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烈血站著沒動,幾乎是一剎那間,還來不及看清龍烈血出手,“嗷”,那兩只向龍烈血撲過來的大狼狗,只有一只大狼狗來得及發出一聲臨死前的低低的慘號,“啪”,兩只大狼狗的尸體一同由空中掉落在地上。
“已經有五年沒有殺過狼狗了!”心里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龍烈血向倉庫跑去,那個“獐頭鼠目”果然沒安著好心,如果從正門那里進來的話,首先就會遇上這兩只大狼狗,自始至終,對于那個自稱“小國”的“獐頭鼠目”的話,龍烈血只信了一句,那就是天河被困在這里,其余的話,龍烈血根本沒有相信,龍烈血之所以敢來,完全是出于對自己的自信。
倉庫的唯一的入口是一道鐵門,從外面用鐵鏈鎖住了,龍烈血繞著倉庫轉了一圈,倉庫上面有通風口,通風口離地四米多高,并且很小,人不可能進得去,唯一的入口還是那道門。龍烈血的眼睛在黑夜里搜尋著,終于,在倉庫外面的一堆雜物里,他找到了一根鋼筋。
“咔”的一聲,鎖開了,抽掉鐵鏈,拉開門,龍烈血閃了進去,又輕輕的把門拉上。一進到里面,眼睛還沒看到東西,鼻子里就聞到一股汽油和橡膠混雜起來的味道。雖然已經適應了外面的黑暗,可一進到倉庫,龍烈血還是呆呆的站了五六秒才讓眼睛適應過來,倉庫里沒有一點光線,如果不是龍烈血經過長時間的特殊訓練的話,此刻他也只會像個普通人一樣,什么也看不見。燈光的開關就在進門的左手邊,龍烈血當然不會傻到去打開開關,在漆黑的倉庫里,龍烈血的眼睛看起來像是蒙上了一塊漂亮的魚鱗,顯現出一種亮銀色的淡淡的光華。
如同鼻子里面聞到的,倉庫里堆滿了汽油桶和各種廢舊的或是新的橡膠輪胎,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龍烈血小心翼翼的往倉庫里面探索著,那個“獐頭鼠目”所說的東西不一定全是真的,甚至包藏禍心,但有一點龍烈血可以肯定,天河一定在這里,從他看到這間汽修廠的時候他心里就有這種直覺。
龍烈血往倉庫里面摸進去,突然,夾雜在那些汽油味和橡膠味中間的一股淡淡的幾乎不容易讓人發覺的味道讓龍烈血停下了腳步。
“血腥味!”龍烈血吃了一驚,這種血腥味不是那種短時間內流一些血可以散發出來的味道,這樣的味道,好比陳釀的酒一樣,只有經過時間的積累,才可能那么濃烈,那樣的散諸于外。龍烈血加快了腳步,在倉庫的底部,鼻子里的那股味道更濃烈了,龍烈血也發現了幾件奇怪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刑具,還有一張有帶著四個鐵環的差不多兩米長的粗糙木桌,那木桌上帶著一股讓人想要嘔吐的腐臭的血腥氣,再看看木桌上的鐵環,龍烈血馬上就明白了這張桌子的作用。在這張桌子上,死過不少人,這是龍烈血的第一個想法。
幸運的是,在倉庫的底部,終于找到了天河,看到天河沒有出事,龍烈血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天河被綁在倉庫底部的一顆柱子上,那顆柱子不怎么粗,天河的雙手被反剪到背后套住了柱子,因此天河可以站起來,也可以坐下去,但僅局限于這兩個動作而以。龍烈血發現天河的時候,天河正背靠著柱子坐在地上,耷拉著頭,嘴里面塞著一塊破布,即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昏過去了。
解下捆住天河的繩子,拔掉天河嘴里的破布,龍烈血一只手扶住天河,一只手不停的拍天河的臉。
“天河,天河,醒醒天河,天河…”
天河沒醒,龍烈血改掐天河的“人中”穴。
“醒醒天河,天河…”
黑暗中,龍烈血看到天河慢慢的睜開了眼,可還來不及高興,天河就掙扎起來,一只手也向龍烈血的頭上打來。
按住了天河的手,捂住了天河的嘴。
“天河,是我,龍烈血!”龍烈血低沉的聲音在天河耳邊響起,天河停止了掙扎。
黑暗中,天河看不清龍烈血,可龍烈血卻看得清天河,此刻天河一臉錯愕與激動的表情。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小胖他們還在外面,我們先出去,你現在還能走么?”龍烈血的聲音又在天河耳邊響起。
天河咬著牙,點了點頭,可他剛要站起來,卻又跌坐了下去。
龍烈血二話不說,一把把天河背了起來,快速向倉庫門口走去。
離倉庫門還有差不多50米的距離,龍烈血臉色一變,“嘩”倉庫門被用力拉開了,緊接著“啪”的一聲,那是倉庫電燈開關打開的聲音,龍烈血一只手遮住了天河的眼睛,自己則低頭、瞇眼,耳邊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倉庫門口涌了進來。
1、2、3、4…17、18,總共近來了18個人,最后一個進來的身上還帶著很重的東西,龍烈血聽著腳步聲,默默的數著。當第18個人進來的時候,龍烈血抬起了頭,這時的倉庫里已經明亮如晝,在門口那里,一下子進來了18個,瘦猴與小胖被最后進來的那個人提在手里,像提著兩只小雞。
那伙人當中,“獐頭鼠目”也在其中,他一身濕淋淋的,頭發上還在滴著水珠,看樣子,他被人用水潑醒了,他的右手估計是自己胡亂的包扎過一下,左手拎著一根鋼管,是小胖和瘦猴用的那兩根當中的一根,此刻他正在那里獰笑著,盯著龍烈血,不過龍烈血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值得龍烈血注意的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手里提著小胖和瘦猴,無聲無息的站在那些人中間,個子不高,體形中等偏瘦,醬紫色的臉龐,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小胖和瘦猴的分量是多少,龍烈血心里有數,可以一只手一個把他們提在手里的,不會是一般人。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拿刀拿棍面目猙獰,眼睛里面全是嗜血的光芒。
龍烈血在打量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打量著龍烈血。
“‘花哥’,我說的就是這個小子!”“獐頭鼠目”指著龍烈血大聲地喊叫著,“你想不到吧,小雜種,老子今天非要碎剮了你!”
“不錯嘛,有膽子打到我的老窩里來了!還把我們幫里的黑牙弄得這么狼狽,手指都叫你弄斷了兩根。”讓龍烈血意外的是,這伙人的頭頭不是他特別注意的那個人,說話的這個人拿著一把大號的砍柴刀,臉上看不見眉毛,一雙眼睛白多黑少,臉色隱隱有些發青。他說完,朝他身子旁邊的一個點了點頭,那個家伙跑到倉庫門那里“嘩”的一聲把倉庫的大門拉上了,并且從里面鎖了起來,一幅關門打狗的架勢。然后他們一伙人就慢慢圍了上來,在龍烈血身前10米處站定,走到面前,提著小胖和瘦猴的那個人把小胖和瘦猴丟到了前面的倉庫空地上。看到瘦猴和小胖的樣子,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龍烈血放下了一半的心,他們只是被人打昏了。
“知道我是誰嗎?”那個被“獐頭鼠目”稱作“花哥”的人問道。龍烈血沒說話。
“哈…哈,我手下的兄弟叫我‘花哥’,而外面的人,都喜歡叫我‘菜花蛇’”
天河剛才就下來了,和龍烈血站在一起,在這個“花哥”做自我介紹的時候,龍烈血感到旁邊的天河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花哥”是誰?羅賓縣城里所有人聞之色變的角色,縣城里最大幫派“青蛇幫”的老大,他沒有什么杰出的頭腦,他最大的特點是他的兇殘與狠毒,縣城里所有關于他的傳聞都與尸體和鮮血相連,可以說,壞事他已經做絕了。去年縣城里發生過一起滅門慘案,一家五口,年紀最大的七十多歲,年紀最小的只有四歲,一家五口全部在自己家里被人殺死,讓人恐懼的不是這些,而是被殺死的那些人,包括最小的孩子在內,每個人的尸體都被砍成10塊以上,在一個家里扔得到處都是。沒有人知道這家人為什么被殺,只有傳聞說是這家的男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過“花哥”,但沒有什么證據,也沒有人敢認真地查下去,因為“碎尸”是“花哥”傳說中的愛好之一。一時間縣城里人人自危!“花哥”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強奸,對,不需要任何修飾,就是強奸,“花哥”的外號“菜花蛇”有一半來源于他的第二個愛好,被他強奸過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沒有一個敢報案的,如果報案的話,那么“花哥”威脅的“殺你全家”可能就會變為事實,因為你就算把“花哥”抓了,他還有一班和他一樣玩命狠毒的手下嘍啰。“青蛇幫”可不是只有一個人的黑社會,“青蛇幫”的存在在縣城里是公開的秘密,沒有一個人愿意和“青蛇幫”,愿意和“花哥”沾上半點關系。
一直到現在,天河才知道綁架自己的是誰!
“哦,‘花哥’是吧!我想我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不然你那么特別,我是不可能會忘記你的。”龍烈血頓了頓,“花哥”臉上帶著笑容,“你長得那么難看,連眉毛也沒有,一看就知道早就腎虧了。笑得那么難聽,就像公鴨子叫春,搞不好的話可能已經是肺癌晚期。還有你的牙齒那么黃,一看就知道平時不怎么刷牙,不講衛生,還好你離我有10米,不然你的口臭污染起空氣來我可受不了,你看,你周圍的人多壓抑啊,都巴不得離你遠一點,像你這么特別的人任誰見了一次都不會忘記的!”
大家都呆住了,“花哥”的臉色鐵青,經沒有了半點笑容,天河也呆住了,他看著龍烈血,心里想著,這個人,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龍烈血嗎?不過說來也奇怪,原來自己心里面充滿了恐懼,現在,似乎不那么害怕了。
“好久都沒有人讓我有過這種感覺了。”“花哥”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吹來的寒風,他周圍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你知道,我用手里的這把砍刀在這里劈碎過多少人嗎?”“花哥”自己不出聲音的笑了笑,“是21個,他們都被我劈成碎片,有的喂了狗,有的拿到山上做了肥料!”
龍烈血笑了笑:“是嗎?”
“我真為你可惜,這么年輕,為什么老遠的跑來跟我作對呢?”
“因為,”龍烈血看了看天河,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小胖與瘦猴,“他們是我的兄弟!”
“兄弟?”“花哥”笑得很放肆,他指著天河,“你知道你的這個兄弟會有什么下場嗎?明天就是他老爸的生日,我會按照計劃,把他剁成一塊塊的送到他家,感謝他老爸對我的特別‘照顧’,現在這年頭,像他老爸這么盡職的警察不多了!”
“還有,”他指著躺在地上的小胖和瘦猴,“你今天打死了我的兩條狗,你的這兩個‘兄弟’,就是我新買狼狗的狗食。”
“至于你,我會一刀刀的把你砍碎!”“花哥”舔了舔嘴唇,“我不會在一天之內殺死你,我要一天一天的殺死你,我要你親眼看著你的這些兄弟怎么變成狗屎和肥料!”
“殺了我們四個,一下子背上四條人命,你不怕,難道你身邊的這些人也不怕嗎?”龍烈血問。
“花哥”沒有回答,他身邊的那些“兄弟”已經代替他回答了。
“哈…哈…”
“這小子也怕了,我還以為他有多牛B呢?”
“老子殺的人沒有五個也有三個了,玩過的女人沒有三十也有二十,老子會怕,哈…哈…”
“老子們不光要殺你,殺了你以后,還要找到你家里,把你家里的人也全殺掉…”
“女的先奸后殺,嘿…嘿…”
對面,除了那個開始時提著小胖和瘦猴的那個人沒出聲以外,其他的人都一下子喧嘩起來,可能他們自己都沒有發覺,從一進倉庫,他們就被一股氣勢壓著,現在與其說他們在叫喊狂笑,不如說是他們在找到個機會發泄一下心中的壓抑。
龍烈血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花哥”,那姿勢,就像在指著地上的一只最卑微的螞蟻,“花哥”這邊的喧鬧與狂笑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一個人還能笑得出來,在這邊的每一個人都覺得那根手指指的是自己,心里面莫名發顫。
“現在,我可以放心的殺死你們了!”龍烈血一字一句的說道,說完,龍烈血就撲了上去,這是天河第一次看到龍烈血殺人。
沒有誰能描繪出天河此時的感受,就連天河都以為自己就在做著一個噩夢,噩夢里是一個一個無聲無息的血腥鏡頭。
他先看到龍烈血撲了出去,那邊那些人的笑容僵化在臉上。接著第二個鏡頭,龍烈血撲到一半的時候飛身而起,十米的距離如同只有一米一樣,對面那些人還是僵化的笑容半點沒變。第三個鏡頭對面的一個人被龍烈血一腳踢飛,他手里的刀也落在了龍烈血手上,那邊的人,大多數只來得及轉了個身子,臉上的表情變為恐懼。第四個鏡頭,離龍烈血最近的兩個人脖子上噴著血,從兩個方向跌了出去,旁邊的兩個人拿起了手里的加伙,一個照著龍烈血的頭,一個照著龍烈血的腰砍去,龍烈血后邊的一個人剛剛舉起了手中的斧子,而離龍烈血遠一點的,帶著各式各樣的表情散了開去。下一個鏡頭,開始在龍烈血身后舉起斧子的那個人莫名其妙到了龍烈血的前面,他的頭,被他的同伴用刀劈進去了一個刀身,他的斧子還舉著,劈他的人,胸口上噴出一股血箭,眼睛張得大大的,砍龍烈血腰的那個人,他的手帶著他的斧子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而龍烈血則保持著一個前沖得姿勢,手中的刀,已經有一半刺入了他的咽喉,在他的背后,是一雙看著刀尖從他脖子后面冒出來,下一秒鐘將要刺進自己脖子的驚恐的眼神…
有一剎那,天河覺得龍烈血像一個寫意的畫家,手里的刀就像是一只畫筆,在這支筆下,不斷的綻放出一朵又一朵鮮艷的玫瑰,帶著血腥與殘酷的美。在天河為這種血腥的“美”刺激得要暈過去以前,他看到的最后一個鏡頭是,龍烈血的那支“筆”帶著一抹寒光抹向了離他最近的兩個人…
擲出了刀,龍烈血擲出的刀如同一顆流星,追上了15米外,正向倉庫大門跑去的一個身影,刀刺穿了那個人的身體,就像刺穿一張紙,然后在那把刀強有力的慣性的帶動下,那個人被刀帶著往后飛了兩米,“撲”的一聲釘在了一個汽油桶上,那個人的姿勢可笑之極,從龍烈血這邊看過去,那個人就像在抱著那個汽油桶一樣,龍烈血擲出的刀只在那人的背上留下了一個刀把,大半的刀身,沒入了那個人的身體和汽油桶內,那個人掙扎了一下就不動了,汽油桶里的汽油順著刀身,合著那個人的血液“汩汩”的流了出來,瞬間就流了一地,“獐頭鼠目”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是個這種死法。
整個倉庫,現在還能站立著的人只有兩個半了,天河暈倒了,“花哥”靠扶著墻才能站穩,因此算半個。龍烈血和開始時提著小胖和瘦猴的那個人相隔三米,面對面的站著,那個人醬紫色的臉上,依然沒有半點表情。
“是你發現我的吧?”龍烈血問道。
“不錯!”他的聲音和他的表情一樣沒有辦點感情。
“怎么發現的,我很好奇!”
“有只狗最后臨死前的那一聲慘號!狗就死在我睡覺的窗戶后面!”
龍烈血苦笑了一下,看來自己還需要磨練啊,殺狗容易,但要同時殺掉兩只兇猛的狼狗而又不能讓兩只狼狗發出一點聲音,自己目前只有一半的把握。
“然后你通知了這里所有的人,又出于小心的原因到外面轉了一圈,把他們兩個給帶了進來!”
“對!”
龍烈血沉默了幾秒鐘。
“為什么這樣做?憑你的本事你不必吃這碗飯的!”
對方沉默了幾秒鐘。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媽沒錢治病死在醫院的床上。”
龍烈血沉默了。
“你媽她有一個好兒子!”
對面那個人的眼睛里像有什么東西在滾動。
“剛才你沒有主動攻擊過我,有機會你也沒跑,你始終在護著這個人渣,我必須殺死他,但我不想殺你,你走吧!”龍烈血沉聲對他說。
對面那個人第一次笑了笑。那笑容中有太多的東西,龍烈血沒有辦法完全理解。
“我必須在他死前先死,你明白嗎?”
龍烈血沉默,然后點了點頭。
對面那個人帶起一股風撲了過來,三米的距離只相當于一個跨步,他的雙手扣向龍烈血的雙肩,龍烈血低肘、沉肩、雙手變抓,由下往上扣向他的肘關節,看到龍烈血如此,他的雙手由前伸變為交叉,目標也由龍烈血的雙肩變為龍烈血的咽喉——“雙槍鎖喉”,由一套“小擒拿手”演化過來的ZH國部隊里偵察兵近身格斗、擒敵套路中的看家絕技之一。在他使出這一招的時候,龍烈血已經知道他原來的身份了。在心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龍烈血不退反進,龍烈血知道,如果后退的話,那么迎接自己的,將是一記兇猛的鏟腿,這招鏟腿的力道,龍烈血知道,一個合格偵察兵的標準是可以在起腿的時候,憑借腿上的力道直接扯斷一根拴在腿上的5.0的鐵線。
龍烈血身子錯前一步,雙手化爪為拳,雙臂直樹胸前往外一格,那個人的雙爪便被彈了開去。龍烈血的這一格,出自與上面“雙槍鎖喉”的同一個套路,這招有個名字叫“鐵樹開花”。
那個人看到龍烈血的這一格,眼睛猛的放亮,一聲低吼,抬腿就是一膝頂。
龍烈血格開了他的手,馬上抬腿,“嘭”兩人來了一記毫無花巧的膝頂。龍烈血沒動,那個人卻被撞得往后退了四步,龍烈血一記鞭腿掃了過去…
龍烈血和那個人,在用同樣的套路,同樣的招式在對抗。
不過對抗總有結束,不到兩分鐘,兩人定住了,龍烈血的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的拳頭,龍烈血的右手的拳頭則被他的左手握住了,說是兩人定住,其實也只是一瞬間的事,龍烈血被那個人握住的拳頭五指一彈,那個人的整條手臂就像觸電了一樣被彈了出去,在他的手臂被彈開了的瞬間,龍烈血化拳為爪的右手已經搭上了他的咽喉。那個人表現很平靜,他的手已放棄了掙扎,自然的垂了下來。
“謝謝你,已經很久沒有完整的和人練過一趟了。”那個人眼中的目光,穿透了這里,仿佛回到了從前。
“你現在依然可以選擇!看得出來,你和他們不是一種人,只要你答應我以后不在這里出現,你就可以走。你對小胖他們兩個手下留情了,這就當是我還你的人情。”
“從我選擇走這條路的時候,從我選擇背棄過去,背棄信仰的時候,我就在等待著今天!你知道嗎,當我檢查你殺死的那兩條狗的尸體時,看到那兩條狗全身的骨頭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我就知道我等到了,我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只要我把他們叫醒,那么所有的一切在今晚都會結束!”那個人慘笑了一下,眼里有深深的無奈。
“你叫什么名字?想不到我臨死的時候還可以見到一個像你這樣,能把掌指上的功夫練到‘彈指驚雷’這種境界的人,以前在部隊聽我們教官說有這種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在吹牛呢,這下,等我見到教官的時候就可以和他好好吹吹了!”
“龍烈血!”
“在偷看的那個小子是剛來的,算是我的半個徒弟吧,入錯了伙,挺后悔的,人還沒有做過什么壞事,很知道分寸!”
龍烈血掃了左邊某個通風口一眼,點了點頭,在通風口偷看的那個人他剛才就發現了,應該是對方留在外面放哨的偷偷跑過來看這里發生些什么事,他不怕偷看的人逃跑,如果那個人離開通風口要逃跑的話,他有把握在一分鐘內結束這里的一切并讓那個人變成一具尸體。
那個人看到龍烈血點頭,似乎像放下了一件心事一樣,轉過頭去對著左邊的通風口大吼道:“臭小子,還看什么看,我和他說的你都聽見了,還不快走,能教你的只有那么多了,以后全都靠你自己了,不要想著給我報仇,我和他之間沒有仇,我這是求仁得仁,最后再對你說一句話,不管做什么,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那個人說完,轉過頭來,平靜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龍烈血看著他平靜的醬紫色的臉,心里一陣翻騰,但這一切已經不能改變了,心里輕輕的嘆了口氣,握著那人咽喉的手指一緊,在他用力的瞬間,他聽到了外面通風口處那人一聲低沉的嗚咽,龍烈血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把他輕輕的放下。
再看向那個“花哥”,那個平時以“碎人”為樂的“花哥”,此刻,褲襠濕了一片,在一旁瑟瑟發抖,凡是平時殘忍好殺的那一類人,當死神把鐮刀架到他們脖子上來的時候,他們比普通人來得還要懦弱與可憐。大多數這樣的人,好殺與殘忍并不是因為他們勇敢,恰恰相反的是,因為他們的懦弱,他們害怕一切對他們有威脅的人,他們害怕人們有威脅到他們的想法,因此他們用以強凌弱的殺戮來消除威脅、清除異己,他們用赤裸裸的殘忍的手段來使人們害怕和退卻。這一切,只因為他們害怕,他們害怕全世界與自己不同的東西,所以他們要毀滅。當有強者出現在他們面前時,當他們發現自己那一套對強者不管用時,他們會拿出比妓女還低賤的嘴臉,用比奴隸更下賤的地位去迎合強者。所以面對他們,只有兩種選擇,毀滅或是被毀滅。
龍烈血甚至已經懶得用手去殺死他了,因為那樣無疑抬高了他的身價,就在“花哥”以為龍烈血轉過身子是要放過他而欣喜若狂時,龍烈血動了動腳,就像踩死一只螞蟻般,把地上一只捏著刀的斷手向后踢了過去,那只斷手握著一把刀,插入了“花哥”的胸膛,龍烈血沒有再看過那個“花哥”一眼。
第二次拍醒天河,天河沒有再暈過去了,只是臉色白的可怕,在天河看向龍烈血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小胖、瘦猴剛才在地上的時候,因為他們離那些人的距離不遠,因此他們的牛仔衣已經被會聚在地上的鮮血染紅了一大片,把他們背出了那個汽修廠,再把他們的衣服和那兩只死狗扔進了平房倉庫,鑿開了兩桶汽油,一根火柴在黑夜中劃出一道弧線飛了出去,所有的罪惡,所有的丑陋,所有的骯臟,都在審判的火焰中呻吟。
一個少年,在黑夜里,從焚燒一切罪惡的火焰中走了出來,在他身后,烈焰熊熊。
《外篇之——兄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