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好漫長,李響有些惴惴不安,他擔心有什么突然任務下來。
好容易熬到了下班時候,天下太平。李響早收拾好了辦公桌,六點一到,他出門前撥通了汪溪漾的電話。
她還在學校。
李響問,你們準備在哪吃飯?
什么你們?是我們。就我一個,我和你。她回答。
李響心臟“突突突”,很響、很急促,然后停了。
停了多久,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他有種眩暈、有種瀕死的感覺。不過,這種死,他愿意死一萬次。
“那我來接你。”李響的聲音都變嘶啞了。他意識到聲音嘶啞是心懷叵測的可恥行徑,羞愧地抽了自己一耳光,罵了句:無恥!
李響真的有些無恥,他腦海里是汪溪漾的倩影,是她的笑容,接著是她誘人的胸部、腰肢和臀部。
李響把車開到校門口,汪溪漾并不從容,有種緊張和慌亂。車一停,她就開了后排門,像是逃命一般鉆進車內。上車后她就說:“去濱河路自助燒烤店吃燒烤吧。”
吃燒烤?李響心里痛苦地哼了一聲,心想,是不是漂亮的人都喜歡吃燒烤?傅娟那次請客也是請吃燒烤。
“我還從沒去過那地方。”汪溪漾補充了一句,李響沒法抗拒了,人家姑娘也許期盼了許久的心愿,得幫她實現,特別是,今天是她二十五歲的生日,這小小的心愿應該得滿足她。
還是上次那地方。
老板有些木然,對誰都一樣,木然地打招呼,木然地笑,木然地請坐。這樣好,不認得人最好,認出他是李響副縣長,麻煩。認出汪老師也不好。李響有種做賊的感覺。
汪溪漾似乎很興奮,一切都很新奇,她坐下就看菜譜,點了一瓶長城干紅,一碗面條,其他就是燒烤了。
李響拿著餐盤,問汪溪漾要什么,“隨便,你去運東西,我先看看,研究研究。”汪溪漾開始研究作料和炊具,她果然是第一次來這里。
“呀,魚呀,這么大魚還兩條?”汪溪漾看見李響餐盤里得兩條新鮮鯉魚,顯得很喜歡,“喔,還有這么多東西,不撐死去?”
李響不想反反復復出去,別人看見不好,所以,他一次就把原料搬個十二分足,三大盤,差點拿不起了。
這里,李響來過多次,經驗豐富,他教汪溪漾怎么弄。汪溪漾很愛學,很快就燒成了一串牛肉串,用刀子弄下來一小塊,嘗了嘗,說:“好吃。”然后就把剩下的放在李響的盤子里。她又去燒第二串。
李響燒了一條魚,放在汪溪漾盤子里,說:“祝你生日快樂。生日就要吃魚,一輩子都有魚。”汪溪漾咯咯地笑著。
燒了第一批,李響建議,我們開始祝賀你生日吧,其他的等一會再烤。汪溪漾斟酒,一人一小杯。
“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
“祝你生日后天天快樂。”李響又說。汪溪漾咯咯笑起來,說還有這么祝福的呀,第一次聽過。
喝了口酒,汪溪漾說:“我早就想到這地方吃燒烤了。但是,都說這地方比較亂,經常有打架的,沒有可靠的人一起來,我真不敢來。今天終于來了,我好高興。”
李響心里很舒服,這話愛聽。汪溪漾把他當成可靠的人,那哪能不美死了呢?男人就喜歡做護花使者。
李響見汪溪漾吃魚頭上的肉,他笑著說,“你喜歡吃魚頭,剛好,我喜歡吃魚尾巴。”說著,在魚尾巴上夾肉吃。
汪溪漾瞥了一眼李響,微笑著,“有個故事,兩夫妻,一個喜歡吃魚頭,一個喜歡吃魚尾。喜歡吃魚頭的人以為魚頭最好吃,就每次都讓給對方吃;喜歡吃魚尾巴的,以為都喜歡吃魚尾巴,就把魚尾吧讓給對方吃。吃了幾十年之后,都老了,喜歡吃魚頭的人說,我也吃回魚頭吧。另一個忙說,好呀,我吃回魚尾,魚尾巴太好吃了。原來,他們一輩子搞錯了。”
李響深吸一口氣,夸張地說:“啊,多美的故事啊。幸虧我知道汪老師喜歡吃魚頭,要不,就要錯一輩子啊。”
“我就喜歡錯一輩子。”汪溪漾的聲音很細很細,細得幾乎聽不到。突然,她發覺自己說的話有問題,臉色尷尬起來,一片紅霞飄在她的臉上。
李響沒有無恥地乘勝追擊,他擔心這樣美好的時刻會突然夢醒。可是,很快李響發現,汪溪漾剛才的興奮煙消云散了,她似乎有什么心事,讓她陷入了憂傷之中。李響說了些笑話,她也只是禮節性地笑笑,李響有些不知所措。長壽面上來,吃了兩口,她停下了筷子。李響又敬酒,她也快樂不起來。
“有什么心事嗎?”李響明知故問。
“沒有。”汪溪漾有些慌亂,掩飾自己的不快,“來,謝謝你和我一起過生日。”
又過了一會,汪溪漾說:“我想聽聽歌,你陪我去,好嗎?”
“好。”李響也覺得需要換個地方了,這娘們心情不好,傷感了,聽聽歌不錯,“到紅楓葉,還是綠島呢?”
“綠島吧,那里可以自己唱。”
“好,那里高雅。”李響根本就不想去紅楓葉。那里,很俗氣、很嘈雜,人也多。綠島不同,那里有歌手,可以點歌,也可以自告奮勇上臺唱,特別是那里可以跳舞,有點像香港的酒吧。
來到綠島,開場不久。李響和汪溪漾選了一個靠邊的小桌子坐下,李響要了瓶拉菲,汪溪漾遲疑了片刻,沒說什么。李響知道,汪溪漾教英語的,對外來品比較熟悉,上面雖是法文,她還是知道了這酒的名貴。
臺上女歌手正在唱一首凄婉的閩南歌,聽不懂詞,但宛若得使人想流淚。
就在李響和汪溪漾在綠島歌廳聽歌時,江都市,江都賓館的KTV里,高恕摟著一個半裸的女子。那女子橫躺在高恕的腿上,任由高恕撫摸。
不過,高恕并沒認真讓這位女子興奮,他嘴里叼著煙,又必須說話,所以,聽他說話的人很不舒服,聽不太清楚。
“他娘的,建鄴集團真要跟老子作對?前幾天阻工怎么半途而廢了?”高恕問。他旁邊一個戴墨鏡的中年男子也叼著支煙,他是高恕的得力助手,宮希。
“老大,沒想到被一個叫李響的副縣長壞了事,他沒費多少口舌,把三宋嚇得魂飛魄散。”宮希特意來匯報的。
“嗯。李響,這人我知道,一直在關注。聽說和劉翰清有些離心離德了,不錯,不錯,只要他乖乖的,老子就讓他活下去。那個三什么來著,對,三宋,狗屁!老子那天就說了,這種人一輩子沒出息,就會耍貧嘴,沒真本事。都幾天了,你還沒制造一點動靜?”高恕說著,手也沒歇著,摸著懷里女子的小腹下,濕漉漉的。
宮希任由身邊的女子在他身上親吻,他似乎沒有反應,專心在回答高恕的問話。
“很快就會有動作了。”
“嗯。建鄴集團是左諒在那里負責吧?”
“是。”
“給這小子一點顏色。”
“好的。”
宮希說到這里,輕輕地呼叫了一聲。他懷里的女子太厲害了,舔得他舒服得很,那話兒直挺挺地豎著,任由她撫弄。
高恕有個嗜好,他喜歡讓女子到巔峰的邊緣再讓女子挑逗他,他口味重,喜歡女人用嘴巴。所以,他不急,先讓女人興奮了,他自己再躺下享受。
他懷里的女子已經到巔峰了,高恕腦子里想著梅州的事,所以沒注意懷里女子一陣陣的痙攣抽動。
“下手狠點!”高恕狠狠地說,他這時候才注意到懷里的女子興奮到了極點,他停止了撫摸。那女子突然翻身,俯身把頭埋進高恕的兩腿之間。
“噓噓噓噓”高恕舒服的要死,他嘴里不停地哼唧。
不過,這家伙經常不專心,他的思維喜歡跳躍,他又想到梅州那邊的事上。
“把建鄴集團趕出去——噓噓噓——劉翰清——噓噓——蘇敏都不是東西。”他說了,他沒管宮希聽不聽得懂,反正他的話就是旨意,必須執行。
“李響——噓噓——”高恕突然不說話了,他被那女子弄得山洪暴發,一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