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鮑家兄弟見狀,不顧得理會風小天,齊聲疾呼,并急忙朝著李無苦墜落的方向彈射過去,倒不是他二人與李無苦的感情有多深,而是若李無苦在他二人眼前有個好歹,日后回到門中,他二人恐怕受到的罪責不輕。
“別慌,我還活著!”鮑家兄弟還沒沖下去,隨著一個底氣有些不足的聲音從樹叢中的傳出,一身狼狽的李無苦搖搖晃晃地從樹叢中飛了出來,只見他手上還握著日月輪,披頭散發,臉無血色,一縷血跡從嘴角溢出,身上的衣服絲絲縷縷,顯然要比風小天的傷勢重的多,這也是日月輪防御作用不錯的結果,若不然,此刻李無苦早就化為光點被淘汰出局了。
鮑家兄弟一見大喜望外,忙飛至身前一左一右攙住了李無苦,鮑二急忙問道:“二師兄,怎么樣?”
李無苦臉色異常難看,咬牙切齒地說:“這小子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還忒是厲害,我如今已無再戰之力,自然是敗了!”
“啊?那這怎么辦?難道就將日月輪拱手送給人家?”鮑二擔心地問道。
“嘿嘿!莫急,哪會這樣便宜他,不是還有你兄弟二人嗎?他雖勝我,卻也是受創不輕,當非你二人的對手,所以——嘿嘿,你倆可明白?”李無苦嘿嘿一笑,陰聲說道,看樣子他事要毀諾了。
“呵呵——小弟明白!”聽了李無苦的話,鮑大鮑二會意地跟著笑了起來,三人說話間卻已是又飛至了風小天的身前。
“李兄,你我賭斗,結果已出,李兄當愿賭服輸,現在可是來給我送兵器了?”風小天遠遠看見三人湊在一起陰笑連連,心知不妙,一邊加緊恢復真氣,一邊開口揶揄道。
“哼!小子,做你的春秋大夢!只怕你已是小命難保,還敢覬覦我師門之寶?”鮑大聞言勃然大怒,向著風小天喝罵道。
“嗯?李兄,這位兄臺之言可也是你的意思?”風小天看也沒看鮑大一眼,只是緊緊盯著李無苦問道。
“這——這——非是在下不肯割讓,只是日月輪乃我師門之寶,就這樣交予風兄,只怕在下難以向師門交代啊!還望風兄見諒則個。”李無苦卻是臉色微紅,囁嚅著找著借口,很明顯是要反悔。
“也就是說李兄說話不算數了?哈哈!當時提出賭斗的是你,如今要毀約的又是你,想你口口聲聲說是修真圣地日月神教弟子,難道如此行徑便是圣地弟子的風范嗎?”風小天怒極反笑,理直氣壯地高聲質問道,他其實從心里也沒打算真要李無苦的日月輪,只是不齒于對方的出爾反爾,激于義憤方才如此。
“哈哈,姓風的小子,想你修真也近千年,難道不知道修真界乃是以實力為尊,有幾個人會遵守承諾,也只有傻蛋才會想著遵守承諾,承諾什么的那只是騙人的玩意兒,如今我兄弟在此,想要拿走日月輪,門兒都沒有!”鮑大倒是光棍的很,索性憑著實力耍起賴了,竟然也是口若懸河,講起歪理來是一套一套的。
“李兄,你怎么說?我只想知道你的意思!”風小天對那鮑大卻是不屑一顧,只是看著李無苦問道,說實在的,由于李無苦一開始彬彬有禮的表現,再加上兩人剛才一番酣暢淋漓的激戰,所謂英雄相惜,風小天對此人的印象還是蠻不錯的,
“嗯——不瞞風兄說,鮑大說的的意思也就是在下的意思,我承認剛才的比試是我輸了,但風兄要拿走日月輪,那卻是萬萬不行!”李無苦見風小天逼問,索性也撕開了臉,厚著臉皮說道。
“那李兄是要毀諾了?抑或李兄剛才的賭斗也壓根就是個陷阱?”風小天繼續追問道。
“風兄不必如此咄咄逼人,不管是哪種情形,這日月輪乃我日月神教鎮門之寶,我也是因為參加蓬洲大會師傅借與我使用的,連主也未認,卻是萬萬不能與你。”李無苦索性耍賴到底了。
“哈哈!說得好,起初我還以為李兄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正要與李兄相交一番,沒想到爾竟然是個不講信用、反復無常的小人,在下今日受教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那個破輪子,在下還真的不稀罕呢,就此告辭!”風小天見鮑家兄弟一旁虎視眈眈,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交代了幾句場面話之后,便要御劍離開。
那李無苦見狀一使眼色,鮑大鮑二立刻手掣彎刀,身形激射,朝著風小天兩邊包抄過來,風小天臉色一變,眸如冷電,看著李無苦厲聲叱道:“怎么?李兄,你不與我日月輪也便罷了,難道還要留下風某不成?”
“呵呵,風兄,你還真是天真地很呢!這里是百強賽的比賽空間,你我本來便是競爭對手,你實力超群,連我都非敵手,我若現在放過你,選出百強后,你豈不是我奪冠的最大阻力?你想想我又怎能如此輕易地讓你離開呢?”李無苦無視風小天憤怒的眼神,陰陰一笑,振振有詞地說道。
“你——你好卑鄙!”風小天怒不可遏,對著李無苦戟指罵道。
“哈哈,罵得好!卑鄙,我李某人就是喜歡卑鄙,平生最恨的便是高尚,不是有這么一句話么?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則是高尚者的墓志銘,欲成大事者,不卑鄙哪行呢?”李無苦此刻已是完全撕開了偽善的面孔,原形畢露了,厚顏無恥地說道。
“呵呵,好,你還真的是狗卑鄙,不過你真真以為就憑你們能留下我風某人不成?”風小天不怒反笑,長身而立,懸于半空之中,一震烈陽劍傲聲問道。
“哼哼!留下留不下,總得試了才知道,兩位師弟,上!”李無苦眼神轉為冷厲,出聲命令鮑家兄弟道。
“嘿嘿,先顧好你自己吧!”風小天說著,身形一閃,手執烈陽劍先向著李無苦沖了過來,他明白此時三人之中最弱的便是這已經受傷的李無苦,只有拿住他,自己才可以平安脫身,所以身形如電,直奔李無苦而去。
不料身形甫動,左右兩邊便有兩道勁風襲來,原來是鮑家兄弟也已出手,分別從兩側將手中彎刀擲出,角度甚是刁鉆,乃是攻其必救,若是風小天一意要拿李無苦的話,只怕自己也會為彎刀所傷。
無奈之下,風小天只好放棄追殺李無苦,轉身一揮烈陽劍,依次磕飛了兩把彎刀,而李無苦則趁機逃離開來,站在遠處得意地狂笑道:“哈哈!風兄,在下就不陪你玩了,你還是陪我兩位師弟好好玩玩吧!”
說話間,那鮑家兄弟各自收回彎刀,又從兩側圍了上來,虎視眈眈地盯著風小天。
“滾開!不然,死!”風小天一聲怒喝,他怒視著李無苦,身后長發無風自動,可見心里已是充滿了憤怒!
“好狂妄的小子,死到臨頭,竟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二弟,一起上,做了他!”鮑大一聲怒吼,和鮑二同時出手,兩柄彎刀閃著冷芒狠狠地劈向風小天,風小天豈肯示弱,烈陽劍連揮,隨著如虹一般絢爛的劍芒,道道火光噴薄而出,三人頓時混戰在了一起。
風小天壓根沒將這兩個出竅中期修為的兄弟倆放在眼里,在他的認識中,一個出竅后期的修真者可以輕易對付三五個出竅中期的修真者,畢竟差上一個境界,實力便相去很遠,所以一開始并未在意,可是幾招過后,風小天便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很厲害,這兄弟二人的合擊竟然相當于一個出竅后期修真者的威力!
只見這鮑大的招式大開大合,力猛刀沉,招招要與風小天硬磕,彎刀帶起的勁力相當灼熱,正是火性真氣,那鮑二的招式卻是小巧靈動,陰柔刁鉆,招招攻向風小天的要害,刀尖寒氣逼人,卻正是寒性真氣,二人的風格大異,單打獨斗二人皆不是風小天的三合之敵,可是二人結合在一起,一陰一陽,剛柔并濟,卻正好互補不足,威力倍增,竟然堪堪與風小天斗了個平手。
風小天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破敵之策,只好慢慢應對,暗中尋找機會,時間又過了一個時辰,太陽已是移到了當空,風小天和鮑家兄弟三人卻仍是不見疲態,激戰正酣,只見烈日之下,劍芒如虹,刀光閃耀,戰團中泄出的真力竟然將周圍的峭壁削的坑坑洼洼,一旁觀戰的李無苦卻是暗自心焦,若是此時再來位別的參賽者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己方的處境可就大大地不妙了,經過這一個時辰的調息,他的真力已然恢復了不少,于是暗暗盤算著找機會出手偷襲,以盡早地結束戰斗。
頃刻之后,鮑家兄弟戰至了風小天的身前,風小天前面御敵,背后卻是空門大開,李無苦一看機會到了,日月輪倏地脫手而出,帶著一溜耀眼的霞光,閃電般擊向毫無防備的風小天。
風小天應付鮑家兄弟已是有些吃力,聽得身后破空之聲,想要躲避已是不及,竟然被扎扎實實地砸中了后背。
風小天只覺一陣巨痛從背后傳入了他的大腦,一股血腥味從嘴中涌了出來,直感覺喉頭甜甜的,胃里一股翻天覆地的蠕動,“哇”的一口鮮血噴灑出來,在空中灑下一溜血雨。而風小天懸在空中的身形一個趔趄,斜斜墜下,那鮑家兄弟見狀大喜,那肯放過這等機會,緊跟在后面飛下,要趁機擊殺風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