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動!你們被俘虜了!”藤田一聲大喝,用的是日語,但語序上卻是漢語語序,顯得不倫不類。
曹長乍開始沒弄明白,還以為是自己的士兵之間為了奪雞而威脅對方呢,直到感覺到周邊靜的可怕,才抬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司機們都呆愣愣的樣子,又看到側面伸過來的明晃晃的刺刀,這才醒悟過來。曹長嘴里含著的雞骨頭吧嗒一聲落了地。
干嘛呀?這少佐長官也太兇了吧?不就吃了你們幾只雞嘛,還是你給我們吃的呀?這就動槍了?曹長知道自己被人用槍指著,但他打死也沒想到自己之所以被人用槍指著,并不是因為吃雞的事情。
“我們是抗聯!抵抗者一律殺!”藤田威風凜凜的又加了一句。
曹長這回聽明白了。
兩個身上流淌著“高貴”的武士血的鬼子不甘心素手就范,狂吼一聲丟下手中雞肉,迅速向距離自己身邊最近的抗聯戰士撲來。
一名持手槍的戰士毫不猶豫叩響了扳機,“噗”一聲輕微的槍響,那個惡狠狠撲來的鬼子兵腦門上就被開了一個洞。
另一名鬼子撲的方向上是一柄刺刀,持著三八槍的抗聯戰士一個猛力突刺,也是“噗”的一聲,刺刀白光一閃迅疾插入鬼子的胸膛。
剩余的鬼子一動不敢動,曹長甚至都不敢動一下手指頭,唯恐一動會被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抗聯誤會摸自己腰間的手雷。
對方的手槍沒有發出多大動靜,曹長具有一定“超前”的知識,知道那柄手槍槍口上套著消音器,對方完全是一支有備而來的神秘軍隊,不僅吃得好,武器配備也令人大開眼界,這種帶消音器的手槍不是給搞特務工作的人配備的么,對方全是特務,訓練有素戰力強大,我才不想跟他們拼命,我就是一個汽車兵不是拿槍打仗的。
給自己找到理由的曹長心安理得起來,率先將雙手高高的舉起。指望自己犧牲引得抗聯開槍,用槍聲報警的做法根本行不通,人家不跟你玩那套,直接就上“高科技”武器。
“舉起手一個一個過來!膽敢抵抗那就是下場!”又一個反戰同盟的日籍戰士怒喝。
日奸!被俘的日軍汽車兵里有好幾個人不由自主在心里罵出了聲。
垂頭喪氣的8個鬼子兵被一個個解除了武裝,身上攜帶的寥寥無幾的手雷被抗聯戰士收繳。鬼子汽車兵急著過來搶雞吃,防身武器都放在駕駛室里根本沒有帶出來。
12輛尼桑180型卡車沿路邊停了一溜,清點鬼子司機,加上死了的兩個,才8個司機,王德茂犯嘀咕,他怕還有鬼子司機藏在附近草叢里。通過一個戰士翻譯問鬼子曹長,“剩下的司機哪里去了?不說的死啦死啦的!”
曹長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遠方的丘陵,“他們看熱鬧去了。”
混蛋,什么看熱鬧去了,是他嗎的幫兇去了。王德茂不耐煩的推搡一下曹長,“滾那邊去,一個捆一個!”
稍傾王德茂就用步話機對耿殿君通報了這里的情況。
耿殿君喜上眉梢,對著旁邊的人贊了一聲,“還行!藤田這家伙完成任務完成的不錯,趕明兒個我給他請一功,發他一枚獎章。”
耿殿君是滿意的,尖兵分隊幾乎是兵不血刃拿下了鬼子的汽車隊,不僅沒有引起遠處鬼子警覺還繳獲了完好汽車12輛,這四個輪子的玩意比四條腿的馬更帶勁兒。
12支隊的一大隊與二大隊都穿著鬼子軍裝,3大隊的蒙族戰士還是穿著傳統服裝,在以往的戰斗中繳獲的日軍軍裝不足,12支隊不足以全部換裝。但即使3大隊不換上日軍軍裝,也沒什么影響,這年頭有不少地方上的投靠偽滿的雜牌武裝,他們有的也是標準的民間打扮,頭戴狗皮帽身穿大棉襖,腳蹬皮靰鞡,日軍也不可能不分青紅皂白見到有槍的隊伍就打,總要事先接觸以搞清楚狀況。
12支隊政委袁平站在旁邊也聽清了那邊的狀況,低聲與耿殿君商議了幾句,耿殿君頻頻點頭,最后說道:“就這么干了!”
酒井對華察兒部落的搶劫活動基本上告一段落。酒井站在部落的外圍一處地方,挾持著華察兒及幾個主要的部落長老,滿意的看著部落里的人默默的拆除帳篷,將酒井索要的貴重毛皮獸骨等山珍裝上雪橇,看看幾個帳篷內的貨物都被裝上了雪橇,酒井又指揮著眾人將他看上的青壯200余人甄別出人群。
憲兵中隊長滿面紅光的跑來請示,“酒井閣下,已經完全按照您的吩咐弄完了,下一步怎么辦?”
怎么辦?酒井呵呵呵奸笑了一陣,用手一指裝滿貨物的雪橇,再一指那群被圍在一堆的青壯,得意的說道:“貨物和他們全部拉到汽車那里,上車回城。”
“那些剩下的人呢,要不要派人押送他們滾蛋?”一旁的偽滿小官員不理會華察兒憤怒的目光,指著數百沒有青壯在內的老弱婦孺問道。
“要的!你帶領那些警務廳的警察干這個吧,你負責把他們押送到呼喇甸子,完成任務后回來向我報告。”
“我?”小官員差點沒背過氣去,什么?讓我帶人押著這幫老弱走100多里地?那地方可鳥不拉屎的地方,把他們押到那里還好說,可是還有回程呢?這死冷寒天的,來回將近300里地,不得走上3天啊,吃什么喝什么?
“請太君給輛汽車坐吧,要不然這天氣…這路途…”
沒等小官員墨跡完,酒井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沒的,我的回齊齊哈爾,車要裝貨還要拉人,一輛車也不多的。”
見主子生氣了,小官員再不敢有哀求的意思表達,低眉順眼轉身要走。小官員在這一瞬間已經想好了,上有命令下有對策,老子才不會傻乎乎的真的押著這幫蠻夷老弱走呢,到時候走在路上遇到村子,我就貓村里去大吃大喝兩天,苦活累活讓那幫警察去干,嘿嘿!誰叫老子官兒比他們大呢,這就叫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沒得吃啊?那就去吃泥好了。
小官員剛轉過身去,酒井又叫住他:“嘿,你的好好地干,我的許給你的30塊錢會給你,你要是表現得好的,再給你加10塊,等你回來后找我。”
“謝謝酒井君,謝謝酒井君!”小官員喜不自勝,40塊錢啊!呆在沒什么油水的安置辦,半年也撈不到40塊錢的外落兒,酒井真的很大方啊,這么好的R本人哪里找去,雖然主子脾氣不太好,但聽他的話就有錢賺不是嗎。
酒井又得意的撫摸了一下仁丹胡,他心中甭提多高興了,據常年的經商經驗,他驗看的這些貨物起碼能賣上5000塊錢,除去分給這次行動的一些“有功之人”,他自己最少能賺到4千元,而且還給龍江省副省長,他的堂哥酒井智二郎抓到了200多好兵苗子,這些人稍加訓練就是一群好“助手”,鉆山越嶺帶路剿匪都比山外的R本兵強,這些人賣給堂哥,怎么的也能給幾千元賞錢吧?不錯啦,滿載而歸。
巴特爾和卓力格圖趁休息的時候喂完了馬,正百無聊賴等待命令,忽聞前方有人喊:“哎,支隊長讓巴特爾帶一小隊人馬前邊聽命令!”
“帶上我!”卓力格圖一聽有命令,眼睛都亮了急忙央求巴特爾。巴特爾微笑著拒絕了,“什么就帶上你?你沒聽命令說讓我去嗎,你老實呆著帶好2、3小隊。”
幾分鐘后,巴特爾帶上一小隊人馬來到耿殿君處,聽完命令后撅著嘴巴有些生氣。支隊長讓他們裝馬匪在前邊跑,后邊有戰友裝成鬼子追。
“咋就是我呢?你們都去打鬼子,讓我像個馬匪一樣跑走了?”巴特爾認為,按照耿殿君的部署,自己這小隊人馬就是一個“演戲的”,耿殿君沒打算讓他參戰,參戰的部隊是后面那些佯裝追趕他的人。
3大隊大隊長賽罕對著巴特爾虛楊了一下馬鞭,“行啦你知足吧!我連個演戲的角都撈不上,有任務還唧唧歪歪的,執行支隊長命令!”
“演戲的”巴特爾帶隊跑遠了,隨后1大隊數百官兵騎馬追了下去,大隊指揮官都已得到命令,佯追巴特爾,注意力放在前方幾個丘陵洼地里的鬼子身上,隨機應變。
巴特爾率隊從停放在公路邊的汽車隊附近幾百米的地方掠過,后面一大群“皇軍”噼噼啪啪的放著單調的槍聲“緊追不舍”。
槍聲?丘陵后面的酒井與憲兵中隊長聽到遠方傳來槍聲,面面相覷對視一眼后急忙爬到稍高點的地方,看到了一副頗為壯觀的景色。
30多個蒙古馬匪亂哄哄的在前邊跑,后邊數百日軍騎兵耀武揚威的追蹤而來。而自己留在公路上的汽車兵們,也紛紛爬到車廂上對著馬匪放槍,雖然沒有看到任何一個馬匪被槍擊中。
日軍騎兵追到汽車附近,停下不追了,反而與汽車兵們吵嚷起來,沒錯!鏡頭一閃中,酒井看到車隊指揮官小笠曹長被后來的日軍騎兵圍著推搡著,小笠灰頭土臉左閃右躲,借以逃避挨揍的命運。
一些兵下了馬,粗暴的將車廂上的汽車兵推搡下來,看樣子是要占用我的車!
八嘎!哪里來的不懂事兒兵,你剿匪就剿匪唄,還弄到我的頭上來了,我可不是好惹的,我堂哥可是副省長,誰不知道龍江省的日籍副省長就是省長啊,在這里我堂哥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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