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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盧龍節度(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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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感謝那四個兄弟,老飯缺四個首章訂閱,果然就來了四個,剛剛好,呵呵.

  在輿圖上,薊州軍和霸都騎的駐地都向東有所偏移,雖然偏移不多,但大約都是一個多時辰的行軍距離,也就是說,兩支軍隊和義兒軍之間的距離同時增加了一個多時辰,將義兒軍直接暴露在了駐扎于石城的營州軍面前。

  劉知溫雖然是政務方面的大能,但同樣熟悉軍務,他立刻意識到,這樣的扎營結果會造成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一旦爆發戰斗,義兒軍將獨自面對營州軍至少一個時辰,uguo義兒軍和薊州軍、霸都騎的聯絡出現問題,則shijiān還會更長!

  劉知溫當即發了節度軍令,要求趙敬和趙霸立刻遷營,重新回到原定的筑營地”“。

  第二天,趙敬和趙霸都很快回復了節度軍令,不約而同對遷營的要求予以了委婉的拒絕。趙敬宣稱,營地yijing筑好,若是此時再遷,對于軍卒和民夫的體力將是極大的浪費,同時會消耗更多的軍輜,非常得不償失;趙霸則回復,簾山下更適宜扎營,這里緊靠山中溪水,軍士們可以更ongyi鑿冰取水。

  劉知溫大怒,他發出了更嚴厲的軍令,要求薊州軍和霸都騎必須遷營,并且專門解釋了要求兩軍遷營的理由。

  可是等來的結果依然不如人意。

  趙敬倒是終于答允遷營了,但是他提出了不少條件,比如補充一千石糧食,比如希望義兒軍nénggou幫忙在原定扎營地點備置足夠的木材,等這些物資準備好以后,薊州軍將開始遷營。但趙敬說,這樣的行動是在營州軍面前jinháng的,所以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謹慎。他提出的方法是逐步遷營,一部遷完后再遷一部,穩扎穩打,避免與敵可趁之機。

  比起趙敬,趙霸就要顯得“霸道”許多。趙霸直接否決了劉知溫的節度軍令,他聲稱,大軍yijing完成了安營扎寨,此時再遷,對于軍心和士氣都是嚴重打擊,更何況在敵前遷營。更屬于相當危險的軍事冒險,因此他質疑節度軍令是否恰當,并且建議劉知溫,一定要重重懲處提出“遷營”意見的幕僚或軍將,“此輩無知小兒矣,豈可重托軍機爾?”

  劉知溫氣得雙眼發黑,好懸méiyou暈倒。放在大帥劉仁恭在時,戰陣之際,哪里會有軍頭敢如此yin奉陽違?哪個軍頭敢如此藐視節度軍令?更遑論如此裸的打臉了!

  趙敬小兒、趙霸匹夫。王爺一死,便如此肆無忌憚,當真可殺之極!

  諸如此類的狠話,劉知溫一瞬間不zhidào咬著后怖念叨了多少次。但發狠歸發狠,發完狠后,劉知溫的理智不得不迫使他ziji承認,ziji還真拿這兩個家伙méiyou絲毫辦法。他不由開始懷念起當年王爺在世時的那些i子。他暗自嘆息,劉守光這個節度留后的威望還是太過孱弱,實在不得老王爺當年吶。

  這一刻。他比任何shihou都更加清醒的意識到,原來ziji的一切,都深深依附在將主本人,ziji的所有權力,都建立在將主的權勢基礎之上。失去了將主的庇護,或者一旦將主并不能服眾,nàmeziji就真的shime也不是。

  劉知溫只好收回怨念,重新立足于現實。當他重新mingbái了ziji權力來源后,他決定暫時拋開薊州軍和霸都騎,好好輔佐劉守光,真正憑借義兒軍的實力來完成對營州軍的終結,等到了那個shihou,看他趙敬小兒和趙霸匹夫還敢不敢如此對待ziji,看他薊州軍和霸都騎還敢不敢違抗節度府的軍令!

  不,那時是不是還有薊州軍和霸都騎,都要仔細考慮考慮了!劉知溫如是想。

  劉知溫重新將jing力回放到義兒軍中,開始更加嚴厲的整頓軍紀、整飭戰備,對薊州軍和霸都騎yijing徹底不關心了。不過當他將心頭這塊疙瘩暫時放下的shihou,反而覺得心態超然了許多,無論如何,趙敬和趙霸也算是“友軍”,在關鍵時刻,還是會起到作用的吧,至少營州方面在與義兒軍作戰的shihou,兵力上肯定會受到很大牽制。

  劉守光當然也zhidào了趙敬和趙霸對待ziji的態度,他在憤恨和無奈之余,也只能選擇聽從劉知溫的解釋和打算,準備戰勝營州之后,再好好豎立自家節度留后的威嚴。

  要論起眼光和才具,劉守光還是有的,他自小便在劉仁恭的言傳身教之下長大,對于各種軍務也知之甚詳。但作為幽州城的一大紈绔,他身具紈绔子弟的一切通病:心氣很大,卻不擅長、且不耐于糾纏繁瑣的細節,所有具體而微的事務,都交給謀士或幕僚來處理,以前是畢元福,現在則是劉知溫。

  所以煩心了片刻,他便抱著腦袋將這些事情全數扔給了劉知溫,自家繼續跑回帥帳里,和他的“ji都”一起躲避煩惱。

  shijiān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劉知溫按原定方略向石城派出了信使。

  “今夜在大帥軍帳設宴,大會各州軍將?”韓延徽很快就看完了書信,隨即冷笑著向信使道:“某要提醒貴使,在王爺死因徹查之前,某家都督并不承認你家將主是節度留后,所以大帥之言休提。在營州各軍所有將士眼中,你家將主與某家都督是敵體,敵體mingbái么?平起平坐,無上下尊卑。且不說你家將主設的是否為鴻門宴,單就規矩而言,就相當荒謬,若是宴席設在石城之內,你家將主是否會來?”

  信使來前得了劉知溫面授機宜,自然zhidào營州方面必然不會同意,當下毫不以外,不動聲色道:“宴席已設,各州軍將已然接到請帖,屆時必然赴席,若是營州都督無法前來,恐傷了諸位將主的意氣。”

  韓延徽淡淡道:“你且回去,告知你家將主,營州不同意在貴軍大營商談此事,營州建議,在石城與貴軍大營之間的中點設置議事之所,雙方各遣可主事者前往商議,所攜甲士不得超過五十人。各州刺史、兵馬使、將軍可前往參逢,所攜甲士不得超過十人。”

  那信使道:“這么說,營州都督是拒絕某家大帥的好意了?”

  韓延徽道:“好意?談不上拒絕,某家都督拒絕的是談事的地點。某zhidào你也說不上話,便將這番建言帶回去便可,至于你家將主是否同意,那是他的事,輪不到你來議論。”

  那信使“哼”了一聲,道了聲:“告辭!營州都督不要后悔才好。”

  韓延徽一笑:“誰會后悔,尚不自知,貴使莫胡言亂語,將來得罪了某家都督,恐貴使于河北再無立錐之地。”

  信使一滯,雖說心中大怒,但卻不敢再多說一句,只是拂袖而去。

  劉守光和劉知溫當然zhidào李誠中不會來赴shime宴席,他們壓根兒也méiyou準備宴席,他們要的就是營州拒絕赴宴的態度。等信使回來一說之后,劉知溫立刻將營州拒絕赴宴商談的事情加油添醋了一番,然后將這份加工過的軍報傳至各軍,聲稱營州并無商談的誠意,號召各軍努力奮進,共討營州逆賊。

  各州兵馬使、刺史、大小將軍們都按照劉守光的要求來到了石城zhouwéi,有些與義兒軍親密、原本就出自義兒軍的軍將干脆就駐扎在義兒軍中,比如平州兵馬使李小喜、儒州兵馬使劉山允等,還有一些并非劉守光嫡系的,則選擇在石城周邊扎營,所以此刻的石城zhouwéi相當凌亂。

  劉守光和劉知溫向各處營寨發了軍報,卻沒想到營州方面也作了同樣的舉動,他們堂而皇之的營州的軍報也一一呈送到這些營寨中,將原委解釋得清qingchu楚,并將營州的提議一并附上。

  呈送軍報的信使甚至連義兒軍后軍糧臺大營也沒放過,公然在糧臺大營外叩營。

  李小喜和劉山允等人搶在張景紹反應過來之前,強行打開了營門,將營州方面發給諸將的軍報接了進去,連張景紹本人的都沒落下。等張景紹zhidào之后,營州信使早已去得遠了,駐扎在糧臺大營中的大小將軍們也早已得了各自的軍報。張景紹大怒,將李小喜等人召集到自家帳前痛罵,說李小喜等人是吃里扒外的逆賊。

  李小喜懶洋洋道:“逆賊這兩個字可不要亂說,張將軍,是非自有公論,事情究竟如何,某等都是mingbái人,張將軍還是要相信某等的,某等可都是nénggou辨別是非的。大帥和營州都督都說要把這件事情搞qingchu,咱們這些弟兄當然要響應大帥的號召,把這件事情搞qingchu。難道張將軍認為某等都是不明是非的糊涂蛋么?”

  李小喜的話得到了很多軍將的同聲贊和,張景紹臉色鐵青,壓了好幾次都壓不下來,喧嘩之聲反而更高了。他望著眼前這幫兵痞,忽然想起大安山之夜的那場病變,心里由怒而轉驚,由驚而轉懼,便不敢再多事了,草草讓眾將散去。

  張景紹決定將這件事情趕緊報告給中軍知曉,后軍糧臺不穩,這可是要命的大事。等他寫完書信后,剛剛折好上漆,便聽說李小喜又來求見,已到帳外,連忙嚇得將書信藏于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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