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世恭回到內宅的時候,發現陶辛竟然還沒有走。在大庭廣眾之下吳世恭也不好發火,可是進入了趙如雅的房間,吳世恭終于忍不住抱怨了:“快讓那臭小子滾!難道他還想在這里過夜嗎?”
過來給吳世恭更衣的趙如雅立刻打了吳世恭一下,她笑著癲怪道:“有夫君這樣當爹的嗎?還這樣說自己的女兒。小辛子是夫君的徒弟,以后是夫君的女婿,夫君怎么把他當成仇人一樣啊?怎么樣也讓小辛子吃完晚飯!”
可是吳世恭依然在那里鼓鼓囊囊的。可就在這時,趙如雅突然皺起了眉頭,她把秀鼻湊到吳世恭的懷中,聞起了吳世恭衣服上的氣味。
吳世恭暗叫一聲:“不好!”,剛才那李媽媽就是靠在吳世恭的懷中說話呢。于是他立刻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道:“也不知道哪個丫鬟浪費,給我的衣服上放了這么多的薰香,今天一天都被這香味熏得暈乎乎的。”
趙如雅立刻抬起頭,以萬分懷疑的目光斜視著吳世恭,盯得吳世恭是渾身發毛,過了好一會兒,趙如雅才吐出了三個字:“七i香!”
吳世恭的冷汗頓時下來了。剛才他忘記了趙如雅的脂粉鋪就是做胭脂香粉的,而且那七i香正是趙如雅脂粉鋪的特產,趙如雅怎么會不知道自己撒謊了呢?
可還沒等吳世恭想好怎么圓謊,趙如雅又一伸手,動作優雅地從吳世恭的肩上拈下一根女人的長發來…
馬泊安又在汝寧府待了近十天,在這些天中,他與吳世恭達成了一系列的合作協議。比如通過與閩海商行鄭掌柜的協商,動用吳世恭的兩條海船。運送馬家在松江府產業生產出的商品至海外。又比如用三萬兩銀子加上馬家在松江府的一個碼頭,交換證交所和保險商行各半成的股份。因此,馬泊安的此次汝寧之行可謂是滿載而歸。
而見到了馬泊安這樣一次次的揮金如土,吳世恭他們才知道自己眼皮子淺了。原來天下豪富之家竟然有著這么多的錢。只要等到馬家的銀子運到,再加上吳世恭將要發行的二萬兩債券,汝寧軍在短時間內將再也不會為現銀的短缺而煩惱了。
更讓吳世恭高興的是,這段時間內,吳世恭的私財增加也很多,起碼馬泊安臨走時送的那份禮可真夠厚的。再加上松江府的那個碼頭屬于吳世恭私人所有,只是汝寧軍能夠無償使用。所以現在的吳世恭終于在寸土寸金的上海有了不動產了。
于是吳世恭就開始幻想了,他幻想著以后把陸家嘴和張江高科的地皮都買下來,讓那后世的東方明珠和起點網都沒有立足之地。
而首次股票的發行也很順利,因為量也不多,又有士紳來捧場。也有象薛永利那般跟風吳世恭的,所以所有的股票基本賣空。
當然,吳世恭也不會讓自己的銀子打水漂,所以他也教了李媽媽好幾招。例如:培養一批走貓步的秀臺;刻板印刷女人專看的時尚書籍…。雖然因為時代的局限起不到點石成金的效果,但也為李媽媽帶來了很大的收益。
李媽媽更是在床上花樣百出,還時不時帶來幾個新鮮貨給吳世恭開開葷。幾次以后。被內宅煩心的吳世恭忍不住想道:“其實這樣無后顧之憂的偷嘴也不錯。真的要向女權主義者致敬啊!一夫一妻制就是好啊!”
時間很快地到了崇禎八年的五月。薛永利的出征大軍就如預料般的一樣只是一場閱兵,根本就沒有發生什么像樣的戰斗。而開封府南部三縣的亂匪也都紛紛向薛永利投誠了。
相對于汝寧軍的順利,巡撫玄默的平靖卻相當不順。應該說,汝寧軍采取的平靖方法一點兒也不稀奇。無非是大軍威懾、利誘招安的這一套。
相比較而言,在不明真相的亂匪來看,玄默的官軍總比汝寧軍強大。而玄默的利誘也有分量的多,起碼汝寧軍只能夠給出一些野雞任命,而玄默卻可以給出一些正式的官吏職位。
可玄默的平靖還是遠遠地不如汝寧軍,除了有一批亂匪被汝寧軍趕到了河南北部的原因以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汝寧軍的強大是一樁系統工程,玄默那里完全模渀不出來。
平心而論,你說汝寧軍真的有多么好嗎?那也不見得。可在明末這個比爛的年代,恰恰是汝寧軍比他人在各個方面都好上一點,這才顯出了他的卓越不凡。
汝寧軍在圈地和鹽業上,都是通過犧牲士紳,甚至有產百姓的一部分利益來給自己獲取財源的。尤其是圈地,在無主地的認定上甚至把一些農民和小地主的土地都剝奪了。
可汝寧軍反饋給他們的起碼是活命,并且還是給予那些大士紳一部分土地的收益。相對于天災之下的流離失所、朝不保夕,汝寧軍的做法還是比朝廷和農民造反軍好上那么一點點的。
由于大批鄉一級的官員任命,汝寧軍對基層的控制又比朝廷好上那么一點點。更因為汝寧軍初創,很多不良的習氣沒有養成,所以官僚主義、貪污腐化等官場惡習比明末那黑暗的官場要好上許多。
而汝寧軍普通兵丁的軍餉也無非是朝廷所訂軍餉,甚至輔兵的軍餉才能夠舀幾成。但汝寧軍的軍餉卻從來不扣克、不拖延,這又比其他的明軍好上許多,使得汝寧軍可以名正言順地進行高強度的訓練,讓整支軍隊保持著強大的戰斗力。
其他方面的大小優勢也有許多。這一點點的累計,就使得汝寧軍把除了后金以外的其他政治團體都遠遠拋在身后了。
更為主要的是,汝寧軍給予團體內所有的人都有希望,他們都堅信,只要通過努力,自己必將有著更加美好的未來。而汝寧軍的人更堅信,能夠帶領他們實現夢想的只有汝寧軍的首領——吳世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