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五百萬!”那個男人在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過后,狠狠的叫了一句。
嚴昌沒有說話,直接從懷里拿出一本支票薄,刷刷刷的用筆在在上面了幾下,撕下來,一把拍到了桌子上,“這是五百萬的現金支票,就看你能不能拿走了!”
對嚴昌來說,驅使一個不情愿的人按自己的意志去做事的方法有兩種――貪婪與恐懼,沒有幾個人能跳得出這兩個圈去。
500萬的現金支票靜靜的躺在嚴昌面前的桌子上,嚴昌抽著雪茄,仰靠在沙發上,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悠閑的看著那個男人,就仿佛那500萬的現金支票只是一張廢紙一樣,微不足道。
即使在這種時候,500萬的誘惑還是讓那個男人的眼睛瞳孔擴張到極致,發出一種貪婪的光芒,干渴的咽喉一陣抖動,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從支票上艱難的抬起頭,那個男人看著嚴昌,眼神已經有了某種堅決,“方瑞軍就是一條狼,他不仁,也別怪我今日不義了,不錯,三年前在綠棕湖的確是方瑞軍設計把宋忠祥殺死的,我是幫兇,嘿…
嘿…方瑞軍這個人心很黑,宋忠祥對他有恩,可為了吉瑞祥公司的股權,連宋忠詳他都要把他灌醉后弄到湖里淹死,去謀奪人家孤兒寡母的財產,我豈不能防他一手,給自己留條后路…你們以為我以前從方瑞軍手上拿走的那200萬真的是方瑞軍心甘情愿給我的嗎?要是我沒一點準備,方瑞軍哪能讓我活到現在,還給我200萬?”
嚴昌的眼中出現了一點冰冷的亮光,看著那個男人的眼神一陣收縮,這個家伙能堅持到現在,手里面的確有貨,怪不得要想和自己談條件,“你手里有什么?”
那個男人咬牙切實,一字一句的說了下面這句話,“方…
瑞…軍…謀…財…害…命…的…鐵…證…”
夜色仍舊一片漆黑,黑色的凱迪拉克從好再來山莊出來了,行駛在北郊的公路上,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嚴昌在車上拿起了里面的車載電話,撥了一個長長的號碼,等了將近一分鐘,電話那邊才有人拿起了話筒。
“葉女士嗎,我是嚴昌。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過兩天就可以安排葉女士母子回國,宋忠祥先生的沉冤和葉女士母子這幾年所受的委屈,是到該了結的時候了…”
放下了電話,結束了這個短暫的國際長途,電話那邊那個女人用手捂著嘴的壓抑的哭聲隱隱約約還在嚴昌的耳邊回蕩,自始至終,那個女人沒有說一句話,在聽完嚴昌的話后,就只在哭…
其實從第一次在市政府舉行的土地拍賣會之后,方瑞軍自己不知,他已經上了嚴昌的黑名單,吉瑞祥在那次土地拍賣會上狙擊了億龍地產。龍烈血讓嚴昌查吉瑞祥的資料,從那時起,處于暗地里的血龍會就在嚴昌的指揮下,一只毒牙已經悄悄刺進了吉瑞祥和方瑞軍的軀體,嚴昌的信念只有一個――所有與魁首作對的人,就是與整個血龍會為敵,必須除去。
嚴昌像一條盤在暗處的蝮蛇,以他的敏感和陰沉,不動聲色,就盯住了吉瑞祥,或者說是方瑞軍身上最要命的地方――前吉瑞祥地產公司總經理宋忠祥在綠棕湖的蹊蹺命案上。在方瑞軍的眼里,這件事或許已經結束,但在嚴昌的眼里,這件命案漏洞百出,只要有心,一定能抓到方瑞軍的把柄和死穴。
從去年血龍會派人在美國的舊金山唐人街找到宋忠祥前妻和孩子的那一刻開始,方瑞軍的生命,在嚴昌的操作下,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一個月前,通過多方渠道,方瑞軍曾經的私人助理,那個有著那么一點黑社會背景,綠棕湖命案的當事人之一,在綠棕湖命案之后,從方瑞軍手上拿走了200萬巨款就徹底消失了的郭旭被嚴昌找到,派人從GD秘密的給弄了回來,“住”在好再來山莊,一個月過去,在今天,終于撬開了那個男人的嘴。
在血龍會的這段日子,對嚴昌來說,他自己最大的改變,就是徹底沒有了以前做血鐮幫智囊時的那種內心深處的負罪感,只要結果是正義的,那事情也就是正義的――嚴昌只問結果,不看過程。
沒有血龍會,宋忠祥和那對母子的冤屈可能再過一百年都不會有人知道,現在,方瑞軍和那個毛嘉偉志得意滿,快了,只需要再等幾天,等一個恰當的時機,那些一個個張著貪婪的血盆大口想來血龍會地盤上飽餐一頓的浮游生物馬上就知道到誰才是藏在水中的巨鱷了。
那個美國公民毛嘉偉,“哼…哼…在美國開了一家公司,在國內也順分順水的投資了好些項目,十多億美元的身價,這些年來,錢也撈夠了吧,這次讓你連骨髓都要吐出來,看看你的“美國總統”能不能救得了你?真以為身上有免死金牌在國內沒人敢動你嗎?你馬上就知道了。
魁首好像說要見血…
嚴昌的思緒如錯亂的陰影在迷亂的空間內交錯著,在大腦里細細把所有的事理了一遍后,嚴昌重新拿起了車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高局長,我是嚴昌,嗯,不用了,我在車上,好幾天沒與高局長喝茶了…”
7月28日,在申海上市的吉瑞祥地產公司因股權轉讓發布停牌公告――公司第一大股東,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方瑞軍協議轉讓其持有的吉瑞祥公司30的股權,總計2.87億股股份給北極星公司,涉及金額8.21億元,在股權轉讓后,方瑞軍仍舊持有吉瑞祥公司45.87的股份,為公司第一大股東,北極星公司為第二大股東,董事長方瑞軍在協議中保留其轉讓股份的優先收購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