通百姓。就是瓦刺人都動心了。
大明京城,緊急回京的大明皇帝朱祁鈺正坐在大殿之上,連他的兄長朱祁鎮都在一旁側面的椅子坐著,皇家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有人造反,有人不服王化。但眼下,朱祁鈺與兄長朱祁鎮更相信另一個理論。
擁有海上霸主級的艦隊,就不會有人敢不服王化。
海外又如何,誰敢有異心,艦隊就會讓你知道什么是大明皇帝的威嚴。
而且朱祁鈺也深信白名鶴所說的一句話,大明的百姓大部分還是歸心的,是心系家園的,而且有大明的強大,他們在海外也會挺起腰板來,所以走出去,大明將來那怕只有現在的陸地為國土,可一但有任何人敢于向大明開戰的時候。
滿世界的漢人,難道他們會忘記自己的家園嗎?
走出去,允許大明海外移民。大明皇帝朱祁鈺相信在新的歷史上,自己會留下濃重的一筆,而這也是大明的百姓心中所想。
可眼下,站在殿中的卻不是大明的百姓。
瓦刺人的使者,而且還是現存幾位大首領,他們就在殿上,百官在爭吵著。
“我們愿意奉大明為主!”一個瓦刺首領再一次大聲喊著。
朱祁鈺沒什么反應,他不會開口,至少在群臣沒有一個統一的意見之后,他不會有什么表態。而大臣們眼下明顯意見還不統一,所以朱祁鈺不急。
“蒙古草原所有的部落,愿奉大明為主。”瓦刺一位首領再一次跪伏在了地上。
朱祁鈺擺了擺手,陳循出來說話:“請瓦刺的客人先下去休息。”
瓦刺是來獻禮的,可在獻禮的時候卻提出了這種讓人感覺到非常為難的要求,這不僅僅是要奉大明為主這么簡單的要求,而是瓦刺人需要得到與大明人一樣待遇,或者說是瓦刺人看到瓦刺人看到朵顏三衛得到的,他們也想要。
瓦刺人不敢再爭,施禮之后退了下去。
“為什么?”朱祁鈺有些不高興,為什么瓦刺人會提出這種要求來呢。
朱祁鈺可不是為了瓦刺人才回來京城的,他是為了遼東與朵顏三衛,瓦刺至少在眼下還不算是大明的子民,所以朱祁鈺對瓦刺人并沒有太多的好感。
“萬歲,有些消息非是臣等無能,實在是瞞不住的。”胡濙認為這不是過錯,所以認定他們這些作臣子的沒有錯,而且這也不稱之為錯誤。
要說怪誰,那還用說,只能是怪白名鶴野心實在太可怕了。
事情自然還是這兩個月里搞出來的,白名鶴那一句這天下有足夠大明百姓耕種的土地,再加上這一次船隊回來,帶著大量的物資,財富,還有親眼所見肥沃的土地,怎么不可能讓人心動。
縱然大明的百姓不想背井離鄉,可是在家鄉的土地不夠養活這么多的時候,還是許多人愿意走出去。
朵顏三衛,為大明北征作出了巨大的貢獻,那么要賞。
可是,這其中還有更大的陰謀存在,白名鶴真正的目的是讓朵顏三衛所住的區域空虛,然后大量的把漢人移居過去,那遼東成為大明的鐵打營盤,然后女真部落也要放出去,這樣在遼東讓漢人占了人口優勢。
“瓦刺人!”朱祁鈺說了一句,然后視線轉到了于謙身上:“于愛卿?”
“萬歲,您是讓臣出一個點子,還是拿一個主意。”于謙出例。
朱祁鈺笑了:“愛卿也學的滑頭了,朕問你,你認同這份戰略嗎?”。
“萬歲,臣以為瓦刺要所付出,如果他們愿意的話,臣不介意在澳洲給他們一塊草場,一塊…,四季如春,肥美異常的天然草場。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無數的羊,無數的羊毛,而肉嘛,大明的士兵是需要改良一個伙食的。”
“付出多少?”朱祁鈺追問了一句。
朱祁鈺只能問于謙,因為他看不懂白名鶴那份厚到五萬字的戰略意圖說明書。當然于謙也是除兩位皇帝之外,唯一看過萬雪兒那份以血寫成的奏本的人。
于謙以太師的身份,只加了一句話。認為自己是大明人的倭人,才是好倭人。
然后批評了白名鶴的言論,所謂死掉的倭人才是好倭人這個理論,有傷天和。
“臣要五萬精騎,不要裝備,不要馬,只要五萬最精銳的騎士。”于謙在關鍵的時候,不會心軟。卻誰想,楊寧站出來說了一句:“于大人,五萬太少了吧。就算也先給滅了,他們至少能拿出來八萬精騎。”
“八萬是瓦刺的極限了,是精銳,不是普通的騎士。”于謙反問一句。
楊寧搖了搖頭:“于大人,澳洲那里有敵人嗎?縱然白名鶴弄過去一次下等人,他們也不是由大明支持瓦刺人的對手,更何況港口、碼頭、任何一個交通要道,有我大明的士兵、大明的精銳,還有倭軍、高麗軍、小呂宋軍。”
“八萬就八萬!”朱祁鈺給定了,于謙也不好再說什么。
“萬歲,臣自薦。臣愿與瓦刺人談判,而且有信心讓他們拿出八萬精銳來。有了這些精銳,臣以為那教皇的圣殿騎士團可以告老還鄉了。拜占庭才算是真正復國成功,臣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有外敵入侵的情況下,背后還有自己的兄弟行不義之舉,臣汗顏!”
楊寧這幫人可是把仁義二字放在頭頂的,
教皇這種背后下黑手的行為,讓他們不恥。
“為,賜禮部楊愛卿觀密本!”朱祁鈺認為楊寧也是一個可以拉入戰團的人,雖然是清流,但絕對夠狠。
八個小太監抬著屏風,然后由魏少清親自拿著一個盒子過來了。
四個屏風擋著,八個小太監背對著。
一只盒子打開,上面寫著中華血淚,朱氏子孫祁鈺錄。是錄不是寫,那么就是記錄的。上面第一封,就是萬雪兒的血墨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