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大老板關心向來靠邊站的文華東方,宋曉薇就差拿個小本當場記下來以表示自己的重視。
作為苦B的項目乙,某人上輩子其實也是干得察言觀色的行當,梁遠看宋曉薇的神色就知道這位怕是過于重視了。
“曉薇姐,我的審美也就是那么回事,早年靠敢花錢,還能糊弄糊弄那兩個丫頭,現在誰都蒙不住了,頂天就是個大眾及格線的水準,收購和規劃酒店時千萬別拿我說的當金科玉律,會讓專業人士笑話的,以后文華東方但有難以抉擇的地方,都去問她倆。”
兩個丫頭既然有志于當導演,審美天賦比某人強出去無數條街,當年唐婉在文工團上班那會兒可真不是在混日子,兩個丫頭耳聞目染之下,藝術天賦可真不是某人折騰遠嘉成功后別人捧出來的。
無敵的顏值拋開不談,就倆丫頭那嗓子,哪怕是最俗氣的甜歌出道,怕是怎么都不會比八、九十年代風靡國內的楊崗麗、李玲玉什么的差。
一年前,還是梁遠用世界大牌砸兩個丫頭的眼界,現在,某人自己的衣服都由兩個丫頭代勞。
當然,就算雙胞胎見多識廣了,敢花錢還是有用處的,比如赫本小黑裙的復刻版。
宋曉薇知道梁遠處理事情的風格沒有含蓄一說,梁遠這么說差不多就是把文華東方這塊業務的決定權徹底交給雙胞胎。
文華東方好歹是港島酒店行業的上市領頭羊,拆吧拆吧十幾億港幣還是有的,就這么輕描淡寫的被某人隨口送了出去。
宋曉薇特意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未來老板娘,發覺無論是哪個,都一丁點情緒的波動都沒有,宋曉薇覺得自己活了二、三十年,終于在現實里看見了書本上所描述的那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宋曉薇想起過年集團開會時,宮蕓、李麗薇和自己閑談時抱怨,在遠嘉工作久了,越發的感覺將來找另一半是件困難的事情。
哪怕不去看梁遠事業上的成就,單單三人之間那種起于童年半點不摻雜質的情感,對于見過世面的成熟女性來說真讓人恨不得以身相換。
說起來宮蕓、李麗薇、宋曉薇、王欣算是遠嘉內部極為知名的四朵金花,四人年齡仿佛,統一未婚,都是從男人的世界里干掉無數的競爭者脫穎而出,在集團的話題榜上是僅次于兩個丫頭般的存在。
兩個丫頭在集團內部的人氣多屬于傳奇以及好奇性質,這四朵金花的人氣可是實打實的熱愛。
身為適齡男性,四朵金花無論娶到哪個回家都算走上人生巔峰。
由于自身優秀加之追求者如過江之卿,結果在個人情感問題上這四人聊的極為合拍,算是某種程度上的閨蜜。
宋曉薇心中千頭萬緒,表面上只是稍稍的愣了一下,就點頭應是。
某人這青科賽的最后一天,過得可真是跌宕起伏、酸爽有加。
由于隔日兩個丫頭要去嶺南看寧雷,梁遠也沒繼續再說別的,把橫空出世去火星這個突發事件搞回正常的軌道之后,某人慣例當起甩手掌柜的,直接回房間休息,留下一干戰斗力十足的中老年在天臺,琢磨著怎么擺弄東芝和港島。
回到房間,梁遠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已經接近子夜,兩個丫頭去洗澡,梁遠回房間隨意的沖涼之后穿著一個花里胡哨的沙灘褲,站在窗邊看著燈火朦朧下滾滾而流的黃浦江出神。
事世繁雜紛涌而來,今天這一天很多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放出去了,梁遠覺得兩個月之后上市的電子寵物蛋壓力巨大。
一旦自己戰無不勝的光環褪色,遠嘉能否繼續保持這種如臂指使的狀態可真心難說。
眼下的電子游戲行業完全是蠻荒一片,哪怕是包著巧克力的狗屎,爆騙一波也是沒什么問題的。
要不要先注冊個山寨公司搞一伙,放個傳新的大招,一刀下去999、麻痹寶珠遍地走,讓老外也體驗下VIP250的充值快樂,某人早已殘余不多的良心在竭盡全力的垂死掙扎~~
半晌,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間,一雙小手從身后穿過,輕輕的揉著梁遠的額角。
“看什么呢,都站這兒半天了,江風濕冷小心著涼了。”
身后的溫言軟語直入人心。
“看朕的如畫江山。”
隨口之說最是真心,逗比終是改不了本色,少女營造出來的緋色氣氛被某人搞得一句話全無。
果然,身后的少女如期從戀人狀態轉移成從小到大的那種不分男女的老鐵狀態,清脆的笑聲隨之響起。
“要不要小薇姐姐給陛下安排人侍寢?”
“再換上荷月季的服裝,體會一下良宵苦短日高起,君王從此不早朝~”
說道最后,少女的嗓音里全是迷離的誘惑,聽得梁遠脊梁骨上直冒風。
身后這貨是菲菲吧,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冷呢。
“嘉嘉還是菲菲?其實,我是在思考人生。”
梁遠身后響起了鼻音濃厚的哼哼聲,顯然少女對梁遠岔開話題有點不滿。
這么多年戰了下來,某人自然知道自救的要義。
“一直成功不失敗其實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好比無法降落只能一直高飛,時間越長積累的疲憊和壓力就越大,到了最后崩潰可能就是唯一的結局。”
梁遠果斷賣慘。
聽梁遠很少有的談起壓力,少女的心思馬上就轉移了過去,終于離開了侍寢這個讓讓某人覺得異常愛恨交加的話題。
“所以小遠選了一個看起來就算失敗,也沒人會說什么的目標來釋放壓力么?”
丫頭果斷的把某人去火星這事兒歸結到了陰謀里。
“不是,我是真想去看看。”
“如果未來遠嘉沒失敗,如果有一天我老了,就搞一張去火星的單程票。”
“瞎說什么,我們還沒成年,未來遠著呢。”
少女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就算去火星,就算是單程票,豬頭也休想丟下我一個人跑掉。”
梁遠也沒說行與不行,答案其實早就刻在了兩個人的心里。
房間里陷入了沉靜,只余下嘩嘩的江水聲隱隱回蕩。
“你們在看什么,外邊有什么么?”
又一個清亮的嗓音從房間里響起,梁遠也沒聽出來后來這個是哪個。
“在看本宮的如畫江山。”
話音落地,少女就繃不住了,笑得十分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