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冷笑:“不敢!”
勞倫特本想將韓銘就此給趕出去,可想想黑蝶,又強忍下這口怒氣。
“你大可放心,天界人,走不了。走?去哪?
我告訴你,我們報社只負責刊登客觀事實,其他的一概不管。
天界人不是想要融入人界嗎?那好辦啊。
讓那教皇主動向天下的人族表示最誠摯的歉意,并就此解散神圣教廷。
讓她,為她那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這是應該的。
至于神圣騎士,我們人類自然會接手,對抗蟲族的事,耽誤不了。”
韓銘怒極而笑:“解散教廷?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神圣騎士有自己的信仰,他們信奉的是光明之神,教廷是絕對不能解散的。
否則天下間的神圣騎士都不可能會答應,他們寧肯拼著被萬人唾罵,戰死,餓死在戰場上。
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尊嚴和自己的信仰。”
勞倫特聳了聳肩:“那就沒的談了,這可怨不得我,我已經給你指出了明路,是你自己不走。
別忘了,這里是人界,是我們的地盤,想要在我們的地盤生存。
就得遵循我們人界的法則。”
韓銘怒道:“遵循人界的法則?人界的法則是什么?我韓銘自認闖蕩過整個五元界。
這人界法則還當真是沒聽到過。
人界法則誰定的?你?吟游詩人報社?”
勞倫特也拍案而起:“放肆!毛頭小兒膽敢跟我叫囂。
我不怕明確的告訴你,我吟游詩人報社就是人界的嘴巴!
我們說什么,人界的老百姓便聽到什么!
我說東,就是東,我說西,那就是西!
我說太陽是綠的,老百姓就認為太陽是綠的!
我還就告訴你了…”
說著,勞倫特右腳踩上桌子,大手一揮道:“在言論上,我就是主宰!
沒有人敢跟我叫囂,也沒人敢跟我抗衡!只要我大筆一揮,黑的變成白的。
白的變成綠的!你奈我何!”
韓銘哈哈大笑,心說瘋了,這家伙真的瘋了。也不知道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自己在睡前怎么意淫的。
這是把自己當成了三界主宰了,想當王都想瘋了吧?
啪啪啪!
門外傳來鼓掌的聲音,若琳冷臉笑著推門而入:“精彩!精彩!勞倫特主編的言論果真精彩!”
勞倫特此時已經威風的找不到自己了,指著若琳的鼻子破口大罵:“哪里來的宵小!
今天怎么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來報社放肆!”
韓銘點點頭,嗯,你完了。
若琳長長的出了口氣,從臉上揭下來一層薄薄的面膜,露出了本來面目。
“是,我這個阿貓阿狗今天就來領教一下勞倫特主編的威風。”
一看到若琳的真容,勞倫特的臉頓時就綠了,像條狗一樣忙不迭的跑上前噗通跪了下來。
“若…若琳會長,誤會,這都是誤會,我真沒認出來是您。真的,我對天發誓。”
若琳冷冷的看著勞倫特道:“我一手承辦了吟游詩人報社,原本念在你是一個有正義心的老實人。
這才將你提拔起來,最近會所事務繁忙,忙著接辦神圣教廷分部的籌建工作。
沒想到,一不留神,你就給我闖下天大的禍來,好威風,好一個主宰!”
勞倫特都快哭了:“不不,是這小子設計陷害我,您別聽他的。他就是一個混蛋!
我跟你拼了!!”
勞倫特越說越怒,翻手一巴掌就向韓銘臉上打去。
這不是找死么…
韓銘心說來的好,剛要伸手去反擊,結果眼前虛影一閃,一個蒼老的手已經抓住勞倫特的手腕。
一個白發蒼蒼的佝僂著身子的老者赫然出現,并淡淡的看了韓銘一眼。
韓銘早就知道暗中跟著一個高手,眼下只能惋惜,可惜了,否則剛才就把勞倫特就地擊殺了。
“勞倫特,你真是好樣的。這主編的位置讓人吧。從今天開始,我夜色會所所有名下產業,你不得加入。”
說著,也不理會勞倫特那絕望的肥臉,向老者道:“宣布下去,解除勞倫特所有職責。
任何名下產業不得錄用。”這話,基本就等于宣布勞倫特的死刑了。
身為吟游詩人報社的社長兼主編,得罪的人可實在不少,只是大家礙于他的身份,也不敢動手罷了。
“是。”老者淡淡的彎腰鞠躬,又消失在原地。
韓銘微微點頭,老頭子身手不錯,可惜沒有強大的能量支撐,只能淪為二流罷了。
“走吧。”若琳心情很不好,此時也顧不得跟韓銘笑臉相迎,轉身便離開了。
韓銘向跌坐在地上的勞倫特聳了聳肩:“我說什么來著,讓你跟我握手言和你不聽,這下好了。”
說完了風涼話,也轉身離開。
勞倫特咬著牙,怨毒的盯著韓銘的背影:“好小子,算計我,這筆賬我一定跟你算回來!”
韓銘耳朵動了動,輕笑一聲拂袖離去。
當天晚上若琳便為韓銘舉辦了一個兩人的接風儀式。
為了感謝韓銘為整個五元世界做出的貢獻,也為了感謝韓銘為她揪出勞倫特這個蛀蟲。
建立吟游詩人報社的心意是好的,而報社一直以來也是奉行著公平公正,宣揚正義的職責和義務。
韓銘自然明白,也不能因為勞倫特一個蛀蟲就否定了吟游詩人報社對人界,曾經做出的杰出貢獻。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韓銘對人界做的貢獻,真的不一定就多過報社。
對報社,韓銘還是心懷感激,和滿懷敬仰之意的。
試想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筆者,冒著生命危險游走在戰斗前線,用那柔弱的手為天下譜寫勇士們英勇的戰功。
無論是誰,都不能不對這樣的人心懷敬意,他們都是好樣的,都是值得稱贊的。
相比于贏得戰爭會得到擁戴的勇士們,這些冒著更大危險的筆者,才是真正的無名英雄。
“韓銘,這次要逗留幾天吶?”若琳問。
韓銘嘴里正塞滿了美味,這樣難得的佳肴可不容易吃到。
“嗯…今晚就走。”
若琳輕嘆一聲:“你總是這樣忙,每次匆匆的來,每次又匆匆的走。”
韓銘笑了笑,并未回答,實在也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
“你看,能不能在我這里逗留一晚…我是說,我這里客房很多,你可以休息休息再走也不遲。”
若琳急忙更正自己的話。
韓銘想了想,心說反正也要去第六區找拉倫勞斯要錢,停留一晚也不是不可以,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若琳見韓銘答應,欣喜連連,忙不停的給韓銘夾菜。
“你嘗嘗這個。再嘗嘗這個,唉…在外面闖蕩,很少有機會好好吃頓好吃的吧。
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身體,身體是本錢,一定要好好注意。”
若琳苦口婆心的勸說。
韓銘只顧連連點頭:“放心,放心,這身子結識著呢,經得起折騰。”說著在胸前拍的山響。
若琳眼珠轉了轉,卻羞紅了臉,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飽了!”韓銘擦了擦嘴,見眼前的滿桌子飯菜都被自己一個人吃光,若琳連一筷子都沒動。
“嗯?你怎么不吃?”
若琳笑笑:“我不餓,看你吃東西挺好了。很有成就感。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你能吃光,就是我最大的欣慰啦。”
“哎呦喂,這原來是你自己做的?真是不錯,賢惠啊。”韓銘驚訝的打量著若琳的臉。
若琳小臉微紅,低著頭將一縷頭發攏到耳后:“哪里,平時閑暇無事,就做點東西來自己吃吃,也算是解悶兒了。”
“嗯嗯,好,好啊,有手藝不錯,不像我,這說起來,我好像除了打打殺殺,別的什么都不會了。
你說,假如有一天這個世界真的恢復了和平,我該怎么辦呢?”
這話,韓銘像是在問若琳,也像是在問自己。
是啊,大學也沒上完,手藝也一樣都不會。如果世界上真的不需要戰爭來捍衛和平了,該何去何從?
連一個像樣點的工作恐怕都找不到,難道好不容易為世界謀求了和平。
還要去做傭兵?還要繼續打打殺殺?這豈不是太凄慘了。
韓銘搖了搖頭,不管怎么說,只要自己的夢想完成了,一定立刻放下手里的武器。
這雙殺人無數,沾滿了鮮血的雙手,時常讓韓銘自己也感到心驚膽戰,內心中總有些陰影難以磨滅。
可是他無法停下,只能前進,再前進,用不斷的殺戮和拼搏來麻醉自己。
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必須的,是迫不得已的。
“呵呵,那時候呀?嗯…”若琳托著下巴想了想,說道:“那你干脆給我來打工好了。
雖然你什么都不會,但我還是愿意給你個工作的,不如給我看大門吧?
如果你能給我看門,我想誰都不敢來搗亂了。”
韓銘憨憨的笑道:“那倒是…
好了,你休息一下,我有事要出去辦。”
若琳點點頭:“早點回來。我等你。”
“沒事,不用等我。”
韓銘拍了拍肚子,走出會館步入夜色當中。
勞倫霍德城,西南區域的別墅區內。
“該死的混蛋!竟然設計來陷害我,好一個韓銘,我勞倫特即便動用所有的人脈,也將你給毀了!
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代價!”
勞倫特憤怒的拍響了身前的桌子,怒道:“來人,讓你們去請拉倫勞斯國王前來,怎么到現在沒有蹤影!”
愣了一下,依然沒有回音。
“別等了,他們不會回來了。”
房間里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多了一個人,淡淡的站在中間。
“你!!韓銘!你還來干什么!我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勞倫特又驚又怕,指著韓銘連連發抖。
韓銘笑了笑:“如果是以前的我,也許會放了你,如果我臨走之前,你沒對我露出怨毒的神色,我也會放過你。
但可惜,為了完成自己的夢想,我決不允許有任何人托我后腿。
可惜,可惜韓霜這傻姑娘不再身邊了,只能自己動手。”
“別!別別!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我有錢!我有很多很多超乎你想象的錢!我都給你!”
勞倫特噗通一聲跪下來求饒。
韓銘手里拎著一捆子儲物袋,指著袋子說:“如果你說的是這些錢,那不用了,我自己都拿了。
現在,去死吧!”
啊!!
一掌將勞倫特的腦袋拍碎,隨手一團冰火,連一片小小的痕跡都沒留下。
(PS:目前很多朋友們都對媒體表示不滿,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我們應當客觀的看待那些無名英雄。他們揭發世間的丑惡,他們不畏生死的潛入黑心廠商內部,他們沒有槍,卻每每沖在戰爭的最前線,用生命為英雄們譜寫詩歌。
他們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和敬意,只是各行各業都總有蛀蟲,難免會有個別的敗類損壞一個行業的名聲。
我希望我自己,也同時希望各位能夠用公正的眼光去看待,給他們支持,給他們動力。
讓他們更有信心,讓那些有真正才華的人得以施展自己的雄風,讓他們有動力改善自己行業內部的負面影響。
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啰嗦,每每有感悟的時候,都寫出來念道兩句。
我相信各位都比我更有學問,比我更有見識,輪不到我這個無名小輩來指手畫腳。
只是抒發一下自己這小小的情感和想法,讓各位見笑了。)