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出現了什么事,害得我精神恍惚打錯了牌。文 ..”沈薇托著下巴,臉上露出懊惱之色,玉蔥般的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面。
今天這對夫婦的手氣的確不大好,盡管方志誠有意向讓,但沈薇糊牌的次數還是屈指可數。沈薇美眸流轉,輕咳一聲,指了指方志誠道:“志誠,要不你過去瞧瞧?”
牌桌上有個小迷信,手氣正佳的人,切忌離開桌位,這樣的話牌運立馬會變得不好。方志誠哪里不清楚沈薇在玩小聰明,他心中對隔壁的聲音有點好奇,便笑道:“也罷,我出去走走吧,你們也休息休息!”
起身出了包廂,方志誠發現隔壁的聲音小了些許,他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走到門邊輕輕地敲了敲門。門內并沒有什么反應,不過他將耳朵湊到門里,依稀能察覺到動靜。莫非里面出現什么事情了?方志誠不僅將力氣用大了些許,伸出全掌重重地拍打門面,大聲問道:“有人嗎?再不開門,我要沖進去了!”
事有蹊蹺。剛才分明聽到包廂內有嘈雜聲,突然安靜下來,又沒人過來開門,這其中明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方志誠想了想,正準備轉身到前臺,喊來服務員,這時門突然被打開,從里面沖出一個女人的身影,其后還跟著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見到方志誠,怒不可遏,顯然因為方志誠壞了自己的好事,方志誠轉身瞄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女人,也抬頭望向他,兩人目光交接,均是微微一怔,都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彼此。
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下午見過面的吳海燕。
吳海燕現在有點狼狽,上衣被扯得變形,脖子下方露出了大片雪白,
“吳總,你怎么了?”方志誠滿臉疑惑地問道。
吳海燕咬著紅唇,臉上露出羞惱之色,指著對面的那個中年男人,泣不成聲道:“方局長,救救我,他要侵犯我!”
“媽的,別信口噴人!分明是你主動勾引我,現在卻是反悔了!你個賤人!”中年男人揮了揮手,眼中露出兇光,往前邁了兩步,準備靠近吳海燕,方志誠伸手擋了擋,將他撥到了一邊。
中年男人雖然魁梧,不過方志誠一米八幾的大個,又經常鍛煉,所以他一撥之下,中年男人吃了點小虧。
中年男人一個踉蹌,眉頭微微一怔,盯著方志誠上下打量,見吳海燕認識方志誠,知道今晚煮熟的鴨子飛走了,想要拿下吳海燕這東臺第一美人,怕是沒有機會了。
方志誠臉色沉了下來,與吳海燕道:“要不要報警?”
吳海燕猶豫了片刻,終究搖了搖頭,苦笑道:“算了,我丟不起這個人!”
那中年男人氣呼呼地哼了兩聲,道:“媽的,吳海燕你還真會裝,剛才還一副乖巧溫順的樣子,現在翻臉比翻書還快。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明說了,想要拿到那筆貸款,就得陪我睡覺,如果不愿意,那么整個東臺,沒誰有能力給你這筆錢。”
聽中年男人如此說,方志誠大約猜出了幾分,吳海燕見無法從正規渠道借到貸款,走投無路之下,便試著接觸。
這中年男人名叫范新安,他是東臺的頭目之一,見色心起,便想著要占吳海燕的便宜。吳海燕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抵死不從,如此一來,便發生了爭執。
方志誠眼中露出鄙夷之色,道:“既然吳總不愿意追究你,你就趕緊給我滾吧。吳總的資金缺口,我會替她解決,無需你來操心。”
范新安微微一愣,他為人謹慎,見方志誠很年輕,又聽吳海燕稱他為“局長”,不知道方志誠的底細,琢磨著犯不著將事情鬧大,便輕哼一聲,道:“真是夠倒霉的!”說完,他陰沉著臉,狠狠地盯著方志誠看了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范新安離開之后,吳海燕倚著墻壁緩緩地癱坐下來,雙手掩面,痛苦地哽咽著。方志誠嘆了一口氣,進入包廂,朝著秦玉茗招了招手,然后低聲與她簡單說明了情況,秦玉茗眼中流露出同情之色,便將吳海燕勸說到了包廂內。
沈薇十分好奇,離開了麻將桌,詢問一番,等明白了一切,嬌聲斥責道:“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種人渣。”
蕭鏘輕嘆道:“的情況原本就很復雜,吳女士你這無異于與虎謀皮,不是良策,即使現在借到了資金,公司暫時緩解了資金鏈的問題,但以后風險也是極大。”
處理問題的手段野蠻而原始,又豈是一個弱女子能夠面對的。吳海燕未免也太膽大了一點,這也反映出,她的確走到了絕境。
吳海燕情緒已經平和下來,用紙巾擦拭著眼角,緩緩地嘆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今天請范新安吃飯,原本打算借一點資金,用于發放工人的工資,一個月之后,一期的上來了,再填補空缺。沒想到中途,范新安不知給我吃了什么東西,我便昏昏欲睡,醒來之后,便在隔壁了。幸虧方局長及時出現,不然我…”
方志誠擺了擺手,輕聲道:“吳總,你不要心急。其實,今天下午你來找過我之后,我已經幫你在想辦法,與宏達集團進行了聯系。如果不出意外,宏達集團愿意對你們進行注資收購,這樣便可以解決你們現在資金周轉的問題。”
沈薇露出恍然之色,給秦玉茗使了一個眼色。方志誠找宏達集團自然是找趙清雅,而沈薇肯定知道方志誠與趙清雅的關系。秦玉茗瞪了沈薇一眼,沈薇掩口笑了笑,沒有說話。
“收購?”吳海燕臉上露出了復雜的情緒,她原本只是希望找到股東注資,并不準備將公司賣出去。
方志誠知道吳海燕的心思,耐心地勸說道:“新地房地產開發公司,如果能被宏達收購,這或許是一個轉機。宏達集團資金雄厚,原本更多地涉獵商業地產及高檔小區領域,現在收購新地,則是希望通過新地能夠嘗試普通住宅這一塊。也就是說,以后你們將成為宏達集團這一領域的主體。不僅可以解決新地現在資金鏈的燃眉之急,而且可以幫助新地做大做強。”
吳海燕臉上露出苦澀之色,低聲說道:“這件事我得回去跟丈夫商量一下。”
方志誠知道吳海燕心中的難處,新地房地產開發公司是她丈夫的心血所在,如今面臨危機,她必須尊重丈夫的決定。吳海燕的丈夫已然殘疾,她還能夠事事為丈夫著想,說明夫妻倆感情也是極為深厚。
送走了吳海燕,四人繼續圍在牌桌上打麻將,蕭鏘唏噓道:“吳海燕還真可惜了,這么漂亮的女人,以后守著一個活死人度過余生,所以說,自古紅顏多薄命!”
沈薇聽了有點不樂意,白了一眼蕭鏘,啐道:“怎么可惜了?你們男人啊,一個德行,見到漂亮女人,就會動壞主意。蕭鏘,要不這樣,我給吳海燕留個位置,你把她接回家,如何?”
蕭鏘忙不迭地擺了擺手,尷尬地說道:“老婆,你這是什么話?我只是隨口一說,有你這么上綱上線的嗎?”
沈薇輕哼一聲,拈了一張“一索”打出,不悅道:“被我說中心思了吧?”
秦玉茗突然掩口一笑,從“河中”將“一索”拿到手邊,推牌,道:“糊了,清一色…”
沈薇有點抓狂,臉上露出崩潰之色,雙手在虛空胡亂地擺動,呀呀亂叫道:“怎么又輸了?我快瘋了!”
因為方志誠第二日要上班,所以牌局到午夜一點左右便結束,四人在路邊找了個大排檔吃了夜宵,然后才作別。蕭鏘夫婦找了個酒店,而方志誠與秦玉茗一起回到了家中。
至于蕭鏘夫婦回到酒店之后,就沒那么消停了。
沈薇洗完澡之后,見蕭鏘已經打鼾,便狠狠地搖醒了他。蕭鏘揉著惺忪的睡眼,無奈地說道:“老婆,究竟怎么了?”
沈薇臉色不佳,氣憤地說道:“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看上吳海燕了?”
蕭鏘痛苦地嘆了一聲,有氣無力地說道:“老婆,你胡說什么呢?我跟吳海燕只見過一面而已,怎么可能這就喜歡上她了?”
沈薇眸光一閃,步步緊逼地追問道:“我不信!今天我特別注意了。你瞧她的眼神不對勁,那眼神怎么說呢,就像要吃掉她一般…”
蕭鏘唉了一聲,輕聲求饒道:“老婆,我對天起誓,真的沒有喜歡上那個叫做海燕的女人…我明早還要趕回瓊金,你就讓我睡覺吧,好嗎?”說完,蕭鏘閉上了眼睛,咕嚕了兩聲,很快再次發出鼾聲。
“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覺!”沈薇骨子里的潑辣勁上來,狠狠地踹了蕭鏘一腳。
“啊…”蕭鏘驚呼一聲,滾到了地板上,半晌沒起得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斷續抽著涼氣,痛苦地說道,“老婆,糟糕了。我…我的腰好像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