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憧憬,即將要修成散仙的大全真人不再多言,化身流光回到戒指之后,開始為三日后的修煉散仙調整狀態,留在溪亭畔的天靈真人和小天二人都還沒開口說話的時候,變故突生,只聽得竹林深處一聲尖叫傳了出來。
聞得那尖叫之聲,率先反應過來的小天一個激靈,顏色大變,那聲音竟是和丹魚一起在林中漫步的妍兒所發。
“不好!”天靈真人和小天二人齊聲驚道,小天不待多言,身形一動,身化利箭,向竹林深處射去,天靈真人雖然反應稍慢一點,卻是技高一籌,魁梧高大的身形在原地就倏然不見,正是修為達到合體期及以上的修真者方能使出的瞬移。
電光雷火間,心急如焚的小天便劃過竹林,身形連閃,到了丹魚和妍兒的所在地,那茂密的竹林卻是一根也沒碰到,而天靈真人的身形卻后發先至,高大的身影已先他一步在場內顯現出來。
只見妍兒躲在丹魚身后,滿臉驚惶之色,而丹魚已經是長劍出鞘,將妍兒牢牢護在身后,俏目怒視著前方,而兩女四周則是圍著一群人,個個兵器在手,看樣子是要一擁而上,而在二女的正前方,一群人正擁著一個看上去年約二十多歲的青年,這青年衣著華美,臉色蒼白,狀甚俊美,一雙散發著淫光的眸子卻破壞了整個形象,此時正手搖折扇,作斯文狀,口中卻是出言不遜,對著丹魚和妍兒輕佻地說道:“嘿嘿,我任一笑今日艷福不淺啊,隨便溜達溜達都能碰到兩個美人中的極品啊,剛才那個清純可人,這個卻是艷麗動人,呵呵,美人別怒,少爺我兩個都要了!”
“哈哈!”周圍的一眾隨從聞得主子之言都跟著放肆地大笑起來,更有甚者跟著口出穢言:“我說兩位小妞啊,你們就從了我們英俊瀟灑、舉世無雙的少主吧,保你們修成真仙,壽與天齊,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啊!”
丹魚和妍兒聞言,俏臉都氣得發青了,“無恥!”丹魚怒叱出聲,正欲出劍,卻見場內人影一閃,一個魁梧的身形突兀出現在場內,緊接著從人群外一條身影電射入場,丹魚和妍兒定睛一看,這一先一后入場的正是天靈真人和小天二人,俱是芳心大喜。
天靈真人甫一入場便聽得那個隨從對著丹魚和妍兒二女口出穢言,一向嫉惡如仇的他哪還能按捺得住,立時怒火中燒,頭也沒轉,只是大手朝后一揮,那剛才口出穢言的隨從慘叫一聲,高高飛起一丈多高,然后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斜斜落下,“噼里啪啦”砸斷不少竹枝,緊接著“啪”的一聲砸在地上,一雙腿腳抽搐了幾下便寂然無聲了,看樣子七竅流血,已是斃命當場了!
一個出竅期的修真者放在修真界中也算是一個高手了,可是剛才在這個新來的漢子手下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就當場嗝屁了,那剛才還狂笑不已的華服公子及其手下眾人看到天靈真人揮手之間便有如此神威,全都像被掐斷了脖子的鴨子,猛地收回笑聲,一個個大張著嘴,不敢再發出丁點兒聲音。
躲在丹魚身后的妍兒一見小天過來,忙沖了過來,嘴里喊著“小天哥”,猛撲在小天懷中,輕輕地抽泣起來,丹魚畢竟是實力已達合體期的高手,倒是不慌,慢慢地踱到天靈真人身邊,天靈真人輕輕捉起丹魚的纖纖玉手,與丹魚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妍兒,莫怕,有小天哥在此,無人敢再放肆,你先說說是怎么回事?”小天寵溺地拍了拍妍兒的螓首,輕輕問道,,一雙眼睛卻是狠狠地掃向周圍一時被天靈真人所懾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眾人,目光凌厲,竟無人敢與其對視,小天在心中暗暗發狠,誰敢欺負我家妍兒,定要他好看。
在妍兒的述說中,小天和天靈真人才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丹魚和妍兒兩人昨夜一見投緣,今晨趁著天靈真人和小天商量仙體之事,二人遂結伴在這蓬洲竹林中漫步賞景,不料在剛才被這群人攔住,尤其是為首的那個華服少年,一上來就對妍兒動手動腳,說是要帶回門中做什么少主夫人,天靈真人和小天所聽到的驚叫之聲正是此時所發,一旁丹魚大怒,卻是看到對方人多勢眾,尤其是護在那華服青年的兩側有兩個面容陰鷙的老者,看起來修為至少也都是合體期修真者,反正合體初期的丹魚看不出其深淺,所以丹魚將妍兒護在自己身后,心里想到天靈真人和小天應該已經知道此間情形,不時就會趕到,所以一時對峙起來,沒敢輕舉妄動。
小天聞得妍兒之言,怒火中燒,將妍兒送到丹魚身旁,和天靈真人對視了一眼,天靈真人什么也沒說,只是眼里現出鼓勵的神色,小天對著天靈真人點點頭,慢慢轉過身來,緊盯著那華服少年,聲音平靜地說道:“閣下是何許人也?竟敢在這蓬洲仙島作惡,一群大男人欺凌兩個弱女子,還要不要臉?”
那華服青年被天靈真人剛才所露手段震懾,心中害怕,一時不敢說話,此刻聽得小天責問,方才回過神來,看面前的小天器宇軒昂、英俊不凡,一時為他氣勢所懾,竟然退后幾步,一直退到自己幫里的兩名護法身后方才穩住身形,看對面男子也就是出竅中期的修為,和自己相差無多,卻竟然被其一聲喝退,心中不免惱怒萬分,可是看看一旁如山岳峙立的天靈真人卻又是不敢造次,也不接口,便低聲問左邊的老者:“秦護法,那個高大男子實力如何?比你怎樣?”
左邊姓秦的老者早就暗中觀察了天靈真人良久,聽得華服青年詢問,便沉聲答道:“深不可測,便是老夫也根本看不出其深淺。”
“啊?”那華服青年心中大駭,這兩位老者都已是合體后期的修真者,比起自己的父親也不啻多讓,是父親重禮聘請來的護法,這次自己來參加蓬洲大會,父親不放心自己的安全,除了派出大量隨從,還把左右護法也派在自己身邊,以防不虞,自以為憑著自己幫派的威名,再加上左右護法的相隨,可以在這蓬洲上橫行了,沒想到剛來蓬洲第二天便踢到一塊大大的鐵板,面對小天的責問,一時間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如何應對!
“來人說話!剛才不是還狂妄得不得了嗎?怎么現在又成縮頭烏龜了?”小天見對面這華服青年不吭聲,只是和身邊的人嘀嘀咕咕,心中惱火,又提高聲音喝問道。
“什么?你說什么?敢說我是縮頭烏龜?”這華服青年由于身份關系,一向飛揚跋扈慣了,性格暴戾,門派中說出話來無人敢執拗,更別說被人指著鼻子辱罵了,一聽小天說他是縮頭烏龜,哪里還能按捺得住,立刻跳了出來指著小天出言回擊。
“少主,來人看樣子不是庸手,最好不要輕易得罪。”右邊的老者見自己的少主脾氣上來了,連忙上前拉住那華服青年的衣袖,湊到其耳邊小聲說道,說著手指悄悄向著天靈真人指了指。
這位右護法的話便如同一盆冰雪澆上心頭,剛要發飆的華服少年瞟了一眼剛才被天靈真人一掌便奪了性命的屬下,立時斂回狂態,暗思自己和剛才死的這位屬下實力也就持平,自己萬一不慎惹得人家不高興,說不定這下一個橫尸竹林的便是自己,想著想著心里就后怕起來,剛剛才邁出的步子又悄悄縮了回來,臉色發白,想要再回應幾句,嘴唇哆哆嗦嗦的卻半時說不出一句話來。
左邊姓秦的護法看見自家少主不堪的模樣,心中暗嘆,自己的少主平時看上去頤指氣使,人模人樣的,似乎也算是個人中俊杰,可如今和對面的青年相比,卻真的一個如龍鳳,一個似蟲豸了,見少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只好自己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抱拳說道:“這位公子,剛才之事純屬誤會,我家少爺是認錯了人,方才有些出言不遜,還請幾位諒解,我等這便退去。”姜還是老的辣,這左護法幾句話便把剛才自家少主的輕薄之舉說成了無傷大雅的無心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