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張鐘栗――那個拿著加拿大護照,曾經做過國外跨國公司的形象總監,每小時的薪水以萬來計,年薪過千萬,但現在卻跑來國內發展的頂級人才。
說到帝王會所內姓黃的那個雜碎,龍烈血雖然厭惡他,但處于當時那種環境之下,龍烈血也并沒有要他命的想法,因為說到底,在龍烈血看來,那個姓黃的家伙只能勉強算得上是自己的半個“情敵”而已。難道僅僅因為他好色,難道僅僅因為他有一點變態的性愛好,難道僅僅因為他糾纏紫薇,自己就要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嗎?
說到黃翔的好色與變態的性愛好,也許正如他所說的一樣,只要他勾勾手指頭,這個世界上無數的女人就會跑過來把褲子脫掉在他面前躺下,但這種事跟自己有什么關系呢?自己不是衛道士,不是救世主,更不是上帝,古往今來,躺倒在金錢與權勢面前的女人不可計數,這種事情過去有,現在有,將來還會有,只要人心還存在貪婪和欲望,這種事就永遠不可能消除。
正因為有這種人,才會有帝王會所這樣的地方,而對于來到帝王會所內的是達官顯貴也好,名流富商也罷,又與自己有什么相關呢?即使自己想管,但自己又有那個能力嗎?
一個人地武力并不能代表一切。更不能解決一切,這個社會有著自己的運行規則在里面,正如父親所說的,對于一個人來說,在你沒有辦法改寫那些規則的時候,你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遵循它,任何想以個人力量挑戰這種規則的人。都會被這種規則碾得粉碎,孫悟空的悲劇根源就是在這里,一個孫悟空即使再有本事,最后的結果也只能被壓在五行山下,最后他自己悲劇性地成為了他當初反抗的那些東西,而要是花果山上的那些猴子猴孫都變成和他一樣乃或是只有他一半的本事。那么最后的結果天庭就有可能變成第二座花果山。
如果說初高中時代的龍烈血對龍悍地話理解得還有些模糊的話,那么現在的龍烈血,對“孫悟空式的悲劇”已經有了深入骨髓的認識,在遇到黃翔以前,龍烈血就已經遇到過一個讓他難忘的人了――何強!像何強這樣的人渣,要是在兵荒馬亂的亂世之中,龍烈血可以毫不猶豫的把他捏死一百次以上,但現在,龍烈血只能在規則之內行事,龍烈血離開西南聯大白手起家的行為。在很多人眼里,那是一種撤頭撤尾地叛逆舉動。包括現在億龍公司高層在內的很多人都為他們老板當時地膽識所折服。但只有龍烈血才知道,要是論及最深層次原因的話。自己離開西南聯大投身商海地這個舉動,并不是叛逆,恰恰相反,那是妥協,在這個社會規則允許范圍內的妥協――讓一個何強倒下很容易,但不讓其他何強站起來卻很難,否則,即使讓一個何強入了土。西南聯大也絕不會再姓楚,那些張強李強王強之流一個個都會爭先恐后的從土里爬出來。堅定的踏著何強的腳印,一步步的走下去…
除了以上所說的那些以外,龍烈血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必要時地雷霆一擊,龍烈血也來沒有猶豫過,就如同當初龍烈血一夜之間讓羅賓的青蛇幫消失一樣,龍烈血也有他自己地原則,黃翔雖然在糾纏紫薇,甚至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那個花花公子也確實讓人討厭,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無論出于什么原因,黃翔在追求紫薇的時候,他所有的追求手段,到目前為止,都還算得上光明正大,他沒有用那些見不得光的下三濫伎倆,這一點,龍烈血已經在紫薇那里得到了確認。他愛炫耀,他對別的女生始亂終棄,那是他的自由,龍烈血管不著。對龍烈血來說,只要黃翔沒有切實傷害到紫薇或是表現出這種意圖,那么龍烈血就能對他有所容忍,不至于為了這點事就要他的命。
對黃翔,龍烈血還是有自信的,龍烈血是懷著一種輕松的心情走出帝王會所的,龍烈血一點也不擔心那個黃翔在以后還能給自己和紫薇找什么麻煩,龍烈血相信,自己這一次已經給了他“足夠的教訓”,自己那“一抓”的效果,相信黃翔隨后就能體會出來了,如果他的智商還算正常的話,他會知道怎么樣做對他是最好的。
龍烈血不是屠夫,更不是算命先生,不過他還是低估了那個像禿鷲一樣,眼神里充斥著高高在上的腐爛氣息的黃翔喪心病狂的程度,當龍烈血離開帝王會所后十分鐘,當黃翔拿著那個滴著血的維納斯銅像走出那間屋子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朝著不可逆轉的方向滑去。龍烈血更看不到,當黃翔和某個神秘人物通完電話后僅十五分鐘不到,那個不管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或正在發生著什么事都不可能有警車出現在外面的帝王會所,第一次,一堆警車呼嘯而至。
當那一排警車迎面從龍烈血的對面駛過來的時候,龍烈血正坐在一輛出租車里,出租車上了高架橋,正朝著張鐘栗所在的申海市寧武區位置的寫字樓駛去,這里的路旁,到處是參差比鄰的高樓大廈和風格各異的建筑,雖然來過申海兩次,但每次來在這里的時間都不長,很多地方龍烈血也沒去過。出租車司機是一個頭頂有點禿的中年人,很健談,從龍烈血一上車他的嘴就沒有停過,不過一聽口音就知道不是這里的本地人,看到迎面拉著警笛,一閃而過的那一排警車,他還有點幸災樂禍。
“哈,有事發生了,這一次不知道是誰要倒霉了?”
龍烈血看了他一眼,只“哦!”了一聲。
那個的士司機大概有些誤解了龍烈血的意思,他幸災樂禍的語氣僅過了兩秒鐘就轉變為頹喪,“唉…還是你們年輕人好啊,現在好好讀讀書,等將來學校畢業了就可以到外企去工作,給外國人打工,出入高檔寫字樓,有機會的話還可以直接帶著老婆孩子跑到國外去,去做外國人,不用留在 鳥氣,在申海這個地方,除了窮人和普通老百姓會倒還有誰會倒霉呢?那些外國人在申海建了不少房子,一百幾十年來就從來沒有看到他們在這個地方倒霉過,而那些當官的有錢的則更不會了…”
當出租車到了目的地以后,那個司機終于閉上了嘴巴。
付了車資,下了車,看著眼前這棟外面掛著摩根士丹利招牌的七十多層的集合了商場,停車場與寫字樓的大廈,龍烈血笑了笑,要是自己沒記錯的話,張鐘栗的辦公室應該在34樓吧!這一次,龍烈血是以朋友的身份來拜訪他的。
無論是對于張鐘栗來說還是對于龍烈血來說,通過這一段時間的合作,兩邊都給對方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張鐘栗后來每次到億龍做培訓的時候,只要抽得出時間,龍烈血每次都親自到機場去接送,即使龍烈血自己來不了,他也會安排公司的人把張鐘栗照顧好。龍烈血的態度讓張鐘栗很感動,因此,除了雙方的商業合作關系以外,通過幾次接觸,龍烈血和張鐘栗已經建立了良好的私人關系。
在與龍烈血私下的交談中,具有深厚的跨國公司管理經驗背景的張鐘栗在企業國際化以及企業CIS戰略規劃實施等方面的深刻認識讓龍烈血受益匪淺。在一次開玩笑的時候,龍烈血曾對張鐘栗說。“我們現在談地這些東西,要論價值,可不比在講臺上說的那些東西便宜喲。”聽到龍烈血這話,張鐘栗也故作嚴肅的點了點頭,“嗯,我也正在考慮要不要向龍總收費。”,兩邊笑了起來。
也許張鐘栗的那些話對龍烈血的影響一時還看不出效果,可他的那些培訓課的效果在億龍卻迅速的體現了出來。特別是在億龍地產,兩個月前地億龍地產和現在的億龍地產完全給人兩種感覺,以前的億龍地產雖然生機勃勃,但在對外形象上還無法擺脫本地企業的那種固有的狹隘,而現在,用公司里老李的話來說。就是公司從上到下從里到外地精氣神都煥然一新,逐漸透露出一種大氣的感覺。
龍烈血這次私人性質的拜訪完全是“突襲”,不過從效果上看來,龍烈血的這次“突襲”則是完全失敗了,因為沒有預約,張鐘栗今天下午就根本沒在他的辦公室,張鐘栗辦公室里那個留守的漂亮女秘書告訴龍烈血,張鐘栗去新加坡已經兩天了,估計要今天晚上才會回申海。
有點郁悶的龍烈血只好在大廈樓下的一家咖啡店里,翻著本書。打法了近四十分鐘的時間,對最近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的龍烈血來說。這確實是一個難得地放松機會,可龍烈血的“放松”還是被一個意外打斷了。
龍烈血坐在咖啡廳中一個偏僻地角落。安靜的看著一本書,不知不覺,已經喝完了兩杯咖啡,在他剛剛喝完第二杯咖啡地時候,還沒等他開口,咖啡廳內的侍者已經把第三杯咖啡在時間上把握得恰到好處的放在了他的面前,和前兩杯一樣,是味道偏苦的黑咖啡。侍者曖昧的笑了一下,把托盤中的一張便簽放在了龍烈血的面前。
龍烈血疑惑地看了侍者一眼。打開那張便簽,幾行清秀的字跡映入了他地眼簾――
“你看書的感覺寧靜而純粹,就像你喝的咖啡,意味深長,這是我為你點的咖啡,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可以過來一起坐坐嗎?我和我的朋友在你兩點鐘的方向…”
龍烈血抬起頭看向了他前面兩點鐘方向的位置,兩個年輕的漂亮女孩正坐在那里,看樣子好像是周圍寫字樓的白領一族,都穿著得體的淺色女性套裝,飽滿的胸部,桌下的短裙邊上露出兩雙穿著絲襪的肉感大腿,她們一個燙著微微的卷發,一個則是清湯掛面一樣的直發,看到龍烈血向這邊看來,卷發的那個女孩大方的對著龍烈血笑了笑,直發的那個女孩則紅著臉帶著一個含蓄的笑意飛快的看了他一眼。
龍烈血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會落在自己頭上,而且是在申海的咖啡廳里,在自己身上,龍烈血覺得自己身上最缺少就是浪漫與愛情的細胞,也許瘦猴遇到這樣的事會高興一點吧。
龍烈血不知道究竟是那兩個女孩中的哪一個給自己寫的便簽,也許是直發的那個吧,心里有些打鼓,今天才剛剛變成男人的龍烈血禮貌性的在便簽上給對方留了一句話,“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現在要走了!”,在讓侍者把便簽遞給那兩個女孩的時候,龍烈血把對方的賬和自己的賬一起結了,然后就落荒而逃。天知道,也許沒有這件事的話龍烈血還會在咖啡廳里呆上半個小時也說不定。
出了咖啡店,龍烈血的心還有點不能平靜,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剛剛看到那兩個漂亮女孩對自己笑的時候自己一下子就有了生理反應,褲子里的那個家伙被陽氣一沖,一下子就抬起了頭,而自己的目光,更多的卻是在那兩個女孩的胸部與大腿上逗留,真是見鬼了,自己以前不是這樣的啊,難道是昨天晚上和紫薇有了那種關系以后讓底下的那個家伙食髓知味了,連自己都控制不了?還是〈碎星訣〉出了什么問題?可父親以前說過〈碎星訣〉只要過了第六層就能不忌女色,甚至可以“撒手過黃河”了…
看著時間雖然早了幾分鐘,可也差不多了,龍烈血就打車來到了紫薇她們學校的門口,這時離紫薇她們下午放學還有半小時左右,龍烈血剛下車沒走兩步,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周圍的幾個人都在不動聲色的向自己靠近,把自己周圍的幾個方向都堵死了,可那些人的動作又怎么能瞞得過從小就接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嚴酷訓練的龍烈血呢?要是你從五歲開始就被人在晚上蒙住眼睛丟到時常有各種野獸出沒的深山老林去過夜,到了現在,你也一樣能培養出那種對周圍環境敏感得近乎可怕的洞察力。
難道…
龍烈血心里一驚,離他最近的兩個人已經向他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