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王方回頭一望,見是那兵部尚書孫承宗頓時拱手道。
“恭喜王大人高升!”
“哪里,哪里,這都是圣上恩眷。”花花轎子人人抬,二人相互寒暄了一陣,見那孫承宗話語一轉,低聲道:“這一次王大人回京可謂是滿載而歸啊,可謂是可喜可賀,本應好好宴請王大人一番,為你接風洗塵,只可惜現在韃子勢力兇猛,前線接連失利啊。”
王方仔細聽著,他到是不認為他找自己只為感嘆幾句,聽畢道:“那韃子甚是可惡,決不可輕饒,對他們只有狠狠的打擊,直到他們知道疼為止。”
孫承宗雙眼頓時微微一瞇,笑道:“王大人這是贊同對韃子用兵了。”
王方笑道:“韃子狼子野心眾人皆知,除此之法,恐怕難以維持長久穩定,只有對他們進行打擊方為上上之策。”王方豈不清楚,他這是探尋自己位置,自己是站在哪一方,對于這站位王方倒是沒有任何的猶豫,或與談判能夠獲得短暫的和平,但是那短暫之后呢,更何況他們會放棄到嘴的羔羊嗎?就算是會恐怕朝廷也會出大量的贖金吧,以朝廷目前的經濟狀況恐怕是負擔不起。
孫承宗頓時笑道:“沒錯,對付那些狼只有狠狠的打,把他們滿嘴的牙都打掉,聽聞王大人精通書法,前一段時間本人獲得一幅《梅石沉裊圖》不知王大人可否賞臉一同觀看一下,為我鑒定一下真假。”
“哦,可是那宋人馬遠的梅石圖。”
“正是!”
“能觀馬遠真跡乃是我輩之福氣,豈有不去之理。”馬遠,字遙父,號欽山,乃是北宋宮廷畫家,精通工筆人物書畫祖輩皆為畫師,可謂是書香門第之家。
“請!”
“請!”
二人一邊說笑便是回到轎子里面,在人群之中一雙陰歷的眼睛望著這一幕,嘴角冰冷的笑容一閃而過。
一路而來,王方與孫承宗多交談蘇州事物,一邊說笑,不知不覺之中便是來到孫承宗的府邸,進去之后,丫鬟上好茶:“不知孫大人邀請我來所謂何事。”一路上王方都沒有問他邀請自己到底所謂何事,他可不認為這孫大人邀請自己而來是為了那所謂的梅石圖,要知道這孫大人可是武將出身,雖說是半個儒將,但是對于書畫上面并沒有多高的造詣。
孫承宗笑而不語,只是從一處抽出一卷。
王方打開一看,正是那《梅石沉裊圖》,頓覺驚訝。
“王大人可鑒此畫真偽!“
“待我細致觀看一二。”王方倒是不敢夸下海口,而是細細的觀看,而孫承宗到也是不急,在一邊品茶,一邊等待,許久,見王方放下書畫,頓時道:“可知真偽!”
“真的!此乃馬遠之真跡。”
“馬遠繼承李唐之風,并在其上有所突破,此畫山石俊巒猶如刀斧劈過,其梅樹形態多枝,筆法有力,入紙三分,并且采用了大膽的取舍剪裁,描繪出此山水之一角,水上寒鴉神態動人,躍然于紙上,天水相交,其意境之深遠,筆法之深厚,乃是罕見,不愧為北宋一家。”
在觀其紙張,雖說有贗品能作舊,但那皆是浮于表面而已,細致觀之,能見不同…。
聽王方之語,孫承宗頓時一愣,本乃是隨意而已,卻沒想到他能談訴如此之多。
“看來我這一千兩銀子倒是沒有虧!”孫承宗頓時笑道。
“沒虧,沒虧,這絕對是賺了,此畫乃是上品,沒有五六千兩銀子休想到手。”
鑒定完畢之后,孫承宗道:“你心中定然疑惑,我一個武夫,請你來鑒定書畫干什么。”
“既然你是從軍出身,那我也不瞞你,現在大明形勢已經岌岌可危已,此次韃子的攻勢比以往更加兇猛,并且還有火器之利,以往我方與韃子交戰雖然不敵,但也是堪堪可以守住,但是這次不知韃子從何處弄得四門紅夷大炮,并且還有其他火炮數十門。朝廷大臣見那韃子勢力強大不可力敵,一些人員便是心生妥協,想要通過雙方談判來停止交戰,這幫朽木其知曉那韃子野心,豈是區區談判能夠停止的。”
王方心中訝然,以前和那韃子交戰便知那韃子手中有紅夷大炮,但是那時候可是沒有四門之多,沒想到如今居然有如此數量,那可是朝廷禁止之火器,韃子從何處得知,上一次王方便是懷疑這朝廷里面有被韃子收買的人,現在看來,可以肯定了。
那韃子一心吞并中原,以前便是吃了那火器之虧,現在有了強大火器他們豈會善罷甘休。想要通過談判來阻止韃子的步伐,那無異于做夢。
“現在韃子雖說沒有進一步攻城,但他們正在積蓄力量,企圖進行下一步動作。”
王方道:“孫大人所言有理,是打是和想必圣上心中已有定論,我們為人臣子,在這方面…..。”
王方沒有說完,那孫承宗頓時嘆道:“就是因為圣上心中沒有一個底所以才會鬧出如今朝廷上面爭持的局面。這樣一直拖下去恐怕于戰不利。”
“那依孫大人之策?”
孫承宗頓時道:“我知王大人一心為國,依本官之理,對付韃子我們需要打而不是妥協,他們就是一群喂不飽的狼崽,只有消滅方能穩固。”
“孫大人你這是叫我去勸圣上,可是孫大人你也知曉,以我之力恐怕是難以勸說圣上。”王方豈不明他話中之理,但是要自己去勸說圣上,就算是自己去,恐怕也是難以達到目的,雖說目前自己在圣上心中有一定的地位,但是依圣上性子恐怕是很難。
“王大人切勿妄自菲薄!”
許久孫承宗又道:“估計用不了幾天圣上便會召見你,到時候王大人你試一試吧?”說道這里孫承宗也是無奈,身為臣子幾十年,他豈會不明白現在天子的性子。但他又不甘,因為依照以往的列子,這談判的可能性可能要大一些,可是這一次不同于以往,如果想要讓那韃子止兵,那得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那絕對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孫大人如此之說,我又豈會有不依之理。”
王方之說以答應,那也是因為他清楚韃子的野心,正如同孫承宗所說那樣,他們便是一群喂不飽的狼崽,豈會那樣輕松放棄到嘴的肥肉。
二人接著便是一同商量一些事物,目前袁將軍以經調集兵馬駐守在灤州,以防止那韃子對灤州發動突襲,為京師建立防線,而那盧象升也調集兵馬駐守豐潤,可以及時支援灤州,另外可以發動輕騎對韃子的后方進行騷擾,拖住韃子的補給,只不過這種騷擾的效果并不大,因為韃子一般采用的都是以戰養戰的策略,本身便是抱著劫掠的性子而來,補給一般都是就地解決。
另外從他口中,王方得知了一條重要消息,那就是昨日朔州傳來戰報,說朔州同亂軍作戰,失利,目前正龜縮于朔州城內,懇求朝廷派兵支援,原來那洪承疇低估亂軍戰力,見一支亂軍居然敢到城外叫戰頓時大怒,于是出兵攻打,哪知陷入到埋伏之中一萬士卒皆被亂軍殲滅,如今被將近三十萬亂軍困于城中,他只能憑借城墻之堅固和其周旋一二,但是想要出城叫戰難之甚難,他知道如果長久被這樣圍堵下去,終究會有彈盡糧絕之時,故而便向朝廷求援,但現在朝廷正被那韃子弄的揪心,哪有功夫去管其他,要知道那韃子的如果繼續攻下去,那可是要打到京師腳下了,雖知道軍務緊急,但也無兵去支援。而孫承宗深知此理,更知道此事奏折遞上去并沒有任何的結果,故而還沒有遞上去,想著等一個好時機才把這事情遞上去。
想著這事和王方說一下,到時候圣上召見王方,王方從旁說一下,到時候自己在遞上奏折,可免圣上將怒火傾瀉在自己身上,這也算是一種保身之法。
等王方回到自己府邸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此事的太陽高照,微微有些炎熱之感,乃是夏日將至之前兆。
隨后又有一眾官員前來拜訪,王方一一會見。其中有張維樞等人,他等于王方密談,從他們口中得到關于這京師局勢果然堪危,而張維樞等人在朝中保持著中立之態,目前并沒有任何表示,在觀望這形勢,并問王方對于此局面有何看法,王方一一而說,聽聞王方主戰,張維樞并沒有什么驚訝,只是笑了笑,隨即表示會同他站在一條線上面,最后有詢問了關于那遂發槍事宜,并從這里拿走了樣本,供工匠參詳。
目前以李標內閣大學士為首的一行官員勸諫圣上以談判之法停止兵戈,甚至必要的時候也可以采用聯姻的手法。圣上被他們說的有些心動,或許圣上考慮到那樣有損天顏,在加上心中不甘,不甘就那樣妥協,故而心中一直搖擺不定。
在加上目前那韃子并沒有新的攻勢,朱由檢又認為或許和以往一樣,不久之后他們會自行退去,但是他又豈會知道,這一次韃子的狼子野心。
第二天,王方前去拜訪了王承恩,并把自己想法一一說出,他也沒有多說,只是告誡了一番,叫他小心謹慎,誤陷入沼澤之中,雖說他沒有多說,但是王方知道這義父心中還是贊同自己想法的,要不然他就不會說現在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說如果可以會給他在軍中謀一個好差事,雖說現在王方乃是巡撫,但是管的并不多,雖說正是被冊封,但是權利也被削弱了,僅僅只管著那通商等一些俗物,其監察之權被剝奪了。故而王承恩才想著給他軍中謀一個差事,獲得軍功,為后面提供提升提供方便。
王方得到他的支持,心中甚喜,有義父支持,估計要說服圣上便是容易許多,隨后王方派人去拜訪朝中一些官員,帶上一些好禮,對于朝廷這些官員,王方早就通過錦衣衛調查清楚,知道他們喜愛。
銀子的力量是巨大的,雖說不能讓對方改變立場,但是至少別人望向他的目光要好一些,沒有刁難王方,當然對于宮中公公,王方可是送去大禮的,那可是將近八十萬銀子的大禮,里面又各種珠寶首飾等等,甚至還通過公公向宮中一些嬪妃娘娘送去一些珠寶首飾,那些都是王方精心挑選的,可是海外精品。
為了仕途順利,王方可是付出了大手筆。
果不出其然,第五天的時候宮里面便是傳出了圣旨,王方穿好衣物便是朝那宮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