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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退二十分鐘…隔著欣悅公寓十七層某間的藍色窗簾,能看到設卡路口發生的情況,一輛黑色的一汽大眾出了小區,在手忙腳亂剛剛組織起設卡排查的地方緩緩地停車,然后,車里伸出一支短槍來,砰砰兩槍擊傷了準備檢查的警員,車瞬間加速,沖開關卡,疾馳向北,足足兩分鐘才見得后備的警力組織起了有效的追擊,陸續有四隊十六輛警車沿著這條平等街向北疾馳,呼嘯的警車、凄厲的警笛,風馳電掣所過之處,行人車輛紛紛回避……端木放下了窗簾,從容地穿好外套,在思忖著什么地方泄露的行蹤,思來想去,唯一有可能泄露蛛絲馬跡的地方應該是邰博文,邰博文曾經是徐鳳飛組織的班底成員之一,警察也只能從這條線索上查到徐鳳飛,可究竟是怎么查到的呢?這個問題讓端木界平覺得很疑惑,因為疑惑所以有了一種危險的感覺,而因為危險又讓他有一份長期養成的冷靜習慣,買早餐的徐鳳飛沒有回來,隨行的倆位保鏢也失去的聯系,唯一解釋用道上的話講叫:折了!
而能讓仨個人同時折了,除了警察,再不做其他之想了。
冷靜之下,讓余下的兩位保鏢開車沖卡試水,一試之下,水很深,十幾輛警車追擊的排場,恐怕等閑人不會得到如此的規格待遇,也只有一個解釋,折了徐鳳飛,接下了就是自己了,以徐鳳飛的身份還成不了警察的終極目標。
從容的穿好衣服,戴上發套,架上眼鏡,又往唇上貼了一層胡觜,梳了個老土的發型,然后披上了外套,全部的行李都沒有動,只挾了一只稍顯掉色的公文包,鏡子里的人,打扮仿佛是一個郁郁不得志的小職員,形象更像區下政斧部門某個升遷無望的小公務員,像這類人這類打扮,在中州的大街上能見到很多。
從容地下樓,一路調整著心態,騙子的誡言是,在你試圖欺騙別人的時候,必須先欺騙自己的心理,把自己變成需要變成的人,比如別人想發財,我就是擁資億萬的老板;比如別人想成名,我就是點誰誰紅的策劃人。而現在,別人想要抓端木,那我,自然就不是端木了。
下了樓,停了三秒鐘,中等個子的端木深呼吸了一口,找著當小職員的那種卑微感覺,微微垂頭、低眉、背稍佝,夾著公文包的樣子像見人隨時準備鞠躬一樣。找到了這種草根的感覺,然后邁著穩健的步子,向著小區出口而來,剛剛的慌亂僅留下的王莊派出所又在這里設卡,就在小區口子上,看到一隊警察茫然無緒地不知道是堵來向還是堵去向,只是對著步話匯報著現場的情況,端木的心態更穩了,從容地走到警察的左近,像好事圍觀的群眾一樣,一位小警員一指端木橫眉瞪眼:“站住…”
端木站住了,很疑惑的眼神,很平和的口吻、很標準的中州口音問著:“發生什么事了,警察同志?”
“你管什么事?哪兒人,帶身份證了嗎?”小警察狐疑地看了眼,不過出入太大,沒有引起注意,質問的原因也許僅僅是因為想在這個時候擺擺警察的譜。那位“群眾”很配合的表演著,慢條斯理的掏著老式的包點點頭:“帶了…洪峰,我在官井街道辦上班,家在欣悅小區15幢四樓403室。”
“去吧,別亂跑,正排查嫌疑人。”小警察一掃身份證,一揮手,放過了此生職業唯一的一個璀璨機會。
或許,也怪不著他,去向是事發的街道,專案組的臨時指揮就在那里。而要去那里的人,又是這么本分老實的小職員,實在沒有什么可懷疑之處。這位群眾依然是不緊不慢地裝好證件,邁著穩當的步伐通過了最近的這個排查點,又踱了不遠,人影消失了,消失在小區和商鋪街之間的胡同里。
很慢,端木走得很慢,新建的城區高樓大廈的陰影下,還留著記憶中特有的中州風情,進胡同不遠,仿佛一腳跨進了一處過往時空,青磚、灰瓦、雕梁畫棟、滴水瓦、格子窗、青石板、花屋檐,宅院的木門厚重得敲不出聲響,斑駁的老墻斷磚殘瓦,晦明晦暗的光線像把城市的蒼桑縮影在這里。
老舊的胡同一個名稱就是一段歷史,一個名稱背后蘊含著眾多的歌謠、優美的傳說、文學的典故,相比那些千篇一律的高樓大廈,這些慢慢褪出世人視線的古跡舊事卻更有底蘊。
不過今天卻不是為了緬懷曾經的如歌歲月,在端木看來,能躲開層層的排查、避過遍地的監控、繞過滿城的警察,也只有這里,這個快被人遺忘的地方。
又走了十分鐘,出了主事胡同,繞過寡婦巷子,進了官井胡同,靜謐的老城和記憶中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像一個遠離塵囂的地方,隨著步履的加快,離他最期待的自由和安全越來越近……………………………………………………時間,倒退十分鐘,此時,端木正通過排查,滿城聯動的警力接到了出警的通知,那輛飚出平等街的嫌疑車輛躥上了中州大道,帥朗和老爸坐著黃國強開的車,從小浪底駛進了管井胡同。
老城、老街,巷子如織、胡同賽網,一到這里帥世才眼中郁上了濃重的憂色,這種地方在監控上專業術語叫“盲區”,在警務的范疇幾乎是不可控制的區域,遠遠地看去像一塊貼在城市高樓、街道、綠地之間的一塊瘡疤,身處其中又像是進了層層的迷宮,七拐八彎的巷子,最寬的八到到十米,最窄地方不足兩米,而這一帶究竟有多少巷子和胡同,恐怕只有那些貼小廣告的才清楚。
“你覺得他會走這兒?”帥世才問兒子。前座的兒子正和黃國強打嘴官司,罵這貨打架不幫忙,黃國強諂笑著給了個解釋,還沒上手你們倒贏了,幫個屁呀。帥朗正待貶損幾句,聽得老爸這么說,回頭反問著:“要不走這里,爸你覺得還有地方可走嗎?”
“怎么,你也學了點分析行為特征?說說你的理由。”帥世才問。
“咱們比照一下,第一,對于騙子,信任是奢侈的,端木誰也不會相信你說對不?他會一個人走。”帥朗道。
“沒錯,每一次案發他都是悄無聲息地人間蒸發,最近的一次在廣東,四年前,因為投資詐騙案當地警方出動五六百警力在車站、碼頭、機場、交通要道設卡,還是被他溜了。”帥世才道。
“這就是第二個特征了,真正意義上的騙子,走得都是陰損的路子,他不會給任何人正面對決的機會,對于他們,不露面就是成功了。”帥朗又道,補充了句:“所以,層層設卡的地方他一定會繞過去,要繞過去不留痕跡,就剩這兒了。”
“沒錯,安全是第一要素,他是以騙為職業,而不是亡命徒,所以我才懷疑開槍沖卡不應該是他的行事風格…那明顯是找死。”帥世才道,兒子幫著捋思路了,一指東面的方向道:“只要穿過這個不設防的老城區,東面就是開發區,原來的郊區,那兒隨便一個地方只要停輛車或者有個人接應,他會在最短的時間的脫離追蹤,而這個時候,全城的大多數的警力都在追捕開槍沖卡的嫌疑人車輛,這個事發地,反而成了警力最薄弱的地方。”
“沒錯。”帥世才沒有發現自己一直認可兒子的判斷,沉吟著敘述道:“等追捕的警力發現上當,再折回來排查,他已經跳出包圍圈了…這個選址和上次選在郵電賓館有異曲同工之妙,郵電賓館兩公里之外也是一片未開發的老城區,人的行為特征和他個人的經歷是相關聯的,對比他的年齡,應該是和我差不多同時代的人,這一代人,對老中州還是很有點懷舊情緒的,再對比他的生活軌跡,這些地方應該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所以,走這里,就等于以己之長攻人之短了。端木的生活就是一個又一個騙局組成的,對于他,最好的騙局永遠是下一個。”帥朗道。
“對,沒錯……我也想到這兒了,鄭冠群和沈子昂甚至專案組所有的人都能想到這里是最可能的地方,但因為猶豫和畏難,誰也不敢選擇這個地方,看來是我缺乏堅持了,那么帥朗,你知道這個地方有多大?”帥世才提難題了。
“官井、穿心、五道、奶奶廟四大胡同,連了余慶里、上元、回回等十七條寬巷,還有里和弄堂,一共有四大胡同、十七條大巷、三十六個里弄,多少個出口,把這些數字加起來乘以二,就是準確數字…一共一百一十四個口子。”帥朗掰著指頭一數,老帥吃了一驚,似乎訝異從來不知道兒子有這能耐,帥朗笑著道:“爸你別奇怪,我前兩年穿巷進胡同賣飲料,天天尋思怎么著躲工商和城管涅,不熟悉不行呀,你混不上飯噯,別說這些大件,這胡同巷子里有幾條小弄我都知道,當年我一天能貼兩千多張小廣告,掙一百多塊啊,一個隊里數我貼得多。”
帥朗一擺活,黃國強嘻笑著問:“就是那種老軍醫治難言之隱的廣告?”
“那個占業務量不大,主要還是上門開鎖、家政服務一類的。”帥朗笑著道,老黃嗤鼻不屑,兩人要待爭辨,帥世才攔著問:“一百多個出口,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按正常步行的速度,從事發點到開發區穿過這片老城區,差不多就快到了,你攔什么攔?”
“錯了,老爸,如果開槍沖卡是個騙局,那他走得不會太快,這需要耽誤一段時間,最起碼得等警車追上去他再從容不迫走吧?”帥朗道。
“可他也不會走得太慢,如果是騙局,他應該知道瞞不了追捕的人多長時間。”帥世才反駁道。
“所以,最快他半個小時通過,而現在才過了二十分鐘,還有一半的時間…而我們,是在事發后不到十分鐘就布置的,所以,他還在這一片…東西長六公里,南北長十四點五公里的地方。”帥朗道。
“你別賣關子,堵這個地方,幾百警力也堵不住。”帥世才道。
“我不堵人,堵小胡同怎么樣?看,那兒都快堵好了…”帥朗一指,帥世才一愣,驚訝了句:“大牛?這混小子怎么在這兒?”
一問,帥朗的黃國強都不吭聲了,得意地殲笑著,顧不得思忖,帥世才隨著越駛越近的車詫異的看著,那大牛正指揮著一干搬運工人摞著成箱的不知道什么東西,把兩人寬的小胡同堵上了,直堵了兩米多高,再駛近點,帥世才伸出腦袋不客氣地喊著:“嗨,你個小害種,這干什么呢?”
大牛愣了愣,看看帥朗,一指帥朗:“他讓堵的,堵了好幾個口子了。”
“這堵的是什么?”帥世才一指問。
“石粉,還有飲料箱,這兒離開發區分銷點不遠,我們把庫存全拉出來了。”大牛道著。和帥朗一說,帥朗正色凜然下著命令:“堵死了啊,凡是看不住的小胡同,全部堵死,來的是一個人,他一個人通不過就成…就是那個找人抓我,結果讓你挨一槍的那家伙。麻利點,快去。”
一說大牛應了聲,得意地帶人又堵下個胡同去了,這辦法嘛,看著老帥是直牙疼,一看這歪歪斜斜包裝箱墻,咧著嘴問:“你就靠這堵端木?那大巷子呢,官井、穿心、五道幾條大胡同,車都能開過去,你怎么攔?”
“看,早就來了……景區白所長對我是大力支援,就開開警報嚇唬嚇唬人的事,他們還是敢干的。”帥朗一指,帥世才又是一愣,隱約著幾輛警車鳴著警報正穿梭著,在大胡同里駛過,隨著越駛越近,帥世才看清了,有兩三輛面包式警車,剛剛定睛的功夫,又來了幾輛,鳴著警報,帥世才看著車很熟悉,等看清了嚇了一跳,驚訝地道:“小胡怎么來了?誰調的乘警隊?”
“嘿嘿,我調的。”帥朗呲笑道。
“胡說,他們能聽你的?”帥世才不相信了。
“他們倒是不聽我的,不過我一說你受傷了,他們一窩蜂就來了。”帥朗笑著說道,老帥這下不遷就了,吧唧聲扇了兒子一耳光,開門下車,招著手和乘警隊的這位打招呼,草草說了幾句,此時知道帥朗的安排了,要虛張聲勢,干脆安排著部下把乘警隊還剩的警車和人力全調拔過來。
此時,站在官井大胡同的中央部位了,向前后左右六個方向都有直通的車道,像個縮微的街道,來來往往的行人,或進或出,而這種地方沒準那兒就有胡同的弄堂,如此大的區域,就憑幾輛警車的威懾,似乎太單薄了一些,看了幾眼,有點不確定的帥世才回到車上,搖搖頭自言自語著:“還是不行呀帥朗,過十萬的人口,幾乎是大海撈針呀,他要藏在這里任何一幢建筑里,我們都毫無辦法。”
“嘿嘿,我保證,他今天藏不住。”帥朗笑了笑,很篤定地說道,看老爸不理解,于是附耳小聲幾句,帥世才聽完愣愣一瞧帥朗問:“真的嗎?”
“真的,我昨天晚上就印了他兩萬多張肖像畫,大牛那幫搬運工、程洋手下賣盜版書的、還有我那幫賣飲料的哥們,二百多號人,全來了,都在這片呢…今兒早上我一聽他在小浪底這一片,就想著他肯定往這兒溜…只要他往這兒溜,管保他現形。”帥朗道。帥世才凜然的表情看著帥朗,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似乎有點接受不了兒子變成這樣了……………………………………………二百人,也許有點夸大,不過帥朗還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調了多少人,大牛一幫子最起碼幾十號人,自己手底下送貨的、零售的,一聽來這兒干活一天一百,來了多少他也不知道;還有老黃昨天的雇的司機、老皮叔侄倆那幫外地客,再加上程拐這個大批發商手底的人,恐怕二百都不止了。
錢是英雄膽,有錢敢胡干,說得一點沒錯,這事帥朗拼上血本了,反正不是自己的錢。
這胡干到什么程度,恐怕比雇幾十名女導游找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沿著官井胡同向上元巷往內,一面墻貼上了大大的肖像,無字像,一面墻貼過去都是,到了巷口,田園這個肥貨在分發著小肖像,在中州呆了幾年,早一口麻利的中州腔了,邊發邊忽悠著:“居民同志注意了啊,大家看清畫面上的人,這是個從艾滋病村逃出來的余孽,因為對社會不滿,準備把自己身上的艾滋病傳播出來啊,千萬千萬注意啊,說不定就到咱們王莊地界了,這吐口唾沫呼口氣,要不在咱們墻角根撒泡尿,都有可能把病菌給傳播出來啊…居民同志們,凡是發現可疑人等,一定要及時報給街道辦啊…這病要傳染上非常嚴重地滴,超過梅毒、賽過[],千萬不能讓外來人口接觸到咱們廣大居民啊…”
這胖子就在三個小巷的交匯口處,來來往往步行的、推自行車的男女老少,各人拿一張狐疑地瞅瞅,被這胖子忽悠得全身一陣惡寒,有人置疑著:“哎,你是哪兒來的呀?”
“區政斧愛委會的…全稱是艾滋病防治委員會,歌廳娛樂場所那防疫廣告都屬于我們管,現在街道辦已經挨門挨戶通知了啊,我們的口號是,一定要嚴防死守,杜絕艾滋。”田園充分發揮成天介討價還價的本事,揮著拳頭鼓動著,這一拔人有的折起裝好了,有的拿著電話給家里打電話通知,有的還持著懷疑的態度,不過看臉色,明顯被說得有心理陰影了,本來想出去遛遛,干脆又折回去了。
上元巷、余慶里、桃花巷、野雞巷、回回巷、張家義巷…來了一群散播艾滋病毒攜帶者已經潛入本區的爆炸新聞,甚至于六處街道辦事處也來了位自稱區政斧愛委會的人,發了個像模像樣的通知,這些正愁閑著無事的老頭老太太炸鍋了,還真不請自來,蹬蹬蹬小腳不辭辛苦挨門敲開,緊張兮兮就是一句:艾滋病來了啊,關好門,別讓生人進來啊…好事不出門,爛事傳千里,沒用幾分鐘,這爛事像誰家老婆偷人,誰家閨女懷娃一樣瘋傳出來,把靜謐的老區攪得渾水一片,等帥朗和老爸一起繞了一圈到了東面臨近開發區的迎新街,那幫子穿過胡同貼了一路小廣告和傳了一堆謠言的已經出來了,下車的帥朗聚著幾拔人,分別安排著駐守任務,讓老帥詫異的是,看樣在低估兒子這的威信了,一招手,那是應者即來,一揮手,那叫一個領命而去,一條街穿梭著車輛的人里,能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甚至于有從穿開襠褲就認識的鐵路大院出來的小屁孩,這架勢讓帥世才想起了兒子小時候聚眾斗毆鬧事,也是這樣,分工明確,效率極高,出手狠準,打完就跑……說干就干,野雞巷子出來位中年男子,幾位守著愣小子冷不丁把來人一揪惡聲問著:“端木界平,化成灰我也認識你,看你往哪兒跑!?”
那人一愣,老中州腔調罵著:“端木,還逑端盆泥?咋咧?”
“哦,走吧,認錯人了…”愣小伙一揮手,直接打發走人了,那人看對方人多,嗤鼻剜了幾眼,息事寧人走了。
女放男不放、小放老不放,這是各領頭人強調的原則,余慶弄堂口子,羅少剛和幫痞相的小伙守著,要是出來個妞,馬上給個撩人的口哨,要是出來位大媽,趕緊躲開;等了若干會才等來位中年男,幾個壯小伙一圍,把來人逼墻根了,虎視眈眈一瞅,羅少剛也是一句:“端木界平,化成灰我也認識你,看你往哪兒跑!?”
另一個瞪著三角眼威脅著:“胡子長了,以為我不認識你是不是?”
說話著直揪這位的大絡腮胡子,一揪那人吃痛喊救命…揪錯了,胡子是真滴,這幫小伙呼拉一下全散了,遠遠的跑了,被揪得人氣哼哼摸著臉罵罵咧咧走了。
回回巷、張家義巷、主事巷、磚牌巷、孫家巷…單向向開發區的二十幾個出口,不時地有中年男遭襲的事發生,好在沒搶劫,不少被摸臉揪頭發拽衣服的中年男被襲之后,那叫一個有苦說不出,就是嘛,這些小痞子跟區政斧樣越來越不靠譜了,放著大姑娘小媳婦不搔擾,專摸中老年男找手感。
摸了人的洋洋得意,被摸的那叫一個垂頭喪氣,報案都不好意思報,只能哀嘆一句:
這叫什么世道吶!
中心胡同的警車在巡弋著,一遍又一遍,從頭到尾,再從尾到頭,從四輛增加到七輛,又增加到十一輛,警力也只有十一名。胡同巷子里弄交錯的區域,田園、平果帶著幾個賣盜版的貨還在鼓嘈著,牛越吹越大了,這艾滋病空氣都能傳播,大家趕緊回家鎖好門,馬上防疫站就要來噴藥了,把家里的狗狗貓貓看好,別被藥熏著…這謠造得行人少了一半,連幾個賣菜的聽著艾滋病來了,也給嚇跑了。而外圍,核心的力量還是堵著出來的中年男,摸了一個又一個,摸完一個,再摸一個……甚至于帥朗也加入到了摸人的隊伍,摸得大叔著實不少,不過就是沒摸著那位叫端木的騙子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