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兄!真是想不到我倆竟然還能活下來,還真是奇跡啊!”就在簡德仁要有所動作的時候,風小天的話語適時地傳了過來。把個簡德仁嚇得一哆嗦,立馬停止了異動。
“是啊!這還是多虧了風少俠啊,不然的話,在下不是變成海中亡魂就是葬身蛇吻了。”簡德仁由衷地感激道,心里卻是嘀咕,如今我和他俱是筋疲力盡,看他目前的情況似乎比我還差些,若我此刻出手,應該勝算大些吧!只是他這樣待我,我再出手到底合適嗎?
“簡兄說的也太嚴重了,頂多便是淘汰出局而已,還有簡兄不要這么見外了,什么少俠長少俠短的,叫我小天兄弟就行了!”風小天豪爽地說道,說著將身子后仰,就那樣四肢攤開在沙灘之上,樣子愜意得很,好像忘了自己來此是參加比賽的,對那簡德仁已經是一點戒心也沒有了,風小天這樣倒也是沒有道理,畢竟自己多次救了對方,如果對方再有異心的話那可真是禽獸不如了。
簡德仁看著風小天那毫無戒備的樣子,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辦才好,若是就此罷手,那師門那里沒法交代,若是伺機殺了風小天,自己又豈不是恩將仇報了?唉,算了,不想了,先恢復法力再說吧!
“小天兄弟,我看有島嶼了,說明前面不遠就會有陸地了,不知你下一步意欲何往?”簡德仁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個嘛,先不考慮,恢復了真力再說,就你我此時狀態,碰到個元嬰期的修真者恐怕都沒有還手之力,還是先在這兒將真力調息回來為好,對了,你剛才說那蛇形異獸是什么洪荒異獸,那又是什么東西啊?”風小天說著,突然想起了之前討論的問題。
“洪荒異獸,那是神州邊緣蠻荒之地所產的一種異獸,有的生活在地上,有的生活在水中,還有的可以飛翔,并不是咱們所見的普通的修妖者,他們是真正的野獸,不用專門修行,一生下來便實力強悍,生性兇殘,并不通人性,也不知怎么會出現在這比賽空間里,真是令人費解啊!”簡德仁詳細地告訴風小天道。
“哦,這樣啊!看來要知道答案只有出去這個空間再說了,現在就不要想了,趕緊回復真力要緊啊!”既然兩人都不明白原因,風小天索性不去琢磨了。
“好,你我就在此處盤坐調息,有什么事調息之后再說。”簡德仁也同意道。
兩人遂不再言語,就原地盤膝坐好,開始調息起來,好在這空間雖然怪異,但靈氣倒也充沛,二人很快就入定了,不一會,二人的身體周圍都籠上了一層白霧,風小天仙體的優勢很快又體現出來了,他身周的白霧很明顯要比簡德仁身周的白霧濃重的多,這就說明風小天在吸取靈氣上速度要快得多。
夜漸漸深了,天空中竟然一前一后地升上了兩個月亮,給平靜的大海和孤獨的小島都撒上了一層柔和白潔的輕紗,孤島的海邊沙灘上,有著兩個顏色一濃一淺的乳白色地氣團,里面隱隱約約地盤坐這兩個身影,正是正在運功恢復真氣的風小天和簡德仁二人。那顏色濃的自然是風小天,顏色淺的便是簡德仁。
忽然,那個淺色的氣團一抖,渾身的乳白色靈氣倏地都收回肉身,露出可一臉凝重的簡德仁,他看上去面色依然有著幾絲疲憊,似乎并沒有完全恢復真力,不知他為何此時將氣罩撤去,難道是有何圖謀?
簡德仁盤坐在地上并未馬上站起,只是將視線投向了還在盤坐調息的風小天身上,眼神中帶著幾許復雜幾許掙扎,看著風小天身上濃厚的乳白色氣罩,幾乎完全遮擋住了風小天的身子,心中詫異,這風小天到底修煉的是什么功法,竟然如此駭人,便是自己的堂叔修煉時也沒見有過如此聲勢啊,還真不愧是修真界第一高手的義弟,果然有其過人之處啊,也難怪自己的堂叔和掌門都如此重視此子,自己想當初還暗笑堂叔他們小題大做,如今看來,此子果然不凡,他日必是我門心腹大患啊,風小天啊,風小天,沒辦法,為了門派,今日我簡德仁做要那不仁不義之小人了!
想到這里,簡德仁把心一橫,將手一伸,一柄白色的飛劍頓時出現在簡德仁的右手之上,簡德仁眼神復雜地看著風小天,心中想到,修真者在入定的時候防護力最差,要殺風小天,此時當是最好的時機,一旦他完全恢復過來,再要殺他恐怕就有些困難了。只是自己非得要殺他嗎?畢竟在剛才那種情形下人家屢次施以援手,唉,再想想堂叔與掌門的吩咐,簡德仁一時間還是有點拿不定主意,而且經過這一夜的交往,這風小天似乎并不是堂叔和掌門說的那種窮兇極惡之徒啊,難道是堂叔掌門他們搞錯了,或者說是堂叔和掌門他們說了假話?看這情形,在聯想起本門的行事方式,簡德仁覺得后者的可能性還是挺大,可是違逆掌門命令是什么結果,簡德仁自己心里十分地清楚,便是有堂叔保護恐怕也難辭其咎,還是動手吧,風小天的恩情再大,還能超過堂叔的養育之恩嗎?
算了,畢竟在這里死去也不是真的就死了,風小天的恩情容我他日再報,現在還是趁機完成掌門和堂叔的吩咐吧,想著,簡德仁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三步并作兩步,便來到了風小天的身旁,手中的白色飛劍緩緩舉起,恢復了五成的真氣全力運轉,注入那飛劍之中,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簡德仁的白色飛劍慢慢鍍上了一層紅色,如同浸了鮮血一般,便是本來清秀白皙的臉龐也隱隱蓋上了一層血色。
“對不起了,風少俠!”簡德仁心中吶喊道,手上卻不遲疑,手中變紅的飛劍倏地劃下,就要朝著風小天身周的白色氣團劈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血色飛劍還沒觸及白色氣團之時,那濃厚的白色氣團竟然倏地一收,全部縮回了風小天的體內,露出了風小天的身形,簡德仁一驚之下,反應倒也不慢,匆忙間停住飛劍,并飛快地將飛劍收回體內,身形急閃,向后退了幾尺,面上的血色也迅速隱去,再抬眼看風小天,此刻正睜著炯炯的雙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這——風少俠,你——你醒了?”看到風小天突然從入定中醒來,簡德仁不由大窘,忙出言問道,可是結結巴巴,差點沒有說完整一句話,畢竟還是心虛啊!
“嗯,剛好醒來,咦?簡兄,你不調息,站在我這里意欲何為啊?”風小天帶有點玩味地眼神看著簡德仁問道。
“這個——這個嘛?咱們不是剛才在海里碰見洪荒異獸了嗎?我怕在咱們倆都調息的時候,為異獸所乘,所以我只調息了一會,便為你護法,等你調息好了,我再調息不遲啊!”這簡德仁還真有些急才,不一會竟然讓他給想出了這么一個讓人感動的借口。
“哦?這樣啊?沒想到簡兄如此心細,如此關心小弟,小弟可真是要好好謝謝簡兄了!”風小天嘴里這樣說,可卻并不站起身作揖行禮,也聽不出語氣中有感謝的意味,只是淡淡地說道。
“這個——這倒不用,畢竟風少俠為我做的更多,剛才在海中屢施援手,是我該謝謝風少俠才對!”說著,簡德仁倒是深深一揖到地。
“哦,簡兄還記得小弟屢施援手啊?實在是難得,難得啊!哈哈!”風小天說著仰天大笑起來,傻子都聽得出來,這話中很明顯已經帶上了諷刺的意味。
“這——這當然記得,風少俠援手之恩,簡某沒齒難忘!”簡德仁連忙說道,他見風小天的口氣似乎越來越不善,心中漸漸覺得有些不妙,在看風小天神清氣茂,似乎已經恢復到巔峰狀態了,他當然不知道風小天身具仙體的情況,只是暗暗驚駭,這風小天到底修煉的是什么驚人的功法,真氣本已消耗殆盡,可是竟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全部恢復了,自己此時萬萬不是人家的對手了,可得好好應對,否則害人不成,反搭進了自己。
不管簡德仁如何心思電轉,那邊風小天卻是一聲冷“哼”道:“哼!那簡兄就是如此報答小弟的恩情嗎?”
一聞此言,簡德仁腦袋里“轟”的一聲嗡嗡作響,心里道,壞事了,還是被人家發現了,嘴里卻裝作冤枉道:“風少俠何出此言?難道對簡某有什么誤會不成?”說著,真氣在經脈中微微流動,白色飛劍也在丹田之內跳起,以防風小天突然偷襲。
“唉!簡兄何須如此?怕小弟傷了你不成?”風小天看到簡德仁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心里有些好笑,心想,憑你這出竅初期的修為,再怎么準備又豈會是我的對手?
“哪里?哪里?風少俠怎么會傷我?”簡德仁連忙解釋道,說著,還故作輕松地來回走了幾步,可額頭上卻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將他內心的緊張給出賣了。
“簡德仁,你還要瞞我至何時?”風小天見他滑稽的樣子,心中暗暗好笑,嘴上卻突然厲喝一聲,疾言厲色地質問道。
“沒,沒有,我,我,我哪里會瞞你呀?”聞得厲喝,簡德仁嚇得連連倒退幾步,嘴唇哆嗦地解釋道,眼睛卻緊緊盯著風小天,臉色鐵青,丹田之內的飛劍卻已是蠢蠢欲動,準備隨時出體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