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嘀嘀——
陳青河擰干被雨水浸濕的衣袖,然后甩了甩手。
這場突然雨完美限制了死骸干擾,雖然被弄濕衣服并不舒服,但一路來免去了死骸的干擾,不得不說這是件幸存的事。
黃子澄,印度人清理著臉上水漬。
濕淋淋衣服,體溫作用下冒著一絲絲肉眼可見的水汽。
“里面有人?”
陳青河轉過身,看向甜品站窗口。
透過蒙上灰塵的玻璃窗,大理石紋的工作臺被冰淇淋機堵死,后面還能看到滿滿當當的雜物,連一旁的正門也被各種各樣的雜物堵死,根本看不清內部的情況。
人為痕跡十分明顯!
若不用暴力手段,很難進入。
“大人,我們下來要怎么辦?”
辛格呼吸漸漸平復,問道。
行動之前,在萬才和阿航的幫助下,他們弄到了不少諸如望遠鏡、繩索等工具,甚至為黃子澄找到數根電鉆鉆頭。
當然,如今在黃子澄能力的加工改造下,電鉆鉆頭已被制造成,一把在低合金結構鋼基礎強化過的五尺金屬黑棍。
“金華幫的人八點出發。”
“他們到達這里最少還要一小時,我們的時間還綽綽有余,現在先到里面休息下,順便看看能把這當作哨點。”陳青河斜看了一眼腕表,略微沉呤后,回答道。
金華幫的出發時間,甚至越南人加入的重要消息,都通過萬才的人脈從一名進化者口中,有了一定程度了解。
“嗯。”
辛格微微點頭。
二十分鐘公交車程,他們用了半個多小時就抵達了文平西路,甚至潛入國際會展中心的外圍,利用望遠鏡觀察過情況。
親眼見證了會展中心情況后,卻顛覆印度人對此行的危險預估,雖然并未接觸過那傳中的“鬼”,但卻發現了會展中心已經淪為一處巢穴,血蝠用來繁殖后代的大巢穴!
“我們先進去再說。”
“那幫雜種即使到了,有沒有勇氣進入還要兩說——”陳青河不屑冷笑,來到正門前拉了一下門把手,果然門已被反鎖。
一頭血蝠或許容易!
但面對一窩的血蝠,若沒有足夠強勁的能力,又對它們習性絕對了解,想要不付出代價在短時間內清除,簡直是做夢。
只不過他當真沒想到…
原本費勁心思要去尋越南人的蹤跡,到手卻如此巧合容易。
“子澄,你來做。”
陳青河手從門把手放下,后退半步,看了黃子澄一眼。
“嗯。”
黃子澄背負著金屬黑棍,漠然點頭。
他手按在門框上,頓時體內暗能量微微振幅,在意志控制下涌出體外。
咯嘣,門鎖打開了。
緊接著,正門后那堆桌椅收銀機等障礙物,金屬表面如融化的焦糖般變得柔軟。突然叱,噌噌噌噌——一連串的響音接連驟起,一根根猶如人手行裝的尖刺,推著周圍障礙物緩慢向外擴展,看上去就像是瓦解的小山。
黃子澄神情專注,不發一語。
不同于在大范圍內狂暴化金屬,那樣粗礦隨意的施放能力,此時這種細致操作難度更高,不過也變相地增強他對能力的控制力。
陳青河,辛格誰也沒說話。靜靜等待。
成堆的雜物正在一點點挪動,凡是被金屬手擠到邊緣的雜物,都會再生出另外一只細長金屬手,支撐住地面,讓其緩慢落下。
黃子澄額頭泌出汗水,上升的體溫蒸出更多的水汽。
“這趟回去…”
注視著這張投入的臉,陳青河心底暗道:“或許是時候把黃金秘法傳授給他了。”
雖然黃子澄曾有言過將他賣給自己。
但陳青河豈會這么容易輕信他人?沒有經過考驗與觀察,他是不可能將黃金秘法這最大秘密,輕易傳授他人。
此時,處理障礙物的空檔。
麥當樓一樓的收銀臺內,鐵嶺被正門處傳來的動靜吸引,探出頭。
“這是什么聲音?”
鐵嶺瞇起眼睛,在黑暗環境下卻很難看清。
這不同尋常的聲音下,他左右手不由握緊直板菜刀,以及一根自行改造過的金屬刀棍。
是椅子在動!
幾次凝視,鐵嶺終于看清了正門前的情況,當看到那一只只細長的金屬人手,心底震驚道:“這是什么東西?”
不,不對!
難道那三人中有進化者!?
對自己猜測,鐵嶺內心翻江倒海,更勾起他一段五天以前的記憶。
那是一個漆黑的午夜,他和妻子正在二樓員工間休息,窗外街道卻突然傳來巨聲,整個街道都是怪物的嘶吼聲。在孩子驚恐的哭號中,他曾壯著膽子來到窗前一探情況。
但卻目睹了永生難望的畫面,街道那唯一站立人影,就像在使用超能力一樣,并非類似此時眼前的金屬能力,而是召喚出一個像是幽靈…不,似惡魔一樣的不明異生物。
面對,地面黑壓壓如墨潮翻滾的死骸,以及霸空盤旋的血蝠,異生物揮舞著不知明的武器,碾殺接近而來的怪物。
那天怪物的血污染紅了整條街道,死骸殘骨堆積如山,不過進化者這種存在,他還“多虧”從企圖強暴他妻子雜種口中知曉。
鐵嶺愣神功夫,雜物已被幾乎完全清除。
光線昏暗的前廳,一道亮光透過門縫從射進,映出地板厚厚的灰塵。
咚,咚,咚,咚。
鐵嶺心臟不自覺地加速跳動,陌生幸存者的入侵,令絕望迅速在內心擴散。
他只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80后,如今活在狗屎都不如的崩壞世界當中,唯一的生存意義就是他的妻兒,至于父母——
他不敢去想,甚至不愿去回憶。
偶爾有次午夜夢回,他夢見了頭發泛白的父母,臉肉腐爛,黑洞洞的眼眶溢著污血,艱難挪動他們被掏空腸器的尸身,朝他靠近招手。
這血淋淋噩夢如陰魂,深深扎入他心房,每當想起時,都只用拙劣的借口欺騙妻子,躲到某個角落黯然落淚。
終于,障礙物被完全清楚。
陳青河三人抗著山地車,進入麥當勞前廳。
收銀臺后的鐵嶺,屏息靜氣。
他不動聲色地探出頭觀察,一臺血跡干涸的收銀機正好遮擋住頭部,他自信對方無法察覺。
自曾妻子差點被人強暴!
他對任何幸存者都持有深深芥蒂,尤其闖入他領地的幸存者,更懷有絕對的敵意。
終于上了分類新書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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