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嚴濟越來越蒼白的臉,再看看那詭異的漸漸漲大的血色折扇,小天心里暗自嘀咕,這血靈教的功法怎么都如此的詭異啊?
片刻,那嚴濟似乎再也支撐不住,大吼一聲,雙掌向前一推,血色折扇倏地化為血色流光向小天射去,嚴濟自己卻似乎被抽盡了全身的力量,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看著迅速飛向小天的血色折扇,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看著閃電般襲來的折扇,小天不敢怠慢,早已蓄勢待發的問天訣全力運轉,一道乳白的氣罩騰地出現籠罩在小天身上,同時體內元嬰在丹田之內將早已準備好的一道白色的寒性真氣,從小天左掌中推出迎向那血色折扇。
只聽一聲巨響,血色折扇和白色真氣撞在一起,那血色折扇將凝結成團的白色寒性真氣擊的粉碎,去勢稍微一頓,便又向前激射。
小天見勢不妙,不敢再有所保留,第二道寒性真氣迅速全力推出,那血色折扇遇阻竟然一時凝結不動,幾秒之后方才擊破寒性真氣繼續向前,可是勁頭已然不足,速度大大減緩。
小天一看方法有效,也不再運行問天訣維持那乳白氣罩,真氣全力運轉,化為道道白色寒性真氣涌向那血色折扇,而那血色折扇則沒有后續真氣的補充,本來已行進至在離小天胸口一尺外的地方,竟然在小天的推動下開始漸漸后移。
嚴濟一看不好,自己用本命精血推動的血色折扇竟然在那古怪的白色真氣下節節敗退,忙翻身欲起,準備奪回折扇。
哪料此刻那折扇在小天的推動下,倒飛回來,勢如閃電,嚴濟剛剛站定,猝不及防之下,倒飛回來的血色折扇竟然穿腹而過,嚴濟慘叫一聲,轟然倒地。
形勢的突變使場內一片寂然,倒在地上的嚴濟右手舉起顫顫巍巍指著小天,嘴唇蠕動,半晌說不出話來,片刻之后手臂頹然掉下,卻已經是氣絕身亡,只是雙目圓睜,顯然是死不瞑目。
由于嚴濟的丹田被折扇洞穿,連體內元嬰也沒有沒有來得及逃出,真正是形神俱滅了,可憐的嚴濟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死在自己珍愈性命的折扇下。
“嚴大哥!”那個身為堂主的大漢還未來得及做聲,卻聽身后人群中傳來一聲凄厲的叫聲,隨著叫聲,一個圓滾滾的身影飛了出來,撲在嚴濟的身上。大漢定睛一看,卻是自己屬下申屠浩。
“嚴大哥,你死的好慘啊,看小弟為你報仇!”申屠浩撫摸著嚴濟漸漸冷去的尸體,心中大慟,哭泣著說道。
原來這申屠浩和嚴濟在加入血靈教之前便是好友,后來同時加入血靈教,同時拜在六長老坐下,同時加入血風堂,在那大漢手下做事,相交已達數千年,實為莫逆之交,因為一胖一瘦,還被同門師兄弟戲稱為“胖瘦二怪”,今日嚴濟被小天斬殺于此,焉能不教他申屠浩氣憤填膺,心痛萬分!
“堂主,請準我出戰,取那小輩頭顱,為我嚴大哥報仇雪恨!”申屠浩突然朝那大漢拱手請戰。
“唉!好吧!本堂主知道你們兄弟情深,可要小心些,莫中那小子奸計!”大漢倒是通情達理,點頭答應道。
“謝堂主成全!”申屠浩對著大漢一抱拳長長一揖,便轉身面對小天而立,本來細長的眼睛瞪得溜圓,對著小天噴射著仇恨的火焰,看樣子恨不得要將小天生吞活剝了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瞪著小天,申屠浩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道。
“呵呵,你這大西瓜的身手倒是比那死人妖要強上一些,不過要取小爺我的性命卻還不夠格!”小天冷笑道,不過氣息微喘,臉色顯得有些蒼白,顯然剛才對付那嚴濟所耗費的真力不少。
原來這申屠浩修真境界已達元嬰后期,比那死者嚴濟要高上一個小境界,比起小天亦是不啻多讓,不過這申屠浩身材又圓又胖,乍一看上去,還真像個圓滾滾的大西瓜,難怪小天會譏諷他為“大西瓜”。
“小子,莫只逞嘴上功夫,手底下見真章吧!”這申屠浩城府倒深,聞得小天譏諷并動怒,淡淡說道,說著雙手一伸,兩柄八棱大錘突兀出現在手中。
“咦?這血靈教弟子使用的武器倒是花樣不少啊!“看著那錘頭直徑達二尺多的兩柄八棱大錘,小天不禁心中暗自嘀咕。
“看招!”這申屠浩倒不多言,一聲厲喝,高高躍起,雙錘舉過頭頂,一招“力劈華山”猛地向小天頭頂砸去,勢若千鈞。
這申屠浩倒也陰險,他看出小天真氣已然損耗不少,便不給小天喘息機會,也不用花俏招式,一招猛擊,要和小天硬磕。
小天真力未復,那肯與他硬碰硬,腳尖一點,飄身退后丈余,那雙錘撲空,轟然砸在地上,只聽一聲巨響,地上塵土飛揚,等塵埃落定,地上赫然是一個深約三尺的大坑。
申屠浩一擊未中,不肯放松,腳下使力,兩柄八棱大錘怕是有三百斤重,他卻舉重若輕,雙錘揮舞,身形如下山之虎,繼續撲向小天。
小天不欲硬磕,再退,申屠浩不甘擊空,再進,就這樣兩人一退一進,在場內轉著圈玩起了貓捉老鼠,不一會,兩人所過之處變得坑坑洼洼,全是申屠浩雙錘所致。
“薛大哥!”丹魚看著場內情勢有些緊張,拉了拉天靈真人的衣襟,擔心地叫道。
“呵呵,無妨,小天兄弟貌似落了下風,實則并未施全力,而是積蓄實力,等待時機,準備一舉破敵。而那大西瓜,看似勇猛,卻是頗費真力,估計再有一陣便會力竭。”天靈真人微微一笑,神情篤定地說。
“哦!”丹魚實力雖然不錯,然而實戰經驗卻是不多,聞得天靈真人之言,方才又略微放下心來。
場上的追逐戰還在繼續,只是小天的身形依然飄逸,沒有一絲慌亂,沖天訣微微運轉,臉帶微笑,神情淡定,而那申屠浩卻是身形略顯踉蹌,氣息微亂,看樣子真力耗費甚巨,卻依然毫不停頓,繼續咬定小天拼命追擊。
看著申屠浩的模樣,小天心中暗喜,在這看似危急的追逐戰中,他體內的真力不僅沒有耗費,而且還有所恢復,正如天靈真人所言,他正要瞅準機會,一擊破敵制勝。
申屠浩也慢慢察覺到了自己的處境,自己勝于力量,卻弱于身形變化,這樣下去,只怕對手沒有砸到,自己先累趴下了,心中便升起了退意,退意一生,手上的雙錘便有所松懈,正要停下抽身而退。
小天早就開始注意起來申屠浩的動向,含光劍早已提在手中,覷得申屠浩身形一滯,哪里還肯放過這等良機,含光劍如離弦之箭,迅速飛出,直向申屠浩胸前射去。
申屠浩哪里料到在自己錘下一直狼狽逃竄的小天竟然膽敢反擊,看著疾飛而過的含光劍臉色大變,慌忙舉錘相迎,可猝不及防之下還是遲了一步,含光劍“撲哧”一聲穿胸而過,帶出一蓬血肉倒飛而回。
那申屠浩圓滾滾的身體被含光劍洞穿后轟然倒地,竟然徑直滾進一旁剛才他自己砸開的一處大坑中,兩柄八棱大錘也跟著咕嚕嚕滾了進去,可憐這申屠浩剛才追著小天滿地砸坑,哪里能想到竟是給自己挖好了葬身之地。
小天執劍長身而立,卻見那深坑之中一道透明的矮小身影從地下竄出,神色慌張,赫然是申屠浩的縮微版,正是那申屠浩的元嬰。
“呵呵,大西瓜莫慌,小爺我念你是為友報仇,義氣可嘉,便饒你元嬰不死,還不速速退下。”小天昂首對那元嬰朗聲說道。
申屠浩的元嬰聞言臉色稍安,對著那堂主大漢深深一揖,便身化流星,劃空而去,朝的卻非血靈教的方向,申屠浩深知自己以元嬰之體回到教中的下場,不是被人逮住吞服,便是被煉成傀儡,故遠遁山林,靜心修煉去也。
“小子莫要猖狂,吃王某一劍!”血靈教人群中一道身影急如閃電,劃空而出,趁小天目送申屠浩離去的時候,竟是背后偷襲出手,手中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斬向小天頭顱。
丹魚見狀大急,出手救援已是未及,只得高喊一聲:“小天兄弟小心!”
小天聞得腦后劍嘯之聲,心知不好,也不掉頭察看,沖天訣迅速運起,身形疾如雷電沖天而起,那王姓漢子手中利劍堪堪擦著小天腳底掠過,小天若在遲得半步,一雙腳就要被廢于當場了。
“好個卑鄙小人!”凌空而立的小天大怒,左手一揮,一蓬磅礴的白色寒性真氣全力出手,灌注了真力的含光劍也隨之劃落,那王姓漢子回掌不及,竟被寒性真氣擊中,立時化為冰棍凍在當場,含光劍剛好也同時擊到,只聽“呯”的一聲脆響,那漢子身軀像是玻璃一般碎了,剛剛逃出身軀的元嬰也被含光劍順勢一攪,也化為無形了。
含光劍盤旋飛回,小天橫握在手,目射寒光,冷冷地看著血靈教眾人,口中叱道:“還有那位要來下場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