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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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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暫的新兵生活在一天天的忙碌中渡過,不知不覺間,恍然間新兵連已經接近尾聲。

  新兵連快結束的時候已是春暖花開,幾個月的時間并不足以改變一個人,卻足夠養成良好的習慣,全連幾十個人仿佛經歷了一番脫胎換骨,如今個個精氣神十足。

  還有兩天就要結業,戰士們已經完成了全部科目的考核,只等分配,紀律也不像之前要求的那樣嚴格,可習慣的力量真是可怕,哪怕沒人再下力氣督促,大伙卻不自覺地按照幾個月來的習慣把宿舍打掃得干干凈凈,再把床鋪收拾得整整齊齊。

  大伙突然發現班長肖雨早晨一起床就開始收拾行囊。

  “班長,不是后天才分兵嗎?”娃娃臉張大慶一臉疑惑。

  幾個月的相處,就是塊石頭也捂熱了,何況大家都是有感情的人,雖說肖班長一直很嚴厲,但是不嚴的班是什么樣子大伙看在心里呢。

  “我今天就走。”肖雨情緒不高,聲音有些低落,牽了牽嘴角,最終只勉強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所有人同時一愣:“去哪兒?”

  “學習。”肖班勉強露出個笑容,瞅瞅葉飛和姜宇飛,突然間感慨萬千,“就剩下兩天了,一分兵,你們可能這輩子都再見不上一面,有什么坎過不去的?”

  大伙一起沉默了,雖然幾個月的新兵連,被肖雨罵過訓過,可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他馬上就要離開,所有人心里突然冒出一股說不清的失落。

  葉飛覺得眼角泛酸,為什么會舍不得?明明應該高興才對啊?不是一直恨他恨得牙根直癢癢么?

  肖雨沒再多說什么,很快收拾好了行囊,隨后二排長搬進了五班。

  肖雨走的時候,全班列隊送到了航空站,張大慶淚流滿面,其他人的淚水也都在眼眶打轉,七八個大小伙子,像個娘們兒似的哭眼抹淚,就連肖雨也是兩眼通紅,忍不住像個娘們兒一樣挨著個的囑咐自己帶出來的兵,說得千頭萬緒,最后該說不該說的全吐了個干凈,頭也不回地登上飛船,卻止不住的淚水滾滾而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可是葉飛覺得,這事兒好像沒什么可傷心的,就是眼淚自己總想往下淌,和他本人無關。

  兩天后,分配方案下達,葉飛以全連第二,全基地第十九名的總成績分到了陸戰隊,和他分到一起的戰友只有姜宇飛,而且姜宇飛還排在他的前一名。

  還是因為文化課拉了分,光算軍事科目的成績,葉飛至少能排進全基地前三。

  全班的戰友即將各奔東西,大伙心里突然多了太多的不舍,幾個月的時間,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一起吃苦,一起挨累,一起流汗,一起流血,一起偷著罵班長和軍官,營區到處是大伙的足跡和汗水,摸爬滾打的身影布滿了每一個偏僻的角落。太多太多的經歷把大伙緊緊地聯系在一起,就連姜宇飛,在葉飛眼也沒那么惹人厭惡了。

  紅著眼睛擁抱每一位戰友,王笑東第一個離開,因為罵排長,他是全連僅有的幾個受了處分的新兵,也因為那一時的沖動,連累全連背著行李跑了一個下午,個個累得腿都抬不起來。

  看不見摸不著的處分差點跟了他一輩子,分兵前一天的晚上,排長金躍明單獨把他叫到辦公室,當著他的面撕掉了處分表。

  這位表面粗獷的二排長,讓大伙又敬又愛,跟著這樣的軍官,心里踏實。

  第二批上飛船的就是葉飛和姜宇飛,全基地二十個分到陸戰隊的新兵里,只有他和姜宇飛是同班戰友,不過倆人坐的距離卻最遠。

  二人乘坐的是一艘小型運兵船,二十個人加上隨行軍官正好把船艙占滿,大伙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就算不知道名字也認識臉,只是心情都不大好,都沉默著不說話。

  這一回飛船沒再折騰,很快把眾人送到了軍方的航天中心。在這里,二十個新兵匯合了其它基地的新兵,數百人坐上大型飛船,直接飛出大氣層。

  哪怕進入太空時代,離開行星表面也是絕大多數平頭百姓難以想象的經歷,畢竟是年輕人,四百個新兵很快忘記了離別的愁緒,興奮地交頭接耳,帶隊軍官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反而樂見其成。

  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咱們這是去哪兒?”

  立即有人回答:“這你都不知道?月球基地唄!陸戰隊是天軍的下屬部門,天軍的總部在月球的地下,陸戰隊的基地就算沒和天軍總部在一起,也離著不遠。”

  葉飛嘴角不屑地抽了抽,這段歷史早已寫入教科書,他還因為興趣找過相關的資料,因此對這段歷史很熟悉。

  21世紀四五十年代,自工業革命后以幾何級數消耗的礦產資源幾近枯竭,中國秘密展開外空探礦工程,打開了人類進入太空時代的大門,并成功地在小行星帶建立采礦區,史稱451工程,以此為分水嶺,2045年被公認為中國現代史的開端。

  幾年后,后知后覺的俄美兩國奮起直追,開始爭奪小行星帶的礦產資源,為防止爭奪資源產生的矛盾擴大,經過艱難的協商后,三國于莫斯科簽署航天備忘錄,協議中最重要的條款,也是最為詬病的條款即:先開發即擁有原則,并成為宇宙資源開發的指導性原則,史稱太空原則。

  歐盟由于成員國之間互相制肘而未能及時加入太空俱樂部,其它不具備獨立航天技術的國家則只有眼紅的份,將這份三國拋開其它國家簽署的協議視為三國瓜分太空資源的協議,視其為強權三分協議。

  太空原則的簽署成為人類世界集體進入宇航時代的標志,幾乎陷入礦產資源枯竭的人類世界在文明退化的邊緣險險地打了個轉,自此進入前所未有的高速發展期,人類進入準星空時代,也被稱之為內星空時代。火星的開發列入三大航天國日程,對小行星帶、木星衛星、木星環的開發成為商業的主流。

  21世紀三十年代,兩顆小行星碰撞產生的隕石雨逼近地球,雖然隕石雨最終與地球擦肩而過,但隕石危機直接導致各國不遺余力地組建太空部隊,

  太空開發原則建立后,世界三大航天強國率先建立獨立的天軍部隊,隨著太空航線的擴展,三國先后于21世紀六十年代將天軍指揮部門遷至月球表面。

  其它國家雖說也建立了名義上的天軍,但由于技術及政治上的原因,均未能取得駐軍月表的資格。而且各國間的技術差距巨大,貧困國甚至連發射衛星的技術也不具備,加上三大航天國一直壟斷實用型宇宙飛船的建造技術,因而實際上真正進入宇航時代的僅僅是三大航天國,其它國家要么老老實實地窩在地面上,要么依附于三大國,成為搖旗吶喊馬前卒。

  2168年,三方競爭進入白熱化,為重振聲威,美利堅向盟國開放宇航技術,拉開新一輪太空競爭的序幕,因為向民間開放了宇宙飛船市場,一度消失于人類世界的海盜借此東風步入太空,太空角逐進入多元化時代,天軍的主要任務也開始由防御隕石,逐漸轉變為打擊海盜和保護漫長的運輸線。

  脫離大氣層后,舷窗外蔚藍的地球將她優美的身姿展現在葉飛眼中,藍色的海洋,褐色的大陸,白色的云層。

  雖然無數次看過類似的照片,但親眼所見還是頭一次,葉飛心中驀然涌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觸,這就是人類的故鄉,人類的搖籃,人類的…根。

  飛船調整方向,地球的剪影在葉飛眼中消失,他靜靜地望著舷窗外夜幕般繁星點點的太空若有所思。

  窗外一個亮點飛快地擴大,飛近了他才看清楚那是一座正在建設中的龐大太空站,一條又細又長的帶狀物拖在太空站下方。

  不等他看個清楚,飛船疾速掠過太空站,將之遠遠地拋下。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航程,飛船抵達月面,基地位于月面的大型隕石坑內,四面環繞著高聳的環形山體,環形山內,分裂式大門慢慢打開,飛船悄無聲息地緩緩降入氣密隔層,大門重新關閉,等船外的氣壓平衡,氣密門內層才慢慢打開。

  地下基地的停機坪燈火通明,十幾艘大小不同的飛船和幾十架一字排開的戰機排列有序,地勤人員穿著全覆式的工作服來來往往,其中一個揮舞著指揮棒,引領飛船停到指定泊位。新兵們在帶隊軍官的指揮下解開安全帶離開坐位,月球的低重力令習慣了標準重力的士兵們很不適應,不少人用力過猛,突然躥起一人多高。

  葉飛玩心大動,腳下用力,像學會了傳說中的輕功一樣一跳躍出七八米,身在半空,還不忘翻上兩個跟斗,直接跳到所有新兵的最前方。

  幾個月的紀律束縛,早就讓新兵們習慣了井然有序的秩序,見狀無不為之愕然。

  帶隊軍官伸手攔住葉飛:“新兵,你叫什么?”

  “報告,葉飛!”葉飛下意識地立正站好,可是他錯估了低重力的影響,用力太猛,又跳了起來。

  新兵們都以為葉飛要第一個挨排頭,沒想到軍官一把將葉飛拉下來,用毫無感情的語氣說:“別太調皮,過去吧。”

  基地根本不給新兵進入停機坪的機會,通過貼合于艙門外的通道直接進入通向宿舍區的通道,每個岔道口都安排了值守的老兵,一路將新兵們送進宿舍。

  宿舍隨機分配,輪到誰算誰,葉飛跑在頭一個,直接被老兵塞進一號宿舍。

  好死不死,姜宇飛為了和他爭個先后居然緊緊跟在后面,倆人被老兵一起塞進一班。

  葉飛這個氣就甭提了,一扭頭裝著不認識他,打量自己的新宿舍。

  他本以為月面基地的宿舍條件即使比不不白燁,起碼也能大大改觀,哪成想條件確實提高了幾個檔次,但是人數一點也沒少,一間二三十平方的宿舍,至少得住十幾個人,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不必再住雙層上下鋪,而是每人一張單人床。

  奇怪的是單人床邊的墻上還凹下一個一人多高、一人多寬、一人多深的長方體結構,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宿舍內側還有一間小門兒,門里是一間比住宿區還要大一倍的房間,各種娛樂設施和健身器材應有盡有。

  十二人的宿舍分入十一個人之后,一名左肩戴著下士軍銜的高大老兵最后跟進來,他身后的門自動關閉。老兵摘下頭盔大吼一聲:“立正——”

  十一個新兵不約而同地站直了身體。

  老兵指著最內側的床說:“我叫姜利,代號老波,是你們的臨時班長,那張床是我的,現在,一人找一張床,馬上整理你們的私人物品,快!”

  大伙紛紛奔著離自己最近的床撲去,撞車的,其中一個就會馬上調轉目標。葉飛直接選擇門邊的那張床,恰好和姜利腳對腳。

  葉飛沖新班長嘿嘿一笑,飛快地把自己的東西放到指定位置。收拾完的主動在床邊站好,很快屋里筆直地站兩排新兵。

  姜利沉著臉低喝:“坐。”

  用力過猛的新兵又彈起來好幾個,像浮在水里似的劃了兩下才重新坐回床上。

  姜利毫無耐心地怒瞪飄飛的新兵:“今天你們剛到,我不多說什么,陸戰隊補充的新兵都是各個訓練基地里最優秀的新兵,但這僅僅是個開始!”

  “陸戰隊不是那么好進的,你們以為完成了新兵訓練就是個真正的戰士了嗎?我告訴你們,新兵訓練只是教會你們什么是軍人,但你們遠遠不是合格的軍人,你們現在什么都不是,能完成全部基礎訓練的,才有資格成為預備隊員,不合格的,隨時都會被淘汰送回地面…都他娘的明白了沒有!”

  “明白!”

  “很好!”姜利眼中根本沒有夸贊的成份,“到了這兒,任何人都沒有名字,只有代號。不過這個不忙,現在你們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適應低重力環境,里間有必要的器械,我不管你們想什么辦法,從現在開始,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閑著沒事干,直到適應重力為止,都給我動起來,馬上!”

  新兵們一窩蜂地涌進里間,急不可耐地挑個健身器就坐上去,呼哈有聲地展開了高強度鍛煉。

  低重力條件下的健身器材,遠比標準重力下的器械龐大得多,但效果卻沒什么區別,

  人類至今仍無法解決人工重力問題,失重和低重力能夠引起一系列的身體機能變化,高強度的鍛煉是解決問題的有效方法之一。

  葉飛最后一個進入里間,卻沒選中任何一種鍛煉器械,而是不斷地在器械間走來走去,剛開始的時候,他總是用力過猛,時不時地飄起來,可沒多一會兒,他的步伐就變得越來越從容,越來越像標準重力下的正常姿態,只是速度要慢一些。

  側眼旁觀的姜利眼中閃過一絲驚奇,這小子叫什么來著?他瞄了葉飛的軍號一眼,立即通過內部系統查到了葉飛的全部信息。

  直到能夠自由走動而不躥飛,葉飛才停止走動,拿了兩個小球,調整力量拋上拋下,適應低重力環境造成的弱重力加速度。

  姜利把葉飛的影響共享出去,輕輕地說:“這小子,他娘的有點意思。”

  “不錯,有潛力。”隔壁的老兵回道,“我怎么就沒碰上個這么狡猾的?”

  姜利嘴角上翹:“那還用問,你他娘的能跟老子比人品么?”

  葉飛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老兵們的視線,繼續自己無聊的舉動——他僅僅是想給自己找點事干,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閑,而又不必花費太多的體力。

  新的訓練極具針對性,初到基地的新兵們唯一的訓練就是如何適應低重力,雖然都是各個訓練基地相對優秀的新兵,但是否能夠適應環境,與訓練成績沒有直接關系,僅僅第一天,就有超過十分之一的新兵表現出不適癥狀,直接淘汰出局;此后淘汰不斷,至少五分之一的新兵被送回地表。

  葉飛眼珠一轉,裝出一副不適應低重力的樣子申請返回地表,姜利二話不說把他送進了醫療室,檢查結果是一切正常,被拆穿的倒霉孩子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姜利氣得臉都黑了,直接把把葉飛帶到格斗訓練場,脫掉全身的裝備勾勾手:“兔崽子,敢他娘的裝熊,老子今天陪你好好玩玩!”說著一個箭步沖上來,揮胳膊就是一記重拳。

  葉飛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一個撤步,險而又險地躲過了姜利的拳頭:“班長,君子動口不動手…”

  “老子的樂意當小人,你他娘的管得著么!”說著又是一記擺拳,姜利的步伐輕盈,節奏準確,仿佛只有標準重力六分之一的低重力絲毫不能影響他的動作。

  軍隊是強者的世界,沒點血性,當什么兵?不如回家吃奶去。

  葉飛躲的這叫一個狼狽,新兵連學過格斗不假,但學的只是格斗基礎,究竟怎么打架根本沒人教過,他再自大,也不認為自己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老兵對手。

  在家的時候,他對付三五個普通人不在話下,本以為已經很能打,可到了部隊才知道,隨便拽出個老兵都能收拾得他灰頭土臉。

  野路子就是野路子。

  葉飛連躲兩記老拳,惹得姜利臉上無光,頓時火往上撞,抬腿就是一記猛踢。

  這下葉飛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了,下意識地叉胳膊架住了姜利的腿,他只覺得胳膊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手背不輕不重地撞在鼻子上,剎時間又酸又脹,淚水立即涌出眼眶,一股熱流從鼻中淌下。

  “我X!”葉飛怒火中燒。

  姜利得理不饒人,徑直沖向葉飛。

  葉飛狠狠一把抹掉眼角的淚痕,閃身躲過姜利踹過來的腿,一肘橫砸直奔姜利的面門。他當兵前不是什么好鳥,打架是家常便飯,發了狠的情況下,居然和姜利你來我往,打得有聲有色。

  “姜利,你丫沒吃飽飯是不是,連個新兵都拾掇不下…”

  “打呀打呀,左邊左邊,唉呀右勾拳…”

  幾個閑著無聊跑來看熱鬧的老兵大聲地喧嘩,不住地怪叫,

  “新兵,還手呀你,左邊左邊,唉,防踢…”

  “防久必失,揍他娘的啊你…”

  “兔崽子,你不挺能么,咋不把他揍趴下?害老子輸錢…”

  老兵們絲毫不為姜利擔心,反而還不斷地給葉飛加油鼓勁,個個唯恐天下不亂。

  姜利就像沒長耳朵一樣不為所動,拳腳越打越快——他勝在接受過系統的格斗訓練,出手穩健準確,但進攻速度受到低重力的影響,怎么也快不起來。

  葉飛的長處在于經驗豐富,下手狠辣,攻其必救。可十次進攻有七次來自于姜利,而葉飛防守的時候居多,俗話說久守必失,一不注意,腰上又挨了姜利一腳。

  實在躲不開,葉飛干脆破罐子破摔,憋足了一口氣硬接這一腳,與此同時抬頭仰臉憋足一口氣,鼻孔狠狠地一噴。

  葉飛被姜利一腳踢出去五六米,一屁股坐倒在地;姜利也沒得好,讓葉飛突如其來的噴了一臉鼻血。

  姜利一把抹開臉上的血跡,結果直接變成了大花臉,差點沒氣瘋了,旁觀的老兵們剎那間安靜下來,隨即爆出一陣肆無忌憚的轟笑,沒聽說過打架用鼻血噴人的,這是哪門哪派的套路?

  老兵們捧著肚子哈哈大笑,這小子,有點意思。

  這么低的重力根本摔不疼,葉飛手一支就站了起來,比武林高手還像武林高手。發了狠的葉飛主動進攻,猛地加速沖向姜利,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伏倒在地,借著慣性的力量踢向姜力的小腿。

  姜力嘿嘿獰笑,毫不客氣地掄開大腳丫子,照著葉飛就是一記大力抽射,他人高腿長,不等葉飛踢中,就給了葉飛大腿一腳重的,踢得葉飛背部著地,打著旋橫著滑出去十多米,不知道轉了多少圈才停下,轉得他頭昏眼花,老半天才捂著大腿一瘸一拐地站起來。

  姜利叉著腰站在一旁,滿臉血跡猙獰無比:“怎么樣啊,還他娘的想跟我伸手不?”姜利的本意并非揍葉飛一頓出氣,而是讓他知道一班誰說得算。

  暴力不是最好的辦法,但很多時候暴力是最直接也是最見效的辦法!

  軍隊里最不缺精力爆表的男人,雖然明面上禁止打架,更嚴禁打新兵,但實際上類似的事件從未停止,只不過敢還手的新兵幾近絕跡。

  “老子有什么不敢!”葉飛咬著牙,又一次沖向姜利,可是他頭還暈著呢,腿也不利索,兩步不到就歪到一邊,姜利伸腳,輕輕松松地又勾了他一個大馬趴。

  “小樣,想跟我斗,再回去跟你師娘練幾年吧!”姜利哈哈大笑,“從今往后給老子老實點兒,再偷奸耍滑,老子一天揍你三遍!”

  “呸,誰揍誰還不知道呢!”葉飛輸人不輸陣,“你等著我!”

  “呦呦,還挺厲害,甭他娘說沒用的,有本事能打贏我再說。”姜利扔下一句話,走到場邊撿起裝備搭在肩上,大步離開了格斗訓練室。

  老兵們大呼小叫地跟出去,一個勁要求姜利請客,只留下葉飛一個人趴倒在地,久久不曾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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