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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靈魂脫殼

熊貓書庫    都是地府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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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住供精彩。

  市第二醫院,急診室門外。

  范疇跌坐在椅子上,腦中不斷轟鳴,甚至全身都在微微顫抖,夏冰在旁邊也是坐立不安,皺著眉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花小鑫癱坐在一旁,整個人都傻了一般,雙目失神,呆呆的望著前方,嘴唇不斷的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那個肇事的年輕人,抱著頭一臉沮喪的蹲在椅子旁邊,兩個交警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就在剛才,醫生下了通知,小魚已經做了全身檢查,并沒有發現明顯的內外傷,但腦神經卻離奇的處于異常紊亂放電狀態,導致無法自主呼吸,伴隨著重度昏迷,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范疇抓著醫生追問,什么叫腦神經異常紊亂放電,既然沒有發現受傷,那是怎么紊亂的?

  醫生卻也沒有好的解釋,只是說傷者的腦電動很奇怪,像是處于一種很興奮躁動的狀態,但人卻陷入一種深度休眠狀態,似乎腦電波已經要和軀體剝離一樣。

  腦電波要和軀體剝離,這是什么癥狀?范疇迷糊了,癡呆呆的坐了半晌,腦子里卻幾乎是一片空白。

  半晌,夏冰突然叫了起來:“師父,我想起來了,以前我看過一些關于這方面的書,就是解釋鬼魂的,里面說,人的腦電波,實際上就是靈魂的存在形式,既然你妹妹小魚腦電波要和軀體剝離,難道就是所謂的靈魂脫殼?”

  “靈魂脫殼?”范疇一下子愣了,呆了十多秒,突然轉身就往急診室跑,拼命的砸門大喊:“開門,讓我進去,我可以救我妹妹,快開門”

  然而急診室中的醫生怎么會理睬一個發狂的傷者家屬,很快就有護工和護士跑過來拉范疇,他跟瘋了一樣左右開弓,把那些人輪的東倒西歪,但很快保安也高叫著沖了過來,夏冰在一旁護著范疇,卻也是束手無策,她根本不知道范疇要干什么。

  花小鑫跌跌撞撞的沖了過來,已經是晚了,眾人正在急診室門口和范疇對峙撕扯,急診室的門卻突然打開了。

  一個醫生走了出來,看看亂成一團的人們,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的說:“你們還鬧什么,傷者的生命已經是保住了,但已經沒有自主意識了,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范疇沖了上去,抓著那醫生的胳膊大喊:“你說什么意思,什么是沒有自主意識?”

  “就是類似植物人一樣,但是情況又有點特殊,這個還要看進一步的觀察和治療”

  范疇如同一陣風跑進了急診室,沖到小魚身旁,看著她狀若死人般蒼白的臉,顫抖著輕輕撥開她的眼皮。

  眼內幾乎白茫茫一片,毫無疑問,魂魄已經不在了。

  范疇攥緊了拳頭,眼睛里充滿了血絲,在急診室里面四處環顧起來,但除了許多的醫療儀器和雪白的墻壁,沒有任何痕跡。如果說剛才腦電波的異常波動,是魂魄離體的征兆,那么剛才被那些人耽誤了半天,此時此刻,恐怕小魚的魂魄已經不在這急診室里面了。

  他心里一動,轉身又沖出了門外,往兩側走廊打量。忽然,范疇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呆住了,望著走廊的一側,吃驚的張開了嘴巴。

  就在走廊的盡頭,竟赫然有一條白色的影子,正在漸漸往前方飄走,而在那影子的兩旁,又有兩個極為朦朧的黑白兩團霧氣,似乎正架著那白影,逐漸遠去。

  就在范疇愣神的剎那,那條白影忽然轉過身,木然的往后面看了一眼,隨即,就與那兩團霧氣一起,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融入了窗外那無邊的黑暗之中。

  那白影正是小魚!

  范疇不顧一切的隨后就追,但當他跑到走廊盡頭,一把推開窗子,卻什么都看不到了,這里是醫院三樓的陽臺,外面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什么都沒有。

那是什么,勾魂鬼差,黑白無常?小魚、難道就這么跟它們走了,去了地府不成?不對,沒理由的,小魚沒有受傷,生理機能沒有消失,不可能去地府的,她一定是被人抓走了魂魄,沒錯,一定是的  范疇呆呆的望著夜空,良久,伸出的手才緩緩的垂下,慢慢的緊握成拳,目光中,卻透出一絲狠厲。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范疇這是要干什么,夏冰跑了上去,急切的拉著范疇說:“你怎么了,你別嚇唬我,你冷靜點好不好。”

  花小鑫此時深切體會到了腿腳不好的痛苦,畢竟適應這個新身體沒幾天,越著急越走不好,咕咚摔倒在地。

  范疇鐵青著臉,誰也沒理,轉身走到一直蹲在排椅旁邊的那個肇事者,把他一把揪了起來,語氣無比陰沉的問:“我問你,到底是怎么出的事,你再給我好好說一遍!”

  那人諾諾的說:“我剛才已經說了呀,本來我好好的開車,前面路上并沒有人,可你妹妹和那個人突然就出現在馬路中間,我才看到前面是街口紅燈,想剎車沒來得及,就趕緊按喇叭,可她們站在那不躲開,跟傻了一樣,然后就”

  “馬路沒人,突然出現,不躲開”范疇若有所思的瞇起了眼睛,忽然轉頭沖著花小鑫喊:“花小鑫,你說,當時怎么回事?”

  旁邊的交警發話了:“你就別問那么多了,案子我們會查,理解你的心情,但這活不是你干的,現在我們要把相關人員都帶回去審理,你還是去照顧傷者,趕緊通知家里人吧。”

  “你們會查個屁,你說!”

  范疇大吼著,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把那警察都嚇的愣住了,花小鑫也有點發懵,努力回憶著說:“當時我們走在路上,小魚一直扶著我,可走到中間的時候,就見這個家伙闖紅燈沖了過來,一路按著喇叭,我拉著小魚快走,可已經來不及了,當時車速很快,根本來不及反應,我有心護著小魚,可這腿腳又不靈便”

  花小鑫說的一本正經,合情合理,很符合車禍發生的情景,也完全沒提什么嚇傻了不知道躲車的情節,但范疇卻從他的講述中聽出一絲端倪,卻也沒說破,心中念頭急轉,緩緩平復了一下心情,對那警察說:“不好意思了,剛才有點太激動,你們該查案查案,小呃,你跟他們走吧,夏冰,你幫我在這里照顧下小魚,我有點事,很快就回來。”

  范疇三言兩語交代了醫院的事,撒腿就往外跑,他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讓所有人一時都沒適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范疇已經沖出了醫院門口,瘋了一樣往出事的電影院門前跑去。

  他知道,事情絕不是花小鑫說的那么平常,也不會像那個肇事者說的輕描淡寫,這里面有兩個疑點,第一,肇事者通常會給自己開脫,但這小子明顯比較嫩,沒經歷過什么事,他說的根本沒發現馬路上有人,然后突然就出現了兩個人,這在通常解釋里只能說他是瞭望不夠,這是駕駛員的失職,本來不應該說出來,哪怕他說那倆人是突然往前跑的,這也會對他有利。所以范疇判斷,他不會很缺心眼的編出這個對自己不利的理由,也就是說,這句話一定是真的。

  如果這句話從范疇的角度來思考,那就是這個肇事者在出事前的一刻,遇到了鬼打墻一類的東西,迷了眼,根本不知道前面有人。所以,這一定不是個普通的交通事故。

  第二點,花小鑫講述的太正常了,而且太過正經了,就像背課文一樣,在范疇的記憶力,花小鑫這家伙通常都是不著調的,他要是一旦這么正兒八經的說話,那就一定是他在撒謊,而且是他現場瞎編的。還有,花小鑫在講述的時候,不經意間對他眨了一下眼,范疇還記得,在小時候,這是花小鑫想讓自己幫他圓謊的時候,慣用的暗號!

  他為什么要這樣?答案或許只有一個,當時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而花小鑫并不想當著那么多人說出來,尤其是在警察面前,他就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遍個瞎話的效果遠比說出實情要更好一些。

  那么這個實情,就要范疇自己出來找,他可等不及花小鑫從交警隊出來再跟他解釋。

  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范疇很快到了亞細亞電影院。此時已經臨近午夜十二點,路上的人和車輛很稀少,電影院門前的街口靜悄悄的,對面的人行道紅綠燈無精打采的閃爍著暗紅的光,周圍街道上的店鋪商場也全都關了門,整條街上,只有昏暗的路燈,和附近牌匾上的霓虹,發出斑斕的光,把范疇的影子在身后拖得很長很長。

偶爾呼嘯而過的車燈耀眼,范疇站在街邊,輕輕按亮了人行道旁的綠燈,走到了馬路的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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