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衛星帛琉,這里的總督是舊吉翁的支持者,所以偽鴨的部隊也就藏身在這里,相比于工業七號,這里的景象要蕭條得多,非要形容的話就是開元盛世與安史之亂的比較、雖然在一年戰爭戰敗后吉翁公國被改組成了吉翁共和國,表面上已經加入了聯邦體系,但是出于對宇宙居民的忌憚,聯邦對舊吉翁及其周邊勢力進行的經濟制裁時很嚴格的,所以這些殖民衛星上的經濟發展都極為艱難。
“請坐吧,巴納吉君,還有主天使號的各位。”雖然不久前還在打生打死,但是偽鴨的禮數十分到位,雖然眼神在金屬那還有克魯澤的身上多停了那么一兩秒,但是也沒有做出什么失禮的行為,安基佬還給每人上了一杯茶,看那動作熟練程度明顯給偽鴨當了不少時間的保姆。南宮影他們也沒有拒絕偽鴨的好意,十分順溜的挨個兒坐下,除了不用吃東西的金屬那之外都品味起了品質還不錯的紅茶,只有巴垃圾有些為難,看了看南宮影又看了看偽鴨,嘴里輕輕念叨著“夏亞阿茲納布爾”這個名字。
“怎么了?坐下吧!”看見一票人各異的表現,偽鴨淡淡的笑了笑,再次招呼巴垃圾先坐下,這次巴垃圾也沒有再矯情,臭著張臉坐了下來,偽鴨的臉上還是那種善意的笑容:“怎么樣巴納吉君,身體還好吧?聽說把你從那臺剛大木里救出來的時候,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如果身體出了問題那就不好了。”
“那個...請問你是那架紅色MS的駕駛員么?”巴垃圾端起茶杯猶豫了半天,最后對上了南宮影。墮天使和新安洲的色調搭配都是一樣的。對于這個富二代的問題,南宮影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依然淡定的喝著茶,偽鴨微笑著從辦公桌后的老板椅上站了起來,走向了眾人排排坐的沙發:“你沒有辦法和廝殺過的對手坐下來品行驚奇的喝茶么,巴納吉君?這樣可是一種很危險的偏見啊。”
巴垃圾聞言有些賭氣的瞪了一眼偽鴨,然后端起茶杯,猶豫了一下以后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偽鴨輕輕地鼓了鼓掌,然后摘掉了手上的白手套:“不錯的反應,但是有些不顧后果,這就是駕駛員的氣度吧?那么主天使號的各位,先不論各位來到這里的目的,不知那臺綠色機體的駕駛員是哪一位,在下很想先認識一下。”
“勞魯克魯澤。獄天使高達的駕駛員,很高興認識您,弗龍弗朗托上校。”克魯澤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來握住了偽鴨伸出來的手,就勢晃了兩下算作握手。沒有出現一般小說中兩人互相暗暗角力的橋段,克魯澤和偽鴨之間還沒到那種程度。蜻蜓點水一般的握手之后二人就各自收回了手,偽鴨又把摘掉的白手套戴了起來:“沒想到除了在下之外,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戴面具,不知克魯澤先生戴面具的理由是什么,是遮擋臉上的傷疤還是另有原因?”
“沒有自我的克隆人。想要借用這種手段遮擋內心的丑惡罷了,即使摘掉也無妨。不知弗朗托上校又是因為什么才戴上面具的呢?”克魯澤淡笑著手扶上了鬢角的面具,掰開了連接點的紐扣,摘下鳶形面具露出了已經恢復年輕的真容。偽鴨見狀也摘掉了自己的金屬面具,露出了與鴨子一般無二的長相,包括額頭的刀疤:“在下沒有什么特別的理由,這只能算是一種形式吧...嗯,也可以說這是一種宣傳的手段。新吉翁的民眾將對于夏亞阿茲納布爾大校的祈愿寄托在了在下的身上,那么在下就成為‘夏亞阿茲納布爾’好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既然克魯澤先生愿意露出自己的真容,那么在下就奉陪好了,這樣才可以坦誠相見對么?”
“解決了在下私人的疑惑,那么接下來是巴納吉君的問題,我聽說了你與密涅瓦殿下相識的經過...但是,關于畢斯特財團將那架MS——獨角獸高達托付給你的經過,我還有很多疑點,那本該是我軍要接收的機體,卡帝亞斯畢斯特為什么要選擇將‘拉普拉斯之盒’托付給你呢?”示意克魯澤先坐以后,偽鴨又找上了巴垃圾,官二代也再次站了起來:“在被送來這里的時候我就說過了,那只是因為一次意外...在臨死前別無選擇,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
“借由私藏‘盒子’畢斯特財團才能擁有如今的財富,既然會打破與聯邦政府之間的協議將其交出,想必是有無法輕易變更的計劃才對。雖說是因為原先的預定被打亂了,也很難相信他會將‘盒子’托付給素不相識只是恰好路過的局外人...”偽鴨扶著下巴有些苦惱的思考了起來,但很快又放下手笑了出來:“最可能的情況...你也是畢斯特一族有關的人...或者根本就是畢斯特一族的后裔...之類的。”
“我有義務一定要回答么?”巴垃圾的眉頭皺了起來,明顯是不太想說。見他如此不合作,偽鴨的好基友兼保姆立刻怒目圓睜的走了上來,但是卻被裝作欣賞壁畫而站起來的南宮影摁住了肩膀一動也不能動,偽鴨淡淡的看了這邊的無形沖突一眼,就又轉向了巴垃圾:“你沒有義務要回答,但是我們仍然想要‘盒子’的情報,因為有密涅瓦殿下的關系,才會用這么和緩的方式詢問你,這點希望你記住。”
最后一句話雖然語氣沒什么變化,但是已經可以看出偽鴨有些不耐煩了,這擺明了是在威脅,但是巴垃圾依然沒有什么妥協的意思:“那位密涅瓦...奧黛麗對我說過,絕對不能把‘盒子’交給現在的新吉翁。要不然又會發生大規模的戰爭。只要想起在我們的殖民衛星...工業七號發生的事情,不管是誰一定都會有相同的想法...她是吉翁的公主吧?既然奧黛麗都反對的話。你們為什么要...”
“冒昧打斷一下,看各位辯論的這么激烈,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知道‘拉普拉斯之盒’的內容呢?”南宮影出言打破了巴垃圾與偽鴨之間越來越劍拔弩張的氣氛,手上用了個巧勁兒把安基佬扔進了沙發里,“沒有任何人看過,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確認內容,甚至連其本身存在與否都無法確定,你們卻相信著那個盒子有著顛覆聯邦政府統治的可能性。不知你們是否愿意知道拉普拉斯之盒真正的內容呢?”
“如果薩菲羅斯先生擁有確切的情報,那么在下愿聞其詳。”偽鴨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南宮影淡淡的笑了笑,學偽鴨的樣子扶著下巴思考了一下:“我只能說,那玩意兒顛覆聯邦現行統治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那既不是超級武器也不是像MS一樣的領先技術,只是一紙毫無執行力的空文而已。那玩意兒除了引導輿論之外。估計也沒有更大的用處了,即使如此你們也相信著它的可能行么?”
“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我認為能夠一瞬間改變世界平衡的東西是存在的,就像吉翁最初扔下殖民衛星的作戰方法,米諾夫斯基粒子和MS技術,海游舊世紀的核彈都是如此...即使世界看起來很安定。但也在一點點的變化著,如果是擁有強大力量的發明或者實驗,那么在不同的時機...”這是巴垃圾的回答,而作為當事人的另一方,偽鴨思考了一下以后點了點頭:“巴納吉君說的很正確。不過我想我也明白薩菲羅斯先生說的是什么了,的確。如果拉普拉斯之盒里裝的是那個,用處可能真的沒有傳說中那么夸張...但是薩菲羅斯先生也應該知道,宇宙移民一開始是棄民制度吧?”
偽鴨說著自顧自的在巨大的房間里踱起了步:“即使各SIDE的自治權得到了承認,首長的任命權限依然被中央政府把持在手里,在沒有被授予中央政府選舉權的情況下,宇宙居民等于是被剝奪了參政權。我們新吉翁也不是團結一致的,但我們共同的地方,就是想要改變這個扭曲體制的意志,為了斬斷聯邦的鎖鏈,實現宇宙圈的自治,即使是再小的可能性,也是有必要全力以赴去拼搏的。”
“不錯的覺悟,符合赤色彗星之名,但是呢,我有一個與你境遇相似的朋友說過,用錯誤的方法得到的結果是毫無意義的,不管怎么說,恐怖襲擊這種方法都太過分了。”南宮影先是閉著眼睛鼓了鼓掌,滿臉贊許的表情,但是睜開眼時眼神已經鷹隼般犀利,臉上也沒有了笑容,“當然,我不是否認你們的武力,一味追求固然不可取,但是以卵擊石同樣愚蠢不堪,為了守護必須守護的東西力量是必要的。但是不管有什么理由,無故奪取他人的性命都是有罪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有這種權利。”
“那么你又是如何?如果所有的武力都是罪惡的話,那么主天使號上有那么多剛大木,你們一個也跑不了。”被南宮影用各種手段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安基佬終于坐不住了,掙脫了南宮影的鉗制站了起來,但是又被南宮影輕輕地一巴掌拍回了沙發:“我不是那個意思,戰爭不分對錯,能夠開槍殺人的,只有有了被殺覺悟的人,這才是戰場的唯一天秤...這樣吧,我打一個比方,獄天使高達的戰斗力想必弗朗托上校深有體會,而我可以告訴你,那樣的獄天使連30的實力都沒有使出來。而現在有一個機會,我可以向新吉翁提供獄天使高達的全部技術,但是呢就在這個時候,有一種外星生物以毀滅人類為目標進攻了地球圈,如果新吉翁、ZAFT和聯邦不聯合起來的話,唯一的結果就是世界末日,我想知道這種情況下吉翁的選擇是什么?”
“...不得不說,薩菲羅斯先生提出了一個極其嚴肅的命題,如果不考慮就回答的話。未免顯得太過草率了一些。”這一次偽鴨思考了很長的時間,南宮影也一直笑瞇瞇的等待著他的答復。一只手還在不斷鎮壓想要暴走的安基佬。最后偽鴨淡笑著搖了搖頭,帶上了自己的面具,“我想我明白薩菲羅斯先生的意思了,但是在尚未發生那種情況之時,請恕我無法回答這個命題。現在的新吉翁無法設宴招待主天使的各位,也就只能委屈大家吃些便飯了,巴納吉君也一起好了,正好讓你了解一下我們的事。如果你能成為一個優秀的協助者,我會很高興的,叫辛尼曼過來!”
“那么我們就先告辭了,不過在下希望弗朗托上校可以好好考慮一下那個命題,那并非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也可能就是能讓新吉翁真正崛起的契機。”南宮影微微欠身,和偽鴨對視了一下。兩人同時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正如偽鴨所說,現在的新吉翁窮的底兒掉,每一分軍費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自然是不可能設國宴款待南宮影他們,就連那個大的超標的辦公室,實際上都是零租金租來充門面的。關于這一點偽鴨顯得相當有自覺。說是便飯就是便飯,沒有一絲一毫請人下館子的意思,不過帛琉倒也沒有館子就是了。所以最后南宮影一群人吃飯的解決方法,就是跑到辛尼曼親戚家蹭飯,作為補償偽鴨給了辛尼曼一筆錢而已。
“蕾諾婭。好好坐下吃飯!”這一家也就是原著里招待了巴垃圾的一家,家里最小的一個女孩兒剛好和小蕾諾婭同歲。兩個孩子瞬間就玩兒到了一起,繞著好不容易湊起來的大桌子跑來跑去,搞得阿斯蘭頭疼不已,但是礙于卡嘉莉的淫威也不敢過于呵斥。不過兩個毛孩子最終還是被鎮壓了,在他們跑到安靜吃飯的十二妹身邊的時候,被她一手一個提溜了起來,扔還給了各自的父母。
“哥哥姐姐們都是聯邦的人么?”雖然阿斯蘭都是當爹的人了,但是因為調整者的身體原因依然顯得很年輕,因此這家的大兒子在提問的時候沒有叫出“叔叔阿姨”這種讓人殘念的稱呼,至少卡嘉莉顯得很高興。南宮影伸手越過桌子,輕輕地一個腦瓜崩把這個有些過度興奮的男孩兒彈回了椅子:“我們不是聯邦的人,你把我們理解成俘虜就好了,不過我勸你先好好吃飯,你老爸要生氣了哦。”
“那還好你們是被我們俘虜了,如果是被聯邦俘虜,那不僅沒飯吃,而且還要被拷問的。”男孩兒表現出了身為吉翁公民的優越心理,一直表現的沒什么食欲的巴垃圾插了嘴:“聯邦是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會的,這是我爸爸說的,是船長把他從聯邦的俘虜收容所里救出來的!”
“也有很多人的家人或朋友是被吉翁殺掉的。”巴垃圾恢復了點兒精神。
“那種事情彼此彼此吧,畢竟是在打仗啊!”熊孩子很激動的敲了一下桌子,“吉翁是為了宇宙居民而戰,大哥哥你也是宇宙居民吧?為什么要站在聯邦那邊?”
“哪會有正確的戰爭呢?無論理由說得多么正確,吉翁砸下殖民衛星殺死了大量的無辜平民是不爭的事實。被殺掉的人們...根本連思考正確與否的機會都沒有,沒有任何前兆,在某一天突然就被...這種事根本就不合理啊...”
“戰爭本身就沒有和理性可言啊傻小子,記得我說過么,戰爭是沒有對錯的,能夠開槍殺人的,只有有了被殺覺悟的人,這才是戰場上的唯一天秤,與公理正義是無關的東西。”坐在他身邊的南宮影嘆了一口氣,伸手摁了摁他的腦袋,“只要站在戰場上,那么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不得不戰斗的理由,也同樣都抱有了必死的覺悟。”
“但是那些無辜的平民呢?他們沒有踏上戰場,也沒有殺人,為什么還是被殺?”
“所以啊,搞清楚為了什么戰斗,要和誰戰斗是必須的。”阿斯蘭抱著自己的女兒,瞬間就進入了回憶殺追憶模式,“我也是從戰場上摸爬滾打下來的人,一開始和你一樣,不知道為什么要參加戰斗,只知道服從上級命令,認為只要完成了這些指令,戰爭就會盡快結束了...但是,那樣做的結果不過是造就了更多的悲傷而已,包括我的父親母親在內,可以說,是盲目的戰爭毀掉了我上半輩子的人生。”
“正如阿斯蘭所說,找到自己必須為之戰斗的目的,必須去守護的東西是一定要做的。”緊接著阿斯蘭以后,就是另一個戰爭老油條基娘的心理輔導課,“戰爭不是英雄的游戲,有力量的人更應該自覺,如果一味的叫囂著自以為是的正義去揮動武器,那只是締造悲劇的破壞者。當你因為自身的而向毫無冤仇的人舉槍之時,你就再也不能代表正義了,巴納吉,現在的你掌握了能夠攪動整個世界的強大力量,最好牢記這一點,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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