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財女 “刀桿節”,是云南邊陲輪馬山一帶傈僳族人民一年一度的傳統體育節日。
當然,戴之也從未聽過這樣一個節日,所以在那女子說今天是“刀桿節”邀請他們去做客的時候,戴之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更何況,那女孩子是明顯對舒離洛表示出強烈的興趣,跟自己沒多大關系,她就不去自作多情湊這熱鬧了。
沒想到舒離洛想也不想的拒絕了,還把她一頓臭罵,戴之無奈搖頭,舒離洛這總喜歡陷她于不義的家伙,這下子肯定又讓那位短發俏麗的美眉將怨氣發泄到她身上了。
她也沒想太多,可是隨即那女孩子一句不服氣的炫耀,倒是讓戴之頓時眼前一亮…
“騰沖的毛料商人”?那也就是說,她對這里的玉石毛料應該會很熟,最起碼,對騰沖本地會很熟吧?
戴之本來還在擔心沒頭沒腦的跑到騰沖,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這一下好了,有這個本地姑娘帶路,相當于一個免費導游,要方便許多吧,再加上她說她叔叔是做玉石毛料生意的,就更加方便她找翡翠了。
雖然她并不是為了節約那一點導游錢,只是她來這里不是游山玩水,一般的導游可能對騰沖毛料地方并不熟,而這女孩子就不同了,她肯定知道騰沖大大小小的毛料廠。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舒離洛這小子,并不是一無是處嘛,至少,還有一點美色可以供她利用一下…
戴之暗暗的想著,舒離洛卻已經在那邊十分不耐煩的數落起來,
“我說你這女人,腦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啦,那什么破‘刀桿節’有什么好玩的,而且一大群唧唧咋咋的湊在一起,吵死了,你干嘛無緣無故要去。”
他當然不知道戴之心里打的如意算盤。
戴之嫣然一笑,不理會舒離洛,轉過頭去對那少數名族的姑娘眨了眨眼,
“聽說少數名族的人都十分好客,姑娘不介意的話,我就打擾了…”
那女子十分不耐煩的白了戴之一眼,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你這人怎么這樣不要臉皮,我又沒在邀請你。”她后面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戴之身邊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舒離洛,心里想著,也許今天別過以后,就再沒機會見到他了…
而雖然她十分不愿意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果那女的去,白馬王子多半會也同意去她家的。
想到這里,少數民族姑娘斜了戴之一眼,然后用眼光指了指站在邊上的舒離洛,嘟囔了一句,
“要是他去的話,我就勉強一下…讓你也參加好了…”
戴之絲毫不介意那女孩子明顯的敵意,對著舒離洛諂媚一笑,還丟過去一個媚眼。
舒離洛惡心的抖了抖,當然明白戴之的意思,卻只是很堅定的搖了搖頭,一副女人就是麻煩的樣子。
戴之不氣餒的又丟一個媚眼,撒嬌道,
“去嘛去嘛,‘刀桿節’誒,聽起來就很有趣。”
舒離洛雙手環胸別過臉去,“哪里有趣了。”
“你不去怎么知道呢?”
“我不要。”
戴之強忍著想要一巴掌滅了這蹬鼻子上臉的妖孽的沖動,計上心頭,學著剛剛舒離洛的樣子,用身子輕輕擂他一下,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星星眼,“去嘛去嘛。”
舒離洛終于繳械投降,表示實在受不了這個家伙,“真是怕了你了!”
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傈僳族姑娘卻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高興的是終于能爭取到多一點跟白馬王子相處的機會,難過的是,這機會居然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才有的…
他們兩個,到底是什么關系?
情侶?不像啊,兩個人打打鬧鬧的,似乎死對頭一樣。
仇人?更不可能,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打打鬧鬧得樣子看起來…親昵的緊。
不管了,就算是情人,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對,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墻角挖不倒!
財女分割線 女孩子的名字叫做谷拉瑪,戴之猜的果真沒錯,的確是少數民族的姑娘,是本地傈僳族人,叔叔是騰沖一件毛料廠的老板,不過廠子在騰沖來說是很小的,今天是第一次去玉器街,看到小販吹牛,就忍不住上去反駁,但是真正工夫又沒幾兩,正巧碰上了戴之和舒離洛。
當然這些都是谷拉瑪一路上對舒離洛喋喋不休說的。
當然,舒離洛一直都不怎么搭理她。
傈僳族人很熱情,谷拉瑪把他們帶去她住的地方,她全家都非常開心,雖然語言不通,但是看著陌生人臉上露出的真誠笑容,戴之仍然是被這樣的環境說感染,只覺得,在這樸素的小地方,即使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都充滿了善意,而那些跟自己相處了那么久、那么信任的人,卻有可能是那個在背后捅自己一刀的人…
古色古香的建筑,最接近大自然的生活習慣,戴之想,如果住在這里,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比昂貴的賓館要好上許多,更何況,也能多跟谷拉瑪接觸,讓她帶自己去毛料廠。
到了晚上,傈僳族群眾,穿著節日的盛裝,從四方八面匯集到羊腸河畔的刀桿場,戴之和舒離洛也換上了傈僳族的服飾,跟著谷拉瑪一家人去參加專屬于他們的節日。
在夜幕降臨大地時,刀桿場上的里里外外燃起許多火堆,傈僳族人們興奮的拍著手,歡呼聲響天震地。
忽然,廣場中央燃起的四個大火堆的熊熊烈火騰空而起,照射刀桿場的人群。接著鋩鑼當當響,刀桿場上的人們互相拉起手來,圍著明亮的火堆,跳起輕快又熱情洋溢的舞蹈。
戴之也不知不覺被這一幕感染了,不知道誰伸手過來邀請她一起跳舞,她很自然的伸出手去放在對方的手心,站在來一看,竟然是舒離洛那張此時在篝火下映的燦爛耀眼的連,她笑了笑,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在這個熱情的環境中。
舒離洛顯然不會跳舞,又硬是拉著她一陣亂跳,兩個完全不會跳傈僳族的人跟在人群中張揚舞爪好不開心,現在的戴之忘掉了今天以前發生的所有不開心的事情,只是盡情的享受著這一刻的歡樂。
谷拉瑪眼紅不過,以教他們跳舞為由,愣是插了進來,三個人手牽手圍成一圈,篝火映出他們年輕的臉龐。
當場上四堆烈火燃得只剩下紅紅的火炭時,活動的主持者宣布“跳火海”開始。
戴之不解的問,“跳火海?”
谷拉瑪解釋道,“這是我們傈僳族刀桿節特有的習俗。”
這時,五個赤著雙腳的驃勇漢子立即闖入場上的火海,他們上身裸露,光著腳,模仿各種禽獸動作,在一堆一堆燒紅的木炭上,來回跳動,還不時抓炭火在身上揩抹,圓渾的火球在手中翻滾、搓揉,而他們卻毫不在意。觀眾們仰首觀望,不時爆發出陣陣喝彩聲。在里面不停地彈跳,急促的腳步踩起無數的火花四處飛濺。
戴之倒抽一口冷氣,谷拉瑪解石,“別擔心,沒問題的,這代表我們傈僳族人經過火的洗禮,在新的一年里能消除各種災難。”
會場中央,矗立著二根約20米長的粗大木桿,木桿上綁有36把鋒利的長刀,刀口向上,銀光閃閃,形成一架高得讓人生畏的刀梯。
戴之再次瞪大了眼睛,顫聲道,“這不會,是上刀山把?”
上刀山下火海,她一直以為只是一句夸張的形容詞而已…
戴之看得心驚肉跳,這種畫面一直都是在電視里看過,也曾經很想參加,可是真正看見,還是經不住嚇了一跳。
戴之的情緒也情不自禁跟著時起時落,一顆心像過山車似的,真的好像什么煩惱都拋掉了。經過一陣緊張激烈的表演雌堆火炭被踩成碎粒,火焰已奄奄一息時,“跳火海”活動終于結束。
接下來是傳統的篝火晚會,大家坐在一起大聲說話大喊大叫大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豪爽之極。
戴之被這氣氛情不自禁的感染了,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就像一只井底之蛙,自以為小有成就,就已經多了不起,可是世界這么大,她只是跟螞蟻一樣渺小的一個而已,而她的人生,還有大把大把的機會,去體會這雖然會酸甜苦辣卻美妙的人生。
舒離洛喝了一口傈僳族自制的酒,嗆得擠眉弄眼,看戴之笑的開懷的樣子,不禁也溫柔了眉眼,用肩膀拱了拱她,
“喂,跟你說個秘密。”
戴之很自然的回答,“沒興趣。”
舒離洛氣的鼻孔冒起,卻還是好脾氣的引誘,
“你難道都不關心我消失那么久,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戴之愣了愣,看了一眼旁邊穿著傈僳族別有一番俊美的舒離洛,“好吧,我就勉為其難聽一聽好了。”
舒離洛瞪了她一眼,不跟她計較。只是看了一眼目光似乎看向遠方的戴之,不知道是不是這酒太烈了的緣故,聲音有些沙啞,
“我…喜歡上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