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聽后心里暗喜,覺得劉瀚清的計劃正在一步步實現。
李響又問,在省里還聽到什么 萬謙看了看,不見其他人,輕聲說,最近幾天有議論,聽說劉瀚清去江都市任政法委書記。
消息哪來的李響問。他后悔這幾天窩在山里,消息閉塞。
省里、江都也有這說法,梅州好像還沒人議論這事。萬謙說。
李響的心臟怦怦怦急促地跳著,他的計劃有希望了。政法委書記,這位子好,今后在政法系統掌握了實權,劉瀚清要報高恕一箭之仇,就有一絲希望了。
明天回去。
李響想早點回去,離開權力中心太久,信息不靈通。
聊了一會,萬謙說,我們先到賓館吧。李響說,好吧,你的寶貝不拿來現世,心里不舒服。看看你們的賓館去。
辦公大樓有通道直接去賓館,只走了幾百米就到了賓館。
呵!氣派、精致、豪華!李響沒想到竟然有這樣豪華,他贊嘆道,超五星!
別夸張,這里又不是大都市,什么超五星李響自然沒有夸張,他知道,如此建筑,杜曉梅必定有其深意。
萬謙原本就不理解杜曉梅為什么要在這里建一座超級豪華的微型賓館,李響好像猜到了一些什么。他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幅凄美的圖畫,一個美麗的老太婆和一個高貴的男人,孤獨而又溫馨,攜手在花園里賞花吟詩,畫畫下棋。女人是杜曉梅,男人是孟谷龍。
這里是杜曉梅的世外桃源 現在,她逃出了她的世外桃源,去了國外,她為了躲避高恕。
劉翰清選擇巴結李興禹的策略,也是為了躲避高恕。
李響有種除掉高恕的沖動。
進了大廳,一群油光滿面的中年人在等電梯,他們都屬于成功人士之列,提著高檔真皮皮包,手腕上戴著高級手表。萬謙好像并不認識他們。
李響疑惑地看著萬謙。
萬謙笑道,我不可能請人來住賓館。這些都是朋友請來的客人,他們好像是德州卷煙廠的客戶吧。現在,這德州煙還是賣方市場,他們不得不巴結煙廠的老總們。
“傅娟傅娟也來了”李響問。
“沒有啊,那是汪老師。”萬謙說。
汪溪漾進了賓館另一側的電梯,她和向梅,沒有發現李響。李響的心突突突急促地亂跳,心律失常,對,他現在知道什么叫心律失常了,心臟急促地跳,又好像會停止不動,有種窒息感。
她來了!干嘛這需要問很簡單,汪溪漾的未來就在這里。
可是,李響記得,杜曉梅不讓汪溪漾急于介入這里的事業,她說,這里的學校能否辦成還是個未知數。
杜曉梅確實擔心高恕會插手,她更擔心高恕會垂涎德州卷煙廠。
高恕吞并德州卷煙廠不是沒有可能,雖然鯨吞國字號企業有難度,但高恕狂妄慣了,如果他哪天突然提出,要求加入德州卷煙廠,進行股份制改造,那就麻煩了。要是進行股份制改造,哪怕他高恕僅僅只占百分之一的股份,這企業基本上就算是他的了。
杜曉梅走開是對的。
不過,李響覺得,她走開也許還另有原因。
賓館高雅豪華,新裝修的房間潔凈溫馨。
萬謙準備邀幾個人來陪李響,李響拒絕了,他說,今晚想一個人安靜一下,早點休息。
萬謙陪李響吃了晚飯,他是個干脆人,見李響疲憊,就說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了,你早點休息,我明天送你梅州。
李響心懷鬼胎,他打發萬謙走了,接著就打電話給汪溪漾。汪溪漾一聽李響的聲音,聲音也有些顫,忙問,你在哪里,有事嗎李響說,我在401房間。汪溪漾沉默了數秒鐘,驚訝地問,你也來三縣街了 李響哈哈兩聲,說,沒想到吧我們真有緣分。
電話那邊又沉默了好一陣,半晌才說,我們等會喝茶李響說,好啊,我打電話就是邀請你喝茶呢。
李響在賓館的頂樓咖啡廳里挑了間比較小的包間,給汪溪漾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包間。
可是,汪溪漾久久沒有上來,直到一個小時后她才過來,也沒解釋,只說了聲對不起,來晚了。
李響問她,向梅哪去了汪溪漾說,她回宿舍了。
李響注意到,汪溪漾與往日有所不同,有股較濃郁的香味特別使人心旌搖動,這是女人沐浴后才有的清香,這說明,她才洗完澡,并且是很刻意地梳洗,她的頭發還有些濕潤。
黯淡的燈光下,她的脖子潔白得奶油狀,有種濕潤光滑的感覺。她在給李響到茶,低頭時,脖子在李響的眼前格外撩人。
李響今天本就有種邪惡的沖動,他內心有種聲音在慫恿他,支開萬謙,給汪溪漾打電話。現在,他瞧著人家的身子,心臟使勁地跳,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別往邪惡方向想!李響告誡自己。
但他忍不住瞧汪溪漾的脖項。他想,剛才她總沒上來,她肯定是在用心梳洗和打扮。現在,她一身噴噴香,怎不使得李響想入非非 “沒想到,你會在這里。”汪溪漾對李響說。她把茶端給李響,似乎有些緊張,接著說,“怎么沒告訴我一聲呢”
李響說:“我也不是特意來的,從馬巒山村過來,碰巧遇到萬謙他們的賓館試營業。萬謙說睡睡他們的賓館,剛好,在賓館前看見你了,沒驚動你,萬謙回去了,我才給你打個電話。”
汪溪漾老師說:“哦,萬謙怎么不陪你玩”
這話戳在李響的軟肋,他尷尬起來,不過,很快他就無恥起來了,說:“我想和你一起喝喝茶。”這話老實,當然更是厚顏,過去的李響肯定說不出這話。
汪溪漾肯定是臉紅了,她低著頭,輕輕地說:“謝謝。”
李響第一次見汪溪漾這般嬌羞,心臟突突突跳得慌。說什么來著找不到話題,李響著急了,突然想到一句,但話到嘴邊又忘記了,最后,他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你好嗎”
呸呸呸,這么低俗的問候,這是李響的水平李響自己也汗顏了。
令李響驚訝,李響萬萬也想不到的是,汪溪漾竟然也很低俗地回答了一句:“好。”
做賊心虛吧,是不是呵,李響體會到了做賊心虛的感覺。李響心虛,他自己知道,他現在初步斷定,汪溪漾也心虛。
她也在做賊 “你幾時來的”李響又冒出一句傻不拉幾的問候語,他想哭,他突然覺得自己無能、弱智。
“今天下午。”汪溪漾的回答也是同樣的弱智。
“哦。”
悲催。李響的表現越來越差,他竟然在汪溪漾答完一句話之后,以“哦”字結束這段語言。無恥!白癡!李響惡毒地罵著自己。
李響突然想笑,他果然笑了,呵呵,呵呵,呵呵。
干笑!沒有一絲的喜悅元素。李響聽起來也頓覺毛骨悚然。他尷尬,他臉紅。這是我李響發出的笑聲嗎 汪溪漾突然笑了,咯咯,咯咯,好像是忍不住。李響跟著干笑了聲,接著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