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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公主郡主

熊貓書庫    魔魂啟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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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縈塵卻是淡然道:“這位姐姐過譽了,宗師之境,有時一步之遙,卻是天與人之距,看似伸手可及,卻是鏡花水月,觸到便是觸到,觸不到便是觸不到,縈塵一世無望,亦有可能。”

  “蒼龍”段我我目光一閃,電光般照在夏縈塵身上,微露訝異。

  炫雨梅花嘆道:“只聽妹子這‘鏡花水月,觸到便是觸到,觸不到便是觸不到’之言,便可知妹子對宗師之境與普通武者、術士之間的區別,已然心中有數,一年之內,妹子必能進入宗師之境,姐姐我若是猜錯,便倒過來姓。”

  玉臺之上,年方十一二歲的王子勿疚半偎在王后身上,以略帶稚氣的聲音笑道:“花姐姐說若是猜錯,便倒過來姓,可我明明記得上次花姐姐來到這里,可不是叫炫雨梅花,而是叫花梅雨炫來著。”

  聽著小王子的聲音,劉桑心中驀地一震,抬起頭來,快速地看了王子勿疚一眼。而小王子明明在與炫雨梅花說話,眼睛竟也是在盯著他看。

  炫雨梅花嬌笑道:“小殿下討厭得緊,妾身偶爾也會猜錯,名字自不免顛來倒去。”盯著夏縈塵,似有若無地嘲弄道:“妾身雖知妹子必可修至宗師境界,但若是在那之前,縈塵妹子不小心死在哪里,那我豈非只好將名字倒過來?所以妹妹,你可要好好的保護自己喲!”

  夏縈塵榮辱不驚,寫意地道:“多謝姐姐提醒,縈塵記住了。”

  炫雨梅花目中寒意閃過。

  敖后卻又看著夏召舞,微笑道:“上次見到召舞侄女兒時,侄女兒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與勿疚一般,想不到現在竟也出落得跟花兒一般。”

  夏召舞心不甘情不愿地應付兩句。小王子卻不依地道:“母后,孩子已經十一歲了。”又笑道:“縈塵姐姐和召舞姐姐都漂亮得緊,可惜、可惜…”

  也不知他在可惜什么。

  夏縈塵施禮道:“娘娘雖欲讓召舞入宮,只是召舞性情頑劣,恐難合娘娘心意。況且妹妹在靈巫山修行經年,前些日子才回到家中,家父不舍得再讓她離開…”

  敖后微笑道:“侄女說的亦有道理,既如此,我就不強求了。”

  竟然如此好說話?夏縈塵道一聲謝,不喜反憂。

  敖后又道:“今日見著令姐妹,才知我白鳳國紅顏頗多,昨晚幸得王上高興,本后討得王上一詔旨意,令姐妹且上前聽封。”

  夏縈塵微一錯愕,領著妹妹上前拜伏。

  敖后取出詔書,念道:“孤聞流明侯有二女,艷色天姿,幽嫻貞靜,前有紫鳳公主護國在前,后有縈塵、召舞二女才名于后。王后進言,天香女子,當為國楣,現封流明侯夏岐長女夏縈塵為公主,以凝云為名,次女夏召舞補郡公主之位,為集羽郡公主。”

  夏縈塵沉吟良久,道:“多謝王后。”從太監手中接過詔書。

  閑談幾句,告辭離去…

  出了王宮,竟然下起了雨。

  原本就是雨季,雖然晴了幾天,再次下雨,亦不稀奇。

  因孔雀廩王壽筵將圣,滿待都在裝燈掛彩,雨雖不大,卻也令得人人頭疼。

  夏召舞早已與一伙閨中密友約好,夏縈塵略一思索,囑了一聲“小心”,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只讓她帶上鸞兒。

  馬車駛來,夏縈塵卻未上車,只是輕嘆一聲,雨中前行。

  劉桑從車中取一支傘,隨在她的身后,為她撐傘。

  斜風,細雨。

  花傘,落珠。

  劉桑道:“娘子今日升格為公主,本是一大喜事,為何仍是心事重重?”公侯之長女本是世襲為郡公主,現在由宮廷直接提為公主,雖然只是名分上的升格,并沒有封地上的實際增加,但至少身分已是不同。

  更何況夏縈塵繼承的是“紫鳳”夏凝當年凝云公主的稱號。

  連帶著劉桑現在都不是郡附馬,而是真正的附馬了。

  夏縈塵輕嘆一聲:“我只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件事。”

  劉桑道:“娘子可否說來聽聽?”

  夏縈塵道:“那是我五六歲時的事兒,當時初次練成勁氣,又愛舞劍,一日在園中練劍,見有只鳥兒飛過,心血來潮,一劍飛起,將那鳥兒斬落于地,緊接著,既覺它可憐,又見血害怕,不覺就大哭出來。”

  劉桑道:“后來呢?”

  夏縈塵道:“后來廚娘將那只鳥兒煮成肉湯,倒也蠻好喝的。”

  夏縈塵嘆道:“剛才在宮中,忽地想起此事,覺得自己就是那只即將被人斬落的鳥兒,就不知做成肉湯之后,又是否好喝?”

  劉桑沉吟片刻,忽道:“那位炫雨梅花對娘子的修為可準?”

  夏縈塵道:“并無多少差錯,若是給我一年時間,我相信自己絕對能夠進入宗師境界。”

  劉桑道:“但是一個人,真的能夠僅僅只是看他人幾眼,便直接斷定他人修為?”

  “若是差距極大,自是簡單得很,”夏縈塵在雨中回過頭來,“但我與她的差距,絕無到那般地步,況且在入宮之時,我便已收氣斂勢,別說她只是宗師境界,哪怕她已入大宗師之境,也不可能看我走上幾步,便知我修為深淺。”

  劉桑道:“所以…她以前必定見過娘子出手?”

  夏縈塵看著她,流波轉動:“必定如此。”

  劉桑道:“娘子自從地宮里生還后,這些日子進益極快,她如果是在那之前見過娘子,絕無法那么精準地推斷出娘子現在的修為,所以必定是在那之后。”

  夏縈塵道:“但是這些日子,我只與敵人交戰過一次。”

  劉桑道:“驛站里的那次?”

  夏縈塵道:“只有那次。”

  劉桑道:“所以那炫雨梅花…是血獄門的人?”

  夏縈塵不置可否,劉桑卻已知道多半如此。夏縈塵輕描淡寫的看他一眼:“在宮中,勿疚殿下開口說話時,夫君的樣子有些古怪,不知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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