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六處巴黎站負責人失蹤了。這一奇葩消息震驚了整個軍情六處,當M得知這一消息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李爾文又闖禍了。是的,M之前雖然清楚李爾文的脾氣有些怪異,有時候腦子時不時就會短路,但是她沒有想到這一次李爾文會短路得如此厲害!
M太了解李爾文的破壞力了,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家伙一定去了遠東,決不能讓她把遠東的大好局面也給攪和了:“找!立刻發動軍情六處的全部力量去找,一定要給我把那個混蛋抓回來!”
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李爾文的破壞力,很快就有人表示沒必要為了區區一個李爾文發費周章,他們認為現在是戰爭時期,軍情六處最寶貴的力量必須用在對付德國上,而不是去找一個神經兮兮的腦殘間諜。
對于這一類說辭,M表示憤怒:“你們懂什么,李爾文這個家伙壞事的能力太強了,而且也了解太多帝國的秘密,必須保證她在帝國的控制之內!”
M可不是僅僅說說而已,為了表示自己高度重視李爾文,她又補充了一道命令:“一旦李爾文拒絕返回倫敦接受審查,或者她落在了敵人手中,我命令你們立刻不惜一切代價清除掉她!”
這道命令就有點嚇人了,要知道能享受到這種待遇的※∽長※∽風※∽文※∽學,w☆ww.cf→wx.ne⊕t人不多,反正軍情六處歷史上還沒聽說過。剎那間,軍情六處就高度動員起來了,立刻開始詳細排查巴黎前往遠東的一切線路,尤其是地中海航線和北大西洋航線。更是重點監控和檢查的目標。
不過李爾文就是李爾文。她既沒有走地中海。也沒有走北大西洋,而是取道芬蘭先進入了蘇聯。再次進入列寧格勒的時候,李爾文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她真沒想到還能夠回到這座城市,哪怕這座城市現在看起來如此的陌生。
此刻的列寧格勒似乎又回到了1917年的革命狂潮中,街頭到處都是亢奮的人群,所不同的是1917年這些人是為了革命,而今天卻是為了保家衛國。
徜徉一番列寧格勒之后。李爾文很快就在離開之前就準備好的秘密保險柜里找到了她所需要的一切,偽造的證件以及大把的盧布。只不過后者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意義不大,整個蘇聯都在實行物資管制,所有的生活資源都是配給制度,沒有票券什么都買不到。
不過這并沒有讓李爾文為難多久,對她來說獲取票券的方法太多了,通過偷竊或者詐騙,她都能搞到想要的一切。當然,最不濟,她也能在曾經的可愛部下那里搞到想要的東西。只不過后者的風險太大了。李爾文很清楚,此時整個軍情六處恐怕都在找她。以M的性格絕對會下達必殺令的。
李爾文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像一陣風似的穿過了列寧格勒,一個星期以后,她抵達了符拉迪沃斯托克,按照她出走前獲得的情報,李曉峰應該就在這座城市。
不過讓李爾文既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的是,她沒有在這座城市里找到某仙人,某仙人并不在這里。
“我就知道有問題!”李爾文笑了笑,現在她可以肯定,某仙人的遠東之行絕對的有貓膩,而她需要做的就是找出貓膩的所在。
接下來的幾天里,李爾文奇跡般的抵達了北平,沒人知道她是怎么穿越紅軍和日軍封鎖的,但是她就是做到了。在北平逗留了一圈之后,她直接南下上海,然后轉向武漢,最后抵達了昆明。
是的,李爾文就像獵狗一樣嗅著李曉峰的氣味一路追蹤,抵達昆明之后,她終于發現了某仙人留下的痕跡。可讓她想不通的事也出現了某人來昆明干什么?
某人要同日本談判,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可以,在北平也可以,實在不行上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某人對這些地點一概無視,竟然直奔華夏大西南的昆明。這座四季如春的城市雖然很美,但是政治影響力微乎其微,某人到這里干什么?
不外乎李爾文驚訝和摸不著頭腦,因為一開始李曉峰也沒打算來昆明,之所以前往昆明完全是意外。他的好徒弟莫瑞根突然發了一封特急加密電報,要求他立刻前往昆明,原因是東方姐妹出事了。
可能有同志已經忘記了那對雙胞胎姐妹,不要緊,因為她們本來就不是什么關鍵人物。三十年代初期,某仙人為了拓展在遠東的業務,就將這對姐妹花派回了華夏。在他的資金支持下,成為了當時華夏比較有實力的歸國華僑,主要負責華夏和北方工業集團之間的軍火生意,也間接的開展情報工作。
總而言之,這對姐妹在華夏還是混得不錯的,再也沒有初到俄國時的凄凄慘慘戚戚,算得上是華夏商界最早的一批女強人了。作為李曉峰在華夏布局的重要一環,這對姐妹的作用還是很大的,所以聽聞她們出事之后,李曉峰是快馬加鞭的趕到了昆明。
不過抵達昆明之后他才發現上當了,這對姐妹花屁事都沒有,笑吟吟的在迎接他,那狀態真心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李曉峰的臉色瞬間就垮下來了,沒好氣地問道:“你們必須給我解釋一下,這是鬧哪樣?”
東方姐妹對視了一眼,然后上前一人抱著某仙人的一條手臂,吐了吐舌頭道:“老公,消消氣,我們也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可是不這么說,您怎么會馬上來呢?”
其實李曉峰也沒有多生氣,就是有點不爽而已,要知道他可是很忙的,不說日理萬機,日理千機還是有的。不過聽到東方姐妹撒嬌的話語之后,他也有些過意不去。這些年他似乎有些冷落了這對姐妹花?
從這方面想,他很快就氣消了。但假裝很生氣地說道:“哼。莫瑞根也陪著你們一塊胡鬧。看我怎么收拾她!”
東方姐妹不明就里,以為某仙人真的生氣了,趕緊解釋道:“老公,我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而是有件事必須要您幫忙,這才撒謊的!”
李曉峰有些奇怪,他這個人對自己的女人一向還是比較大方的,不說有求必應。至少也算是好說話。有什么事,東方姐妹還必須騙著他幫忙呢?難道是這對姐妹花要幫刮民黨說好話?
對刮民黨某仙人是惡心至極,那真心是不愿意給這個面子,所以他馬上正色道:“你們該不會是給刮民黨說好話來了吧?”
話音剛落,東方姐妹就發出一陣譏嘲之聲:“誰會為那群…那群王八蛋說好話。巴不得他們趕緊完蛋才好呢!給他們說好話,不夠惡心的!”
李曉峰驚奇了,刮民黨難道已經弄得天怒人怨了?不安怎么連東方姐妹都如此鄙夷,要知道這兩位可算是妥妥的資產階級啊!
“那幫人太惡心了,”姐妹花你一句我一句的訴苦道,“上上下下都是貪得無厭。喂都喂不飽,想辦點事。必須前后打點,打點完了也不一定辦得成。尤其是姓孔的那一家,前些日子還準備吞掉我們姐妹的產業呢!”
對于奇葩孔李曉峰也沒有一點好感,明明就是個暴發戶土豪,還偏偏要裝貴族,硬是跟孔老夫子拉關系,人家衍圣公實在沒辦法才捏著鼻子給了他一個面子,給排了個孔家紙坊戶。去英國訪問的時候,還自己以為很有面子。至于孔祥熙的那個女兒,更是一貫的橫行霸道,名聲是臭了大街。
這位奇葩孔當過刮民黨的財政部長、行政院長、中央銀行總裁,1940年12月30日,這位談財政問題的時候說道,他剛從委員長那里來,委員長說:“淪陷的地方太多,稅收短少,戰費大增,財政上要多想辦法。”而他孔某人想出的辦法是什么呢?
當時孔祥熙說道:“不怕物價飛漲,我只要在鈔票上加個圈圈,10元就變成100元,不過花點印刷費而已。我保證中國絕不會像美國的綠背紙幣和德國的馬克那么糟糕。至于多開財源,我就交給你們想辦法,只要提得好,無不重賞!”
可以想象,一國的財政部長和中央銀行行長就是這個水平,難怪后來老蔣搞金圓券會弄得天怒人怨。
孔祥熙的笑料還不止這些,在用人方面,這位是自稱“唯賢”、“唯晉”。而所謂額“唯賢”絕不是指用人唯賢,而是指專用銘賢師范學校的畢業生,因為孔祥熙就是該學校的校長。所以凡是該校出身的,都受其青睞。至于“唯晉”那就更簡單,孔祥熙是山西人,所以專門提拔老鄉。
為此這貨還自圓其說呢:“全世界最會理財的是猶太人,而英國最會理財的就是蘇格蘭人,而山西人就是中國的猶太人和蘇格蘭人。山西人經營了數百年的票號,這就是他們金融理財方面天才的證據,應該大量起用山西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孔某人的笑話還不止這些。1943年,時任行政院長副院長的孔祥熙在重慶嘉陵賓館舉辦了一個名為推行“節約儲金運動”的記者招待會。進茶點時,他特意站起來致辭說:“今天講節約儲金,所以準備的茶點也很節約,只有一塊維他餅和一杯紅茶。但必須向各位說明,這種維他餅是用最富營養的大豆做成的。當年我在美國遇到汽車大王福特先生時,他曾告訴我,中國的大豆含有維他命ABC等多種營養成分。總之,各位吃了維他餅,不但實行節約,而且有益于養生之道。”
對于這個二貨的發言,當時就有人看不慣,一個女記者當場發問:“這幾年前方軍隊浴血奮戰,后方百姓節衣縮食,都是為了爭取對日抗戰的勝利。孔副院長,您可以看一看,在座的新聞界同業都面有菜色,唯您心寬體胖面色紅潤,深得養身之道。可否請您談一談您的養生之道?”
孔祥熙聞言是身為窘迫,只得支吾其詞然后匆匆宣布散會。
而這就是國民黨的大員在抗戰中的表現,你說說怎么不遭人怨恨。怎么不被人唾棄。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孔祥熙為代表的這一批大員用“唯賢”、“唯晉”的方式提拔起來的下級。能是什么樣子?
而這也讓李曉峰奇怪了,既然東方姐妹不是為刮民黨說好話來的,那撒謊將他騙來是為了什么呢?這對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老公,能不能請您救一救張蔭麟先生?”
張蔭麟?這是WHO?
反正李曉峰這個土生土長的華夏人是沒聽說過這位兄臺的,所以他的第一反應是這對姐妹花背著他找了個小白臉,而現在小白臉似乎快不行了。這才找他這個正牌老公前來救急。
“說,這個小白臉在哪里?老子今天就弄死他!”
看著惡狠狠火冒三丈的李曉峰,東方姐妹是又好氣有感動,這至少說明某人還是在乎她們姐妹的。
頓時東方瑛瑤就笑罵道:“什么小白臉,張先生有夫人了好不好!”
沒想到這話讓李曉峰更加惱火了,尼瑪,有婦之夫也敢跟他搶女人,真心是忍無可忍!
“你誤會了!”東方瑛霞跺了跺腳,解釋道:“張先生是史學大家,是我和瑛瑤的老師。我們跟他沒有其他關系!而且張先生乃是性情中人,他早已有了所愛的人。怎么可能跟我們不清不楚…”
這番解釋讓李曉峰高興不到哪去,尤其是最后那句不清不楚,他怎么覺得東方瑛霞是意有所指呢?不過沒戴綠帽子還是讓他舒坦不少,然后就開始細細的追問起張蔭麟的生平了。
張大師是治史的,一般來說搞史學研究的人多少會給人一種書呆子的印象,這種必然是木訥的毫無情趣的。但是張先生卻不一般,他的感情異常的充沛、豐富和敏感。他和倫慧珠(張蔭麟曾經是倫慧珠的家庭教師)、容琬之間愛情糾葛不說有多狗血,但也是頗多唏噓的。
當然,這兩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最后的結局自然是悲劇,張蔭麟自感無顏見江東父老(柏拉圖式的婚外情曝光后,因為容琬還是他亦兄亦友的好友容庚的女兒),所以干脆辭去了西南聯大教授的職務,去遵義的浙江大學任教來懲罰自己,最后孤孤單單的病死遵義。倫慧珠與其離婚后則帶著女兒返回廣東,而容琬則嫁給了表兄。
李曉峰對大師的愛情生活沒有多少興趣,他又不八卦,至于對張先生的研究成果,他更是興趣缺缺,他始終認為那個年代的中國需要的不是國學和史學,而是扎扎實實的現代科學,前兩者很難救國救民,而后者才有實際的價值。
但是誰讓東方姐妹很敬佩這位老師呢?獲知這位先生在遵義的生活很不如意,還患上了腎病之后,東方姐妹就急了。趕緊的為老師遍請名醫,但是效果都不怎么好。張先生的病情依然是逐漸加重。無奈之下,這對姐妹只好找到了莫瑞根,希望這位很有些奇奇怪怪能力的姐姐幫著想辦法。
莫瑞根有辦法嗎?答案是沒有,她的能力還差點,做不到起死回生,對付那些頑固的慢性病基本沒什么效果。那時候東方姐妹急壞了,還是莫瑞根給她們出了個主義:“對這個病,我是沒什么辦法,但是我師父一定有辦法!”
于是乎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李曉峰被傻乎乎的騙到了昆明,就是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實話,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他也是哭笑不得尼瑪,感情老子這個仙人出場費也太低了吧。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他自然不能讓東方姐妹失望,不就是救一個癡情的“文藝青年”嗎?簡單!
對李曉峰來說這一趟是很簡單,但是對李爾文來說,這一趟完全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她不明白某仙人跑到昆明來干啥?更不明白為什么又要跑到另一個更落后的中國小城遵義去見一個很普通很平凡的青年教書匠。
一開始,李爾文還以為這個教書匠是KGB在中國的高級間諜,花了相當的功夫去追查張蔭麟的底細,可結果卻是讓她大失所望,這個人不過是個歷史學家,跟間諜、跟KGB八竿子關系都沒有。
那時候莫瑞根真心是不明白李曉峰這是抽什么瘋,大老遠的跑了半個地球就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無足輕重的學者?這是什么樣的精神?難不成某人真心是活雷鋒和國際主義戰士?
更讓莫瑞根無語的還在后面,匆匆的懸壺濟世之后,某人又急急忙忙的趕赴了香港,從他著急忙慌的狀態看,似乎是錯過了什么重要的會面。
不過可惜的是,抵達了香港之后,莫瑞根就失去了李曉峰的蹤跡,某仙人就像陽光下的霧氣一樣憑空消散了。而就在李爾文準備掘地三尺將某仙人找出來的時候,她被麻煩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