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任憑是誰,喝湯喝得流鼻血,全身騷動,氣血沸騰,都知道這藥湯的藥力超過了自己所能夠承受的范圍,因而在來異界前的幾天時間里,賈可道方才將每天熬制藥湯里的百年老山參,從一根減少到半根。
實際上,單從藥力上來說,五十年以上的老山參就足夠了,只不過需要的數量也就從半根上升到五根罷了。
至少在躍升到煉精化氣中層之前,是如此。
另外,五十年份老山參熬制的藥湯在稀釋二十倍后,能夠給道童以及幸存者們服用,以增強他們的體質,賈可道寄希望這樣之后,能夠從里面選拔出幾個修道的苗子來。
唯一的問題就是按照這樣的用藥量,林地內的五十年老山參數量僅僅只能支撐賈可道熬制一年左右,因而賈可道這次過來也帶了一些人參,何首烏乃至于一些其它藥材的種子,以便擴大藥材的種植面積。
對于種植這些藥材,賈可道并沒有讓那些掘地鼠來打洞,那樣太容易出意外了,要知道植物根莖就是掘地鼠的食物,真要是讓幾頭掘地鼠進入人參林地的話,賈可道可沒有把握讓它們老老實實的打洞。
指不定轉眼之間,里面的人參等等藥材就要被它們啃個干凈。
出于這種考慮,賈可道只能帶著幾個老農親自種植藥材。
不過還好,種植藥材這種事情用不著多高的技術,只需要挖上一個個小坑,將種子放入,填上土,最后澆水就可以了。
至于后期管理,除除雜草,就足夠了。
畢竟以這個世界的充裕靈氣而言,只要不是故意破壞,這些藥材成長起來是很快的。
林地這里有三十多畝地,為了保證種植密度,賈可道足足花費了三天時間才將所有的藥材種子種下去。
之后的四天時間,賈可道則是將精力主要用在了教導那些特意挑選出來的道童。
好吧,賈可道將他們視為道童,可這些道童卻將自己視為祭司學徒,一個個臉上帶著喜悅的笑容,就連平時里與其他幸存者交流的時候,他們的心態似乎都要高人一等,而其余的幸存者也似乎視這種現象為正常。
沒法,之前就說過,這個世界里的祭司地位極高,甚至于比地球中世紀歐洲的那些神父地位更高。
有著真神作為靠山的祭司,完全凌駕于世俗權利之上,即便是擁有神明血脈的一些王室在見到高等級祭司的時候都會禮敬三分。
賈可道也沒有去糾正這一現象,入鄉隨俗嘛,再說了,道童的身份地位高一點也不是什么壞事,這會吸引更多的人愿意加入道童的行列,這在以后山谷人口增加之后會體現這種好處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賈可道沉浸在教學的快感之中。
沒錯,這種滋味妙不可言。
作為老師,那些道童出現錯誤時,賈可道可以擺出一副老古板的神色對其嚴厲批評,甚至于體罰,而道童們則是唯唯諾諾的如若寒鴉。
賈可道這個時候方才明白,難怪老觀主當年那么喜歡給自己上課,原來當老師如此之爽。
這日,賈可道正在人參林地外光線較好處教授眾人《道德經》第三章:“不尚賢,使民不爭......”
對于接受賈可道教導的道童而言,學習道德經是一件很痛苦而又興奮的事情。
在他們看來,這本所謂的道德經簡直就是一本神奇無比的書籍,里面講述了所謂的道,更有各種治國治民之道。
這些學問如果學好了,恐怕自己跑去當個城主都沒有問題。
實際上道德經原本就包含著各種道理。
當然,在賈可道看來,這些道童能夠將道德經通背下來且理解字面意思就很不錯了,高一層的治國治民需要一些時間,而蘊含在里面的道家精神,這可能就需要天賦才行了。
“神展現神跡了!”就在賈可道興致勃勃之時,卻聽到山洞方向傳來一聲驚喜的呼喊聲。
賈可道眉頭一皺,自己倒是忘記了,算算那雕像的靈光程度,今天應該能夠凝聚出一點靈智了。
賈可道急忙吩咐道童們在奧迪斯的帶領下自己溫習功課,而自己則是健步如飛朝著山洞方向奔了過去。
不出賈可道的預料,遠遠看過去,那山洞口附近的雕像上此時已經浮現出一層就連凡人都能夠看見的淡淡白光。
一群幸存者跪拜在雕像前,熱淚盈眶,不停得低聲念著贊美雕像的話語,一些幸存者還驚喜的說著自己身上的傷痛減輕了,還有幾個說自己的疲勞被消除了。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神明的恩賜,神跡的展現。
但賈可道知道這可不算什么好事。
對于這些幸存者而言,被白光照耀,病痛減輕,身體也會得到一些好處,但從賈可道的眼睛看過去,那雕像上的靈光強度正在一絲絲的減弱。
白光里原本夾雜著一絲絲的紅光,就這么一點時間里,那一絲絲的紅光就快要消失了。
賈可道知道,這是必然會出現的問題。
雕像靈智初生,猶如嬰兒一般,壓根就不知道控制自己的力量,見著這些幸存者祭拜自己,以為是好,便不計后果的釋放力量。
但卻不知道,這樣釋放力量的后果將會以自己靈智潰散作為代價。
“呔!”
賈可道疾步前行,轉眼之間便到了雕像前,右手捏了個法訣,便點在了雕像之上。
這一點之后,雕像之上逐漸消散的靈光隨即穩固了起來,雖說較之之前變得弱了一些,但卻不至于完全潰散。
“嚶!”
隨即一股帶著眷念的神念便從雕像上散發出來將賈可道包裹,就如同嬰兒見到了母親一般。
這雕像初生的靈智雖說猶如嬰兒,但卻知道賈可道乃是自己的創造者,因而見到賈可道之后分外興奮。
賈可道隨即讓雕像緩緩收斂了散發出去的力量,并告誡以后不得輕易釋放。
那雕像似乎也明白了之前所做的后果,白光緩緩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