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子太多,天下大亂。”
始作俑者梁土豪在看報紙之前還很深刻的感慨了一句。
由于執行了部分戰忽戰術為了噴而噴的緣故,港島民眾壓根就不知道《港島日報》的屁股到底在哪邊,反正不論大陸還是港臺,不論英資還是華資,從蘇維埃到美利堅《港澳日報》全懟過,在辦報宗旨上完美的演繹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作為港島三大報之一,有人打算攪動港島的輿論風暴自然不會放過《港島日報》,然后,梁遠的馬甲就有了一個接十萬港幣“大活”的機會。
“這文章最少值十萬,下邊團隊有人問過,我們接不接這活,被我用錢太少的理由給拒接了。”
《港島日報》大部分記者都不知道自家的后臺究竟是誰,倒是總編知道怡和就是自己自家金主,不過由于梁遠要求過的緣故,《港島日報》也沒對怡和嘴下留過情,逮到機會該噴一樣的噴。
倒是聯合光子這號平日里主編營運,梁遠只是在需要的時候才親自掛馬甲上場,為了顯得馬甲真實可信,商業上的拿錢辦事替別人黑黑競爭對手做個軟廣啥的,聯合光子都沒少干。
“十萬塊好多錢,港燈市值的十萬分之一呢,豬頭,你怎么不接下來呢,然后使勁夸天然氣電站,氣死他們。”
“我可是有信譽的,拿錢辦事童叟無欺,哪怕是噴我自己,真接活了我也是照噴不誤。”
寧婉菲被梁遠強大的理由弄得差點笑岔氣。
“豬頭,你給人家示范一下噴自己唄。”
老板椅再大也不是放兩個人的地方,寧婉菲半扭著纖腰坐在梁遠身側,少女稍微一傾身滿頭秀發自梁遠的臉頰處簌簌滑落。
雙胞胎身上的味道梁遠向來喜歡,聞著喜歡的味道梁遠也沒多想,笑著說道:“自噴,學名自我噴射,屬于哺乳綱靈長目智人屬一族的一種罕見天賦。”
伸手撥過在自己脖頸上微微發癢的青絲,梁遠轉頭去看嬌笑著的少女,由于視角的關系迎面而來的是一段很有視覺壓迫力的美妙弧線。
一會要去參加荔灣能源并購中華燃氣的新聞酒會,寧婉菲穿著那身梁遠極為愛看的小黑裙晚禮服,還十分難得的畫了淡妝做了一個簡單的空氣劉海,巴掌大的精致小臉上,一雙如水如霧的黑色眸子深邃得仿佛是夏夜的星空。
目前的雙胞胎不化妝都已經青春無敵了,淡妝一點,直接就奔著禍國殃民的段位去了,哪怕梁遠久經考驗,也微微愣了一會神。
看著身前少年微微凝滯的眼神,一向爽利大方寧婉菲忽然有點緊張心慌,下意識的用貝齒咬了咬下唇,不過由于心慌只咬了一半,少女脖頸下深深凹下去的那對鎖骨窩,也飛快的從白皙變成粉色。
見慣了倆丫頭青春無敵的容貌,梁遠也有了抵抗力,不過再有抵抗力也架不住心存勾引啊,寧婉菲本來就難得流露出小女兒的神態,潔白的貝齒咬著一小半粉唇,搭配著那雙幾乎滴水的眸子,說不是勾引哪怕梁遠相信但梁遠的荷爾蒙可絕對不信啊。
“看什么嘛,還沒給人家演示自我噴射呢。”
呯的一下,伴隨著寧婉菲迷離而柔媚的嗓音,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也亂七八糟的涌進了梁遠的腦海。
在未來,自噴這個詞可是蠻邪性的,比如一堆好看看小哥哥小姐姐,一堆看不懂的異國文字,然后有個重點突出大大的藝術體文字自我噴射,看的久了這四個字還很容易讓人眼花錯變成賢者時間。
在斜射夕陽的映射下,一個眼神迷離的少女,一個眼神楞楞的少年,房間里的氣息溫馨而又悠遠。
“你們在做什么?”
房間里,又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
“小遠剛剛發明了一個新名詞,叫自噴。”
冷不丁聽到寧婉嘉的聲音,寧婉菲先心慌慌的把鍋丟給梁遠。
“正打算給我講呢,忽然眼睫毛倒過來戳著眼睛了,我剛幫小遠把那根睫毛拿掉。”
女魔頭終歸是女魔頭,才一句話的功夫不但理由想好了,連語氣都正常了。
剛從房間里出來的寧婉嘉隱蔽的扯了一下嘴角,把話題轉移到別的方向。
“眼睛好了么?還有什么是自噴?”
“眼睛好了~。”
雖然房間里的椅子不少,寧婉嘉還是自然而然的占據了老板椅另一邊的扶手位置。
心虛并略有些暗搓搓快樂著的梁遠明智而狡猾的坐直了身體,不偏左也不偏右,一本正經的看著眼前那份胡說八道科普報告開始另一種意義上的胡說八道。
“先說一點文字游戲,太平洋對面的火電占據80%不假,問題是人家燒天然氣和燒煤的都叫火電,其中燒天然氣的比例現在就已經超過了30%,自今年起,全美五年內的預期在建火電廠全是燒天然氣的,燃煤的一家都沒有。”
“這文章刻意混淆火電和燃煤、燃氣電站之間的包含關系,寫作的人都壞透了。”
“再壞也沒你壞!”
柔軟的唇瓣碰著梁遠的耳邊有點癢,寧婉嘉的呢喃細語聲音小得幾乎聽不清,梁遠卻覺得自己脖子上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么明顯的送命題梁遠才不接呢,繼續指著文章胡說八道。
“天然氣成本高昂就是屁話,先不說美國國內燃氣輪機在大工程中報價只有海外的三分之一,就說燃料燃氣這塊,19701980中東油價平均10美元一桶,也沒見海灣國家出現什么財務危機,倒是戰爭打了好幾場。”
后世油價高那是消費者得花錢維持整個中東土豪群體的幸福生活,類似沙特這類國家隱蔽的把整個國家的福利都算到了石油開采成本里,了解下中東的生育率,石油價格不高那才怪呢。
LNG發電為啥太平洋對面能用,東洋能用共和國就用不了,同樣的設備美國日本國內建設一座LNG電廠,設備采購成本只有共和國采購成本的三分一不到,維護費用同樣只有共和國的三分之一不到,共和國外購的LNG電廠機組,設備維修長約幾乎是全球最苛刻的維修條約,平均十年售后維護費基本等于重新采購一套新機組。
在新世紀之后,哪怕共和國火電的超超臨界燃煤發電機組已經處于世界前沿,但煤電設備投資相比美國國內天然氣發電的設備投資至少要貴上一到一點五倍,這種巨大的科技差距直接導致了美國的電力能源異常的便宜。
能源作為人類文明最最關鍵的基石重要性不用強調,能源的價格低廉會導致所有的生活成本下降。
新世紀之后有些人對著共和國國內的種種大噴特噴,好像換個玩法就能上天純屬是屁也不懂,沒有高度發達的技術基礎換啥制度都是食物鏈的最底層。
換句話說,我們的能源獲取成本是發達國家的一倍以上,短時間里還能把生活水平提高的不錯絕對可以算成某種奇跡。
在共和國入世之前,從19702000全球石油價格從來就沒高過四十美元一桶的時候,油價水準幾乎都在三十美元以下運行,對比梁遠穿越時號稱八十美元一桶跌破成本價簡直呵呵了,如果忽略掉能源集團天文數字般的利潤,能源開采是全球唯一一個技術越發達越進步成本反而越高的行業。
如果類似深海開采什么的還算是個理由,就中東那地方有個毛線的開采難度。
說到生氣起火處梁遠也把自己和女魔頭對眼的事兒給忘了,揪著沙漠土豪和海外的能源巨頭大噴特噴。
其角度之新穎,言語之離奇,連見慣了梁遠的倆丫頭都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我們將來不打算替沙漠土豪養孩子,發展海軍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就算遠嘉能把天然氣發電的設備成本降下來,沒強大的海軍保障,天然氣的穩定來源和開采設備成本之外的開支依舊是個邁不過去的坎。
“小遠說了這么多,總結起來就是能源這塊,出去賺錢沒有出去搶錢來得方便?”
寧婉嘉半帶著疑問替梁遠做了個總結。
“那是,當全球人民的大救星那有當中特帝來得方便。”
“中特帝是什么??”
寧婉菲早就恢復了正常,一臉好奇的問道。
“中華特色帝國主義,老牌帝國主義是送死你去賺錢我來,常用的手段是把資源國的社會狀態搞得越落后越好,畢竟越落后議價能力就越低下,中特帝是大哥吃肉跟班喝湯,有資源的窮兄弟會拉一把,不過沒價值就只能自生自滅了,免費援助啥的不要想了。”
“小遠這個中特帝的歪理起碼得說服爸爸才成。”
寧婉嘉彎著大眼笑瞇瞇的說道。
“我都和你們說過,未來是互聯網的時代,人人都有發言權,放著國內的貧困群眾不去解救,去搞什么解放全人類,還不得被噴成半身不遂。”
“以后要是真像你說得那樣,可不許你參合帶節奏。”
“寧叔和我爸那種人又不是不知變通的教條主義者,北邊還是共產主義大本營呢,沒見他倆都恨不得北邊解體才好,我和小叔不管怎么挖北邊的墻角,他倆都是視而不見。”
“小遠最狡猾呢,話題都被你帶跑得好遠,現在也沒說什么是自噴。”
寧婉嘉捏了捏梁遠耳朵,輕笑著說道。
“我哪里沒說啊,剛才噴得還不夠狠么,難道你倆忘記我的身份了么,大資本家啊,多稀有的物種,你倆怎么就這么給忽略了呢。”
梁遠一臉的生無可戀。
“啊,小遠不提我都忘記這事兒了。”
“不說這些破事兒了,那些舊貨注定要被我們無情的碾過,你倆今晚都穿小黑裙出席酒會么?”
“是啊,小遠今天也得穿黑色西裝,要和我跟妹妹一個色系才好。”
“現在,我的衣服穿什么還不是你們說得算。”
寧婉菲伸手撥了撥梁遠的短發,點頭說道:“黑色的西裝適合短發的小遠。”
“小遠,你說我和嘉嘉穿紅色的高跟鞋還是穿黑色的高跟鞋或者是白色的高跟鞋?”
“像嘉嘉和菲菲這種不管哪里都漂亮的女孩子,根本不需要用色彩來掩飾自身某方面的不足或是強調自身某方面的優勢,身上的顏色越簡單越好,顏色越少美麗就越震撼,鞋子當然要和唇膏一個色號的!”
梁土豪的花式馬屁張口就來,幾乎成了天賦性的條件反射。
“可港島這邊沒有香奈兒的粉色高跟鞋呢。”
寧婉嘉嘟著嘴巴,小臉上滿是糾結。
“換唇膏啊,嘉嘉你這思維簡直太可愛了。”
梁遠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寧婉嘉水粉色的唇瓣。
“不過酒會要晚上六點才開,現在才下午四點,你倆把晚禮服都換好了也不嫌累。”
倆丫頭第一次和梁遠出席這種正式的大型酒會,情緒相當的興奮,由于是梁遠臨時決定參加酒會,晚禮服訂做已經來不及了,結果倆丫頭逛遍了港島的頂級專賣店,最后還是隨了梁遠的審美都是萬用場合的小黑裙。
七月二十七日,在大部分港島媒體把輿論焦點放在討論發電方式的時候,《港島日報》爆出了一篇震驚全港的財經新聞。
名不見經傳的港島荔灣能源集團,成功并購了港股代碼為0003的港股大藍籌——中華燃氣,涉及交易金額超過百億港幣。
在《港島日報》的消息爆出來不久,中華燃氣向港島交易所申請了停牌,這場晚會即是新聞發布會也是荔灣能源正式營業的開幕酒會。
港島荔灣能源集團是遠嘉整合了怡和之后,在港島金融市場上的首次試水,荔灣本身又對遠嘉的未來產業鏈的完善影響深遠,因此哪怕不公開身份,梁遠也打算出席荔灣的開幕典禮。
荔灣能源的開幕酒會在文華東方酒店的多功能廳召開,正式開始的時間是晚上六點,不過從下午三點開始就陸陸續續的有港島媒體到此。
五點之后,翡翠臺的新聞車也來到了文華東方的門前,看起來是打算把《晚間新聞》都交代給這起震驚港島的大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