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走上來一看,雙眸頓時便是一緊,只見….
地板上面破桌子,破板凳,凌亂不堪,有些板凳呈現三腳狀,猶如獨立的公雞站立在地面,但這還是好的,畢竟它還是有三條腿的,有些被分尸的更是慘烈不已。
掉落在地面上的刀劍閃爍著寒冷的光芒,光芒在微弱的光芒印襯下,讓人望之生寒。地上凌亂的倒著呻呤痛苦的人。
畫面定格在一處,那一處是,鐵頭把一個板凳高高的舉起,怒目而視,一手揪住對方的衣服,其面盤異常的憤怒,那右手舉起的板凳似乎就要往那個漢子的頭上狠狠的砸去。而那個被他揪住衣服的人,目光異常驚恐的望著鐵頭,嘴角掛著血跡。
畫面一轉,只見程二等二個兄弟正干的起勁,程二的拳頭正朝著一個家伙的面門狠狠的擊去,同時嘴角大聲的嚷嚷道:“我們是好人,一切都是講理的,我們這些人一切都是講究以德服人,你服不服。”
“不服!”
“不服!很好!”
一拳頭狠狠的便是砸了過去,對方頓時便是痛苦的哀號一聲,鼻孔里面猶如小溪一般的鮮血涓涓的流了出來。
“現在服不服!”
“你耍詐,你不是說以德服人嗎?”
“他娘的,我家大人說了,以德服人固然最好,但是有些人往往是老頑固,不好好的教育他們,他們便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故而他老人家說了,這個才是最為重要。”說著程二揮了揮手中的拳頭。
畫面在轉,只見另外兩個兄弟,一個把對方揪起,另外一個站在被揪起的人面前,嘴角掛著非常飽和的笑容,搓了搓手,握了握拳頭:“他娘的,這打人就是爽。”
“揪好了,我就好開始了。”
說著一拳便是朝那人的腹部攻擊而去。
伴隨著一聲悶哼之聲,那人頓時便是猶如蝦子一般弓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目光之中除了驚恐還是驚恐,自己這是惹了一些什么人啊,這些都是殺神啊,看到他那笑容,他是感覺到那樣的膽寒,那種飽和的微笑,在他看來無疑是惡魔的微笑。
畫面一變,王方看到了龜縮在墻角的一個穿著華麗衣服的男子,從他的衣著來看,他便是那個上官遠了,此時他顯得異常的狼狽,兩邊的臉腫的非常的高,可以用一種動物來形容,那就是豬頭,另外還是流著鼻血,好像即將被要宰殺的豬。
王方聽到了程二的那話語,面色頓時便是一變,自己有說過那樣的話嗎?沒有,絕對沒有,自己從來便是沒有教導過他們這些東西來的,自己是說過有些事情并不是拳頭硬便是可以解決的,要多動腦子,在不需要動武力的時候還是不要動武力,當需要動武力的時候,一定要奏的對方生活不能自理。如果結仇深的話,最好滅了對方,隨即在斬草除根。
但是自己絕對沒有教導過他們,拳頭大便是道理啊,自己的話語怎么一到他們的口中倒是變味道了。
見鬼!雖然自己也是那樣認為……
劉正元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切,連雨傘掉落在地上也是完全不知,現在他只想到一件大事,那就是出事了,這事情可是鬧大了,看了看那被打的成豬頭的上官遠,心中不禁便是嘆息一聲,這些梁子可是結下了,這打的可是上官家的少主啊,他也是知道由于上官家的大公子被水寇給殺了,而這個平時不學無術的上官遠猛然之間便是成為了上官家的少主。雖說這個上官遠不學無術,但是他上官家的臉面啊,這等于打了上官家的臉啊。
現在劉正元想著到時候自己該如何去解開這矛盾,最好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趙三見自己大人的面色,頓時便是對著那些人怒斥道:“你們干什么呢,還不快把人給放下來。”
鐵頭一愣,隨即轉過頭看了看自家大人,隨即露出憨厚的笑容,右手一甩,便道:“大人你可終于來了啊,大人你可是要為我做主啊,鐵頭我被人欺負了。”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跑了過來。
王方的聽到他的話震驚住了,在看了看被他扔出去,呈現拋物線飛出的青年,然后便是看了看渾身依舊彪悍,身上沒有一點傷口的鐵頭。
“他居然說自己被欺負了。”
周圍圍觀的人也是徹底的被這一句話給震驚住了,看了看王方,他們明白四個人是新來巡撫大人的親信,難怪敢對上官遠動手,但是他那話說的也是太那個了,被被欺負了,這話說出來誰信啊,剛才就他最為囂張,拳頭舞的作響,一個個的人倒在他的拳頭下面,甚至他還發出一陣的叫好之聲,現在居然說自己被欺負了。
惡人先告狀,這便是他們心中最為真實的想法。
而正在揮舞著手中拳頭的程二急忙也是放下拳頭,哭喪著臉道:“大人啊,有人居然敢無視你的權威,這簡直就是罪不可恕,我說他們,他們居然還動手,大人你可是要把這些懲治于法啊。”
經過在船上的那幾天時光,程二的腦子也是變的越來越靈活了,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可是惹下大禍了,唯今之計,唯有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對方,剛好聽到鐵頭的那句話,心中便是一喜,隨即便是跟著說了起來。
其他的二人放下手中的人,一個勁的點頭。
王方面色頓時便是變的異常的難看了起來,看了看這幾個家伙,王方覺得幾天時間沒有修理他們了,他們也是越來越囂張了,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說這樣的話來,但是自己畢竟這是自己的手下心腹。
“真的。”王方怒道。
“當然是真的了,就是這群家伙,我們這些人在這里喝酒,他們突然之間便是沖了進來,隨即便是對我們大打出手,大人啊,我們只有五個人,面對他們十幾個人,我們奮力反擊,要知道我們可是大人你的人,我們被打是小事,但是絕對不能墮了大人你的臉面,為了大人你,我們異常的努力,經過我們不懈的努力,終于把對方給擊潰了。”
說道這里程二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隨即便是做出憤怒狀態說道:“本來我是想放過他們的,雖然是他們最先動手的,但是大人你平時都教導我們,要以德服人,要廣施仁義,但是他們居然不饒人,居然還想著報復,并且有叫人來了十幾二十個,并且手中還帶著刀劍,這可是真家伙,為了我們自身的安全,我們不得不動用自身全部的力量,經過我們又一番的艱苦作戰,最后才擺平了他們。”
說完之后,程二抬頭目光異常的嚴肅說道:“大人放心,雖然是他們挑的事,但是我們絕對沒有墮了大人你的威風。”
鐵頭等二人猛然便是點頭,這頭點的便是猶如雞啄米一樣。
王方啞然了,按照他的話語,自己好像不但不能夠懲罰這些家伙,反而是要表揚這些人了,他們還立下大功了。
“需要我獎勵你們嗎?”王方笑瞇瞇的說道。
“要,要,大人如果可以的話,給我介紹一門親事吧,我已經沒有婆娘好多年了。”鐵頭一臉興奮的說道。
王方頓時便是滿頭的黑線。
程二目光更是狠狠的瞪了鐵頭一眼,這家伙剛才還是那樣的聰明,怎么一下子便是變的這樣的傻了,簡直就是傻的像一條豬一樣。
“你們胡說,是你們動手的,我想和解,你們不愿意,是你們,一切都是你們…..。”上官遠聽到那些話語頓時便是被氣的不輕,差一點就被岔氣暈過去,這群家伙簡直就是蠻不講理啊,受到欺負的是自己啊,自己這張臉,這張臉恐怕沒有一個月的時光恐怕是難以恢復了。
“什么胡說!我說的一切都是實話,我什么時候說過假話了,我可是一個誠實的人。”鐵頭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遠,揮了揮拳頭。
上官遠目光頓時一縮,看到那拳頭,他便是感覺到一股寒意,好像下一刻那拳頭便是會打在自己的身上。
啪!啪!….
幾聲拍掌的聲音響起:
“巡撫大人果然調教出一批好手下啊。”
聲音婉轉入耳,但這婉轉的話語之中卻是帶著薄薄的怒氣,人未至,聲音卻是先飄了上來。
眾人目光一望,只見一個女子朝著這里走了過來。
“此人不正是上官燕,據說她前不久才回來,還是被巡撫大人給救回來的。”
“恩,正是她!”
“果然美艷依舊啊!”
上官燕聽到自己弟弟被人打了,自己剛好離這里不遠,便是趕了過來,雖然對這個弟弟不怎么待見,但至少乃是上官家的人,而自己夫君過世,他便是上官家的少家主。
剛來的時候剛好便是聽見程二的那些話語,剛一聽還是一愣,覺得聲音耳熟,隨即一想便是想出來了,這不正是那王巡撫的手下嗎?對于程二的聲音她還是有著非常深刻的印象的,當時在船上面,此人每天早上唱歌,中午作詩…這如何能夠不深刻啊。
上官燕為難住了,一個是自己的恩人,一個是自己的弟弟,雖說這個弟弟對自己非常的不好。
上官燕面臨著選擇,她最終還是作出了選擇……。
王方一聽這話,回頭一看,頓時微微一愣:
“上官夫人好久不見。”王方嘴角掛著微微的笑容。
而此時的上官遠也是看到了上官燕,頓時便是哭天搶地的喊道:“嫂子救我啊,不要放過這些家伙,他們打了我,我們上官家絕對不能讓他好過。”
上官遠覺得自己家里面肯定是來了很多人了,于是膽子便也是壯了起來,雖然這個年輕的公子乃是巡撫大人,但是這里是蘇州,自家家族乃是蘇州四大家之一,他想要治理好蘇州還是要依靠自己家族。
王方目光頓時便是一寒,在這個時候這家伙居然還沒有認清形勢。
王方沒有發話,程二冷聲道:“我家大人乃是巡撫大人,而我們可是朝廷的士卒,你可是知道你剛才可是攻擊的乃是朝廷之人,這罪名如果算上去,可以說你們反抗朝廷,你們是要想反抗朝廷了嗎?”
眾人頓時便是一驚,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有著這樣的口才,一個小小的沖突硬是被他幾句話便是推到了這個上面來,要知道這反抗朝廷可是要誅滅九族的,就是有一百個腦袋那也是不夠朝廷砍的。
“你血口噴人……”
“我說的都是實話。”
“夠了!”王方狠狠的說道。
隨即王方便是笑著對著上官燕說道:“不知道上官夫人對于這事是作何解釋,為何他們要無緣無故便是攻擊朝廷的人,這事情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否則這事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從她的剛才的話語,王方便是知道這個女子的立場,既然知道她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面,那么對于她王方便是無須客氣,更何況王方現在也是想著如何來解決這事情,而剛才程二的話語無疑是一個好的開頭。這話王方早就想到了,但是卻是不能夠由自己說出來,必須要由自己手下說出來自己才好借機發揮。
眾人頓時一愣,瞧這位巡撫大人的目光,他們便是非常的明白,這位大人在護短了。
上官燕微微鄒眉:“我們上官家乃是遵紀守法的,這一點整個蘇州的都是知道。我們又怎么會反抗朝廷,我怕是你們手下借著是朝廷的人,知法犯法吧。”
王方頓時冷笑道,是不是我問一下便是知道。
說著便是對著被人扶住的上官遠說道:“本官現在問你話,你可是要老老實實的回答,如果回答不屬實,可是別怪我不客氣,這里可是有很多的人都看著這事情的過程的。”
“你問。”上官遠此時也是清楚知道,這個大人想要為那些家伙洗脫罪名,頓時不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上官夫人你站在一邊看著,另外我看你還是叫人把這些受傷的送去救治的好。”
上官燕目光淡淡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對著身后的人點了點頭,頓時便是有幾個人過去救治那些人。
“本官現在問你為何來這食府。”
“當然是吃飯了。”
“既然你吃飯,那為何跑到他們的雅間里面去了。”
上官遠頓時一愣。
看見他這一愣,王方嘴角冷笑道:“誰是這里的掌柜的。”
“是我..是我….”一個中年的胖子抹了抹額頭的虛汗走了出來。
“你把剛才的事情都給我仔細的說一片,記住不可作假,只需要原原本本的把那些事情給說出來便是可以。”
“是…..是….上官公子確實是來這里吃飯的,上官公子要雅間,但是那個時候的雅間已經滿了,隨后我便是看見上官公子進入一間雅間里面,隨后里面便是傳出了響聲,等我進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動手了。”掌柜很清楚,肯定是上官公子想要把對方給趕出去,但是對方不同意,于是便是發生沖突了。
“哦,那間雅間是不是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家伙在里面吃飯,那雅間是不是他們的。”
“這個…這個是的。”
“既然是他們定的雅間,為何又有人進去。”王方頓時便是怒斥道。
掌柜頓時便是一驚:“我當時想要阻攔,可是……。“
“好了,我已經知道了,你站在一邊去吧。”
“是,大人!”
王方隨即便是看著上官遠說道:“我問你話,你只需要說是還是不是便可,不需要多說。”
“你是不是未經允許便是進入那雅間的。”
上官遠道:“不過就是進入嗎?這有何不可。”在他看來自己進入一間雅間那是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事情。
“你只需要說是還是‘不是’。
“是!”上官遠道。
“很好!”王方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哪你知不知道屋子里面已經有人在用餐。”
“是”
王方頓時笑道:“你是不是想要把他們趕出去。”
“不是!”說道這里上官遠又解釋道:“我當時可是給他銀子的,可是他們不識趣。”
“哦!”
王方又道:“那是不是他們不走,你便是強行請他們出去。記住要說實話。”
“是!”上官遠抬頭狠狠的說道。他知道自己入圈套了,但是當時的情況確實是那樣,他隱隱約約的感覺這其中有些不對,但是確又感覺到不到什么地方不對。
上官燕頓時便是微微的鄒眉,聽這些話語她便是知道,這事情是上官遠先動的手,但是打不過別人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但是他們下手實在也是太狠了一點。
圍觀的眾人聽到這話也是明白,他們細致的一想,也是清楚,這上官遠乃是驕橫之人,平時在蘇州這樣的事情并沒有少干,只不過沒人說他而已,這估計十有八九是上官遠先動的手,只不過打不過對方才落得這步田地。
想到這里,有些人不禁對上官遠露出鄙夷之色,驕橫也就驕橫吧,這也沒有大不了的,畢竟你上官家還是有驕橫的本錢,但是你卻是驕橫沒驕橫起來,還被打了,這很是讓人看不起。
王方頓時冷笑道:“好你個上官公子,明知道朝廷的人在里面,你居然還敢進去鬧事,你這不是無視朝廷是什么。”
“不是,事情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這樣的。”上官遠急忙的辯解起來,這可是關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