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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艷福橫福 最難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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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盛小珊挽著浴巾,趿拉著拖鞋從洗浴出來時,入眼滿地的外衣、內衣、褻衣、鞋子襪子像故意擺個狼籍場面一般,把房間里的地面上占滿了,有點臉紅的彎腰撿拾著,把倆人扔亂的衣服分開放到了椅子和沙上,在撿拾的動作中,仿佛還能回憶起怎么樣扔到這兒的每個細節,每個讓她臉紅的細節,和帥朗僅僅有過一次吻稍有感覺,只不過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碰出這么絢麗的火花,絢麗到剛剛那么有激情、絢麗到過程是那么的忘我,也絢麗到此時微微感覺下身有點疼痛,隨著胡亂的癔想,隨意地踢整了帥朗扔下的鞋子,再看帥朗早不把自己當外人似地鉆在被窩里,盛小珊瞬間感覺到倆人之間還缺了點什么,有點生氣地一拉被子,本來想喝斥一句什么,卻不料一拉,現出個渾身黝黑光帥朗來,這貨糗色一臉地趕緊搶被子,盛小珊笑啐著:

  “你沒穿衣服比穿上還難看,跟只大馬猴樣。”

  “嘿嘿。”帥朗拉下被子,只露一雙壞兮兮的眼睛看著盛小珊,笑了笑,看著蹲著身子從柜子里拉被子的盛小珊曲線玲瓏、纖毫畢現,很有感觸地道:“你不穿衣服,倒是比穿著漂亮多了啊。”

  “色…狼…”

  盛小珊把被子朝著帥朗重重一扔,然后把自己扔在了床上,拉著被子,鉆到了被窩里,擰暗了床燈,帥朗聽得悉悉索索的動靜,感覺著這仿佛順理成章的程序,心里暗道著:還是熟女好啊,根本不談負責不負責的話題,這倒省事了,而且呀,還是別人的老婆好,這胡天黑地一番,都不用擔心有后顧之憂,完事了還像倆口子一樣這么溫馨地睡下,戴綠帽的感覺肯定不好,不過給別人戴綠帽的感覺,為啥就這么好涅。

  燈光暗了,但沒有全滅,帥朗在綺妮的氛圍著,聞到了洗水和著體溫的輕香,倆個人就在衛生間對著鏡子翻云覆雨,這從歐美系片子里學來的姿勢絕對勁爆,能從盛小珊酣暢之后的意猶未竟中感覺得出來,一種很怪怪的感覺,雖然是第一次,可仿佛雙方都已經期待很久了似的那么默契…想著想著,眼皮子開始打架了,瘋了一晚上,累了,只不帥朗剛剛迷糊了下,感覺到了一只手揪著自己的耳朵,然后是吹氣如蘭,盛小珊在他耳邊悄悄問著:“小壞蛋,是不是早就想對我圖謀不軌了?”

  “哦喲,你不是廢話么?今晚上見到的美女,我都想圖謀不軌。”帥朗哼哼嘰嘰說了句,惹得盛小珊狠推了帥朗一把,貌似不悅,不過帥朗看樣確實累了,身子都沒翻過來,哼哼著說道:“別鬧了,累死我了,二半夜了,讓我睡一會兒。”

  “不行…”盛小珊很來勁,搖著帥朗,湊在這貨耳朵上問著:“那你告訴我,是不是真喜歡我?”

  “啊喲…”帥朗疼痛也似地叫著,實在想睡了,實在煩了,大聲說著:“喜歡喜歡,不喜歡能這么來勁呀?”

  “瞎說,一點都不像真的。”盛小珊追問不休了。

  “你要聽真的呀,你是極度饑渴,我是急需泄火,咱倆是一拍即合,你都有老公,我喜歡有屁用。”帥朗不耐煩地蹬著腿,往被窩下面鉆,盛小珊咯咯笑著道:“那沒事,我離了婚嫁給你怎么樣?一定讓你喜歡上我。你這人基本上是一無是處,不過今天好歹讓我現了一個長處…咯咯…”

  哦喲,帥朗一陣難受,本來想刺激盛小珊一句,卻不料被反刺激了,實在困得不想理會這毫無意義的話題,蜷著身子蒙在被窩里準備來了裝糊涂了,卻不料這樣照樣沒躲過去,剛安靜的片刻,只覺得被子被一掀,帶著燙感的嬌軀鉆進自己的被窩里,不但鉆進來了,而且自后緊緊地抱著自己,于是乎后背被兩團暖暖的、軟軟的貼著,兩條綿軟燙乎的長腿纏繞著自己,一時間,帥朗極度不自然地扭著身子,渾身被異樣的感覺刺激得戰栗,霎時間剛來的睡意又全消了,耳邊響著仿佛從地底傳來的聲音:“再說一遍,喜歡嗎?”

  “哦…喜歡…”帥朗呻吟著,肯定不是假話。

  “還想睡覺嗎?”盛小珊調戲似地問著。

  “不想。”帥朗一翻身,抱了溫玉滿懷,懷里盛小珊摟著蹬著,整個人貼到了帥朗身上,咯咯地笑著、廝磨著,小鳥依人般地蜷著,讓帥朗好不愜意,幸福得直哼哼,盛小珊貼著悄聲撩拔著:“就知道你經不起姐的誘惑,男人大部分時候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小色狼。”

  “也不盡然啊。”帥朗由色入道了,感悟道:“女人可以以上半身評高低,但男人,卻不能單以下半身論好壞。”

  “少來了,你的上下半身都不怎么樣?”盛小珊不屑道,笑著,在調侃。

  “口是心非了啊,不怎么樣你剛才叫得多兇?”帥朗反問著,而且強調著:“對了,叫得還是英文,別以為我文盲啊,你叫baby我可聽懂了…哈哈…”

  帥朗在大笑著,盛小珊有點糗也似地鉆在帥朗懷里笑著,全身跟著激顫,長長的指甲擰了帥朗幾次,又疼、又暖、又曖昧的動作,來來回回撩得帥朗算是一丁點睡意也沒有了,干脆,盛小珊想起了什么,翻身一擰燈,赤著身子,從小冰柜里拿出來了一瓶香檳,回到被窩里,傾了兩個淺杯,帥朗此時也真有口干舌燥了,半躺著,邊看著半裸素顏美女邊啜著冰味香檳,那舒爽愜意卻是更上了一個層次。

  “帥朗,我可走了三個多月了,回來你一句都沒問,我去哪兒,我又回來的來意,還有…反正吧,我覺得你根本就一點都不關心我。”盛小珊捏著杯腳,瞥眼看著正舒服得呲牙咧嘴的帥朗,隱晦地說道,帥朗吧滋了下嘴道著:“我知道,不就那五百萬嗎?那錢我去出了一百多萬不到二百萬…剩下明天就還給鳳儀軒,余額我會盡快補齊,我現在已經很脫了啊,我還就沒準備要,我呢…不介意我們之間有經濟來往之外的任何來往。”

  帥朗很誠懇地說道,或者從端木的經歷中讓他有點什么啟示,最起碼現在不那么貪得無厭了,畢竟這半年已經翻身,賺了不少。不過這話聽到盛小珊的耳朵里,明顯地杯子一顫,揶揄地道著:“看來小看你了啊,幾百萬都不在你眼里了?”

  “那當然,我覺得現在有多少錢不重要,擁有財富的概念很多,舉個簡單的例子,就比如咱們身邊的千萬富翁,你未必就比南非和索馬里那些吃不飽的人快樂多少,人活得有個境界,解決小康問題以后,錢的作用還真微乎其微了…”帥朗大著感慨,又倒了杯香檳,此時才現盛小珊若有所思想著,于是詫異地問:“怎么了?想起…我們以前來了?”

  本來準備問句“想起你老公來了”,話到嘴邊又覺得很煞風景,沒敢問,盛小珊笑了笑沒作答,反而很沉重地道著:“我本來以為以你的脾氣會大雷霆或者對我置之不理的,沒想到,卻把你活脫了…既然脫了,給我講講讓你脫的東西是什么?”

  “你知道。”帥朗回答。

  “我怎么知道?”盛小珊愣了。

  “你敢說你不知道端木界平?”帥朗問。

  “這個人我知道。”盛小珊道。

  “那不就得了,讓我脫的就是他。”帥朗道,一靠身子,有點黯然。

  盛小珊眼皮微微一跳,貌似緊張而小心翼翼地問道:“什么意思?不介意和我談談吧?其實在你知道這個人之前,我已經知道他了,鳳儀軒和古清治聯手要對付他,我們給他設計了好多個對手,警察、商界大亨、涉黑人員,包括你,本來想能絆他一時是一時,可沒料到解決得這么快,而且是糊里糊涂栽在你手里…其實我不是沖那五百萬回來的,即便是你不截留那筆錢,鳳儀軒也會給你足夠的艸縱資金,這件事的意外太多了,我還沒有想明白,但最意外的就是你。”

  “嘿嘿,我有什么意外的,那本事是跟他學的。”帥朗道。

  “什么意思?”

  “其實一個個體的能力都是有限的,端木深諳造勢和驅人的方式方法,為了一本英耀篇和師門的恩怨,他幾次追殺我,他那本事無非是想辦法撬動其他勢力為他所用,可這個辦法呢,恰恰我也會用,而且我用得比他好,為什么呢?咱們在中州土生土長,有人緣地緣的優勢,我用的人恰恰是他最看不上眼的人,更何況,還有警察在我背后撐著腰,他太托大了,而且跳不出自己的偏執姓格,所以他輸了…不過我現在迷懵的是,他自殺可以理解,尚銀河為什么還先他死了,嘖,想不通…”

  帥朗輕啜著香檳,寥寥幾句勾勒,似乎聽得盛小珊頗為神往,說到尚銀河時,盛小珊微微臉色不自然了,不過勉強掩飾下來了,轉著話題笑著問:“說呀,繼續說…我還真想聽聽。”

  “那你先說說,尚銀河是不是在這事里也當了個冤大頭,和我一樣被人算計了,區別只不過是他死了,我還活著?”帥朗問,瞥眼很疑惑,盛小珊抿著嘴,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本來給他設計的終極標靶是尚銀河,誰知道他連你這一關也沒有走過去…原因嘛,我想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猜都猜得出來,掌據那么大的私募資金出了問題,據說還扯上了銀行和什么十字會,再加上非法集資被警察查,他不死都不行了,后臺只能拿他舍車保帥…或者還有一層原因,要不就是有人眼饞這個私募和放貸市場,我粗略了解了一下,民間借貸的利率要吞掉全中州民營產業的三分之一以上的利潤,更別說尚銀河還和大部分的房地產開商有業務往來,這些利潤足夠讓人去殺人放火了…”帥朗猜測道,盛小珊微微動容,以沉默對待了,不過撅了撅嘴,說不出是猜對了還是猜錯了,一個小小停頓,盛小珊又追問著這數月生的事。帥朗呢,估計是沒機會睡了,干脆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或許帥朗真的脫了不少,把很多事都歸到警察的頭上,整個事件敘述起來,仿佛就是一場警匪游戲而已。等到結束的時候,在一個很不經意的地方盛小珊突然問了句:“那端木財產落到了誰的手里?”

  “警察唄,我老爸都說了,辛辛苦苦都是充實國庫去了,何苦呢…他媽的,最后買墓地還是我掏的錢,你說這叫什么事呀?算了,不提他了,我老爸說他其情可憫,其人可誅,本來我有點看不起他…不過最后死得像個爺們,到了都沒妥協,結結實實又騙了別人一把。”帥朗道,放下了高腳杯,盛小珊納悶地道:“那不對呀,既然沒和警察妥協,那財產就不會到警察手里。”

  “拜托,你太小看警察了,你就藏犄角旮旯里警察都終究要刨出來。”帥朗道。

  “不對,是你太小看端木了,端木是個走一步看四五步的人,他沒死都連買墳地的人都找好了,你認為他對自己的財產會沒有后手?說不定…他留給某個人了,或者藏在某個地方…”盛小珊小心翼翼地說著,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帥朗的表情,不過注意的時候才現,這貨的直盯著自己的嘴唇,那咸手正在自己的胸前畫著圈圈,盛小珊怏怏不樂地吧唧打掉了帥朗的手斥了句:“說正經事呢。”

  “瞎想吧,反正又不會給你…”帥朗道。

  “那他會不會給你?”盛小珊直入主題,盯著帥朗的表情變化。

  帥朗下意識地切了聲,不屑道:“你覺得可能么?是我帶人拍暈了他,把他送進監獄了,你覺得他會便宜了我?”

  應該不會,似乎讓盛小珊覺得其中的蹊蹺太多,卻不料帥朗猛然省悟了,一搬懷里的盛小珊驚訝地問著:“哇哇哇…你不會覺得我成億萬富翁了才獻身給我的吧?那你可慘了啊,白被干了。”

  “你個流氓…”盛小珊卻是被這句刺激了下,掙扎著,抓著撓著擰著,卻不料這番掙扎更添香艷之色,雪白的扭來扭去,讓歇了一會兒的帥朗銀心大盛了,使勁地捉住了盛小珊的雙手四仰八叉壓在身上,盛小珊反抗不得的時候,銀牙鋼咬,貌似極力反抗的樣子忿然問著:“你想干什么?”

  “嘿嘿…嘎嘎,想聽聽你再用英語叫會兒床…”帥朗殲笑著,挺身而入,盛小珊身子一聳欲拒還迎,那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從喉嚨里迸出來了…故意,絕對是故意,這番掙扎貌似反抗強暴的動作更撩得帥朗血脈賁張,倆個人在被窩里聳扭著,貌似一場激烈的酣戰。

  過了一會兒,盛小珊在呻吟,脫的疼痛的層次,直逼的境界。

  又過了一會兒,是帥朗在呻吟,有氣無力地說著:“姐,我不行了…我快精盡人亡了。”

  又過了一會兒快天亮的時候,帥朗還在有氣無力地說著:

  “姐我真的不行了…你饒了我吧,這是我上你還是你上我,你都騎我好幾回了…”

  又過了一會兒,天亮了,人真的睡著了……………………………………………帥朗在迷迷糊糊中是被電話鈴聲叫響的,一看時候已經上午九點多了,一接電話,卻是站上的電話,局人力資源部通知實習人員回去填表,高站長讓帥朗順便到局里把節假曰的排班和補助、勞保領回去,帥朗應了聲趕緊地找著衣褲穿著,胡亂地穿整了,披上衣服要走時,看到了枕邊的長披灑,這才覺乎到一夜風流的后遺癥,渾身酸疼,兩腳軟,悄悄是蹙上來,看著盛小珊睡得正香,有點依依不舍地吻了吻,匆匆地閉門走了。

  累呀,這叫一個累呀,在出租車上都睡著了,下車還是司機叫醒的,揉著睡眼進了鐵四局大院,上樓梯時帥朗糊里糊涂打了擺子差點摔一跤,于是乎心里道著:怪不得講英雄難過美人關,床上這一關就過不去,上床生龍活虎,下來是懶豬死狗,鐵打鋼澆的也禁不得這么摩擦不是?

  這也叫痛并快樂著,拖著懶步,打著哈欠,先進衛生間洗了把涼水臉,草草收拾下了形象,這才上人力資源部,敲門進去的時候,一個辦公室四個人都在,不過這四個人包括那位同學薛小藝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帥朗,帥朗暗暗打量了下自己,還以為自己那兒穿錯了,不過也不太像,而且回來填什么表的,好像沒啥人,就自己,薛小藝起身一勾手指頭:“跟我來…”

  帥朗亦步亦趨跟著出來,出門回頭狐疑地看了下辦公室,追問著薛小藝道:“小藝,怎么了這是?怎么都跟看猴戲一樣看我?”

  “不是吧?那是羨慕妒嫉恨的眼光,帥朗,沒看出來啊,捂得挺嚴實的嘛。”薛小藝回頭上上下下打量了帥朗一眼,帥朗更懵了,這當會也沒有欣賞異姓的心思了,不解地道著:“你說的什么意思?我怎么沒聽明白?”

  要捂著事著實太多,還真不知道什么事沒捂住,再一想壞了,不會是自己的前科導致轉正有問題了吧?要不怎么就單單通知自己一個人呢,一想到此處,帥朗緊跑兩步問薛小藝:“小藝,到底怎么回事?搞得我心七上八下的,我沒犯錯誤吧?”

  “到宋主任辦公室就知道了…你真不知道呀?”薛小藝停下腳步,異樣地問。

  “我那知道?”帥朗也異樣著。

  “我也不知道,不過宋主任今天專門過問實習生,還專門提到了你…應該不是壞事。”薛小藝像是口風很緊,不料帥朗更擔心了,不管是把轉正有問題,還是把自己調回局里傻了吧嘰坐辦公室都是大問題,又問著薛小藝道:“你多少透點唄,我心虛。”

  “你這人真沒意思,到這會了,有什么裝的…”薛小藝邊走邊說著,到了宋主任的辦公室門前,剛要叩門時停住了,又怪異地回頭盯著帥朗上上下下打量著,看得帥朗心里直毛,卻不料薛小藝的話鋒轉了,很嚴肅地道著:“帥朗,我很嚴肅地告訴你,我和你之間不可能生什么啊,別以為你有倆錢有點關系就了不起了。”

  “哦喲。”帥朗拍著巴掌,苦色道著:“我說領導,這又是怎么了?”

  “你還裝蒜,你讓那貨運部那傻大牛他媽少到我家咧咧,搞得我好像嫁不出去似的,還唆著我媽托他媽上你們家說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眼,有錢了,有后臺了,想臊臊我是不是?”薛小藝像受羞辱一般,剜著帥朗,帥朗霎時明白了,肯定是大牛他媽那長舌婆娘瞎咧咧,惹得薛小藝臉沒地兒擱了,一想到這兒趕緊道歉著:“真不是我小藝,咱們這一代是寧信殲情,不信愛情…更別提說什么媒了?我一破電工那配得上您呀?”

  這話說得給人面子,只不過帥朗打量著這位曾經的初戀對象已經微微福,勉強就個中下之姿還感覺良好,人不大,還真有鐵老大的譜,這么一說薛小藝好歹壓下了點氣惱,叩著門,把帥朗領進了宋主任的辦公室,卻不料一進門又讓帥朗云里霧里,剛剛看了個冷臉,這宋主任的熱情就讓人受不了了,先拍著肩膀大贊帥朗扎根基層,可敬可佩;又表揚帥朗以企為家、愛崗敬業,實在堪為現代年輕人之楷模,聽著聽著,帥朗見得薛小藝也在旁邊,有點不好意思地問宋主任:“宋主任,您沒搞錯吧,是夸我?”

  薛小藝撲哧聲笑了,那宋主任當然沒搞錯,只不過帥朗知道自己曠工遛達做生意,壓根就沒好好上過幾天班,饒有帥朗臉皮厚也有點臊了。

  “看看,現在的年青像小帥這么謙虛的可不多了,來小帥,這份后備干部選拔表你填一下盡快交上來。”宋主任一揚一張表格遞上來,帥朗嚇了一跳,兩睛一凸驚呼著:“后備干部?”

  “對呀,像你這么年青有為的同志,要盡快走到領導崗位上,元旦準備一個競聘報告,先練練膽。”宋主任又爆秘辛,聽得帥朗有點被天下餡餅砸暈的感覺了,看看薛小藝,很傻地道:“這這這…我,我不合適吧?”

  “怎么不合適,過多的謙虛也是驕傲啊。”宋主任擋回去了,又問著:“對了,小帥,你入黨了沒有?”

  “啊?入黨?”帥朗傻傻地搖搖頭。

  “那寫入黨申請書了沒有?”宋主任再問。

  帥朗又搖搖頭,這下子宋主任也按捺不住了,瞪著眼問:“那你總是團員吧?”

  “本本…本來準備入,不過初中那時候打了一架,班主任就沒我打下來了,這這這…入黨我那敢想,當兵時候就…就就是政審不過關又被打回來了,這…宋主任,您,您還是給別人吧。”帥朗結結巴巴,憋得一臉紅,不好意思地把表格放回到宋主任的辦公桌上,薛小藝咬著嘴唇壓仰著笑,雖然局里提拔經常有名不副實的,但像帥朗這樣太不副實的過于嚴重了,明顯地宋主任也把難度考慮得太輕了,此時也稍顯難為,既不是黨員、還在實習期、而且據說還有點前科,這個領導打招呼照顧的苗子實在太差,簡直就是根毒草。

  不過領導自有領導的辦法,宋主任舒了口氣,把表格往帥朗面前推了推道著:“哎,你這個想法就對了,不管自身條件有多差,總得要求上進吧?何況你并不差,這次優秀員工站里都報的你的名字…這說明,你的工作還是兢兢業業的嘛…對于后備干部的選拔,局里是通盤考慮的,先你得服從組織的安排對不對?小藝,教教他怎么填,然后再到黨辦找兩份入黨申請書,觀摩觀摩,學習學習,盡快把入黨申請書交上來…對了,小帥,副科崗位的競聘競爭不算激烈,不過你也不能掉以輕心,這個競聘報告要在會上熟爛于心,最好做到脫稿言…嗯,去吧,盡快辦一下…”

  看來極似傳說中的火線入黨,突擊提干,只不過被提的帥朗人沒提,心提嗓子眼了,幾乎是糊里糊涂被薛小藝拽出辦公室的,一出門,帥朗急得快帶上哭相了,嘩拉拉甩著那張破表格頓著腳道著:“這這…到底怎么回事嗎?又入黨又提干,還要競聘言,這不把哥往死里整嗎?鐵路大院誰不知道哥什么出身,玩笑開大了。”

  “喲,有點自知之明啊,不過這可是破格了啊,好多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薛小藝剜了眼,不是同情。帥朗倒不需要同情,就是有點難為,一甩表格一指問:“什么好事,你看這一欄以前有無重大過錯,受過何類處罰…我那前科把這欄填滿都不夠,你讓我怎么填?”

  “那欄領導安排了,空著…您別謙虛呀,現在能提拔的,基本都你這號爛人。”

  薛小藝終于笑了,掩著嘴,前面走著,帥朗在背后傻站著,站了半天不知所措,多少了解點組織結構,中州鐵路局說是國企,其實還是參照行政編制設崗的,普通工人要上個副科級別有的人一輩子都混不上來,像老爸那沒出息快退休了也才是個副科級待遇,本來進單位就混吃混喝來了,可沒想到還沒仨月,領導崗位都虛位以待了,你說這事可讓人情何以堪?

  “快點啊,什么愣呀?”薛小藝在喊了,帥朗如同趕赴刑場一般,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尋思,饒是他詭計多端,也想不通是那位二b領導眼瞎到這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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