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分散站位。”楊海說道:“不給ICELORD逐一擊破的機會。”
楊海是IEC兼職的選手,在某個俱樂部當中,擁有這樣的超級玩家,基本勝率超過60都是可以保證的。因為IEC如果不能親自上場,那么基本上就是由隊長在進行指揮。一個隊伍的隊長都是這個俱樂部資歷最老的玩家,只能靠著經驗指揮,和IEC的視角相差甚遠。
對于楊海來說,別人害怕ICELORD的爆發,他并不是很害怕,他還真不信ICELORD能秒了他。要是一個玩家真的強到這個地步,那還打什么比賽,直接認輸得了。
這場比賽是純粹的意氣之爭,對于楊海來說,聯賽其實已經結束了,因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就算ETYPE連續輸給ICELORD兩次,他們也已經拿下了聯賽冠軍,畢竟后面的對手都是弱雞,直接競爭對手野人更是沒有打贏ETYPE的希望。
從局面上來看,看起來是COAST俱樂部取得了探索地圖上的優勢,其實在楊海看來,這種優勢都是假的。
因為說到底,COAST還是不敢和ETYPE剛正面。探路有優勢有什么用?見光死的話,這優勢能發揮出來嗎?
ETYPE五人抱團一路碾壓,只用了五分鐘,就探完了血色軍械庫和血色圖書館。在這兩張分地圖里面埋好了聲納探測器。接下來,如果COAST再進入血色軍械庫和血色大教堂,就會被聲納探測器發現。
在很久之前,安裝聲納探測器,和拆除聲納探測器都需要10秒的時間,但是后來聯盟出臺了進攻方有利原則,安裝探測器只需要花費7秒,拆除卻要花費30秒,一下子就讓很多粘稠戰術,迂回戰術,藏貓貓戰術受到了毀滅性打擊。
那個時候聯盟的做法是出于比賽觀賞性考慮的。
畢竟很多俱樂部并不會在意自己的臉面,對他們來說,實打實的3分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躲貓貓更有可能拿下這三分,他們絕對不擇手段。
但是對于觀眾來說那可就非常痛苦了。一場非常精彩的比賽可能會變的很無聊,而且實在讓人提不起買票的。
這種原則對ETYPE肯定是有利的。
楊海相信一力破萬法,他不想猜測COAST俱樂部和ANDRE會采用什么戰術,只要一路碾壓過去就可以了。
ICELORD在血色墓地穿梭。
根據ANDRE賽前制定的計劃,他在血色墓地埋伏ETYPE的人,能打死幾個打死幾個,他們其他人在墓地外圍縮著,隨時準備沖進來支援他們。
因為血色墓地的入口是一個有轉彎的回廊,90度的彎折非常好地卡住了進入者的視野,這里是一個絕佳的埋伏地點。
說實話,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埋伏計劃,D覺得POSEIDON但凡有點腦子,都不太可能上當。但是ANDRE本人的說法卻很有說服力,而且ICELORD也覺得ANDRE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人物,這是一個非常強力的IEC,或許是除了POSEIDON之外,現役中最強的IEC,IEC的世界,玩家是理解不了的。
就算他是IECLORD也理解不了。
他將狙擊槍口夾在尸骨火葬堆的旁邊,借著枯枝遮擋狙擊槍的金屬光芒,仔細把IEC交代的話又過了一遍。
“ETYPE一定會抱團踩地圖。”ANDRE斷定道:“因為是POSEIDON在指揮。他的游戲哲學簡單粗暴,他相信力量,相信個人能力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他的勝利方法就是將強者團結在一起,變成一個更強的隊伍。他不會讓自己的隊伍分散開來的。”
“你確定嗎?”一號位的DAMIEN質問道:“POSEIDON經常指揮隊伍兵分幾路的。”
“我確定,他分兵是因為分出去的兵力可以一打N。”ANDRE沒有不耐煩,反而細膩地解釋道:“你看他什么時候把加查林或者BAN分兵出去,從來沒有過對吧。這對于一個戰術大師來說是很奇怪的數據。因為BAN和加查林都是很有特點的玩家,他們單獨行動可以豐富戰術。可是POSEIDON從來沒有這么做。他從骨子里就是一個極度保守的玩家,極度謹慎,他打COAST,一定會抱團的。”
“你是從游戲哲學判斷的嗎?”ICELORD試圖理解IEC的想法,“那你的游戲哲學是什么呢?”
“我的游戲哲學啊…”ANDRE抿著嘴唇,總是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我的游戲哲學和POSEIDON正相反。我覺得巨星抱團沒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認為每一個人心中都有猛虎,IEC的職責就是激活每一個普通玩家的潛力,然后獲得勝利。”
ICELORD翻了個白眼:“但是聽起來還是POSEIDON的想法靠譜一點。”
“這就是我要來給你們當外援的原因。”ANDRE認真地說:“我必須打敗他來證道。證明我自己是正確的。”
ANDRE的道ICELORD沒法理解,但是他知道這絕對是一個有夢想有追求的人,他的話不是說一說而已。他是一個真正的訓練大師,也的確在踐行著自己的想法,在他的訓練之下,COAST俱樂部所有人只用了兩個星期,有效APM就提升了30,對于技術已經定型的職業玩家來說,這種訓練效率簡直讓人驚悚。
ANDRE將這種指法訓練稱之為蒲公英指法訓練。
“像ETYPE那樣的俱樂部,是讓人瘋狂,讓人仰視,讓人膜拜的。”ANDRE在愛爾蘭夜店暴躁的音樂聲中對ICELORD喊道:“所有人都在崇拜著他們,所有人都在敬畏著他們,他們就好像是最美的紫玫瑰,人們愛慕紫玫瑰,但卻不知道如何得到,不知道如何觸摸。”
ICELORD還記得意大利大男孩說這句話的時候的認真神色:“我不要做紫玫瑰,我要做蒲公英,只要有風的地方,我的理念,我的種子,我的想法,要全世界都知道。這才是一個IEC的價值和意義。”
ICELORD看著血色墓地入口回廊拐角處埋著的狡猾的詭雷,心想:“或許這就是ANDRE從來都不安排高難度戰術的原因。”
那些只有手速800,激素等級S,想象力反人類才能完成的技術動作,在ANDRE看來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因為那不是他的道。
普通人都能完成的設置炸彈,這才是ANDRE的風格。
ICELORD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但是玩家在賽場上的天職就是完成IEC交代的任務,根據ANDRE的推測,大概還有1020秒,POSEIDON他們就應該過來了。他看著瞄準鏡,將食指扣在了扳機上。
“如果ETYPE全員臉探回廊,游戲就結束了,如果沒有,也至少交代一個。詭雷一炸,我們所有人都會沖進來支援你,你干掉一個人之后,至少支撐5秒。”
對于ICELORD來說,這個任務簡直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