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秘書通知王正宇，周振山要重啟談判時候他已經在辦公室里等的快睡著了，激情過后的疲憊總是來得特別猛烈，在機房里的入侵已經耗了他太多心神，而現在也已經到了凌晨一點，的確到了該休息的時候。
如果不是此時網絡上依舊特別熱鬧他還能靠看網友們的各種分析各種詼諧評論大發時間，他可能就真的已經睡過去。
所以王正宇先是沖到洗手間用冷水擦了把臉，感覺精神了些，這才直接到了會議室，重新坐到了周振山的面前。
“周領事您這是得到授權了？”王正宇好整以暇道。
“王董事長，具體情況我們大概查清楚了，這次事件果然是我們的內部一名官員出了問題，他跟某大型跨國企業合伙，利用這款僅僅只在實驗室內做研究所用的智能病毒程序，針對性的打擊貴公司的產品聲譽。我們已經針對具體官員進行了處罰，稍后就會有消息傳來的！”周振山誠懇說道。
“哦，您的意思是，這次事件其實說白了就是貴國高官以權謀私的丑聞咯？”王正宇笑了笑道。
“如果王董事長一定要這樣理解也可以，當然我希望這只限于我們之間的談話！”周振山雙手一攤道。
“隨便吧！”精神不大好的王正宇擺了擺手，懶得就這個問題過多糾結直截了當道：“還請周領事具體說說到底是貴國哪位高官看我們天書科技不順眼，弄出的這次事情？”
周振山猶豫了片刻，才盯著王正宇的眼睛道：“中情局現任局長，邁克爾先生。他現在已經被要求自動辭職。我想王董事長應該對這個處理結果感到滿意了吧？”
王正宇微微撇了撇嘴，才道：“嗯？話說貴國該不會隨便找個替罪羊出來吧？那這位邁克爾局長可真夠倒霉的。”
這句話，可當真讓對面的周振山只感覺心里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從什么時候起美國中情局局長只是個小嘍嘍了？就算你不了解美國的體制也該看過好萊塢大片吧？哪部大片里CIA局長不是牛上天的人物？所以周振山感覺很有必要給王正宇解釋一下，中情局局長在美國究竟是如何牛X的存在。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王正宇便揮了揮手道：“算了，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具體是怎么個情況我也不清楚，都是你們內部在調查，你們這么說我就姑且這么信了。”
說完，王正宇做出一副唏噓的樣子，沉痛道：“既然整個事件都調查清楚了，那我們也該談談賠償問題了，你們那位邁克爾局長可太沒頭腦了，鬧上這么一出不但害了自己，也讓我們損失慘重啊！貴國打算怎么個賠償法？”
周振山直接無視了王正宇之前的發言。
既然對方已經進入了正題，他也懶得在跟年輕人科普中情局局長絕對不是個小人物的問題。所以他直接嚴肅的開口道：“首先請允許我代表我們國家為邁克爾局長給貴公司帶來的損失表示遺憾。我們可以以支付一定現金的方式彌補這次病毒事件對貴公司造成的損失，不知道王董事長意下如何？”
“現金當然可以了，是美元結算嗎？讓我算算，嗯，這樣吧，我們是個有原則的公司，正如我剛才所說的，我在美國也有許多朋友，所以我也不會獅子大開口，什么精神損失費、名譽損失費之類的我也不跟你們算了。這樣吧，就一百億美元，彌補我們的現金損失，咱們這兒事就算揭過去了！”王正宇低頭沉思片刻后，抬頭給出了個價錢。
周振山聽著王正宇前面一半話感覺還好，但后面報出的價格卻讓他明白了微軟跟蘋果大筆的美元是如何砸出去的。一百億美元，還是友情價？他真想打開對面那個年輕人的腦子看看到底是個什么回路構造，真當美國人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么？
“王董事長，如果照您剛才所說的，不算各種損失費的情況下，貴公司這一百億美元的損失是如何計算出來的？”周振山盡了自己最大努力平靜下來，開口問道。
“嗯？這還不好計算么？難道您作為跟我們的談判人員，竟然事前沒看我們的官網公告？為了彌補病毒給我們的用戶造成的損失，所有付費使用我們公司收費軟件的用戶都可以享受免費延長三個月的使用時間？”王正宇一臉疑惑的看著周振山，那眼神明擺著就是在鄙視這他真不稱職。
“額？”周振山微微愕然，不過仔細想想，好像天書科技官網最后的公告上的確有這么一條。
王正宇不等周振山再次開口說話，便幫他算上：“我來給您簡單算算，我們公司華夏收費軟件客戶保守估計有七個億，我們的收費有智能聲控手機管家，月使用費是十元人民幣，三個月就是三十元；電腦智能管家跟手機管家收費一樣，三個月同樣是三十元；然后就是龍盾系統，這個便宜點，平均下來月使用費是七元，三個月我就算二十元，這加起來就是八十元，八十乘以七億，就是五百六十億人民幣，這其中我還沒有包含我們公司另外兩款受眾較小的智能軟件，超級寫手跟超級導演，這兩款軟件的用戶大概有三千萬，算下來也是好幾十億人民幣。還有華語言高級版，您知道三個月的免費對我們的損失是多少么？這么算下來，一百億美元的賠償難道不是業界良心價么？”
這么一番話說下來，當真讓周振山無言以對。之前看到天書科技官網上的這則聲明時他還真沒把對客戶的讓利往他們需要付出的賠付款上聯想，當然如果真要較真他還是有話可說的，比如天書科技在華夏真的有七億用戶么？就算有，難道這些用戶真的都購買了這三款軟件么？不過周振山壓根就不想跟王正宇談這些，明顯這個年輕的董事長前面說了那么多不計算這損失那損失，就是為了堵他的口呢，真要在這方面較真，他絕對完敗，沒見別人還沒提華語言高級版的損失么？
所以周振山沉吟良久才道：“王董事長，您這算法中間的漏洞我就不跟您計較了。但是您不覺得貴公司這么做是也算是在為自己的產品打廣告嗎？起碼能讓貴公司在消費者的心目中加分吧？所以您說的這個價錢是不是可以在談談？”
“周領事，這么說就不對了。您覺得我們公司還需要花費如此巨資去打廣告？您認為華夏還有第二家公司能提供我們開發出的軟件產品？您別逗我了，我們天書科技是小本經營，錢都是幾塊幾塊攢起來的。跟貴國那些跨國大公司可不能比！咱們沒有那種豪擲千金的能力啊！”王正宇感慨道。
這句話更是嗆得周振山做不得聲了。天書科技還敢說自己是小本經營？媒體上那些世界最能圈錢公司的評價都是空穴來風么？自己剛剛算的一個財季光靠軟件的收益就超過一百億美元都是說屁話么？
“好吧王董事長，我相信貴公司的確損失了這么多，可是…”
“別可是了，真的，周領事，我這人實誠，做生意憑良心，你在華夏隨便找個人問問我們天書科技是不是公認的最有良心的公司？如果您還在這個價錢問上糾結，欺負我這樣的老實人，那咱們真的就不用談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這損失我自己認了！今天也不早了，明天我還要去機場接人呢！所以我希望周領事也能干脆點，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了。”王正宇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了周振山的話，義憤填膺道。
周振山嘴上沉默了，心里卻開始瘋狂咒罵起眼前這個年輕人。實誠？良心？好吧，或許在華夏找人打聽會有人如此贊譽，那你敢不敢讓我到美國去問問？看誰特么會說你有良心？同樣的軟件，只不過換了語種你就敢比華夏賣的貴了二十多倍這也能叫業界良心？或者他該去問問鮑爾默跟庫克這兩位你口中的朋友，看他們會不會認同這些？
不過他也只能在心里吐槽。在現在互聯網安全技術上還沒有突破性的進展的情況下，或者說還沒找到國際雷鋒組織輕易入侵網絡的原因前，真的談崩了那絕對是場災難。實際上就剛剛折騰的那幾個小時，真要計算損失絕對已經超過了一百億美元。所以現在只能咬著牙先認了。
“好吧，我代表我們政府答應貴公司的要求。不過這筆錢只能稱作是補償款。而且雙方都不得將這筆補償款的具體數額透露出去。”周振山懶得繼續在跟王正宇磨嘴皮子干脆道，反正國內早就預料到了這位可能會獅子大開口，給他的權限可是很高的。
“這當然沒問題。我是個商人，只要能不虧本已經是萬幸了我還去四處宣揚不成！”王正宇理所當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