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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酒館里只有三三倆倆的人聚集在一起喝酒,而且大部分桌旁都是男人,只有靠窗的位置上坐著兩個年輕的女孩子。mhtxs.cc[棉花糖]其中一個是粉粉嫩嫩、嬌俏可愛的女娃,旁邊另外一個女子長相卻平凡了許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小聲聊著,只看見大部分都是那小一點的姑娘在說話,大的那個只是偶爾附和兩句而已。
半個小時了,涂涂不糊竟然一口氣東拉西扯講了半個小時。葉蘭蘭強忍著跑路的沖動,雙眼盯著窗外,偶爾“嗯”一聲算作回應。
她以為自己如此冷淡的態度應該會讓涂涂不糊知難而退,誰知就是一個人她也能自娛自樂,一點都不冷場。
“點點姐,你說好不好?”涂涂不糊睜著一對圓滾滾的大眼睛期盼的盯著她,宛如草原上最純凈無辜的小鹿。
“嗯!”葉蘭蘭條件反射的應了一聲,突然回過神來發現不對勁兒,無視對面涂涂不糊樂開花了的笑顏,狐疑的問道,“嗯?你剛才說什么?”硬生生的把一個肯定的語氣詞給掰成了疑問詞。
涂涂不糊小臉上的笑容消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點點姐,你都沒聽人家說話,虧人家都講得口干舌燥了!”
“涂涂說什么了,不好意思,我剛才想點事情去了,你再說一遍!”葉蘭蘭連忙問道。
涂涂不糊嗔怪的說道:“哎呀,人家說以后跟點點姐混了,我哥不要我了。我一個人還玩什么游戲啊!”
天天帶著她?葉蘭蘭光想就覺得不自在,她垂下眼瞼。喝了一口酸酸的梅子酒,再抬起頭來時臉上敷衍的笑容已經沒了,話很直白,也很傷人:“涂涂,你該明白,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
葉蘭蘭并不想撕破臉讓大家難堪,但她受不了涂涂不糊這樣的裝瘋賣傻。不管她是真的愧疚還是因為無處可去抑或是另有所圖,葉蘭蘭都沒辦法再以從前態度去面對她。
說出這話她就苦笑了,自己還是不夠老練不夠圓滑。所以才會這么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意見。不過這是游戲不是嗎?現實生活有時候不得不受委屈,忍氣吞聲也就罷了。但游戲里還要心里不樂意都帶著自己不信任有芥蒂的人在身邊,生生的折磨自己的神經,她辦不到。
涂涂不糊傻眼了,她真沒想到葉蘭蘭會這樣直接干脆利落的拒絕了她。
她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慘白的,語氣里也帶著一種不自覺的顫聲:“點點姐,你真不能原諒我和哥哥嗎?”
葉蘭蘭別開臉,不去看她充滿霧氣的雙眼,語氣平淡的說:“不。我說過。我原諒你們,我也是真的不怪你們了。但破鏡難圓這個道理你該懂,碎了的鏡子再怎么粘合始終會留下一條丑陋的疤痕。揮之不去,就如同我和你們的關系一樣。涂涂,我很感謝曾經與你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不過我這人很膽小,怕疼,受過一次傷,信錯過一次人之后就沒辦法再去信同一個人了!”
“我相信你是真心把我當姐姐,可是很抱歉,涂涂,我本性如此,改變不了!以后江湖有緣再見吧!”
憋著一口氣說完了心里一直藏著的話,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館。
走在寥寥無人的大街上,葉蘭蘭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悲涼感覺。對涂涂不糊說出那番話,她心里也不大好受,因為她明白,此后即便再見,他們也將形同陌路了,曾經親密的朋友變成這樣,換了誰心里都不會好受。
漫無目的的亂轉,等葉蘭蘭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西巷口。
苦笑一番,她正準備返身離開這里,一回頭卻看見三千繁華帶著淺淺的笑意站在她的身后。
“你怎么來了?”猛然發現自己身后有個人,葉蘭蘭嚇得后退了好幾步。
“我一直從酒館跟到這里,出了酒館沒多遠我就解除了隱身。”三千繁華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令人安靜的氣質。
葉蘭蘭平徐下心里煩雜的思緒,苦笑了下問道:“你也聽見剛才我那番不留情面的話了!我是個薄情寡義的人吧,就因為一件小小的誤會這么對一個小姑娘!”
“你沒做錯!”三千繁華的聲音不大,但卻擲地有聲,葉蘭蘭訝異的抬頭望著他,卻見他再次吐出一句令人吃驚的話,“水泊梁山是龍行天下的人,從容不迫是袖手遮天的!”
“呵呵!”葉蘭蘭傻笑了下,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這笑究竟是幸災樂禍的還是憤怒的笑。
三千繁華突然上前握住了她的肩膀,搖了兩下:“別笑了,難看!”
“嗯!”葉蘭蘭回過神來,吸了吸鼻子,把悲觀的情緒全部咽了回去,打起一張精神奕奕的笑臉道,“這下好,反正都不是好東西,就讓他們狗咬狗吧!三千繁華,謝謝你!”
葉蘭蘭是真心誠意感謝三千繁華,若不是他這一切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現在她就只等著看戲就行了。
“謝我就趕緊去升級吧!”三千繁華拍了拍她的肩。
葉蘭蘭搖頭:“不急,我還想請你幫個忙,你能替我把這些藥丸和這張紙條交給孫十一嗎?千萬別被人發現了!”
三千繁華點頭:“沒問題,你放心,跟蹤你的兩個人自從得了那個消息都撤了。我先去了,你在這里等等我!”
“嗯!”
三千繁華一走,葉蘭蘭百無聊賴,干脆放出了小粉、小狐貍、墨蛇,讓它們三在地面上蹦跶,她自己則爬到了一處殘垣斷壁上發呆。
“姑娘,想什么呢?”過了一會兒,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了從下面傳來。
葉蘭蘭低頭一看。是個年老的npc,而且是個女的。這算是她頭一回遇到一個主動跟她搭話的女npc,葉蘭蘭想起關于西巷這兩個npc不搭理人的傳言,心跳頓時劇烈的跳動了起來,莫非她遇到了傳說中的隱藏任務?
她連忙跳了下來,拍拍手上的塵土,笑著道:“阿婆,剛才我也就想起了點不愉快的事。不過都過去了,您怎么在這里,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阿婆飽經滄桑充滿智慧的雙眼掃了葉蘭蘭一下。輕微搖頭,語氣蕭然:“小丫頭說謊。眼圈都紅了,肯定是遇到很不開心的事了。”
葉蘭蘭大囧,這npc什么眼神,她根本沒掉一滴眼淚好不好,怎么到了她那里,似乎自己就成了一個悲情女子,不就是游戲里遭到了點背叛不信任之類的事,至于嗎?
阿婆顫顫巍巍的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干枯的手指抓住竹子做的拐杖。菊花一般緊皺的臉上慢慢凝聚上了一層悲涼的氣氛:“哎,孩子啊這世界上沒過不去的坎兒,再大的苦難。再痛的事情,再深的感情都會逝去。想當年老婆子我還年輕的時候…”
嘮嘮叨叨一大篇,無外乎就是回憶阿婆年輕時的遭遇,阿婆年輕時閨名阿朱,她出身名門,有個叫阿貍的好姐妹,豆蔻年華時兩人結伴出游,遇上了一伙兒盜賊,這伙盜賊不僅要劫財還瞧上了姐妹倆的如花美貌,企圖搶了她們回去做壓寨夫人,卻碰上江湖上頗負盛名的大俠陳一刀。
陳一刀出手救了姐妹倆,并且憐其無依,親自護送姐妹倆回家。以后的劇情就很俗很俗了,不外乎俊男美女,朝夕相處,日久生情,阿朱逐漸跟陳一刀好上了,郎情妾意,好不美滿。
回家之后,陳一刀立即差人上門提了親,作為阿朱親姐妹的阿貍舍不得姐妹出嫁,親自護送,結果半路上卻閃出一伙賊人,滅了送親隊伍,阿朱被毀了容,陰差陽錯之下藏在死人堆里逃過一劫,被一個絕代高手給救了。藏在這雪臨城養了大半年,身上的傷基本痊愈之后,阿朱一出去探聽消息才得知陳一刀跟阿貍在她出事后一個月成了親。
她急火攻心,卻不忍傷害姐妹之情,只好躲在這個孤苦之地,了此殘生,今日一見葉蘭蘭,倍生好感,忍不住講出了這前塵往事。現在阿朱已到殘燭之年,余日無多,遂想托葉蘭蘭前去查清楚這事的原委,讓她死不瞑目。
這狗血的故事成功的勾起了葉蘭蘭的好奇心,結果一時不察,她竟然忘了問好處就把任務給接下了。看著任務面板里獎勵一欄那個大大的“?”葉蘭蘭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三千繁華一過來看到的就是她的小臉鼓成了個包子樣,氣呼呼的,卻有種生氣勃勃的感覺,嗯,至少比剛才那副頹廢的模樣好看多了,他忍住想伸手戳戳她包子臉的沖動,盡量語氣平很的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葉蘭蘭扭頭瞥了一眼坐在低矮茅屋下打瞌睡的阿朱氣沖沖的說:“她給了我個任務,我竟然忘了討價還價,很可能虧大了,真郁悶!”
三千繁華額上冷汗直冒,這姑娘太貪心了,他出言安撫道:“有的人在這里守了半個多月都沒接到任務,你這運氣算是不錯了,獎勵應該不錯的!”
也只能這么想了,任務已經接下了,還能怎么著。
葉蘭蘭撇了撇嘴說:“咱們去打怪吧,白天沒事干我再來做任務!”三千繁華并沒接到任務,葉蘭蘭想這只是跑腿的事,不如留到明天做,既不耽誤三千繁華升級的時間,自己明兒又有事做。
兩人準備了一些藥水,修理好了裝備,一起出了城,到了白頭山開始專心刷怪升級,卻不知因為他們倆的搗亂,現在世界又不和平了。
先是紅袖,他得到又有一只會掉公會令牌的boss出現之后,立即找來了血染風采,賣了這個人情給他,兩人商議了一番,生怕被雪域給捷足先登了,干脆派出了兩個公會所有的刺客在25級怪物區搜尋,而且著重找出土匪之類的人形怪。
然后兩人還讓安排在雪域里的探子去查了查消息,看看雪域最近有沒有行動之類的,聽說雪域天山最近格外關注第一閣,似是派了人時不時的探查第一閣里是不是有入定丸之類的銷售。這兩人也慌了,光有boss,沒藥怎么行?玩家與精英boss之間拼的不就是等級和藥水么?目前等級上玩家不領先就只有靠藥水來磨了,于是這兩個家伙也急匆匆的往第一閣趕去。
與之相反,龍行天下得到這個消息之后,沉吟了片刻,最后搖了搖頭,不舍的道:“算了,經過上回咱們元氣大傷,短時期內還是不要打公會令牌的主意了,這事我自有主張,水泊梁山,你假裝不知道這事就行了!”頓了一下他又道,“你去繼續盯著第一閣那里,碰到點點藍不要再跟著她了。”
上次打雪人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卻失敗了,龍魂損失慘重,副會身敗名裂,刪號離開,名下那些蠢蠢欲動的會員也紛紛離開,落井下石。現在龍魂的注冊會員已經減少了三分之一,雖然如此,但剩下的卻全是龍魂的死忠,從一定意義上來講,龍魂也算因禍得福,保留了精英,去掉了一些心思不純的家伙。
龍行天下好歹是曾經在游戲里雄霸一方的男人,他并不是沒有理智,就目前龍魂的情況來說,韜光養晦,把等級提上去才是最重要的,公會令牌什么的以后都會普及,不急于一時。
這一次的失敗挫掉了他身上的浮躁之氣,與之前相比,龍行天下明顯成熟了許多,行事也更沉穩,不再計較一時的得與失,而是放眼于未來,做更長遠的打算。
相比之下,紅袖和血染風采,尤其是血染風采就要更急躁得多,兩人趕到第一閣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雪域天山。
雪域天山見原本只要10金幣一粒的入定丸翻了一倍,開始還耐著性子在那里跟孫十一磨嘴皮子,說什么全買打點折扣之類的,結果這會兒見到紅袖和血染風采進來,他再也不說廢話了,連忙付了錢,把藥都掃進了包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