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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龍騰之一將傾國 第二百八十三章 老子的隊伍剛開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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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水,這里離孟固已經很遠了,孟固的槍聲與在這里已經不可聞了,如果不是周圍的環境實在讓人無法產生太多的美妙聯想,在這樣一處具有亞熱帶風光的山林里,呼吸著新鮮得不能再新鮮的空氣,仰頭看看星星,低頭吃兩個芒果,那實在是一種不錯的選擇。當然了,要是再有兩個如水妖嬈的泰家小妹,扭動著那盈盈一握的楊柳腰肢在你面前來上一曲泰族歌舞,含羞帶怯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再和你秋波脈脈的,那就更好了。

  可惜的是,這里不是旅行團。

  輕輕的轉動著一根樹枝,曾醉把他面前一只藏在樹葉背后的四腳蛇嚇跑了,動作迅速的四腳蛇踩在樹葉上,像一個輕功高手一樣,靈動的一竄,只一秒鐘就消失在曾醉的視線中。

  曾醉并不討厭四腳蛇,只是習慣上,他不喜歡被一個冷血動物如此近距離的盯著而已。

  這里的天空沒有半絲工業文明的氣息,透過十多米高的層層疊疊的樹影,漫天的星光就如亙古一樣純粹,星光從樹梢的間隙處灑落下來,落在了四腳蛇的眼睛上,像兩個綠色的小燈泡一樣,曾醉看到了它,然后把它趕走了。

  夜晚的一絲涼風在這樣一個悶熱潮濕的地方,顯得無比的珍貴,臉上那一層濕濕的膩氣,被夜風一撫,顯出了幾分涼意。

  在龍烈血面前,曾醉的臉上說不清是一個怎么樣的復雜表情,龍烈血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曾醉說著這一年多來他的經歷。

  兩個人都沒想到,自省城一別,再次見面居然是在這么一個環境之下。

  “我和母親離開了省城,回到了老家,雖然換了不同的環境,但母親還是會經常想起父親。也因此,她的心情總是很陰郁,難得有高興的時候。剛剛回到老家不到三個月,母親就病倒了,送到醫院一檢查,已經是肝癌晚期…母親當時并不愿意讓我送她到更好的醫院去,她就只愿意呆在老家,那是她和父親認識的地方。而且對于自己的病情,她沒有一點擔心,我囑咐過醫生,我也沒有告訴她實情,但感覺上,我卻覺得她早已經知道了。在母親的堅持下,我帶她離開了醫院,只在家里接受治療,在離開醫院以后,母親的心情反而平靜了許多…”

  “半年后,母親就過世了。按照她的遺囑,我把她和父親合葬在了一起。”說到這里,曾醉的眼眶變得有點濕潤起來。他仰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知道母親去世前最掛念的是什么嗎?”

  龍烈血緩緩地搖了搖頭。

  “除了我的婚事以外,母親最掛念的就是那個讓父親洗脫冤屈的人,在她臨走的時候,在她的床邊,她拉著我的手,反復叮囑我,要是有機會,一定要替她好好報答人家。”曾醉看著龍烈血,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感情。“我那時曾想,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了!沒想到,我們還能在這里再見面,一見面,就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龍烈血也不愿意再提及曾醉的那些傷心事,聽曾醉說到這里,他也就把話題岔開了,“對了。那你是怎么來到孟固,并且被關到監獄里面的。”

  曾醉苦笑了一下,“說來話長,辦完母親的事情以后,原本想外出散散心,那時剛好接到一個朋友的請求,要我幫他一個忙,鬼使神差的,我就來到了這里。我原本是在社科院下屬的一家研究所搞研究的,我的那個朋友是我在國外的同學,畢業后,我回國了,他卻進了美國的蘭德公司,成為美國蘭德公司的亞洲問題研究專員,這一次,我那個同學在搞一個有關金三角毒品問題對南亞周邊國家安全影響的專題研究,因為我們平時關系很不錯,相對于他來說,我又可以算得上是半個地主,因此,我就成了他的馬前卒,以一名游客的身份來到這里,即是想散散心,也順便獲得第一手的研究資料。不瞞你說,自畢業以后,我那個朋友一直在慫恿我到國外去發展,他也一直向他的公司極力推薦我,想讓我進入蘭德公司和他一起工作。回國以后,雖然各方面的條件和環境均不是很理想,但我一直在堅持著,父親出事以后,我對國內目前的科研體制與學術氣氛算是徹底失望了,相對于目前社會經濟領域存在的嚴重的腐敗問題,學術研究領域的腐敗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陪母親回家的時候,也就把我以前的工作給辭了,在接到朋友的請求的時候,我的心里也未嘗沒有就此出國的打算。我那個朋友早已經知道我辭了以前的工作,這次請我幫忙,名義上是請,其實也就是順便送一塊敲門磚給我,因為他知道我回國后,一直在從事著有關毒品與諸多國際國內問題的關聯性研究工作。”

  “難道是因為這個,你來到這里的時候被人給關了起來?”在龍烈血看來,這實在是再合理不過的解釋了,在這些金三角軍閥加大毒梟的眼睛里,像曾醉這樣的人物,敢來到自己的地盤上,只要身份一暴露,那基本上就是等同于間諜一類的角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以說,曾醉沒有被別人槍斃,已經算得上是好運了。

  但曾醉的回答卻有些出乎龍烈血的預料,“唉…說起這個,連我自己都覺得實在是倒霉透頂。那時我在霸街呆了一個多月了,和當地的許多ZH國老板都混得很熟,也沒有人疑心我來這里的目的,霸街那個地方花花綠綠的東西很多,不過也相對開放,有國內的游客在那里逗留是很平常的事情。因為看中這里的原料便宜,國內的一個姓萬的商人在霸街投資了一家煉糖廠,煉糖廠投產以后,卻無法正常生產,把那個商人急得團團轉,偶然一次機會,我和那個萬老板相識,聽他說起煉糖廠的情況后。我判斷是煉糖加工中的化學工藝出了問題,化學工程學是我在國外求學時的輔修專業,在解決這種小問題的時候,也可以算得上是半個專家吧。在我到那個萬老板的廠子里看了以后,果如我所料,真是廠里面的化學工藝出了問題,沒費多少力氣,我就把那個問題解決了。沒想到,問題一解決,我的麻煩也來了。萬老板感激我幫他解決了困難,因此一遇到熟人的時候便替我到處吹噓,吹來吹去,在別人眼里,倒把我這個半吊子吹成了一個化學專家了。我那時也沒感覺有什么不對,一直到突然有一天回到酒店開門后面對著幾只指著我腦袋的搶管我也沒想通我是怎么露出馬腳的。我被人從霸街綁架到孟固,在來到孟固之后,我才知道我究竟是哪里出了錯。那些人威脅我。要我幫他們改良提高從生鴉片到黃吡,再從黃吡到海洛因的加工提純工藝…”

  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聽曾醉說到這里。就連龍烈血也不得不承認,曾醉實在是倒霉透頂了。

  “要是你到過那些人加工海洛因的工廠,你就知道他們為什么要把我綁架來了,說實在的,那些人從生鴉片中加工提純海洛因的手段,實在是太落后了,煎煮蒸炒的,活像個學校里的大廚房,基本上全靠人力在弄,生鴉片的利用率相當的低。其間有很大的提高余地。他們讓我搞,我說我不搞,他們就要給我打針,我說你們給我打針的話我一清醒就自殺,就這樣,我們僵持了起來,后來那些人把我關到孟固的監獄,承諾要是我幫他們把海洛因的加工工藝改良的話,就給我自由。要是你不出現。我真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到什么時候就和那些人妥協了。”

  “你會妥協?”龍烈血看著曾醉。

  曾醉笑了笑,“我有起碼的做人的良知,但我還沒有偉大到要為了什么虛無飄渺的人類的幸福來放棄自己自由的地步。沒有我,地球照樣在轉,全世界無數的陰暗角落每天都在生產著數以噸計的毒品,哥倫比亞,金新月,這些地方哪一個會因為我而改變,就算是在金三角,掌握著先進的毒品加工工藝的毒梟我相信也大有人在,我為什么要和我自己過不去呢?其實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我們兩個有些地方很相像,這個問題,你又何必問我呢?”

  龍烈血輕輕的笑了笑,正想說點什么,他們的身后,傳來一陣撥開樹叢的聲音,還有腳步聲,一個人跑了過來,是墨吉。

  “老大,你快去看看,新來的那些家伙現在打起來了,還有可能要動槍呢?”

  龍烈血臉色一寒,轉身就隨墨吉而去,曾醉淡淡一笑,也跟著一起去了。

  龍烈血為什么出現在金三角,對龍烈血的身份已經有了一些判斷的曾醉根本沒問,而雖然不懂軍事,但對龍烈血今天所作所為背后的深意,曾醉的心里依然如明鏡一樣亮堂:這個男人,心思如海,一般人真還難以測度。

  龍烈血他們現在的臨時宿營地是一個山洞,一二十號人今天剛剛從孟固逃了出來,半路上又加入一群無頭蒼蠅一樣的潰兵,現在和龍烈血他們裹攪在一起的人,已經有四十多號了。

  在今天早上大家剛剛逃出孟固的時候,龍烈血帶著根岱和德昆又殺了個回馬槍,他們當然不是去攻打孟固,龍烈血雖狂,但還沒有狂到這個程度,以為僅憑三個人的力量就能對當天的戰局造成什么根本性的改變,如果龍烈血那樣做,那無疑是瘋了。

  龍烈血他們的目標,是敢猛獨立軍穿插到孟固東線的部隊,那一只部隊,在龍烈血他們剛剛從孟固逃出來的時候,幾乎是擦著龍烈血他們的屁股,就把孟固東面的大門關上了,在一個小山頭上布好了陣地,把孟固東面唯一的出路,堵在了自己的槍口下,一副關門打狗的態勢,孟固楊致勛那邊的一大幫逃兵潰將,就被那只部隊堵在了東面。

  遠遠的,從火力的密度上判斷,龍烈血估計擔負東面狙擊任務的敢猛獨立軍約有一個營左右,事實也證明了龍烈血的判斷,當龍烈血帶著兩個人悄悄跑到敢猛獨立軍背后的時候,孟固獨立軍那邊約一個營的人馬。在孟固東面唯一的出口兩側,布置了一條約400米左右的防線,正和那些想拼死殺出一條生路的孟固守軍交火,雙方打得乒乒乓乓的。

  當時的情況是,獨立軍這邊有300多人,孟固那邊的敗兵人數遠遠的超過了300,但卻像一盤散沙一樣,各自為戰。難以組織起有效的攻擊,他們完全被敢猛獨立軍這邊的火力壓得抬不起頭來。要是沒有龍烈血他們,這些人后來會是什么下場實在是難說。

  當龍烈血帶著根岱和德昆殺了個回馬槍的時候,敢猛獨立軍那邊的人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敢從自己的背后殺過來,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根岱是老兵油子,那個德昆也是一副殺人不眨眼的老手做派,這兩個人,在龍烈血的帶領下,所發揮出來的破壞力,絕對令人難忘。

  龍烈血沒有帶著他們去打沖鋒。要是那樣的話。以一敵百,還是在戰場上,龍烈血的碎星決再厲害也是找死。

  應該說,擔負狙擊任務的敢猛獨立軍的指揮官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就像所有合格的軍事指揮官一樣,在倉促之間布置陣地的時候,他還是考慮到了各種火力的交叉搭配,并且,教課書式的,在部隊防線的后面,設置了一個小小的迫擊炮陣地――雖然這個營只有兩門迫擊炮。

  然而事實證明,在面對龍烈血,或者說是面對戰場上的各種意外的時候,一個合格的指揮官是遠遠不夠的。

  龍烈血帶著根岱和德昆像蛇一樣的靜靜地潛伏在敢猛獨立軍防線的背后,整整十分鐘,都在看著雙方在交火,在摸清了獨立軍這邊的兵了和火力布置以后,龍烈血做出決定后,三個人又像蛇一樣的開始行動起來。

  龍烈血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獨立軍的那個迫擊炮陣地,這個小小的迫擊炮陣地對從孟固這邊逃出來的潰兵構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炮打得準的時候。一顆炮彈落下,落點周圍五到八米范圍的人基本就沒有一個能站得起來的。

  當三個人匍匐前進到那個小小的迫擊炮陣地的時候,正在打炮的那幾個小兵根本半點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龍烈血他們打翻在地,五秒鐘的時間,這個小小的炮兵陣地就被龍烈血占領了。這個小小的迫擊炮陣地周圍,居然沒有多少警戒,由此可看出獨立軍布置陣地的倉促。

  根岱這個家伙以前是一個打炮高手――這是龍烈血事后得出的結論。

  從占領迫擊炮陣地,到敢猛獨立軍這邊反應過來,派出部人來“反攻”的時間,只有兩分鐘不到。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只部隊的指揮官反應之迅速,然而再迅速的反應,在這段時間里,還是夠根岱這個家伙打出將近十來發的炮彈了。

  這十來發炮彈,都落在了敢猛獨立軍的陣地上,四個機槍火力點在這兩分鐘內都被從天而炮彈轟到了天上,敢猛獨立軍負責狙擊的這個營一下子都被打蒙了,孟固的那群潰兵則士氣大振,以為來了什么強援!

  根岱這個家伙打得滿面紅光,一邊打,一邊還向龍烈血吹噓,“老大,看到沒有,這就是我最拿手的大角度短距離吊炮,一打一個準,打得這些鬼哭狼嚎。不是我根岱吹,以前在咱們團,說到打炮,要是我根岱自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老子以前好歹也是366師的人,不露兩手,這些還以為我們都和那些人一樣孬種呢!”

  在從這個小小的炮兵陣地撤離的時候,根岱自己抗起了一門三十來公斤的迫擊炮就跑,他說他舍不得這玩意兒,德昆則一手夾著一箱炮彈,跟在根岱后面,跑得飛快,龍烈血負責掩護,他可怕的槍法簡直是那些沖上來的士兵的噩夢。在沖在最前面的那幾個士兵被龍烈血一人一槍,幾個老到的長點射撩倒以后,后面的那些人,都學乖了,任憑他們的頭怎么叫喚,一個個都趴在了地上搞匍匐前進…

  龍烈血走的時候,抓住兩顆迫擊炮彈互相對砸了一下,然后把炮彈扔在了那個小小的炮兵陣地上,等龍烈血已經跑遠的時候,一回頭,那個小小的炮兵陣地發出一聲巨響,所有的東西都飛到了天上…

  炮兵陣地雖然完了,但龍烈血他們的游擊卻沒有打完,只要找到合適的地方,根岱抗著小炮一落地,放好支架,馬上就是兩發炮彈落在敢猛獨立軍的陣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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