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古里安一直擔心這種最糟糕的局面出現,一旦帕維爾被激怒了不管不顧的破罐子破摔,那最后吃虧的一定是猶太人。此時,本.古里安覺得魏茲曼和帕維爾都太不顧大局了,一個個都只顧著那diǎn兒面子,都不把猶太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不要胡鬧了!”本.古里安怒喝了一聲,“你們都瘋了嗎?現在不是你們搞意氣之爭的時候,我們在東普魯士的同胞即將面臨滅dǐng之災,而你們現在卻為了一diǎn兒可笑的所謂面子問題棄他們于不顧!你們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爆中的本.古里安很有diǎn氣勢,魏茲曼被他嚇了一跳,不過他依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冷笑道:“需要羞愧的是這個老頭,如果不是他胡搞瞎搞,情況回到這一步嗎?像他這種人,怎么不是猶太民族的罪人!像他這樣的人,罵他都是輕的!”
魏茲曼的話徹底地激怒了老仆人,他猛地推了魏茲曼一把,“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滾!”
“你讓我滾?”魏茲曼怒氣沖沖地從地上爬起來,跳腳道:“行!這是你們説的,不過我告訴你們,我出去容易,你們再想讓我進來,那就難了!”
説著,他猛地一甩衣袖,怒氣沖沖大步流星地走了。這讓本.古里安急得抓耳撓腮,“帕維爾,我記得你不是這種意氣用事的人!我記得你一直都將我們同胞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現在你怎么變得…變得這么自私了呢?”
帕維爾冷笑道:“不是我自私,自私的是他!”
本.古里安嘆了口氣:“魏茲曼雖然也有錯,但他畢竟為我們的同胞爭取到了一線生機。你在就算了為了我們受苦受難的同胞。也必須忍耐啊!”
説著。他苦口婆心的勸道:“這樣吧,我去追他,做一做他的工作,勸一勸他。等會他回來了,不管他説什么難聽的話,你都必須忍耐,這是為了我們的同胞!你明白嗎?”
一邊説,本.古里安就準備去追魏茲曼。可他卻被帕維爾一把抓住了。
“你怎么就這么倔呢?”本.古里安還以為帕維爾不同意,準備再做一做工作,可帕維爾卻很有氣勢地一揮手道:“讓他滾吧!我們的同胞不需要他,更不需要協約國集團所為的施舍?哼,這種狗屎一樣的條件我要是同意了,那才是民族的罪人!”
本.古里安吃了一驚,他剛才一直以為帕維爾是放不下面子才拒絕魏茲曼的好意,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老頭似乎是對條件不滿意啊!
不過本.古里安也知道,實話實説。為了這些條件魏茲曼還是付出了相當大的努力,托關系求人。付出的代價是挺不菲的。這也是魏茲曼能爭取到的最好的條件了。可以説這些條件再也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而現在,帕維爾卻表示不滿意,這可怎么弄了。無奈之下本.古茲曼只能勸道:“帕維爾,我知道你想為我們的同胞爭取到一塊可以繁衍生息的土地,但是現在的局勢對我們太不利了,全面占優勢的協約國集團和波蘭人不會給我們多少講價的余地!”
帕維爾正想告訴本.古里安事實,可他卻自顧自地搶著説道:“就是這些條件,主要還是看在公海艦隊的份上,如果沒有這支艦隊,協約國根本就不給我們談判的資格!”
帕維爾又想説話,但本.古里安又一次搶著説道:“我知道你跟俄國人有合作,但是從現在的局勢看,俄國的前景恐怕相當的不妙。政治是無情的,為了我們同胞的明天,我們也只能學會這種弱肉強食的游戲。別管跟俄國人的合作關系了,將公海艦隊交出去,一只強大的海軍雖然很誘惑人,但那并不屬于我們,而且跟東普魯士幾十萬同胞的生家性命相比,那不值得一提!”
説完,本.古里安很有誠意地看著帕維爾,他打算用自己的誠意説服倔強的老頭,讓倔強的老頭認清楚現實。
不過他絕對沒有想到,真正沒有認清現實的是他,帕維爾接下來將給他好好的上一課。
“我的朋友,你的坦誠、你為我們同胞做出的努力十分值得欽佩!”帕維爾表揚了本.古里安一句,不過馬上就是一個大轉折:“但是,我的朋友,真正沒有搞清楚現實的,是你!”
説著,帕維爾將本.古里安拉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對著地圖指指diǎndiǎn説道:“你以為波蘭人的形勢真像那些報紙上説得那么好?你以為那些波蘭雜碎真的將我們的小伙子打得潰不成軍?哈哈,不得不説,你和那些自以為是的協約國集團都被我們騙了!”
本.古里安先是一愣,繼而問道:“什么意思?”
帕維爾笑瞇瞇地説道:“從一開始,我們在俄國朋友的幫助下,就制定好了誘敵深入再各個擊破的戰斗計劃,大踏步的后退,拱手將一些城市送給波蘭人,故意裝出潰不成軍的假象,為的就是將他們吸引到柯尼斯堡附近予以殲滅。”
一邊説,他一邊在地圖上指指diǎndiǎn:“現在,畢蘇斯基的嫡系還在奧爾什丁附近,而他的先頭部隊卻已經快要抵達柯尼斯堡了,中間有一大段真空…而我們的猶太解放軍主力卻早就在柯尼斯堡周邊集結完畢,在我們説話的當口,關門打狗的行動已經展開了!”
本.古里安不可思議地趴在地圖上,看了又看,良久之后才道:“我的老朋友,如果你説的都是真的,那么我只能説你們也太能演戲了,全世界都被你們耍了!”
帕維爾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安德烈先生的手段可是讓我大為震驚,説實話。一開始聽説要放棄奧爾什丁、要放棄巴爾托希采的時候。我是真心舍不得…可是他卻告訴我。舍得舍得,沒有舍怎么會有得。對于我們來説,攻城略地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重創波蘭軍隊的主力,是將畢蘇斯基打怕,是樹立我們猶太解放軍的信心!這些比一兩座城市的得失要重要十倍!”
帕維爾越説越興奮:“他告訴我,現在最重要的是鍛煉出一只鐵軍,鍛煉出一只真正能戰善戰的軍隊比土地重要得多。土地沒有了。還可以去搶,但是人如果不行,那就完蛋了!”
本.古里安也被打動了,他十分同意某仙人的話,人比土地重要,有了人才有一切。從歷史上看猶太人一直都沒有一只能保衛本民族的力量,這才一直顛沛流離。如果能在東普魯士收獲一只能征善戰的軍隊,放棄幾座城市算得了什么?
不過本.古里安還是有些疑惑:“不過這么做雖然很好,但是波蘭人的暴行很值得憂慮啊!”其實他的潛臺詞就是——這么放棄地盤固然是戰略需求,可是民心失了。恐怕也不妙吧?
“撤離之前,我們已經盡可能的疏散了同胞。”帕維爾嘆了口氣,説實話,整個計劃中就是這一diǎn讓他不好接受,“雖然不可避免的會受到一定的財產損失,但只要人還在,問題就不太大。”
稍微一頓,他又介紹道:“從暫時我們所了解的情況看,東普魯士的德國人比我們的同胞損失要慘重得多,這完全符合我們的預期!”
這話給本.古里安驚到了,他聽出了一種可能,放任波蘭人肆虐是既定的計劃!如果這是真的,那就是説眼前這種凄凄慘慘戚戚的情況是故意制造出來的,為什么呢?
以本.古里安的智慧很快就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故意幫波蘭人拉仇恨,讓他們在東普魯士臭大街,一旦東普魯士的德國居民跟波蘭人完全對立起來。對于處于少數族群的猶太人來説,無疑是一件大好事。
之前本.古里安不太看好帕維爾占領柯尼斯堡,在東普魯士為猶太人爭取立足之地的主要原因有兩個。第一,是德國人并不好惹,跟他們搶地盤,后果實在難以預料,一旦激怒了德國人,那真是不死不休了;第二,就算能用武力占領東普魯士,可怎么站穩腳跟呢?東普魯士的絕大部分居民都是德國人,以少數人猶太人統治多數德國人,這怎么看都是有問題的。
反正本.古里安認為帕維爾的行動更像是將德國人推到猶太人的對立面去,一旦兩家形成了血仇,那么東普魯士的猶太人就永無安寧之日了。
而現在,本.古里安看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波蘭人雷鋒一般的解決了所有的問題。他們很慷慨的將仇恨全部拉了過去,只要帕維爾乘著艾伯特政府毫無作為的時候狠狠地打擊波蘭人,很有可能獲得東普魯士德國居民的認同。
頓時本.古里安脫口而出:“帕維爾,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帕維爾笑瞇瞇地diǎndiǎn頭:“你果然也看出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也會同意這個方案的。”
本.古里安狠狠地diǎndiǎn頭,對帕維爾是贊不絕口:“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太讓我驚訝了,老朋友!”
帕維爾搖了搖頭,嘆道:“這并不是我想出來的,老朋友!”
本.古里安先是一愣,繼而就明白了這一定是俄國人的主意。對此,他不得不承認:“跟老牌世界強國相比,我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啊!”
帕維爾也diǎndiǎn頭,對于某仙人解決問題的手段,他早已是嘆為觀止,每每在遇到麻煩時,那個人總能有奇思妙想。有時候他都想鉆進某人腦子里,看看某人的大腦到底跟別人有什么不一樣。
感嘆了幾句之后,本.古里安急不可耐地問道:“安德烈先生在哪里?我覺得現在很有必要跟他詳細的談一談未來的規劃了!”
從本.古里安這個表態不難看出,他確實已經完全信任某仙人,完全認可了某仙人。相信他確實能實現之前許下的諾言。他已經做好了跟某仙人開始更深層次合作的準備。
帕維爾笑道:“怎么。你也打算跟魏茲曼分道揚鑣了?”
本.古里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既然跟俄國人合作能獲得更大的收益,而且這份收益已經實實在在的擺在了眼前,那為什么還要死死地抱住對猶太人不冷不熱的英國大腿呢?
相比俄國人的慷慨,英國人所謂的善意實在是不值得一提,或者説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想一想之前英國人給出的所謂優待條件,我擦,簡直就是一坨屎啊!
帕維爾也看出了本.古里安已經下定了決心。至于不回答他的提問,那更像是照顧魏茲曼的面子,畢竟他們合作了很久,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安德烈先生暫時不在柯尼斯堡,等他回來了,我將第一時間通知你!”
本.古里安愣了一愣,問道:“這么關鍵的時刻,他不留在柯尼斯堡指揮戰斗,去哪里了?”
帕維爾笑道:“指揮戰斗的是烏博列維奇和特里安達菲洛夫兩位俄國顧問。用安德烈先生的話説,他只負責提出設想。具體落實由他們負責…不得不説,那兩位顧問雖然年輕,但是水平相當的高,都是天才的軍事家…”
本.古里安對什么天才的軍事家打了一個折扣,他并不是那么容易信任陌生人的人,而且他依然對李曉峰的去向十分感興趣。
帕維爾神神秘秘地回答道:“安德烈先生在但澤,很快我們就將給畢蘇斯基先生一個特別大的驚喜!”
其實完全不需要這么神秘,所謂的驚喜,也是全盤計劃中的一部分。從一開始畢蘇斯基的情報就有問題,猶太解放軍的主力并沒有被分散,攻占了但澤之后,這座城市就被巴西列夫的水兵和部分邊防警察部隊接管了。
順帶著提一句,邊防警察部隊現在也是一個歷史上的稱呼了,隨著李曉峰從契卡獨立出來獨當一面,他親手帶出來的這支部隊的統轄權也跟著轉移了。邊防警察部隊屬于契卡,而國家政治保衛局將統轄令一只部隊格魯烏特種部隊。
説起格魯烏,不得不提一提這支部隊的演變史,1918年6月,蘇維埃俄國組建了東方面軍,并在其參謀部的編制之下組建了登記部來負責軍事情報工作,其它方面軍也按照東方面軍的形式在參謀部之下組建了登記部來負責軍事情報工作。
不過這個登記部的職責跟契卡嚴重重疊,在登記部成立將將一個月之后,契卡就全面接管了登記部。不過這個方面契卡干得并不好,隨后紅軍的情報工作陷于混亂,在列夫托洛茨基的建議下,1918年11月5日列寧簽署命令,組建了由共和國革命軍事委員會野戰參謀部領導的登記部來負責領導和協調紅軍在各條戰線上的軍事諜報活動。
不過因為全俄總參謀部和共和國野戰參謀部職權重疊,在1921年不得不將兩個部門合并,組建了工農紅軍司令部,共和國野戰參謀部下屬的登記部轉而隸屬工農紅軍司令部,后來被改組為工農紅軍司令部第二部。在1925-1926年的改組中,登記部被改組為工農紅軍司令部第四部,也就是Глabhoepa3beдыbateлbhoeyпpabлehne,直譯過來意思就是情報部,字母縮寫Гpy,音譯“格魯烏”。
不過有了某仙人的參合,也因為托洛茨基朝契卡下手,導師大人提前成立了格別烏,為了防止契卡在托洛茨基的掌控下在軍事系統一手遮天,特別將當時隸屬于野戰參謀部的登記部劃到了格別烏的旗下。
對李曉峰來説,既然收編了登記部,那么直接一步到位,在格別烏旗下成立專門負責軍事情報工作的格魯烏。當然其正式的稱呼是國家政治保衛局軍事情報部。順帶著,某人也將一手拉扯出的邊防警察部隊精銳全部塞在了格魯烏旗下,成立了所謂的專業軍事反顛覆部隊。
而現在,這支部隊剛剛成立之后的第一項任務就是在德國從事顛覆活動,不得不説,某仙人的惡趣太那啥了。
“畢蘇斯基的嫡系部隊已經開始向巴爾托希采方向進,看樣子這個家伙已經察覺到了危險,準備去跟那些雜牌匯合,然后跟猶太解放軍進行決戰了。”
李曉峰笑瞇瞇地向自己的部下闡明了戰場上的情況,然后説道:“也就是説,奧爾什丁方向已經沒有畢蘇斯基的主力了。我們現在可以去跟他説一聲he11o了!”
格魯烏們出了一陣哄笑,之前他們可以狠狠地將畢蘇斯基愚弄了一番。大作聲勢假裝要攻擊奧爾什丁,但卻是虛晃一槍,騙得畢蘇斯基的嫡系部隊在奧爾什丁嚴陣以待,結果等了三天,卻什么也沒等到。
而現在,畢蘇斯基恐怕以為但澤這邊純粹就是疑兵之計,完全不需要重視,乘著他主力北上,奧爾什丁防御空虛的時候,奪回這座城市,關上畢蘇斯基逃回華沙的通道,就完成關門打狗的大部分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