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伏牛山口以后,總兵圖塔納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一直覺得后面有人迫近他們,給他們帶來極大的威脅;一進伏牛山,他就覺得危險已經解除,因為這里已經是牛魔王的地盤。
他那個鐵哥們兒不但有一個最大的綹子,而且等于是二當家,名字叫做吳運,人送外號“小智多星”,似乎和那個梁山好漢智多星吳用有傳承外帶血脈關系。
牛魔王程吞金對他很是信任,所有對外打交道的事情,都歸他管,讓他去干,包括采買武器這件大事。
要說武器,最大的使用者是朝廷軍隊,因此,他們就有大量的武器供應,正規渠道是朝廷,資金來源是朝廷的財政撥款。
由于滿清從上到下貪腐盛行,而且把這股風刮到社會肌體的各個角落,軍隊也不能幸免,而且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他們做起來更大膽,不但更新換代替下來的陳舊兵器他們要賣給土匪,就是最新的武器裝備他們也敢賣,只要價格有吸引力。
這樣,這位全面負責對外事務的軍師吳運,就和這位總兵混熟了,而且發展到了經常一起喝酒,無話不說的地步。
一日酒后,二人偶然說起時局,吳運說起他們土匪的歷史悠久的由來,大言不慚地說,不管怎么改朝換代,伏牛山都是牛魔王為王。
而他是智多星吳用的傳人,會一直擔任軍師,不但出謀劃策無人能比,而且全面負責這些計劃和策略的具體實施,在實際上當家做主。
他自我吹噓了一陣以后。就對圖塔納發出邀請,說一旦他的總兵當不下去了。就拉著人帶著槍,投奔伏牛山,起碼也可以占一個大山頭,成為一個大綹子。
說完這個,他舉起一杯酒:“只要你老哥上山,伏牛山就是你我哥兒倆的天下,說不得,牛魔王就不姓成了!”
吳運說的這番話,讓圖塔納不禁心動。
土匪的無拘無束的生活對他很有吸引力,逃災避禍的好地方。更是給他準備一條新的生路,當當牛魔王也不錯!
他當然不會知道,吳運想讓牛魔王姓吳呢。
不管怎樣,這個占山為王的想法從那時起就生了根,一直縈回在他心中。
于是,得知其他三個城門不保,自己的北門也根本不是天軍的對手以后。他就和也是走投無路的知府顧嘉蘅進了伏牛山。
結果,他滿腔的高興一下子全部變為絕望,剛一到土匪的勢力范圍,他們就被包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到那些綹子的認標旗,圖塔納就知道所有的綹子都齊了,就差自己的那個朋友吳運。
看到周圍那些土匪惡狼一樣的眼光,他就知道這絕不是歡迎自己。而是把自己當作肥羊。
他心里一陣絕望。大罵吳運背信忘義。
其實,他還真是冤枉了吳運。他這個時候正在一個山洞中思過呢。
這個山洞是專門用來囚禁那些被綁架的人質的,非常結實,周圍都是最堅硬的山巖,自己逃跑,那是沒有任何希望的。
他萬萬沒有想到,平常什么事情都不管的程吞金,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最關鍵的時刻,一擊成功,自己被拿下,那個總兵也一定是兇多吉少。
難道自己這個智多星在斗智方面,還不如那個整天胡吃海喝的混世魔王?
相比圖塔納,顧嘉蘅反而倒沒有大的情緒波動。
他本來就對上山不太情愿,在圖塔納答應他有機會就下山,重新歸回朝廷他才同意走一趟。
同時,他心里也有一個僥幸,也許借此機會就把這股頑匪給滅掉了也未可知。
真要是有了這個結果,那他們這些逃跑避難,就完全可以換另外一套說辭,說是自己將計就計,銳意進取,為朝廷掃除土匪,保境安民!
現在已被包圍,他也就清楚,一切好夢全都泡湯了!
不過這也沒有什么,這不過是最壞的結局而已,也不是完全沒有考慮到。
最壞也不過和這些土匪拼命,能逃就逃,逃不了有死而已,也算盡忠報國了。
程吞金一陣大笑過后,居高臨下的對包圍圈中的綿羊喊起話來。
“哈哈哈,知府大人、總兵大人前來蔽山,蓬蓽生輝呀!
“怎么樣,你們路途勞累,二位大人跟我去聚義廳喝一杯?
“其他弟兄也辛苦了,就地休息,讓這里的十五萬弟兄伺候伺候你們!
“大家不要客氣,到了這里就如同到了家里一樣,喔哈哈哈哈!”
程吞金說完,四周各綹子的大旗猛然一個搖動,然后所有的土匪同聲劇吼!
“殺!”
這些官兵剛被牛魔王的一番話說得又氣又樂,不由得心神松懈,突然又聽到這樣一聲吼叫,都被嚇了一哆嗦,太出其不意了!
嚇了一跳以后,不禁暗罵:“這些土匪也實在不按牌理出牌了!真土匪!太土匪了!”
總兵圖塔納問顧嘉蘅:“怎么辦?”
知府顧嘉蘅道:“還能怎么辦?進入了虎穴,結局只有兩個,或者投降,或者戰死!投降就成了徹頭徹尾的土匪,遺臭萬年!我選擇戰死!”
說罷,拔出寶劍,抖出一個劍花,大喊一聲,拍馬向山口的的方向沖了過去!
“不愿意當土匪的、不想遺臭萬年的、不打算給祖宗蒙羞的,跟我沖!”
圖塔納趕緊把自己的親兵分出一半,讓他們趕緊去保護知府,然后一舉手中大刀:“拼了!給我沖出去!”
說著一馬當先,尾隨知府而去。
他一個是不能背叛知府,畢竟是聽了他的話,顧嘉蘅才過來的;第二個這些土匪的意圖超過了他能接受的底線。
他的底線是,占領一個山頭。當一伙不受人控制的土匪。
一萬士兵和中下級軍官,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跟著長官走,生死存亡之際,大家都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戰斗氣勢!
知道一旦開打,這些官兵肯定要拼命,所以程吞金派了三個最大的綹子,來作這關門一個環節。
關門打狗,門卻被狗給打破,就成了笑話。
這三個大綹子,是人數最多的三個山頭上的土匪群。
把守路口的土匪來自石人山,有土匪二萬人。最為人多勢眾。
匪首人稱石駱駝,身高馬大,最是頑強。
他手中使用的是一柄獨門兵器,乃是石板制成的門扇!
是門扇長三米,寬一米五,重達一百公斤。
這時,見到官兵沖了過來。他大呼一聲:“小子們!關門打狗!”
石門扇呼的一聲就拽了過來!
這個時候,圖塔納牌來的親兵剛剛沖到顧嘉蘅的前面,見這土匪頭子來勢兇猛,而且兵器奇異,三個人不敢怠慢,并肩子上!
三個人都是手持長矛,一聲暴喝。同時扎了過去。直接和石門扇撼在了一起!
只聽咔嚓一聲,三支長矛同時斷裂!
石門扇來勢不減。三個親兵的馬頭同時中招!
只聽撲哧一聲,三個馬腦袋同時爆裂,如同打碎的西瓜。
石門上去勢不減,繼續向三個親兵退了過去,如同泰山壓頂!
眼看三個親兵性命難保,隨后而來的五個親兵一齊挺槍,頂住了石門扇,這才堪堪擋住這個力大無窮的石駱駝。
眾匪徒一看首領大展神威,立刻大受鼓舞,爭先恐后地蜂擁而上,向這些官兵殺了過來,立刻就是斷肢殘體到處橫飛!
顧嘉蘅一看土匪如此兇橫,如不是三個親兵來得及時,自己的這點功夫,一個回合都頂不下來,敵人的輕輕一招,就足以讓他粉身碎骨了!
他也頗有自知之明,還是別上去摻亂了!
這時,圖塔納也趕了過來,二人即暫時站在那里,觀看雙方對戰的局勢。
官兵的這一萬人,除了二百人親兵以外,全部押了上去!
不但中間的大道,還有兩邊的小徑和漫坡,也都官兵試圖突圍。
可是讓二人非常沮喪的是,兩邊還有更多的土匪,正在等著他們!
左面的山坡,躍出一綹子土匪,一桿大旗迎風飄舞,上書三個大字“圣人垛”。
原來這是從大小圣人垛來的土匪,這綹子土匪大約有一萬人,屬于中型綹子。
首領高冠大袖,大步走出,他有個匪號,叫做圣人屠,按他自己的解釋,這個名字有兩個意思,一個他連圣人都殺,只要她覺得該殺。
另一個人他要做一個殺人的圣人;也就是他的殺人,都是圣人的作為;只要符合這個標準,他殺的人越多,他的圣人等級也就越高。
只見他大步流星,長袖飄飄,面前的官兵,他長袖一卷,就逮住一個,然后又是一松,凌空拋起!
就在這時,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上了!
只見那個凌空翻卷的官兵士卒翻滾到了匪首面前,他縱身一跳,挺著他戴著高冠的腦袋,就撞了過去!
只聽撲哧一聲,那個被撞的士卒肚腹破裂,橫死當場!
他的徒眾一陣歡呼:“頭兒的鐵頭功、流云秀更棒了!好犀利啊!”
原來這個匪首,裝扮成這樣,使便于使用他的獨門武功。
試圖從北邊出去的官軍,被這綹子土匪迎頭擋住,轉眼之間死傷上百人,只好扭頭退回。
這個時候南面的邊路,也打得非常熱鬧,一桿大旗正在向里面穿插,上面有金光閃閃三個大字“九里山”。
這綹子土匪的頭領名叫九頭龍,拿手功夫是弓箭,從大到小,形狀各異,共有九把!
大的弓箭,比一個斗大,和諸葛神弩很相似,其實這就是一把諸葛神弩,但是他得到它的時候,賣工的人。并沒有告訴他這是一把什么弓箭。
最小的弓箭,只有盈盈一握。
其實。就是一種很強大的暗器。
別看它小,殺起人來卻效率最高!每一次發射,都有十幾只微型箭矢飛出,奪人性命。
擋在出口的三大綹子土匪太過強大,官兵幾經努力,死傷了上千人,根本就有可能打開缺口。
這些人擋住他們的突圍以后,進一步咄咄逼人,向官兵由外往里壓了過來!
官兵不得不后退!
可是他們已經后退無路!
原來其它三面的土匪也都跳出他們的隱身之處,把官軍層層包圍。都在逼近官軍,馬上就要短兵相接!
跑得快的土匪已經攆上了官軍,開始大開殺戒!
按程吞金的算計,他們要把官兵殺掉一半,然后才活捉另一半!
看到前后堵截的土匪,看到他們噬血兇狠殘忍的陰笑,顧嘉蘅、圖塔納以降。所有的官兵都心升一股絕望情緒。
顧嘉蘅甚至萌生了自殺的念頭!
土匪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給他們,迎面堵路的三大匪首就殺將過來!
石駱駝手中石門扇橫掃一片!
圣人屠長袖飛舞卷人!
最兇惡的是九頭龍,各種弓箭輪番使用,遠處諸葛神弩,近處掌中窩弓,殺人無算。
在三大匪首的帶領下,后面的中下級匪首、沒有級別的小嘍羅。也是兇惡異常。競相殺人。
一片愁云慘霧,把官軍團團纏裹起來。
就在這全軍覆滅的危急時刻。一聲嘹亮的汽笛響起,然后,“嘁哩哐啷”、“嘁哩哐啷”、“嘁哩哐啷”,聲音越來越緊!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那些正在殺人的土匪,他們抬頭朝東方看去,聲音正是從那個方向傳來!
一個龐然大物,正在飛速沖了過來!
原來是麥軻把三合一樞紐工程,連接到了這里!
上面航行的正是天國突如使用的列車,已經在其它戰場大量使用過。
麥軻開始的時候,本來要讓李開芳率領的天軍士兵上來,外帶那些混合特種元素部隊,但是后來一想,這些人如果只打敗這些聚集在伏牛山入口的土匪,救出被圍困的官兵,那是綽綽有余。
可是,如果搗毀匪巢,占領所有的二十多個山頭,從而控制整個伏牛山區,一萬五千平方公里的范圍,就無能為力了。
不但效率不行,而且可能造成比較大的傷亡!
畢竟這些匪窟已經被這些土匪經營了十幾輩子了,誰知道他們搞出什么不為人知的花樣來?
于是麥軻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故伎重演,上列車!
天軍藏身在車廂里,只有打敵人得分,自己卻受到車廂的保護,等于是活動的碉堡。
別說的一般的武器,就是重型大炮也攻不破這種車廂的外層!
就在這些土匪發愣的時候,列車已經呼嘯而至,首先就是沖破了敵人正東方向的包圍!
不但沖破了包圍,而且賊不走空,順手牽羊,就把沿路發愣的土匪生擒活捉,撤進了車廂,
成了天軍的俘虜。
可笑的是,那個力大無窮的石駱駝,打起仗來,死拼力氣,全無敵手;應變能力卻連常人都不如,正在發愣,被天軍活捉。
可是這家伙身體沉重,外加使用的武器也中,兩個天軍戰士雖然活捉了他,卻拽不進車廂!
不過,這不是什么大問題!
車廂里忽然伸出一只大手,輕而易舉就把石駱駝和石門扇拿起來,送到了車廂里面。
原來這是每節車廂都配備的機械手。
就這么一趟穿行,三四千土匪就被天軍活捉了!
而這些天軍戰士,連車廂都沒有出!
列車繼續呼嘯前進,進入了官軍土匪犬牙交錯正在交戰的區域。
列車從雙方激烈交鋒的中間直插過去,左邊是土匪,右邊是官軍!
趁這些土匪被插得暈頭轉向的時候,天軍大肆抓捕,又有二千匪徒進入了牢籠。
而對右邊的官軍,麥軻相當客氣,直接現身,來到顧嘉蘅和圖塔納面前,笑著告訴他們。他是來救他們的,請他們都到車上去。
說著。他對列車一揮手,整個右面的車廂全部打開,歡迎這些落魄的官兵等車。
這個時候,顧嘉蘅到不著急了,反正怎么都比當土匪強!
他是寧死也不當土匪,決心已下,生死不計!
現在如果上了車,連死都不用了,哪怕是跟了天軍走,也勝似當土匪萬倍!
既然不著急。他就順便問了一下麥軻下一步怎么辦?
麥軻笑笑回答:“當然是要把這些土匪一窩端掉!我們來一趟容易嗎?豈可空手而歸!”
“那我跟著看看行嗎?”顧嘉蘅對這些土匪簡直是恨之入骨,聽說麥軻打算滅了他們,他就心馳神往,想著親眼看看,一泄心頭之恨。
“歡迎之至!”麥軻其實也是要帶著這些官軍通往的,讓他們開開眼界。
這下也省事了,他們自己要求。豈不是效果更佳。
看著顧嘉蘅和圖塔納高興得有點傻呼呼了,就對他們說:“二為趕緊上車,我們車上再聊,只要你們顧得上問問題,我保證回答你們。”
二人這才回過神來,共同上車。
到車上一看,才知道左右都沒有人了!
官軍都上了車!
那些土匪。除了六千人被抓。禁錮在列車的專門車廂,其余的都做鳥獸散了。
不跑的話。就是再多幾倍也被抓光了,他們還不會傻得在這里等死!
麥軻把顧嘉蘅和圖塔納帶在身邊,拿出了那個地球儀,深入到第四層,展現了伏牛山全貌。所有的山頭一清二楚,較大的一共有二十一個。
除了三出最大的是牛魔王的地盤以外,其余的還有十八綹子。
然后麥軻開始分配任務。
每個大綹子派去五個團,配屬五個混合特種元素隊。
每個中綹子派去三個團,配屬三個混合特種元素隊。
每個小綹子派去一個團,配屬一個混合特種元素隊。
麥軻自己的中軍,則包括十個團,還有十個混合特種元素隊,直搗牛魔王王老巢 各個部隊任務是搗毀土匪的巢穴,收繳土匪的所有財物,生擒所有土匪和土匪家屬,一個不剩。
對那些拒不投降土匪,如果對天軍戰士有危險,可以就地處決,否則,所有人的一律活捉!
完成任務后,都到雞角尖集中。
完成任務的時間要求,從現在起,到雞角尖報道,不得超過一個時辰!
什么?一個時辰?
正在聽得津津有味,甚至心馳神往的顧嘉蘅和圖塔納,大吃一驚!
他們可是知道,有些山頭離這里有三四十里遠,光是趕到那里,一個時辰也是遠遠不夠!
這可是山路!一個時辰走十里就是絕大一條好漢了!
他們還在想像,這樣的任務,能在一個月內完成非常不錯了!
畢竟這里歷世歷代的剿匪從來就沒有成功過!
他二人還在那里云山霧罩不得要領,麥軻已經發出最后的指令!
“出發!”
還要下車?
顧嘉蘅打了一個愣,就覺得車頭一陣扭動,后面的車廂飛射而出!
目標正是分給他們的石人山!
緊接著,幾節車廂一組的特遣隊陸續飛了出去,都是直接奔向自己的任務目標!
他們都得太快,轉眼不見了蹤跡,只有一條三合一樞紐工程留下,表示這里有過列車經過。
這時候,這兩位個人才知道為什么麥軻固定一個時辰的完成任務時間。
他們也明白了為什么前不久麥軻來得及把他們救了出來。
等別人都走了,麥軻一揮手:“走!去雞角尖,會會牛魔王!”
一路行來,三合一樞紐工程和列車并行,都是沿著山脊向西躦行,那真是逢山踩在腳底,遇水飛身而過,三合一工程,無處不可通。
時間不長,超不過五分鐘,列車就攀上了雞角尖。
麥軻通過四層地圖知道,這雞角尖位于希峽縣太平鎮東北部,為希峽、巒川、松縣三縣界山,也是伏牛山區境最高峰,因山峰高矗似一向東引頸高歌的雄雞而得名。
雞角尖山頂聚義大廳,牛魔王喘息未定,大眼睛正在咕嚕亂轉,腦袋里飛快地轉動。
他是剛跑回來,剛才的經歷把他嚇夠嗆,再也不敢吹自己太不怕地不怕了。
他已經知道,這個飛車而來、破壞了他的計劃的人,就是天國的大總管麥軻!
他引以自豪的混世魔王,幾百年傳承的土匪大業,跟麥軻做出來的那些東西相比,可就不夠看了。
他也從來不信鬼神,現在他第一次求神佛保佑,讓那個麥軻放他們一馬,千萬別追了,就在伏牛山口止住腳步吧!
正在那里戰戰兢兢,忽聽外面霹靂一聲喊!
“牛魔王!出來說話!我麥軻特來與你切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