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年有明白營運航空公司的人?寧叔怎么不知道?”寧雷疑惑的問道。
梁遠笑而不語,先指使著小丫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大的喝了幾口,做足了拿腔調的架勢,然后才突然說道:“寧姨,明兒來聯航上班唄,寧叔三師的那個文工團都要黃了,寧姨就別在那里浪費時間了。”
“你這個小混蛋,哪有寧姨這個歲數去當空乘的。”唐婉瞪著杏眼笑罵道。
梁遠聽唐婉如此說差點一口水喝嗆了,這都是哪跟哪啊。
被硬生生噎住了的梁遠喘了好大一口氣,才說苦著臉說道:“我哪里敢要寧姨去當空乘。”
當空乘也就是唐婉的隨口一說,看著梁遠揪到一起去了的五官,唐婉笑著說道:“小遠要寧姨去聯航當辦公室主任還是后勤主任,當初康華公司可是給寧姨開出了組織部長的位置呢。”
唐婉雖然精于政道,對人際交往上的人情往來更是業務精熟,但對于開創性的商業還真沒什么天賦。
當然在共和國國內這種特殊的社會經濟環境下,唐婉也算是另類天賦極佳,康華公司拉攏唐婉,邀請唐婉擔任新組建聯航的組織部長,打算利用唐婉自身的專長和人脈來整合、調配空軍內部和地方上的資源,使得聯航迅速的做大做強。
只是唐婉考慮到寧雷的態度,才婉拒了康華的邀請。
隨著共和國下文對康華公司進行大力度的整改,使得原本中的大聯航發展計劃夭折。也導致了遠嘉得到對聯航全面滲透的機會。
不過梁遠主導的遠嘉卻是共和國國內的商業異類,與其說遠嘉的國內的土產企業還不如說和外資企業更相似才恰當些。
除了在遠嘉起步初期,搞空調扇、綏芬河大市場和深圳發展銀行時,梁遠直接借用了長輩們的政治資源,遠嘉其余的業務,倒是有一半可以歸功于梁遠天馬行空般的創舉上。
雖說梁江平和寧雷等人不會當著梁遠談及遠嘉企業的具體營運什么的,但私底下閑談時,都感覺梁遠的大局觀無人能敵。
在國內,全年累計可以動用十幾億資金的本土大型企業有很多,有這個能力的海外財團更是無數。但做成遠嘉這種靠大勢壓人。主動權在握的企業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好比遠嘉明明是國內最為常見邊貿企業出身,可由于梁遠的意志,遠嘉快速的轉型成了一家電子企業,在偶然介入進入軍工貿易后。又徑直扎進了航空工業。更為離奇的是遠嘉在這兩個陌生的領域居然看起來都干得不錯。
深知梁遠做企業決策無跡可循的唐婉。根本就沒想到由自己出任聯合航空公司總經理的可能,隨著梁遠羅馬尼亞購機計劃的日漸明朗,除了知道聯航前途光明之外。唐婉根本想不出梁遠下一步會把聯航帶到哪里去。
“土氣巴拉的康華有眼無珠,居然放著寧姨這種大才屈就什么部長。”梁遠不屑撇了撇嘴角,完全忘記了自己不久之前和兩個小丫頭聊天時,還曾羨慕的說過康華那種規模的企業才能叫做財團的話語。
“寧姨應該是去聯航擔任董事長才對。”梁遠冒出了一個在八十年代的共和國還比較陌生的職位名稱。
“董事長?聽起來很洋氣啊。”唐婉難得有些不著調的回答著。
不比后世總經理多如狗,董事長滿天飛要叫董事局主席才顯得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時代,此時的共和國連總經理都是一個比較稀罕的稱號,后世叱咤風云兩桶油的頭頭們也剛剛混上總經理的名頭不久。…。
至于董事長這個稱呼,還要等到四年之后青島啤酒香港上市,才在共和國的大型國企里普遍出現,目前國內對董事長稱呼的認知,基本都是來自于香港TVB電臺所拍攝的豪門恩怨類連續劇。
“小遠,董事長是不是錄像里演的,那種大反派才擔任的職務。”寧婉嘉果然說出了這個年代共和國普通民眾對董事長這個職位的認知.
“妹妹亂說,董事長哪是什么大反派,總經理才是,電視里的董事長看起來都是很厲害的樣子,應該很適合媽媽的。”晚上被抓到偷喝了某種汽水的寧婉菲,倒是很會找機會拍馬屁。
被兩個小丫頭一攪和,事情的重點已經從唐婉去聯合航空工作,變成了董事長是不是大反派的問題,明顯賣關子失敗的梁遠,只好一臉郁悶的把董事長和總經理的大概職責解釋了一遍.
“就目前國內的企業現狀來說,總經理和董事長也沒什么不同,不過小遠既然這么正式的提出來,肯定是轉著什么心思,寧姨老了,可沒精力猜你這個小混蛋那些七拐八繞的心思。”唐婉一臉笑意的說道。
梁遠憨厚的嘿嘿一笑,說道:“深圳發展銀行的那個年度報表寧姨應該看過了吧,寧姨對深發展的首度派息贈股有什么看法。”
由于兩只蘿莉是深圳發展銀行名正言順的大股東,加上目前深發展還是地方性的小型銀行事務不多,因此那份十分不規范的深發展年報,只用了不到二十天就正式出爐,由林建派人送到了盛京科技園,唐婉肯定應該知道這件事情。
“每股派息5元!”雖然時隔數日,唐婉聽梁遠提及發展銀行的股息,語氣里的驚訝依舊清晰可感。
“當初投到銀行里寧姨可是真心沒想著能賺錢,小遠這經商的眼光寧姨算是徹底的服氣了,你這個小混蛋隨便弄弄就出了這么大的聲勢,寧姨可是花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這件事情無聲息的壓了下去。”唐婉笑吟吟的數落著梁遠。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
按當初和深圳發展銀行簽署的1200萬元獲得60萬股股票的注資協議,歸到兩個小丫頭名下的深發展股票有30萬股,單單這次獲得的股息就多達150萬元,兩只蘿莉弄了上百萬零花,算是一舉進入了百萬富婆的行列,當然也證實了銀行才是真正暴利無比的壟斷行業。
想想前些時深圳的《特區日報》上,連篇報道深圳發展銀行首度派息某某市民獲得數千元股息的消息,梁遠暗中好笑,也就是寧、唐兩家根基深厚,否則這消息早就被急需改革正面形象的特區政府炒得滿天飛了。
近兩年。被梁遠采用各種手段。實際砸進去接近五、六億現金的深圳發展銀行,要比歷史上的擴張勢頭猛烈了無數倍,不復歷史上被招商銀行按住動彈不得的窘相。
目前深圳特區的中、小額金融信貸市場,已經被深圳發展銀行和背靠共和國蛇口工業區的招行銀行瓜分殆盡。雙方在網點布局、服務理念、營業流程等方面展開了最直白的競爭。
用深發展行長林建的話來說。我們要把信貸部門的辦公桌。直接放到中、小企業的老板辦公室去,以此來掌控企業的第一手動向,提供最適合企業的金融服務。
放貸資本金充足使得深發展的盈利能力也大幅增強。原本歷史上深發展首度派息的每股2元股息也變成了5元。…。
“我想起來了,在深發展的企業年報上,銀行行長林建也掛著董事長的頭銜,難道小遠是想讓聯合航空在深圳證券交易所上市不成?”寧雷在邊上突然的冒出來一句。
家里突然出現了這么大一筆名正言順的合法收入,作為一家之主的寧雷當然要仔細關注了,雖說寧雷在商業上沒什么天賦可言,可是愚者千慮總有一得,從稱呼這個最直白的角度上,寧雷居然把梁遠的心思說出了大半。
“寧叔厲害!”雖然寧雷沒猜對梁遠的目地,但也相去不遠,梁遠晃了晃大拇指,笑嘻嘻的說道。
“假如企業上市,營運上可以雇傭專業的民用航空人才進行日常管理,寧姨負責保證聯航的大方向不變好了。”梁遠語氣輕松的說道。
“小遠這個想法還真是…”寧雷咂了咂嘴巴,也沒找出來一個適當的形容詞。
梁遠倒是明白寧雷的心思,在八十年代末期,民航系統剛剛脫離了軍管不久,開放程度和管理程度,距離上市的要求實在是差別的太遠了。
不過梁遠既然把聯合航空納入到自己未來的計劃中,事情當然不能由著空軍的性子來,提出這個目前看似難辦的要求,梁遠的意圖也很簡單,要么真正聽我的規范化運作企業,要么一拍兩散。
當然梁遠執意把唐婉拉下水,更是為了和共和國的高層打好私人關系,在聯合航空被國航兼并之前,聯航可是一直負責中央高層在國內的飛行業務的,梁遠在西德搞得MPC75項目,沒有國家級別領導支持絕對是難以想象的。
特別是后世諸多叱咤風云的大佬,還處于給人拎包的跑腿階段,在共和國這種人情社會,梁遠顯然不會放棄這種平凡時期的接觸機會。
“要沒有寧叔在南沙大展神威,我可沒底氣和空軍提出這個要求。”梁遠這句話倒是真心實意。
雖說聯合航空屬于空軍賺錢的部門,和軍事半點不搭邊,但沒有空軍內部的強力人物參與,梁遠這種念頭和癡心妄想別無二致。
南沙一仗打完,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寧雷平步青云就在眼前,最不濟也是日后共和國空軍有數的一干大佬之一,相對于得罪寧雷,一個純粹賺錢衙門的具體營運方式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又不是拉著中國空軍出去上市,部隊打算實心實意的大筆賺錢,總不能拿著軍令去要求勞苦大眾,還是要按著市場經濟的方式去運作嘛,目前聯航那種營運方式也就混混專機業務,安排安排空軍的三產人員,和我印象里的大規模航空公司可是半點不挨邊的。”梁遠笑著說道。
聽著梁遠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寧雷只好無奈的搖頭,當初代表空軍提出要求的就是自己,要不梁遠哪會費著諾大的力氣,去從羅馬尼亞去搞英國的BAC111客機。
對于蘇式、美式兩種飛行器都有著豐富飛行經驗的寧雷,深刻理解在易用性、維護性、可靠性等等這些對于民航飛機至關重要的指標上,蘇式飛行器完全不是美式的對手。
“事情是寧叔起的頭,小遠這么說寧叔當然要負責到底,聯合航空的營運方式若不能滿足小遠的要求,BAC111客機小遠隨便賣給哪家航空公司都可以。”寧雷爽快的說道。
“不過你寧姨愿不愿意擔任新聯航的董事長,就要小遠自己去說服了。”…。
寧雷沒擋著唐婉做些實際性的事務工作,也是對梁遠營運企業的方式感到安心,最起碼遠嘉在國內可一直是遵紀守法的典范,絕無半點挖社會主義墻角的苗頭。
“我有什么好說服的,空軍那個破衙門要是真按照小遠的方式整合,什么爛事都沒有,我還有什么好顧慮的,前些時同學小聚,老谷家那丫頭還問我在文工團能不能跳動了呢,這回托小遠福變成聯航的董事長,剛好名正言順的比谷華自封的總經理大上一級。”
寧雷話音剛落,就被唐婉連槍再棒的一頓搶白。
“跟著你就是吃白菜大蔥的命,要不是小遠這幾年經營有方,過年時回家還得求著老梁大哥去弄進京的臥鋪呢。”
唐婉可是真不把梁遠當作外人了,否則依唐婉一貫的性子是萬萬不會說得這么直白的。
寧雷也知道這些年唐婉為自己付出良多,理屈之下聽唐婉如此說只好低頭苦笑。
兩只蘿莉先和梁遠面面相覷,然后很明顯兩個小丫頭應付這種局面經驗豐富。
“媽媽,媽媽,白天在機場跑道等飛機時,爸爸說要給小遠新年紅包呢,為什么我們都沒有聽說呢。”寧婉菲卡巴著眼睛,滿臉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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