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嵐在電話那邊有點氣急敗壞:“何向陽,你現在在哪里,馬上到我辦公室來,剛才你們公安局副局長蔣登科帶著一伙人,到咱們的駐點,破門而入,把老子和魏梅梅的好事全給拍了。”
聽紀曉嵐這么說,何向陽驚出了一身冷汗,這還了得,蔣登科吃了老虎心豹子膽,敢在縣委副書記頭上動土?
掛了電話,何向陽走進包廂,拿起沙發上的包就往外走,范曉嫦問道:“何局,您去哪兒呢?有急事?”
何向陽回過頭,有點不耐煩地說:“你在這里玩吧,我有急事需要處理。”說著就要拉門出去。
不愧是警花,范曉嫦忽的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按住了門,擋在何向陽面前,將自以為豪的胸器使勁地擠壓在何向陽的胸前。
一股電流馬上傳了過來,果然不錯,如果不是縣委副書記紀曉嵐召喚,今晚這可人的尤物就要收入囊中。但是,凡事都要分個輕重緩急,馬虎不得,只要事情辦好了,還愁沒有這些?何向陽說道:“真有事,我走了。”于是,推開范曉嫦極具誘惑力和殺傷力的胸器,往門外走去。
范曉嫦還不死心,在后面說道:“何局,我那副所長的任命?”
何向陽轉過頭來,說道:“只要你繼續好好表現,任命就會有的。”
領導就是領導,一語雙關,又不失大度和原則。
繼續好好表現?怎么表現?工作表現,還是像現在這樣講內容豐富的胸器積壓在何向陽的胸前,極具誘惑和暗示?
趕到紀曉嵐的辦公室,推門進去,見紀曉嵐手里夾著一支煙,在辦公桌前踱來踱去,何向陽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首長,究竟是怎么回事?”
紀曉嵐停住腳步,盯著何向陽,正色道:“何向陽,我還想問你怎么回事呢?你說,怎么回事,蔣登科怎么知道我們在城南陳家大院2號院子的這個駐點?而且,他們一伙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拿著照相機、攝像機,用微型定向炸藥炸開了門,拍完照就走了。”
“狗ri的,蔣登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敢在您頭上動土?”何向陽一邊罵,一邊撥打蔣登科的電話。
紀曉嵐怒道:“不要打了,不用說都是關機。”
紀曉嵐說得沒錯,何向陽聽到手機里傳來“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sorry,thenumber誘dialedispoweroff。”
何向陽說:“首長,您果然料事如神,蔣登科這瑪拉戈壁真的關機了。我打電話給張志軍,叫他過來。”
紀曉嵐掐滅煙頭,說道:“不要打了,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他馬上過來。何向陽,我問你,這個張志軍究竟可靠不可靠?”
聽紀曉嵐這么問,何向陽有點著急,很明顯,這是紀曉嵐開始不信任張志軍的標志。紀曉嵐如果開始不信任張志軍,那就是開始不信任他何向陽。而他們現在就像困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不能出現內部矛盾。一旦出現內部矛盾,繩子斷裂,后果不堪設想。
何向陽開始著急起來:“書記,您說這怎么可能?他是我表弟,親表弟,我親舅舅的兒子,他難道會害我?再說了,您還答應幫他運作擔任縣教育局局長的事情,他會有這么蠢?我覺得這后面定有蹊蹺。”
紀曉嵐也覺得何向陽這貨說得有理,張志軍沒有道理出賣他。先不說張志軍是何向陽的親表弟,就說那次在飯桌上答應張志軍幫他運作教育局局長以后,張志軍那點頭哈腰的樣子,就恨不得叫他紀曉嵐一聲親爹了。
正在這時,張志軍推門進來了,在萬分榮幸、喜形于色中帶有一點誠惶誠恐:“書記好。”
這也怪不得張志軍,他雖然是雙江一中的校長,正科級干部,畢竟只是一個老師,只是在學校混,沒有混過真正的官場,突然走進縣委副書記辦公室,在萬分榮幸匯中帶點誠惶誠恐是自然反應。再說了,這深更半夜被紀曉嵐召喚到辦公室,又見表哥何向陽也坐在這里,他肯定會預感好事馬上就要來臨,怎能不喜形于色。
雖然暫時還是相信張志軍,但是,紀曉嵐還是想先詐一詐張志軍,于是問道:“張志軍,我問你,這個——這個魏梅梅的事情,你是不是告訴了其他人?”
聽紀曉嵐這么問,張志軍馬上緊張起來,剛剛進來時的喜形于色馬上消失,在誠惶誠恐中增加了絲絲不安甚至是恐懼,睜著一雙很無辜的眼神趕緊說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您要相信我。”
其實,在張志軍進來之前,紀曉嵐就已經沒有懷疑他,現在見他這么無助和恐懼,紀曉嵐就更加相信他,因為他知道,有些眼神或者說是表情是裝不出來的,就算偽裝,憑他紀曉嵐多年混跡官場的經驗,不可能看不出來。
紀曉嵐還不死心,說道:“志軍,你先坐下。我當然相信你不會跟別人說,但是,你有沒有可能在喝醉了酒以后說了,或者無意中向別人透露了一點點相關聯的信息?”
張志軍又站了起來,連連擺手,說道:“不可能,書記,您要相信我,這個原則性我是知道的,我不可能把任何相關情況說給任何人聽。”
紀曉嵐說:“你坐,坐下來說話。我不是不相信你,更不是怪你。問題是現在,就是剛才,我和魏梅梅在城南陳家大院2號院子,被公安局副局長蔣登科一伙人拿著攝像機照相機全拍下來了。”
“啊?怎么可能?”張志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由于驚訝和激動,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睛看著何向陽,好像在問他,這是真的?
何向陽拉著張志軍坐了下來,很肯定地說道:“這是真的,這種話,難道書記會跟你開玩笑?”
確定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張志軍就馬上開始擔憂起來。他擔憂的不是紀曉嵐那齷齪丑陋的樣子被公布于眾以后紀曉嵐會受到什么處分,而是擔心紀曉嵐受到處分以后自己教育局局長的位子就基本上格爾屁了。
張志軍問道:“會不會是魏梅梅?畢竟,當初——”
張志軍的話還沒說完,何向陽就有點生氣地打斷了他:“應該不可能,她一個小姑娘,哪有那么大的膽子?再說了,這么做,對她有什么好處?”
在紀曉嵐和何向陽這兩只官場老鳥面前,張志軍實實在在還是一只剛剛出道的菜鳥。
何向陽知道張志軍想說什么,他無非就是想擺出一個理由,紀曉嵐當初第一次占有魏梅梅的時候,完全是迷奸,迷奸以后是威脅,是威利誘。這有可能成為魏梅梅告密的理由,但是可能性不大。畢竟,紀曉嵐他們幫助魏梅梅的媽媽付了高昂的醫藥費,幫她哥哥在自來水公司找了一份正式工作,幫他們家還了賬。再說了,如果照片公布,魏梅梅這一輩子還怎么做人?
而這個理由怎么能在紀曉嵐面前直接說出來?所以,為了保護張志軍,何向陽及時打斷了他的話。
好像是突然受到什么啟發一樣,紀曉嵐自言自語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偶然的、簡單的、孤立的,背后肯定有一個巨大陰謀——”
“巨大陰謀?”何向陽和張志軍異口同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