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你真的愿意用聯合兵工一年的產量換一個孫晉廷?”從蔡金水家出來,坐上根岱開著的那輛掛著軍牌的吉普,已經憋了很久的根岱終于找機會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龍烈血看了根岱一眼,笑了起來,“怎么,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尷尬的抓了抓頭,根岱嘿嘿的笑了笑,“我只是覺得司令對那個孫晉廷太看中了,他說要買軍火,司令答應得也太爽快了,而且,那個孫晉廷在答應司令條件的時候,我總覺得太輕率了些,蒙蠟軍靠毒起家,內部關系錯綜復雜,難道他一句話,就能決定蒙蠟軍向不向ZH國那邊販賣毒品?這樣的大事,在蒙蠟軍內部,就是博昆也不可能一言而決,那個孫晉廷憑什么在這里信口開河?”
龍烈血微笑的看著根岱,看得根岱的臉微微有點發熱,這個跟著自己從孟固監獄一路打拼出來的手下大將,感覺到自己對孫晉廷的器中,微微有點不服氣,在這里發著牢騷呢。
“正是因為他答應得那么爽快,我才相信他,要是他當時要猶豫考慮,那他答應的條件,反而不值得讓人相信。”
“怎么會這樣?”根岱還是有些理不清其中的關節。
龍烈血對根岱說的話有些語重心長,“如今你也是翡冷翠部隊里的高級軍官了,手下幾千號人馬,常常一個決定就能影響許多人的命運與翡冷翠的安危,可謂是位高權重了,越是在重要的位置上,一個人的大腦越要保持清醒,看待許多問題越要能跳出圈住自己的那些框框套套與感情因素,要培養大局觀與戰略的眼光,要考慮的是全局性的問題,這就是我常常跟你們說地高級軍官應有的素質。要是范參謀長在這里,他一定能明白我那樣做的道理,你冷靜的想一想,應該能想明白其中的關節!”
龍烈血這么一說,根岱沉默了,開著車,眼睛盯著前方,表情也嚴肅了起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龍烈血的眼睛也看著車外,夜晚的孟固別有一番熱鬧,每次看著這座熱鬧地城市,看著現在的翡冷翠,一種巨大的,男人的成就感不可避免的就在龍烈血心中油然而生,就在幾年前,自己還一文不名,還是一個每天往學校圖書室里鉆的窮學生,到現在。就連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擁有多少財富。越來越多的人才聚集在自己身邊,自己以往的那些同學現在還在學校,可自己。已經在這里叱詫風云,統領數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一個念頭,一個想法,就能影響無數人的命運和一個地區地局勢,遇到地那些巴結自己,奉承自己的人也越來越多,自己周圍總不缺少笑臉與敬畏的眼神,權力這種東西,是人類社會系統化資源地巔峰。越是站在這個巔峰上俯視眾生,要保持一顆平常心也就越顯得重要…
龍烈血內心的復雜活動外人難以感知,不過在龍烈血看來,他越來越喜歡接觸這些充滿市井氣息的環境,哪怕僅僅只能看看,龍烈血也能獲得另一種滿足,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中,龍烈血會覺得自己內心開始膨脹的一些地方會變得平和,狂妄會變成謙卑,自大會變成自省。歷史上許多的人物,當站在巔峰之上的時候,就是毀在不可一世的心里錯位之中,認為自己能掌握一切,控制一切,而實際上,沒有任何人能掌握一切,控制一切,真正掌握一切的――龍烈血深邃的目光看著街邊那一群圍在一起嚼著檳榔甘蔗,在路燈下納涼打牌地人群和嬉戲追逐的小孩――正是他們!
“司令,我明白了!”根岱的聲音把龍烈血的思緒重新拉中,聽聲音,根岱還隱隱有些興奮。
“想明白了?”
“嗯!”肯定的點了點頭,“我想明白了,那個孫晉廷之所以能答應司令的條件答應得那么快,那是因為他在來之前蒙蠟軍內部對此已經形成了一個共識,對毒品問題早有預案與打算,由此他的話才可信,才不是信口開河,我想不僅是北面的毒品貿易,整個蒙蠟軍的地盤上都可能要經歷一場巨變,蒙蠟軍有可能徹底斷絕表面上地毒品種植,聯系到前段時間參謀部對蒙蠟軍情報的分析,這一次蒙蠟軍極有可能要來真的了!”
“想明白我為什么要賣軍火給蒙蠟軍了?”
“嘿…嘿…要是到現在我還想不明白,那也沒臉跟著司令再混下去了,水渾了,才好渾水摸魚,趁火打劫,乘機干他娘的一票!”根岱的眼里閃著光,還舔了舔嘴唇。
“什么叫渾水摸魚,趁火打劫,乘機干他娘的一票?”龍烈血笑著罵了根岱一句,“從你嘴里說出來,總是這么匪氣十足,你現在可是翡冷翠的高級軍官,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你的形象也就是翡冷翠軍隊的形象,你要說烈火現真金,板蕩識忠臣…”
“那司令你說蒙蠟軍后面會有什么動作?”
龍烈血笑了笑,動作?無論蒙蠟軍做出什么動作來他都不奇怪,蒙蠟軍確實要來真的了,蒙蠟軍這一次可能真要把塔甸聯邦鬧個天翻地覆不可,比起以往讓塔甸聯邦頭疼的毒品問題和民族問題,蒙蠟軍這一次的動作對聯邦內部那些整天粉飾太平與盛世的官僚權貴們來說,絕對是撕破臉皮頭破血流的當頭一棒,由此造成的一連串連鎖反應現在還不能完全預測,但可以肯定的是,塔甸聯邦內部一定有人為此倒大霉,一定有人為此焦頭爛額,而只要翡冷翠依舊兵強馬壯,那不管是在金三角也好,還是在塔甸聯邦也好,所有的矛盾與紛爭,對翡冷翠來說,都是一次利益分配的契機,矛盾與紛爭越大,將來的利益也最大――別忘了,真金和忠臣,在這個時代,都是很貴,很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