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呵呵…哈哈…嘎嘎…面對著筆記本屏幕的帥朗突然笑了,先是微笑、后是輕笑、之后是殲笑、再之后像詭笑,詭笑之后又有點像銀笑和蕩笑,突兀而來的笑把一房間人給看愣了,都看怪物似的瞧著帥朗,隨著笑的詭異變化,那笑仿佛有蕩人心神的魔力一般,讓幾位年紀尚輕、模樣尚可的女設計師不自然地全身起雞皮疙瘩,然后下意識地并緊腿、夾緊胳膊,倒不是怕非禮,實在因為這笑聲里的色.情味道太濃了。
“喂、喂…二哥,大白天咱別搞這調調,怪瘆人的。”田園湊上來了,現在倒覺得跟著帥朗實在丟份了,什么時候情不好,偏偏在人多的時候勃,瞧把人家幾位小姑娘嚇得,差不多就要奪門而逃了。
一問,一拍肩膀,帥朗哦聲驚省,馬上臉色一整,一看大家的愕然的目光,這才省得自己得意忘形地失態了,趕緊地道了歉,召呼著小平果:“就這四十幾張,去,找你原來那廣告公司,雙面銅版彩印,一萬份…不,兩萬份,給你一個小時。”
“啊?一個小時那夠?”平果瞪眼了,排版上機怎么也得點時間,時間太倉促了,不料帥朗有辦法,一拍大腿道著:“價錢翻倍呢?”
“哦,那夠了。”平果不吭聲了,拷貝著文件,帥朗起身謝著這幾位設計師,那行有那行的門道,本來想著最難的事人家這等專業人士不過舉手之勞,實在讓帥朗看到了很光明的前景,看著傅經理對此人態度頗為恭謹,這幾位設計師客氣了幾句,各自離開了這地方,這時候,帥朗也準備走了,回頭一看這位年近半百偏偏喜歡打扮得很萌的老妖精,雖然感覺不怎么舒服,還是勉強地謝了句,那老女人倒是很大方,直說著歡迎隨時光顧,帥朗看這架勢,突然間泛起了一個疑問問著:“傅姐,我有個小問題想問問您?”
“喲,這么見外呀?別跟姐客氣。”那傅經理一個媚眼,很熟稔的勁道,看來這個稱呼稱對了,要稱呼句大媽、阿姨,人家鐵定不會這么高興,帥朗一笑道:“也沒什么大問題,就是一個小小的疑問,坦白地講啊,我根本沒見過什么劉義明,也根本沒往您這鳳儀軒投資過一毛錢,你們這么鼎力相助呢,我實在是有點愧不敢當。”
喲,田園和平果愣了下,敢情這什么董事、什么帥老板都是忽悠出來的?
不料那女人似乎多少了解點內情,給了帥朗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道著:“您真別客氣,劉先生常年在國外,對這個小生意也不怎么在意,雖然我不認識您吧,可您和劉太太私人關系這么好,說不定有朝一曰,鳳儀軒還真得在您手下經營。”
“劉太太?那我更不認識了,誰呀?”帥朗訝異道,愣了,想了想,咱沒勾引過別人老婆呀?
“是嗎?剛才進門您不還問了么?”傅老女人又是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暗示著帥朗,像是在說,你倆的事俺都知道。
“哦,你是說盛小珊和劉義明是倆口子?”帥朗懵了。
“日ght!”老女人蘭花指做個poss一指帥朗,說對了。
哦,明白了,帥朗明白了,這兒恐怕也是古清治放下的一個棋子,隱隱之中帥朗覺得這棋子的妙用自己和古清治好像想到一塊了,不過也來不及考慮這么多,出門走著,那老女人呢,對于帥朗是客氣和恭敬,不過出門時卻把眼光瞄上帥帥的小平果了,一撫肩,一拉手,很期待問:“咦,這位小弟弟…我怎么看你和我弟長得挺像哦,以后常來玩啊,姐姐一看見就覺得特親切…帥老板,還沒給我介紹呢。”
田園瞥了眼,那老女一副花癡的樣子,忍不住手快要摸上平果的臉蛋了,帥朗一看也現此間的端倪了,笑著道:“我哥們,叫平果,以后帶他常來看您。”
“那好啊…一定哦。”傅老女樂了,平果可糗了,被個比媽還大的女人拽著毛手毛腳,忍不住一陣惡寒,好容易掙脫了躲到帥朗的一邊,那女人笑著道:“喲?怎么害羞啊。”
這當會兒,帥朗和田園早咬著嘴唇快笑噴出來了,見這老女人對平果這么傾心,帥朗倒不介意又安排了一件事道著:“傅姐,中州叫得上名來的美容院,能給我列個單么?全部要。”
“那個簡單…來我辦公室拿。”傅老女一勾小指,把帥朗召進來了,平果可不敢去了,任憑田園地背后促狹似地使勁推,死活不敢進去了。不一會兒,帥朗樂滋滋拿著出來,傅經理把三位送進電梯才走,這人一走,平果終于長舒了一口氣,撫著胸口一副大難得脫的樣子,田園殲笑著道:“平果,你以前說美女見了你就倒貼,哥是從來不信啊,今天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嘎嘎哈哈。”
“是啊平果,吃軟飯的機會就在眼前,看你能不能抓住啊。”帥朗也取笑道。
“我那兒惹著你們了,怎么一起挖若我呀?”平果頗為火大,不料馬上找到攻擊籍口,指著帥朗道:“二哥,你不會是吃軟飯了吧?”
“切,你說哥老牛吃嫩草差不多,看哥像吃軟飯的么?”帥朗不屑了。
“少吹了,剛才那老女人說你和劉什么明老婆怎么來著,鳳儀軒都可以給你經營。”平果攻擊上了,一聽這話,田園倒心動了,一拽帥朗置疑著帥朗的家史道:“我說二哥,這一年功夫不到,你財比情還快,不會真是傍個富婆犧牲色相換來的吧?有這個機會也不給我介紹點?”
這么一說,平果和田園倒張著大嘴哈哈笑上了,直把帥朗搞了個哭笑不得,三番強調不許再討論此事,越彈壓,越讓平果和田園覺得還真像有這么一茬似的。仨人出了門廳,安排著平果趕緊打車去干活,回頭和田園一起走,田園呢,直到這回兒都不知道帥朗到底想干什么,先問照片上的女人到底是誰,帥朗不說;又問到什么地方去,帥朗神神秘秘道:“哥在中環商務酒店包了一層樓,讓羅少剛請了一百位美女…今兒哥給你安排的活,累死你個孫子。”
精神來了,刺激來了,把田園給雷著了,雷得外焦里嫩,直流哈喇子,雙飛倒見識過,這百美齊飛是個什么概念涅,以二哥現在這身家自然敢胡天黑地搞些爛事,一念至此,田園臉上的肥肉一顫,動情地抱著帥朗感嘆著:
“尼馬呀,今兒才知道啥叫兄弟……二哥安排的工作,光聽你說就快射了,累死也值了。”
兩個貨攔了輛出租車,喜滋滋地走了。
……………………………………3o公里外,花園口黃河大橋邊,抓捕失利后十分鐘……在接貨人跳出設伏圈的同時,沈子昂啟動了應急預案,五公里兩層外圈設卡的地方警力,來了個倒轉,后隊變先鋒,沿著公路向下游追擊,水文監測站提供的一艘監測機船也投到了追捕中,續兵帶領的外勤隊就近疾馳到花園口景區征了兩艘摩托艇,一時間水6并行,五公里寬的河面上泛著濁浪,兩側或隱或現的公路疾馳著警車,四處響徹著警笛的聲音,倒也頗有聲勢。
追捕開始了,案地反倒寧靜了,像什么也沒有生一樣,外勤隊員從橋面上墜下纜繩,人下去才現了下面的機關,接近二十米的寬度,十五米的高度,藏一艘機船都綽綽有余,更何況是藏在六十多個橋墩之中,又在五公里寬的水面正中,兩側阻擋的視線根本無法現,而事起倉促,誰也會想當然地覺得會在橋面上接貨,不過也沒錯,確實在橋面上接了,卻是從最不可能的水面上逃了。
起風了,鄭冠群抬頭看了眼如染的天空,拉了拉衣襟,手一伸,搭在帥世才的肩上,像是安慰,也只能是安慰,帥世才回頭看了眼,沒吱聲,一脫警帽,恨恨地抓了把短,有一種吐不出來郁悶郁結在心里、凝結在臉上,雖然功虧一匱的抓捕經歷的不少,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么喪氣,畢竟是個公安部a級追逃對象,畢竟是花了數月功夫才找到了線索,這中間不管傾注了多少心血,經此一役,全部像眼前的大河濁流,滾滾東去了。
“別想了,外圍警力全部靠上去了,一定能找到他們的登6點,摩托艇的活動半徑不大,他不可能一直呆在河里。”鄭冠群安慰道,帥世才搖搖頭,懊喪地說著:“沒機會了,在我們眼皮底能接走貨,那在我們前面肯定能送走,往東,花園口景區、蔣莊鎮,是京珠高的入口,他們可以選擇任何一個地點棄艇登6,只需要在預定地點接應…”
看了看時間,過了十五分鐘了,還沒有消息傳來,帥世才閉著眼睛回憶著,又道了句:“河道比路面近,摩托艇的度要快過汽車,現在就應該上車了…我們已經跟不上了。”
鄭冠群嘆了口氣,同樣是一臉懊喪,勘測完畢了,從橋面吊上來的隊員匯報著,只現了一截鋸斷的繩口,截面斷口很新,初步懷疑是嫌疑人已經提前把摩托艇藏于此處,在橋墩下的凹面里,兩側的監測都無法看到這個位置,時間緊迫,也出于安全考慮根本無從對現場進行全面排查,致使出了這個意想不到的意外…無所謂了,結果如此,原因也就無所謂了,只能證明嫌疑人太狡猾了,老鄭和帥世才徒步走著回橋北來處,倆個人的心思一般般地沉重,最好的機會錯失了,不但錯失,而且暴露太多,這之后恐怕什么都隱瞞不住了,呼嘯追蹤的警車,徹響的警笛,恐怕在這來往穿梭的車輛里,說不定就有端木設下的眼線;即便沒有,這么大的動靜應該也把人驚動了,驚動之后的后果,那就再也無跡可尋了。
“想開點,說不定會有什么轉機,老帥,不管怎么樣,咱們都盡到力了。”鄭冠群說道,像在安慰自己。
“可惜呀,這個事的還是有點倉促,昨天晚上成立專案組,今天就把人丟了,要是多給咱們一兩天時間,這個布控就應該更好一點了,最起碼不會像現在一窩蜂亂鳴警報,看來咱們還是低估端木的水平了…從橋面到水面不過十五米的距離,為什么就沒有把這個意外考慮進去呢…風急浪大攔得住別人,可未必攔住得他呀。”帥世才自責著。
“這么大風、這么大浪…這么開闊的視線,現在我都不敢相信他用這辦法走,不過不可否認呀,這個最不可能的地方,連我們的狙擊手都無法鎖定目標,咱們栽這個奇騙手里,不冤。”老鄭爽朗了句,很看得開。
“要是有機會扳回一局,那叫不冤。這根本沒機會了,就有點冤嘍。”帥世才嘆了句,心情一點也沒有舒緩過來。
踱了很久才到了車停的橋頭,足足過了一個小時追捕的消息才傳來了,找到了登6點棄置的摩托艇,還有那架讓所有追捕人員大跌眼鏡的直升航模,經后臺的技偵確認,是產自德國一家玩具制造公司的產品,仿以色列ah-64k眼鏡蛇直升機,整機重三點七公斤,一次充電能直飛十七公里,飛行高度最高能達到三十二米,嚴格地說,這是屬于航模燒友的玩物。不過在有心人的手里,變成犯罪的利器了。
車里聽到這個消息的諸人俱是苦笑一臉,有點無法原諒這次的失誤,恰恰在這個很郁悶的時候,更郁悶的消息傳來了,網警支隊負責監控的緊急地傳來了一個消息,是一段錄音,尚銀河辦公室的錄音,錄音里,有位女人在匯報,不但沒有轉入款,而且原來轉入的七千萬資金也不見了,詢問開戶行才知道對方取消了業務,這種跨境支付,支付方可以在約定的時間里申請取消轉賬,昨天存入的兩千萬和今天存入的五千萬,都被對方取消支付了。爾后,是尚銀河的破口大罵,杯子、電話、手機摔得乓乓乒乒直響…也是個騙局,聽著匯報的諸人都明白了,不管拿到拿不到《英耀篇》,估計都會生這件事,跨境轉入的資金,根本就沒有準備支付給尚銀河。這和拿著假護照驅使梁根邦去殺人如出一轍。饒是尚銀河殲詐過人,也結結實實上了一次惡當。
馬上省悟的鄭冠群不敢冒險了,通知著市局刑偵支隊馬上解救劉南莊被非法拘禁的邰博文,以防尚銀河怒極之下不顧后果。
而在現場,總還抱著萬一希望的諸人都舍不得走,沈子昂指揮著三個外勤組和地方警力向西到原陽、向東到京珠高、向南到中州,分幾個方向搜索,沿路的派出所也得到了支援的命令全副武裝上陣了。
只不過,沿登6點的搜捕之后又進行了兩個小時,依然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