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葉飛打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那么大的一個國家,采用的居然是家族城邦制,換句話說,當初葉飛帶著種源號在船帆座脈沖星遇到的商族,是一支以采集售賣超重元素為生的家族,那個距離脈沖星不遠的宜居星,八成是為了服務采礦業才開發出來的殖民星。
怪不得那顆殖民星如此的落后,敢情是跟淘金者定居點一樣的破地方。
而隨后葉飛帶著種源號跨越了數百光年的距離找到的那顆商族行星,百分之百是屬于另外一個家族。
再之后呢?與人類接觸并展開貿易的家族又是哪個?
放任蟹族襲擊太陽系的家族又是哪個?
派出大批戰艦試圖搶奪太陽系的家族又是哪個?
遭了無妄之災,被葉飛和他的艦隊毀掉了殖民星的家族又有多少?
怪不得商族在遭遇襲擊后,都是把艦隊集中到附近最繁華的殖民星,想必那些繁華的殖民星,就是各個家族的老巢。
葉飛已經算不清這一次行動到底惹翻了多少個實力雄厚的家族,只知道自己這一回捅了大婁子,不由地訕笑:“我現在就想知道,襲擊咱們那個家族,是不是已經讓那些挨刀的家族恨死了。”
剪刀輕咳一聲說:“我覺得,商族不會太恨那個惹禍的家族,倒是咱們挺招人恨的。”
“打都打了,還能怎么著?”葉飛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哪個不服咱們再打一回,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們這幫菊花長嘴上的王八蛋!”
這一仗確實牽連了許多的無辜,但是想讓葉大司令內疚或者懺悔。那是做夢!
沒有初一哪來的十五,怎么說都是商族先襲擊的人類,說不定還是幾個家族勾搭到一起想做下這一票。
相信他們在陰謀襲擊太陽系的時候,絕不會想到人類的反擊如此酷烈,竟敢悍然攻入商族本土連毀數百顆殖民星,波及的家族不知凡幾,簡直和作死的熊孩子捅爆了原子彈差不多。
“現在怎么辦?”剪刀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還繼續打下去嗎?”
“為什么不打?”葉飛恨聲道,“既然已經結下了死仇。就該一不作二不休,徹底解決這段恩怨。”
打蛇不死必受其害,要是不能把商族一棒子打死,等他們緩過勁兒來。肯定還要找人類的麻煩。
剪刀揉了揉眼角:“這么說,這一回得跟商族死磕了吧。”
“是啊。”葉飛點了點頭,突然感到了深深的無奈。
眼下新源號知道自身和其它戰艦的位置,但是不清楚襲擊過的星域到底是商族星域總面積的多少分之一。
商族的疆域實在是太大了,光憑這幾艘即將耗盡彈藥的戰艦,根本不可能完成橫掃商族星域的任務。
葉飛原本還計劃著過幾天就找個坐標把艦隊集中起來結束這場反擊,現在看起來,咬東硬挺,也要把這場戰爭打下去。
如此一來。除了給艦隊補充彈藥之外,還應該向總部申請派出更多的艦隊,消滅所有能夠找到的商族殖民星。徹徹底底地打爛商族的戰爭潛力。
此外,商族在這段時間里也對人類的戰術有了一定的認識,反擊打得似模似樣,后面的戰斗不是那么好打的,必須有付出大量犧牲的心理準備。
“哎,你們說說。怎么咱們走到哪兒都不消停呢?跟商族才和平了幾天,他們就瘋狗一樣打過來。難道咱們人類看起來那么好欺負?”滿腦子疑惑的葉飛不解地問道。
大伙沉默了片刻,黑熊不得不揭開殘酷的現實:“說句良心話,咱們看起來還真是挺好欺負的。”星系只有四個,戰艦只有數百,這樣的實力在星際種族中就是墊底的貨,把全部的戰艦都擺出來不過是人家的零頭兒而已,不欺負這樣的新生種族,欺負誰去?
葉飛的鼻孔里重重地噴出兩股粗氣:“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讓狗日的外星人看見咱們的軍旗心里就直突突。”他從來沒有一刻像今天這樣渴望強大的力量,恨不得將戰艦里所有的磁能導彈全部換成反物質導彈才痛快。
“頭兒,這兩個山族人怎么處置?”黑熊突然問道。
葉飛露出了然的笑容:“你不是有打算了嗎?就按你想的辦吧。”
黑熊嘿嘿一笑,命令機械臂放開了兩個特殊的俘虜,先給他們倆治傷,再強制性地給他們倆理發洗澡,又換了一身滾著金邊,看起來很有一點神圣味道的新袍子。
兩人剛開始的時候還極力地掙扎,可是換了一副打扮再穿上從未見過的袍子,他們倆居然不知所措地拘束起來。
最后,黑熊又用牽引光束把他們倆從突擊艦里放回地面。
這一回不像把他們收入突擊艦那么手舞足蹈,而是正了八經地從空中緩緩而降。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雖然黑熊的審美一直被風華批判得一文不值,但眼界畢竟比山族人要強出千百倍,換了個造型的的兄弟倆帶著滿身神棍的味道從天而降。
原以為他們倆這一回不死也要脫層皮的山族人見狀,頓時個個又傻又呆地如遭雷劈,接著也不知道是誰特別有心眼兒,第一個伏倒在地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他們的思維實在是簡單的可笑:被殺光了神民的神族抓去還能活著回來,肯定是成了新神的代言人。
巖和雷也不是笨蛋,看到一大堆族人沖自己伏倒時只是微微一愣就意識到究竟發生了多么美妙的誤會,兩人對視一眼,大模大樣地冒充起了神的使者。
他們倆的表演的黑熊的眼里拙劣非常,但在單純的山族人眼里,卻充滿了神的莊重和威嚴,就連其它多少猜到一點真相的種子,也不得不拜倒在地。
黑熊只給他們創造了一個機會,但沒有進行任何指點,能夠做到這一步完全是兩個人的靈機一動。
注視著被一群山族人圍在正中的巖和雷,黑熊不由地在心中暗暗祝福這兩個倔強的山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