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宇等人的到來算是給李遠玲幫了大忙，李遠玲平日里研究的航空發動機或是海軍用燃氣輪機組，這兩種動力裝置燒的是航空煤油或船用柴油，在燃料里絕對屬于“精細口糧”，而蘭州化工廠的發電燃氣輪機組，要求可以燒石油裂解裝置排出來的水煤氣，這東西里邊光可燃物質就包含了十七、八種，屬于粗的不能在粗的“粗糧”和航空煤油根本沒法比，因此這幾天李遠玲光忙活燃氣輪機核心機燃燒室的改造了，自動化這塊還沒來得及考慮呢。
蘇良宇和李遠玲溝通之后發現，短時間之內完成燃氣輪機組的數字電子化控制是不可能，兩個人只好另辟蹊徑，燃氣輪機的控制還是借助斯貝航空發動機本身優異的機械控制系統，蘇良宇在準備在整套機組上裝備大量的傳感器件，第一步先做到監視，把機組運行時的詳細數據盡可能的收集，匯總到控制中心之后，由操作人員手動控制機組配合生產線的物料預熱和發電。
打個比方若是完成燃氣輪機核心機數字電子話控制，燃氣輪機自身會根據水煤氣的來量大小自動改變機組功率，或是在水煤氣恒定的情況下，自動檢測工廠的電網負荷，決定機組的發電出力多少。
蘭州化工廠到是對這點到沒提出什么疑問，燃氣輪機組在80年代絕對是高科技產品，就算進口個國外全自動機組，機組的電腦控制單元蘭化還是會派專人值守的。
蘇良宇過來之后雙方的談判進程大大的加快。對于蘭州化工廠來說除了這兩臺前途難測的燃氣輪發電機組之外，別的條件簡直在優厚不過了。
五天之后蘭州化工廠終于妥協，同意使用國產燃氣輪機組。
夜色下的車廠招待所燈火通明，五層高的長方形樓體上。印著七、八塊色彩各異的射燈光斑，樓體折線處閃爍的彩燈同人行道邊宮燈樣式的路燈交匯相映，給這幢普通的建筑蒙上了一層夢幻的色彩。
梁遠舒服的靠在沙發上，從眼前的矮幾上拿過咖啡押了一口，搖晃了一下手中的協議對著梁海平說道：“小叔，已經很不錯了，我都沒想到兩套燃氣輪機組能做價4600萬。”
梁海平說道：“要不是你催得急，在拖些日子兩套機組折價5000萬應該沒問題的。”
“呵呵。小叔沒看我媽今天都喝高了么，能賣2300萬一套已經很讓我媽高興了”梁遠笑著說道。
合作協議簽署之后，雙方的談判人員在車廠招待所舉行了慶祝會餐，這個合同對于李遠玲來說太重要。協議簽署之后緊繃的精神松弛了下來，幾杯葡萄酒下肚，酒意上涌的李遠玲早早回房休息去了，到是跟著混吃混喝的梁遠吃完之后被意猶未盡的梁海平、蘇良宇拉到了一樓酒吧。
蘇良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問道：“小遠，這回和蘭州化工廠合作要掏出去5000萬現金。廠子能周轉開么？”
梁遠嘿嘿一笑說道：“老蘇你就把心放肚里吧，就是拿出去一個億，給你的科研經費和設備采購費一分都不會少的。”
“小叔，你給老蘇交個底。省得他七想八想的。”
“九月份257廠打過來了3300萬，綏芬河那邊5萬噸化肥已經都賣出去了。第二批化肥這在來的路上，綏芬河大市場光化肥一項九月份就收入2000萬左右。一直到今年12月這兩項收入都會非常穩定。”梁海平看出來梁遠想把蘇良宇拉進核心的圈子。到是什么都沒瞞著，把機車廠大頭的收入簡單的說了一遍。
“老蘇，給你廠子一個月的利潤夠你把實驗室的框架搭起來了吧”梁遠笑吟吟的問道 蘇良宇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估計能花到年底，不過要是想把分立器件實驗室也一同完善的話，還得花進去這么多，實驗室才能差不多齊全。”
“老蘇，分立器件那個不急，就算現在都給你，也找不到開發分立器件的人員啊，只要老蘇你能把人員找來，設備投資不是問題，這攤子我可指望你了。”梁遠說道 蘇良宇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幾天也正在聯系以前的同學、同事，看看有沒有打算回國內發展的。”
梁遠嘆了口氣，指了指頂棚說道：“快要出政策了，老蘇安心干，面包會有的。”
蘇良宇看著梁遠微微一笑，什么也沒說，拿起矮幾上的啤酒一飲而盡。
梁海平聽著梁遠把安排以后的資金預算，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侄子花錢的速度屬實一流，和蘭州化工廠合作用了五千萬現金，加上李遠玲準備生產的倆套燃氣輪發電機組換回了蘭化42的收益。
李遠玲那兩套機組怎么也得投進去兩千三、四百萬，再加上東德那邊準備的物資和資金至少也得一個億。算來算去到了年底自己只能靠綏芬河大市場的日常貿易，才有希望攢個幾千萬，明年光李遠玲的燃輪機和蘇良宇的微處理器就要扔進去兩千萬，在想想廠子里蹲著的那個朱立國，梁海平的頭禁不住大了起來，希望明年部隊那份利潤沒了之后，綏芬河市場同蘭化能支撐住梁遠花錢的速度。
隔日，簽署了協議的蘭化人員和梁海平抽調的工作組一起啟程前往蘭州，由于蘭化改造的施工時間很緊，梁海平當天就把第一筆擴建款三千萬元打進了蘭化的賬戶，廠子藥進行大規模建設，身為蘭化總工的楚慧芬也放棄了在257廠的研究課題，準備提前回蘭州，臨別時梁海平把機車廠以引進技術為由，提出來的30萬美元交給了楚慧芬，梁遠看著楚慧芬目瞪口呆的模樣笑著說道：“楚姨，我給你的那個單子上的論文挺雜的，不太好找，而且在航空發動機領域一些論文的查詢是需要很多費用的，這筆錢就當雇傭姨夫在美國為機車廠做兼職好了。”
梁遠說完拿下楚慧芬手中的支票，放入楚慧芬的拎包之中說道：“楚姨，花這么點錢雇傭了一位大律師為我們工作很值呢，楚姨千萬別推脫，要不今后我都不敢求楚姨幫我的忙了。”
眾目睽睽之前楚慧芬也沒法和梁遠撕絡，只能無奈的看著梁遠笑嘻嘻的把支票裝進包里，楚慧芬也是利落的性子，揉了揉梁遠的頭發說道：“這回楚姨在家可長臉了呢，在國內拉個兼職比你姨夫的正式薪金都高，資料和尋人的事情小遠放心好了。”
送走楚慧芬之后，在外邊游蕩了一個月的梁遠終于想起來該去東大上課了。當天下午梁遠就和歸心似箭的李遠玲一起回到了盛京。
李遠玲下車之后告訴梁遠晚上可能不回去了，帶著三個技術員直接回了909所，落單的梁遠先跑到聯營公司買了一堆熟食餅干，然后打車回到了909小區。
吳忠華和廖敏都回北平了，李遠玲也在本溪呆了一個多星期，一會得收拾收拾屋子，看老娘的架勢，近期該是由著自己在這邊自生自滅。梁遠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爬上了四樓，掏出鑰匙扭開了門鎖，梁遠意外的發現一雙小巧的紅棕色皮鞋整齊的擺在門口的地墊上。
聽到門口的聲響一只蘿莉滿頭大汗的從臥室里跑了出來，“嘉嘉，你怎么在這里？菲菲呢？”梁遠有些驚訝的問道。
“菲菲在爺爺家呢，小遠你怎么回來了？梁姨呢？”寧婉嘉驚喜的問道 “我媽回研究所了，和蘭州化工廠的談判完成了，協議都簽了，我在本溪沒什么事了，正準備回來上課呢”梁遠回身關上了門。
剛轉過身一股清新的香氣撲進鼻腔，脖子被蘿莉緊緊的抱住，耳邊響起了寧婉嘉特有的清婉的聲音“小遠，人家想死你了，早知道你總往本溪跑我就不來盛京讀書了。”
梁遠把手中的食物扔在地上回手摟住小丫頭纖細的腰肢，把腦袋埋在寧婉嘉的長發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嘉嘉，我這不是回來了么，還沒告訴我你怎么跑來了呢？”
“人家每天都來的收拾房間的，順便看你回沒回來。”寧婉嘉嘟著嘴巴說道。
梁遠的心猛地一縮，想著每天和自己通話時小丫頭那種若無其事的樣子，心里又好笑又有些酸。
搬過寧婉嘉的嬌軀，看著眼前粉紅的臉蛋和水汪汪的眼眸，梁遠慢慢的掏出手帕把寧婉嘉額頭上的汗珠輕輕搽掉。
“忙什么呢，滿頭大汗的。”梁遠拉下寧婉嘉的胳膊，抓著粉白的小手向沙發走去。
家中無人，梁遠可不敢長時間的跟小妖精糾纏在一起，不保持距離對梁遠來說就是自尋死路，小丫頭向來是管殺不管埋的 寧婉嘉興奮用手指在眼睛上比劃了一下，煽動著長長的睫毛說道：“我把小遠的房間和我住房間每天都收拾一次呢，剛才正在擦地，我今天還和菲菲說左眼跳得厲害，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發生，結果小遠晚上就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