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一往,四杯酒已經下肚,董凌軒感覺到自己的腸子肝花基本上已經被白酒烤得滾燙,再這么喝下去,這條小命今天晚上就要送給肖依依。
幸好這時候陳三毛走過來解圍:“算了算了,你們老同學一見面就較勁,把我和燕子當空氣?吃菜吃菜,先埋頭苦干五分鐘,你們再較量,如何?”陳三毛一邊說,一邊拉了拉肖依依的衣角。
肖依依轉過臉來對著陳三毛的耳朵說道:“陳三毛,你知不知道,那時候董凌軒坐在我后面經常扯我的頭發,上課的時候只要老師在黑板上寫字,他就往我背上貼紙條,你不知道他多么猥瑣和卑鄙?我剛才已經喝了幾口湯,我就不相信我放不倒他。”肖依依一邊說一邊往自己的被子里斟酒。
瑪拉戈壁,女人的心眼怎么這么狹小?讀初中那會都不懂事,同學之間的小惡作劇這娘們竟然記得這么清楚,現在成年了而且老同學久別重逢,她竟然還要趁機報復!
看著董凌軒那難受的要命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陳三毛覺得肖依依有點過了,但是,如果他當眾說破可能會激起肖依依更加猛烈的斗志,于是只好暫時騙一下肖依依:“肖依依,你不要這么傻,你一個女人家能拼得過男的?我告訴你董凌軒絕對是裝的,他裝成那么難看的樣子,就是要讓你上當,要你繼續和他拼酒。到時候他沒點事,你卻倒下了,那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坐下來,吃點菜慢慢來,過會兒我幫你報仇,ok?”
這一招果然將肖依依騙到了。只聽肖依依說:“董凌軒,看在老同學久別重逢的份上今天我放過你,下次你就沒這么幸運了。”
肖依依這么說,沈燕坐在旁邊不明就里,有點糊涂地看著董凌軒。
董凌軒也看出了沈燕的心思,怕她懷疑什么,帶著不好意思的表情嘿嘿笑道:“呵呵,燕子,你看,我老同學欺侮我。”
董凌軒這么說,肖依依不干了:“董凌軒,你說清楚,是誰欺侮誰?當年上學的時候,是誰坐在我后面總是扯我的辮子?是誰總是在我背后貼小紙條,是誰總是說我的臉長得像——”
肖依依一下子不說話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估計董凌軒當年說她的臉長得像什么,這個什么肯定不是好東西,她自己都羞于出口。
沒想到董凌軒這貨一下子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脫口而出:“說啊,怎么不說了?你的臉像什么?”
肖依依說道:“好啊董凌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點染料你就想開染坊是不是?來,再跟你喝四杯——”
“好了好了,”陳三毛趕緊拉住肖依依,按住她的肩膀,“美女,你生什么氣?咱們三個老同學今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咱們應該高興才是,提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干嘛?先吃菜,慢慢聊,董凌軒,你不要再說了哈!”
話說到這個份上,董凌軒才回過神來,趕緊抱拳說到:“肖依依,我是男人,剛才是我不對,等下我自罰一杯,行不?”
肖依依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一點,大聲說道:“自罰三杯。”
這娘們還真是有點不懂味,人家已經給了你臺階下,你不就驢下坡,反而坐地起價,人家的面子往哪兒擱?陳三毛伸出右手往下壓了壓,說道:“你們倆有完沒完,坐在這里好好的飯不吃,吵架來了是吧?軒子,等下你自罰兩杯,兩人各退一步,誰再唧唧歪歪,我要發飆了。”
董凌軒知道這是陳三毛在給他解圍,無形中也給他砌了一個臺階,肖依依見陳三毛已經生氣動怒,也不在說話,老老實實坐在那兒。
大家真的埋頭苦干了幾分鐘,肚子已經打好底,陳三毛抬起頭來問道:“軒子,這幾年都在干什么?看你這樣子,應該發了,傳授傳授一點經驗,也帶兄弟們發點小財哈!”
肖依依一邊吃菜,一邊說道:“就是,就是——”
董凌軒攤開雙手說道:“哪里發財?只是混口飯吃罷了,在衡州市國際裝飾城搞了個小門面,賣點裝飾材料,發什么財啊?”
肖依依說:“董凌軒,你裝什么窮?我們再怎么樣又不會找你借錢,你就老實交代吧,說,在哪里發大財?”
董凌軒有點無奈,微笑道:“我真的沒做其他的事情,就在國際裝飾城搞了個門面賣裝飾材料,不信你們問她。”董凌軒說著就指著沈燕。
見沈燕點頭,陳三毛繼續試探:“軒子,沒想到你現在也開始懂事了?難得難得,有了心上人,那就是不一樣。我記得咱們上學那會,你爸爸就開始搞商品房,現在——”
說到他父親董元富,董凌軒說道:“毛子你可不要亂牽扯到誰啊,他的華豐集團是他的,我的小裝飾店是我的,橋歸橋路歸路,一碼歸一碼。”
橋歸橋路歸路?哪有這么好的事情,脫得了干系嗎?現在政府都是路橋費一起收,路橋一家親嘛!
華豐集團?
陳三毛開始在記憶力搜索,終于記起,在前世,他聽說過這么一個房地產公司,不但在衡州市,在湘州省那都是響當當的,沒想到董事長是董凌軒的父親董元富!不過,在前世,陳三毛自從初中畢業以后好像就沒怎么見過董凌軒,雖然兩人讀書的時候是死黨,但是由于家庭條件和生活道路不通,兩人畢業后基本上失去了聯系,沒想到重生回來后這么快就見面了。
剛才董凌軒這么說,看起來好像跟他父親的關系不怎么樣,于是問道:“怎么,對你家老爺子有意見?自己跑出來創業來了?”
董凌軒說:“意見談不上,但是,我看不慣他那看人的有色眼鏡,我不就是讀書成績不好嗎,不久是有點喜歡打游戲嗎,不就是喜歡在網上看點書嗎,怎么了我?一個人難道不能有點自己的愛好?”
董凌軒一邊說,一邊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