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對天發誓,我不知道魔花之盒現在在什么地方;自從把它敬獻給上一屆親王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它。上一任親王死了之后,我怎么知道他把魔花之盒弄到哪里去了?這些似乎都是廢話,因為我面前的這一位,根本不會相信。海盜的本性使然,我是桀驁不馴的,既然知道他不會相信,索性我就認下這樁買賣。我咧嘴一笑:“哈哈,魔花之盒,你還記得呀。過來拿呀,它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你就拿回去。”北濟臉色陰沉,他惡狠狠的對我說:“獵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別以為以前我不是你的對手,現在就拿你沒有辦法,把魔花之盒交出來,然后說明你的身份,給這里的諸位一個交待,我可以饒你一命。不過,你這一身的本事,我是一定要廢掉的,這叫免除后患!”我笑了,我看著弗拉圖勒爾笑了:“真有意思,這個世界是不是顛倒了,為什么上一次不堪一擊的手下敗將,會這么自信?”弗拉圖勒爾面色嚴肅,他畢竟比我經驗豐富。“這樣的情況有兩個解釋,第一,他瘋了,第二,他找到了克制你的辦法。”聽到他這么說,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小聲地問道:“你覺察到了什么?”弗拉圖勒爾不太肯定地說道:“一種十分陰暗的黑暗力量,是我們所不熟悉得那一種。”我說道:“我不會那么倒霉吧?”弗拉圖勒爾說道:“看看再說。”
北濟的身影慢慢的融化了——不,應該說是他前面的身體慢慢的融化了,在他身后的影子里,又站起來了一個北濟。融化的北濟或做一種黑色的濃稠液體,很快便布滿了整個房間。這個房間是這個基地的秘密會議室,面積很大,北濟一個人的體積,按說怎么也不可能融化成這么多溶液;但是詭異的就在于此。后面的那個北濟得意地笑了:“獵風,我在給你一次機會,否則我只能從你的尸體上搜出來了。”我搖搖頭:“你就是依仗著這些粘糊糊的東西才這么膽壯的嗎,也太沒有水準了。”北濟大怒,他對悍美的那些軍部高官說道:“你們先出去。”那些立在液體之中移動也不感動的高官們,在北濟的話音一落之后發現,他們腳下的液體自動的讓出一條路來,如遇大赦的他們頓時飛快的跑了出去,一點也不像龍鐘的老人。北濟等到他們出去了之后,一揮手,液體開始攻擊。
本來只有漫過地面的液體,突然之間如同漲潮一般猛漲了兩米,瞬間把我們全部包裹了進去,我和弗拉圖勒爾聯手部下了一個防御罩,拼力阻擋液體的進攻。潮水一般的液體很快的把我們包圍,任何一個方向都有可能受到攻擊。時而是頭頂上面,時而是背后,時而又突然從肋下刺來。我和弗拉圖勒爾疲于應付。液體的攻擊不但方向多樣,而且力量十分的強大,包裹住我們的防御罩,好像在玩著一個皮球。驟然之間,防御罩各個方向的壓力一起增大,我們好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握著,用力的在捏著。我和弗拉圖勒爾奮力支撐,,臉上的汗水淋漓而下。弗拉圖勒爾大吼:“不行,我們要像個辦法沖出去!”我問道:“這個鬼東西是個什么玩藝?”“我也不知道。”“怎么沖出去?”“想辦法!”
突然一道尖銳的力量從我們的背后刺來,狡猾的液體先是全面的進攻,然后突然之間轉為重點進攻,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巨大的力量瞬間突破了我們的防線,我和弗拉圖勒爾一起被刺傷,背上涌出鮮血。我們的防御罩也宣告破裂,弗拉圖勒爾一聲大吼,身上黑光一閃,能量一次性爆發,瞬間將那些液體逼開,他拉起我飛到了空中。腳下的液體越漲越高,北濟也被液體包圍,雖然我們看不到他,但是我能夠想象得到,他現在得意的表情,直恨得我牙根癢癢。弗拉圖勒爾大聲地說道:“試一試你的煉獄藍焰。”
不用他說,藍太陽上面已經發出了藍色的火焰,火焰順著我的手傳導到了死亡鐮刀之上,鐮刀射出,一道藍色的閃電擊中了下面液體,然而,似乎天生的水能滅火,我的煉獄藍焰在那汪洋一樣的液體之中,滋的一聲熄滅了!我大駭,自從我得到了煉獄藍焰之后,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輕松的就破掉了它的!幾乎是與此同時,我的手臂上一陣撕裂一般的疼痛,我一聲慘叫,抱著手臂墜了下去,弗拉圖勒爾慌忙的沖過來把我救了起來。他大聲地問我:“你怎么了?”我強忍著疼痛說道:“我的死亡鐮刀,死亡鐮刀被他奪走了!”液體不但熄滅了我的煉獄藍焰,連煉獄藍焰附著的死亡鐮刀也一起奪走!
“在那里!”弗拉圖勒爾看到了液體之中的死亡鐮刀,他連忙指給我看,我在空中眼睜睜的看著和自己相伴多年,血肉相連的死亡鐮刀就這樣的如同糖塊一樣融化在液體之中!我大吼一聲,玉巖拳龍上射出一道藍色的光芒,這是我用藍焰催動了玉巖拳龍的效果,如同一枚炮彈,射進了水利,轟的一聲濺起了漫天的水花,可是水花落下之后,液體還是那樣的平靜,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失。我發瘋了一般接連轟出了十幾拳,每一拳的結果都是一樣,看似很占便宜,液體就在那里給我打,其實我是白費力氣。弗拉圖勒爾拉住了我:“不要沖動,我們慢慢來。”看到我不進攻,液體開始進攻了。它的表面越漲越高,很快就逼得我們不得不在飛得高一些。弗拉圖勒爾說道:“這樣不行,我們會被它逼到頂上的。”我一拳轟向天頂:“打不了它,我還打不穿天花板?”天花板上瑟瑟的掉下來一些塵土碎屑,整個會議室被我一拳打得一陣晃動。弗拉圖勒爾說道:“沒錯,這是個好辦法!”他雙手一合,一道黑色的光芒射出,如同激光劍一般射中了天花板,鋒利的黑暗能量,摧毀了天花板牢固的建筑結構,喀喇一聲天花板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液體似乎明白了我們的企圖,無數只大手突然從液體之中伸了出來,飛快的抓向我們,我和弗拉圖勒爾在空中飛舞躲避著巨手,一邊不停的轟擊著天花板,但是我們沒有注意到,在四周墻壁上,液體已經布滿了,并且迅速的從四周漫布向天花板。三只巨手一起合圍而來,我飛速的轟出十幾拳,打斷了巨手上的幾根手指,從這些手指縫里面穿了出去,回身一拳轟在天花板上,上面又掉下里一些碎石,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可以徹底的打通這層天花板。巨手再次攻來,我在空中急速的拐了幾個彎,然后們的一拳轟向一個手指,手指應聲而折,化作一團液體掉了下去,我想趁著這個機會沖過去,但是這一次,狡猾的液體沒有讓我得逞,巨手之上很快又長出來一根手指,我差一點一頭撞了上去,四周已經沒有了退路,我陷入了絕境!
一道黑光射來,鋒利的削斷了四根手指,損失了太多的手指,巨手一是之間也不補回來,我趁機突圍而出。“謝謝你!”我對弗拉圖勒爾說道,親王因為剛剛幫助我現在陷入了被夾擊的狀態,沒有分神回答我,我連忙沖了過去,為他解圍。一是之間我們陷入了疲于奔命的自衛之中,沒有能力再轟擊天花板了。液體越漲越高,已經在我們腳底了,我們一抬頭,已經搖搖欲墜的天花板,現在牢不可摧——液體已經布滿了天花板。我們成了一塊餡餅中間美味的餡兒。
“怎么辦?”弗拉圖勒爾也沒有了主意,我瘋狂的從藍太陽上面輸出煉獄藍焰,熾熱的火焰噴出我得身體半米長,液體已遇到火焰,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音,周圍一片白霧。雖然水能滅火,可是或也能把水蒸發,液體一時之間不能靠近,我們暫時無虞。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這樣巨大的能量消耗,我并不能堅持多久,一旦能量耗盡,就是我們的死期。弗拉圖勒爾似乎看出來,我力有不殆,他伸手按在我的后背上,一道黑暗能量傳過來,我的火焰頓時猛漲了幾分!
我伸手摸進懷里,捏到了一個硬硬的圓東西,那是老師給我得召喚銅幣,正面是七頭巨龍,背面是惡魔特特西路。實在不行的話只能靠這個了。只是眼前的敵人太厲害,不知道特特西路能不能夠搞定,實在不行,就只能犧牲我一個,冒死召喚巨龍,那樣至少弗拉圖勒爾還有活命的機會。液體已經浸到了我們的膝蓋,巨大的力量壓得我們的小腿好像要碎了。我們用里的抵抗著小腿上的力量,同時雙手還要應付那一支支的巨手,已經不能夠嚴密的防御,我和弗拉圖勒爾都中了好幾拳,吐了幾口血。弗拉圖勒爾突然對我說道:“獵風,想不到我是和你死在一起。”他在這個時候,恢復了血族的優雅和從容,不再刻意的去閃避和防御,而是莞爾一笑說道:“血族有無限的生命,我從成為血族的那一天,就開始幻想,要是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會是什么場面:會是為了一個美人,一個讓我刻骨銘心的愛人而死在冰神之劍下呢,還是會因為族內的斗爭被自己人殺死。但我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和你死在一起。”他的話卻提醒了我,我大叫:“冰神之劍,快用冰神之劍,沒準有用的。”弗拉圖勒爾搖頭:“冰神之劍是血族的裁決之劍,對于血族有著莫大的傷害,但是對于其他的人,沒有多大的威力。”“你拿出來試試。”我說道。弗拉圖勒爾手中一道亮光閃出,冰神之劍斬斷了一截巨手,液體猛地一陣波動,我大喜:“看見了沒有,有用,有用——冰神之劍直接傷害靈魂的力量,對他有用!”
液體是沒有固定的形態的,一切傷害軀體的攻擊,對他都不會造成什么傷害,但是冰神之劍直接損害靈魂的力量,卻讓液體感覺很不適應。弗拉圖勒爾受到了鼓舞,他揮舞著冰神之劍連斬帶削很快便把那些巨手全部斬斷。但是,斬斷的巨手掉進了液體之中,又化作一灘液體,沒有本質的損傷。盡管如此,我們也精神大振,至少我們有辦法和它對抗了。弗拉圖勒爾揮劍猛刺,冰神之劍上伸出一些長刺刺進弗拉圖勒爾的手臂,紫色的血液輸進冰神之劍,冰神之劍頓時如同盛開的花朵綻放了,劍芒大漲,弗拉圖勒爾猛地將劍刺進液體,液體一陣波動下降了一點。弗拉圖勒爾大喜,一連數劍刺出,液體中間突然裂開,他在躲避著冰神之劍。弗拉圖勒爾飛快的揮舞著冰神之劍,但是液體的速度總能快過他,不論他怎么辦,液體都能多開。在他力量所不及的地方,液體還在上升。我說道:“這樣不行,再想想辦法!”弗拉圖勒爾砍向左邊,左邊的液體就退去,又變得液體逼上來。他砍向右邊,右邊的液體退去,但是左邊的液體有涌上來。我們又被逼到了死角,我和弗拉圖勒爾已經背靠背了,無路可退。
“現在怎么辦?”我的手又握上了召喚銅幣,弗拉圖勒爾氣喘吁吁,這樣使用冰神之劍,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他的力量已經有些不濟了。我沒有輸送力量給他,因為我要留著我的力量,最后實在不行,我只能召喚特特西路,哪怕是再在床上躺上幾個月。“我沒有辦法了,看你了。”顯然他也想到了我那一次在狼人戰賽上的召喚。“要是這個也不行怎么辦?”我突然想到,我面臨一個選擇:如果特特西路也不能戰勝這個敵人,那么我已經沒有能力召喚巨龍了,哪怕是我犧牲自己的生命。可是召喚巨龍,我肯定是要掛了。怎么辦,究竟先召喚哪一個?“我也不知道,先召來再說吧。”弗拉圖勒爾并不知道巨龍的存在,他一邊費勁的把液體逼退,一邊抽空回答我。我嘆息了一聲,把銅幣翻了一個面:我決定了,召喚巨龍,我不能夠拿朋友的生命冒險。我沒有多么的偉大,我只知道,我和他的機會只有一個。
我準備開始念動咒文,弗拉圖勒爾知道我要做什么事情,這種事情是不能被打擾的,他鼓起最后的力量,前后左右一連辟出十幾劍,把那些液體逼退,給我空出空間來進行召喚儀式。我整準備念動那一段從來沒有念過的咒語,突然聽到弗拉圖勒爾“咦”了一聲。“怎么回事?它怎么不逼過來了?”我睜開眼睛,我們的周圍是一片淡淡的黑光,在這黑光之外,那液體寸步難進。“怎么回事?”弗拉圖勒爾回頭問我,我也一頭霧水:我的召喚儀式不是還沒有開始嗎,怎么巨龍就來了。
一個聲音在黑光之外響起:“液魔,你擅離職守,并且私自離開黑暗皇朝,你可知罪?”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是那具骷髏那沙啞的如同曬干的木瓜一樣的聲音。我喜道:“巴巴洛夫,你回來了!”巴巴洛夫沒有理我,他用他的權盾保護著我,正在外面處理著那一灘液體“液魔”。“巴巴洛夫大人!”液體發出了一陣驚叫,慌忙化成了一個行人形跪倒在地。“縣官不知道您駕到…”巴巴洛夫沒好氣地說道:“少和我來這一套,我問你,你可知罪?”液魔渾身一抖:“卑職知罪。”巴巴洛夫點點頭:“你知罪就好,現在馬上回去,自己去執刑處領罰,不要讓本執刑官動手。”“遵命!”液魔灰溜溜的走了,巴巴洛夫收回自己的權盾,看也不看呆呆的愣在那里的北濟,走過里笑著和我說道:“這么長時間不見,你還是那么不長進,一個液魔你都應付不了…”我頓時反唇相譏:“你倒是神氣了,是哪個骨頭棒走之前信誓旦旦的和我說已經看破了一切,回去只是解決一些舊的恩怨,決不再做什么執刑官了的?”弗拉圖勒爾聽到我稱呼這個三言兩語就把液魔打發走的“大人物”為“骨頭棒”,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拉拉我的袖子。
巴巴洛夫大怒:“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我嘻嘻一笑:“你看看你的樣子,不就是一堆骨頭棒嗎…”巴巴洛夫手中一道黑光射出,我被凍成了一塊冰疙瘩。
巴巴洛夫得意的繞著我轉了一圈,恨恨地說道:“你這個臭小子,本執刑官我縱橫黑暗皇朝這么多年,手底下辦過的罪犯無數,還治不了你了?”他操著自己那沙啞的嗓音得意的說著:“你說,你服不服?”我被凍在冰疙瘩里,怎么說服不服?巴巴洛夫說道:“好,你不服…”弗拉圖勒爾冒死查了一句話:“大、大人,他被凍住了,怎么說話…”“我知道!”巴巴洛夫理直氣壯地說道:“就是要把他凍住他沒有反應,那就當是不服,我才有借口修理他!”弗拉圖勒爾長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